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2）

「現在這樣不好嗎？」

「原本那樣不好嗎？」這次她看著他，認認真真不閃躲的看著他。

「不好，一點都不好。」他沒有說出後面那句，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

「靜靜的感受彼此的愛不好嗎？有想過小孩們要怎麼辦嗎？」她拉著他的衣角。

這麼多年了，從沒想過與他有任何一起的可能。或許時間久了，也或許習慣了這樣的模式。靜靜的，靜靜的愛。她認為沒什麼不好，她認為他會懂彼此的心在一起就足夠了。現在他打破了這樣寂靜的愛，彼此想愛的兩人卻成了扼殺孩子們童年的劊子手。「為什麼不說話？剛剛說最小的已經國中了，所以沒關係嗎？不能這麼自私，不能。」

他望著忠孝東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不想回頭看她「自私，這次就想為自己自私一次。自私最後一次，願意陪我嗎？」

「發生什麼事了？」她知道他不對勁，他的身體在顫抖。

他轉身緊緊抱住她，害怕幾乎要吞噬他聲音「腦癌三期，存活率五成。」

呼嘯而過的車子彷彿都被噤聲了，車燈一閃一閃的，這刻怎麼就成了悲劇主角了「到底在說什麼，好好說話，不要再像小時候作弄我。」

「上個月知道的，想把婚姻裡的事情處理一個段落後再來跟妳說的。今天同學會本來也不打算說的，但看到妳我就忍不住。」

「現在要怎麼辦？」

他從口袋裡拿出準備了15年的戒指「願意讓我真正自私一次嗎？願意以妻子的身份陪我一起治療嗎？」

等了整個青春，等到了浪漫悲劇式求婚也算特別，伸出左手無名指「面對你，拒絕得了嗎？」

「這是15年前就準備好的，希望戒圍還是一樣。」鑽戒套上的瞬間，兩人手都在顫抖，連呼吸都很小聲，很怕打破這悲淒的美。

<她的15年前>

第五段戀情一樣以分手告終，戀愛的對象都很好，但只要對方透露出想結婚的感覺，我就會開始計劃分手。或許是從沒結束過那份寂靜的愛情，從愛戀、迷戀、痴戀，就是無法讓他從心上移除。即便從老同學口中得知他又當爸爸了，依然無法捨棄這段畸戀。對！畸戀，這些年我總是在部落格裡抒發著自己的一切，真實的也好，虛構的也罷。他都能輕易的看出文字裡的真假，當然我也知道某個固定會來觀看的讀者就是他，彼此也從未說破，就這樣靜靜愛著。為什麼會讓生活變成這樣，沒什麼特別的，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劇碼『他與他太太兩家是世交，建築業與營造業聯姻很正常。』要說他沒得選嗎？其實是有的，不止一次的覺得他懦弱，也不只一次覺得自己在陪他活在深淵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