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殘月派)新年之戀 - 極短篇小說

2023/12/25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每逢週二、週五發表的短篇文藝/科幻故事)


時光易逝,很快又到了新年,艾薇有點自怨自艾,要面對「人到中年了」。曾幾何時,男士們像螞蟻般圍著她這個蜜糖女郎團團轉,她不隨便,穩重地精挑細選,曾先後跟兩個人同居,結果都是不歡而散。


在這些男士以外,他對「羅力」卻極有興趣,然而羅力跟她相似,一大堆女生圍著他,不知道跟多少女生有過一夜情。十年前的新年除夕,公司大型宴會,兩人沒有攜伴,恰巧地坐在鄰座,彼此客氣地交談,羅力卻單刀直入:「晚宴後要到我家麼?」艾薇笑一笑:「你有很多女友,我亦有很多男友,但我跟你不一樣。」這是巧妙的婉拒。


羅力充滿好奇:「從沒有女生拒絕過我,妳真特別。」艾薇說:「雖然很多男生追求我,但我並不隨便。」「你不是上月才跟羅伯同居分手嗎?」「我是踏實地跟一個人發展,去了解能否白頭偕老,而你只是性慾機器,根本不知情為何物。」


「如果我洗心革面,只單單追求妳,不再望別的女生呢?」艾薇笑出聲:「天呀,你以為我是未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別浪費時間了,大情人。」羅力知難而退,然而艾薇其實心口不一,只是按捺住那狂野的情感,矜持讓她戰勝了衝動。


晚宴後各自回家,艾薇卻收到羅力發出的短訊:「新年快樂!」一種惘然若有所失襲上心頭。在辦公室工作時有好幾次碰上羅力凝視的目光,他真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反叛氣質,卻又充滿自信,這種氣勢仿如一種強力的保護能力,難怪這麼多女生嘗試纏著他,但卻無一成功,他仍是獨來獨往,放蕩不羈。



不多久羅力離職,到了別的公司,這十年以來都沒有相遇過,只是,每年除夕總會收到他的短訊:「新年快樂!」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一個月前艾薇又和另一個同居男友分手了,兩年的情感愛意化為烏有。又是一個人了,聖誕新年更顯得形單影隻,這個新年,會否收到羅力短訊呢?


羅力跟往常一樣,聖誕新年期間總會想起艾薇,於是隨手發了一個短訊給艾薇,沒想到不到一分鐘卻有回覆:「可以見面麼?」羅力有點不可置信,隨即「可以在哪兒見?」「明早十時台北車站捷運星巴克。」「一定來,不見不散!」


羅力仍是虎背熊腰、健碩如昔,只是略顯滄桑:「難得約我,有特別事麼?」艾薇仍是明亮照人:「十年不見,每年都收到短訊,只想謝謝你的關心,結婚了嗎?」羅力笑了一笑:「五年前染上陰蝨,搞了半年才痊癒,想通了,幸好不是愛滋病,收心養性,一直沒遇上合適的女友,專注於工作。妳呢?」


「跟第二任男友分手剛好一個月。」羅力關心的問:「這些事總會讓人難受,有甚麼需要幫忙嗎?」艾薇說:「有。」羅力望著她,等待她的要求:「農曆年陪我到屏東走一趟,假扮我的男友好嗎,老父 82 歲獨居,若看不見我身邊有男友保護,總愛碎唸。」「啊!我記得跟妳同齡,真的步入中年了,老人家關心之情,我也理解。」「但我要先聲明,不要勒索我一夜情。」羅力卻苦笑:「抱歉,五年來都沒有碰過女人了,我還不知道能否正常運作。」艾薇當然知道這個笑話何所指,瞪了他一眼,但內心卻又有點開心。


他們開始有了約會,一同晚餐、逛書店、看電影,但都沒有碰過對方。農曆年到了,車子駛進艾薇屏東老家的門前,進入內院時艾薇牽著羅力的手,羅力卻縮了一下:「妳的手有電。」艾薇悄聲說:「快來,現在沒空跟你鬧」,大大方方地拖著他的手。老人家看到羅力很開心,但卻驚奇羅力為甚麼總捉著他女兒的手不放,艾薇無力掙脫這隻手。


羅力告訴老人家:「我們快結婚了。」並且把捉著艾薇的手舉了一下,艾薇本想說:「誰要跟你結婚?」但當老父問她:「真好,你們甚麼時候結婚,了卻我的一件心事!」艾薇遲疑了一下卻說:「你問他吧!」羅力有點嬉皮笑臉:「下個月。」艾薇只是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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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流行歌曲成為主流,有一派的古典樂先賢具備特殊的眼光,用 管絃樂演繹流行曲。她甘於成為非主流音樂,留下不少經典。我只是 剛好生於那個世代,剛好活在華洋交雜之處,得聞其色聲魅影。時移 世易,這種「經驗」亦成明日黃花,漸行漸遠漸朦朧,將會消失於茫 茫的「流量」及「光陰長流」當中。我只是盡力保留這樣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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