「再有下一次,我會生氣。」她說,臉色平靜無波。
看著這樣的她,他莫名感到不愉快。或者說,害怕,不被在乎的害怕。
「怎樣?」看著他的眼睛,她問道。
他搖頭,說:「沒有。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她看了看他,不作聲。
直到雙雙躺在床上,他們之間瀰漫著濃厚的尷尬氛圍。
直直盯著天花板,他終於受不了,「對不起,真的。」
「對不起什麼?」,織物摩挲的聲音從旁傳來,他知道她轉頭看著他。
「我不應該讓妳最後一個知道我不舒服。」深吸一口氣,他轉過頭與她對視。
「沒有發現你的異樣,我感到很抱歉。你不說,是你的決定,你的身體你自己負責,我無權干涉。」
聽著她講話變得有距離,他腦中只有一個訊息-她真的憤怒。
她總是這樣,真的生氣的時候,不是大吼,就是冷靜到令人害怕。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開心我沒有發現,我在生我自己的氣。但我同樣生氣你對自己身體的忽視。有不舒服就應該看醫生,不是自己忍好幾天。」
「生病的人是你,然而你還要照顧我的情緒,更讓我不爽。」
他看著她,久久不知道如何回應。
她每一句都戳在他的心上,讓他又開心又心疼又自責。
「我想我們的想法都差不多,就不要再折磨彼此了。這件事情誰都沒有錯,講出來就好。」
見他沈默,終究是心疼佔了上風。
「但是如果再有第二次,我絕對會生氣,請你對自己好一點。」
呼吸陡然急促,他哽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