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重量──莎莉.康恩(Sally Kohn)《逆轉恨意:洞察仇恨的源頭,讓善意與惡念開始對話》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午後四時二十二分,捷運門緩緩地關上了。他站在角落,靜默無語,拿出預藏的兩把長刀,先行刺向一旁正在補眠的三位乘客,當所有人正低頭使用手機時,他於行進的車廂中展開大屠殺。他的刀瞄準乘客的腹部與胸部,每次出手皆猛力地刺穿,其中一名女性乘客遭刺殺後,他將長刀於乘客胸部內扭轉,導致乳房組織全數壞死。另一名女性乘客被砍了四刀後倒地,痛苦地哀嚎:「你已經砍了四刀,求求你不要殺我好嗎?」他因此而停手。整起刺殺行動極為猛烈,血濺四處,乘客驚慌奔逃,哀鴻遍野,一直到該列車第二節車廂時,他因遇到眾多乘客聯合以雨傘力抗才被迫停止屠殺行為。

 

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一日,於龍山寺與江子翠站之間,發生了「臺北捷運隨機殺人事件」。其犯人鄭捷於捷運到站時以現行犯被逮補,整起事件造成二十八人死傷(四人死亡,二十四人受傷)。案件經過二十一個月的審理,最高法院三審宣判,判決鄭捷四個死刑,褫奪公權終身定讞。死刑定讞後,二零一六年五月十日八時四十七分於臺北看守所收監執行槍決。根據端傳媒報導〈無癒之傷:北捷殺人案的對話邊界〉(胡慕情,2016),內文載有三段文字:

 

張素密(受害者張正翰的母親):「正翰愛撒嬌。洗完澡後總會到沙發找我,在我身上磨蹭,喊着『阿母』、『阿母』,一直到現在,我還會夢見那一刻。」張素密沒想過,張正翰撒嬌的身影,會變成新聞媒體無限重播他失血過多、卻仍緊握扶竿的掙扎模樣⋯⋯鄭捷為其罪行付出相應代價與感到歉疚,張素密更希望的是從這場悲劇中淬煉出解答:「我一開始就問過,為何不能剖析、檢視鄭捷的家庭?我相信沒有一個父母願意教出這樣的孩子。但誰可以去探討他的家庭背景跟教育,好避免這些事情再發生?都沒有。不能說以他的生命來賠這幾個人,這只是更加深我的痛……」

 

檢察官所不知道的是,鄭捷曾想過放棄殺人誓言。但為什麼後來選擇執行?鄭捷未曾有過讓人理解的說明,「但我知道,他覺得這世界需要太多妥協,以及他相信『人死後會去的地方是你相信的地方。』」陳書偉說,從審判到鄭捷伏法,所有人都認為鄭捷不知反省。「可是實際上他說他後悔殺人,只是不後悔完成誓言。」

 

「大家可能不相信,但我甚至覺得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善良的人。」王曉茵(鄭捷友人,化名)說,因和鄭捷很久沒見面,所以談話零碎,「就是問他缺不缺錢,需要替他帶什麼等等。聊到時間到,我說,『我下次會再來。』鄭捷卻問我『為什麼?』我不懂,就回問他『什麼意思?』他說:『我不相信妳會再來。』」這樣的對話,在王曉茵跟鄭捷間來回三、四次,「我當下才意識到,有沒有可能在他決定犯案的最後這些日子,沒有誰真誠地對他好?」

 

 

    在經典電影《沈默的羔羊》裡,女主角克莉絲被指派去與冷血殺人魔漢尼拔醫生對談,警方企圖透過漢尼拔的精神醫學專業,對另一位正被通緝中的連續殺人魔水牛比爾進行分析,藉此找出水牛比爾的下落。故事中有一段經典的對話情節:

 

    「妳要緝拿他的線索都已經在檔案裡了。」漢尼拔說。

    「告訴我該怎麼做?」克莉絲問著。

    「首要的原則,顯而易見地,妳讀過馬克奧理略的《沈思錄》嗎?他凡事都會問一個問題:『它是什麼?它有什麼本質?(What is it in itself? What is its nature?)』妳要尋找的這個人,他做了什麼?」

    「他殺害女人。」

    「不,那是次要的。他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他殺人是為了滿足什麼?」

    「憤怒?社會認同?或者是性困惑?」

    「不,他貪圖(covets),那是他的本性。我們為何會開始貪圖?我們是否去尋找貪圖的東西?妳可曾嘗試著回答?」

    「不,我只是⋯⋯」

    「不,我們看見日常的東西就開始貪圖,妳是否曾感到一些眼睛在盯著妳?妳的雙眼又可有尋找妳所渴望的事物?」

 

    犯罪者與行兇者的本質是什麼?而他們選擇犯下罪行的動機又是什麼?是漢尼拔口中談論的「貪圖」?或者有其更複雜且原始的可能性?

 

    這些年有許多聳人聽聞的命案接連地發生,謀殺、情殺、分屍案、霸凌復仇、隨機殺人事件等等,而這些命案連結的除了「殺意」之外,許多犯罪學者想研究且系統化分析的,是什麼樣的「恨意」,甚至「惡意」,促使人在某個瞬間選擇犯下這樣的罪行?這些恨意與惡意是積累而來的嗎?或者它們在人性的根柢之中早已存在,而人們不過是在某個瞬間讓它們顯像出來?如果恨意與惡意是積累而來的,為何霸凌與歧視無所不在?如果它們是存在於人性的根柢之中,那麼看似與之對立的「善意」又該從何解釋?

 

    五月底時閱讀了《逆轉恨意》一書,本書書名所用的「恨意(Hate)」其實介於幾種不同層次的概念之中,例如「敵意(hostility)」、「怨恨(malice)」、「惡毒(malevolence)」、「妒忌(grudge)」與「邪惡(viciousness)」等等,有時更近乎於「惡意(animus)」一詞。

 

    「惡意」是什麼?

 

    我們對「惡意」的定義從不陌生,翻開辭典便能輕易地讀到:它意味著不良的居心。然而,這一段短短的釋義卻包含了對立與根源,是由「良」走到「不良」而生成「惡意」,還是「心」的本質即是「惡」的,而「不良」不過是它的體現?

 

    這本書嘗試由「心」為起點,由微觀至巨觀,從作者自身的經驗出發,從作者年幼時對同學的霸凌開始,到自己成為被網路霸凌的對象,更深入地探討恐怖份子、種族歧視、政治意識形態與集體大屠殺等社會與歷史的層面。作者逐步探究剖析,試圖拆解與釐清「惡意」的本質,甚至渴望覓尋其來源為何,而人們又是如何掉進這樣的淵藪之中?

 

    書中反覆討論著「惡意」是什麼。由最初的「惡意」與「善意」的對立論辯開始,從二者的涇清渭濁,如同人們經常爭論的「本善」與「本惡」,以此逐步地擴散放射,二者看似出現交疊與模糊的部分,然而,若更深入細究,始知「惡意」與「善意」從不是對立的,更無法輕易地二分,它們甚至可能是異脈同源,源自於同一種存在,這種存在名為「意念」。

 

    「意念」會否是中性的?在這本書中逐步挖掘出「惡意」與「善意」的起點或許源於「意念」,更甚者,作者又從「意念」反覆自我論辯「善」與「惡」是如何從「意念」之中生成的?是什麼原因使二者有了拉扯?為何人會在某個時刻呈現出某種特定的面相?作者最終試著解釋「惡意」與「善意」在人的身上也許是共存共生,相互依靠,彼此互利,人於自身內在有個難以言說的複雜宇宙,於這個宇宙之中,「惡」與「善」不斷地相互拉扯,也不斷地袒護彼此,他們自說自話亦自療自癒,他們多數時候是人的「自我保護機制」。

 

    當痛到很痛很痛的時候,人會暈厥。「惡」與「善」在某些情境之下,存在類似「暈厥」式的保護機制,而這是人們從未曾真正意識到的,「意念」的偏向有時是人為了生存而做出的選擇。

 

然而,為生存所做的選擇,其造就的或否不一定是繼續的生存,而是另一種加速滅亡的可能?

 

    「選擇」成了「意念」有對錯之分的主因。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選擇後,他便會不斷地自問:我該怎麼彌補與改變過去所做的決定?我該如何逆轉一切?或者人永遠無法意識到自己曾犯下錯誤,而過往的意念於無意識的傾斜之中,於自身以外的世界逐日形成一個偽平衡。然而,無論意識到錯誤或者無意識到錯誤,其後都必須歷經一個「轉變」的程序。

 

    這本書真正欲意的並非將「惡意」逆轉為「善意」,而是嘗試著將「惡意」回歸到更原始的原點,回到人的「意念」裡,試圖探討更接近真實的部分,這不僅僅只是談論「善惡」的選擇,而是「善」到「惡」或者「惡」到「善」之間的光譜,探索決定這一道光譜最終落點之處的起源。

 

    當拿掉善惡的二分,凝視意念的本身,人們才有可能剝掉一層層心裡的皮膜,看見並理解,意念的生成,最終將帶領人走到哪一個關鍵。關鍵的一秒,決定了指針將落在光譜的哪一格之上,那一格不僅僅是看待人的自身,也是人們該如何看待他者的指針落點的關鍵。

 

    二零一四年,台北捷運發生了重大的隨機殺人事件,犯下罪行的鄭捷於被捕後曾說過一段話:「我從小就立下個志願,要轟轟烈烈殺一群人,然後被判死刑也沒關係,這個志願我國中跟高中都有跟朋友透露過,我也不管他們相不相信,其中有一個同學知道我的立志時,有關心我勸我不要這樣做,為了達成這個夢想,所以我才選擇要念軍校鍛鍊身體,為什麼不念體育學校,是因為念軍校能有零用金又不花爸媽的錢,還能夠拿錢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讓爸媽高興,為了完成這個理想;我從小到大都沒交過女朋友,因為我自認是個沒有未來的人。」

 

    曾讀到某位學者談到此事時說:「鄭捷的狀態其實是善惡共存的狀態,只是他最後選擇了其中一邊。他一方面想透過殺人來達到自殺的目的,一方面又想著要省錢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這如同多數的犯罪者一般,犯罪者的內心狀態其實是一道光譜,從最左邊的『心理不健康』,到最右邊的『心理健康』,這當中有許多精神狀態的疾病與思想狀態上的不穩定,而這樣的狀態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擁有,那種迷失的感受每個人都有過,我們每個人都是『迷途的羔羊』。」

 

    「羔羊」是如何走入迷途之中的?

 

    《沈默的羔羊》裡,殺人魔漢尼拔醫生在談論人們選擇犯下罪行的關鍵是「貪圖」後,他隨即跳開了話題,轉而問起克莉絲年幼時,經歷父母雙亡後,曾短暫居住於親戚經營的牧場時所發生的故事,當時克莉絲只住了兩個月便匆匆逃離了。

 

    「妳為何選擇離開那個牧場?父親被殺害後,妳十歲就成為孤兒,妳去了蒙大拿與表親同住,然後呢?」漢尼拔問。

   「我在一個早上逃跑了。」

   「不只如此,是什麼原因驅使妳逃離的?妳在何時離開的?」

   「很早,天還沒亮的時候。」

   「有東西吵醒妳?是一個夢或是什麼?」

   「我聽到奇怪的聲音。」

   「是什麼?」

   「是尖叫聲,像孩子一樣的尖叫聲。」

   「妳當時做了什麼?」

   「我走下樓,走出屋外,我偷偷靠近了穀倉,我很害怕看進去,但我又必須看進去。」

   「妳看見了什麼?克莉絲。」

   「羔羊們,牠們在尖叫。」

   「他們在宰殺那些羔羊嗎?」

   「而牠們在尖叫。」

   「於是妳逃走了?」

   「不,最初我想釋放牠們,我打開牠們的閘門,而牠們只是站在那裡,滿面困惑,不願離開。」

   「但妳可以離開,而妳也離開了,不是嗎?」

   「是的,我抱起一隻羊後拔腿逃跑。」

   「妳去了哪裡?」

   「我忘了,我只記得我沒有食物與水,而當時很冷,非常冷,我以為,我以為我至少可以救到一隻羊,但它真的好重,真的好重。」

   「妳的羊最後怎麼了?」

   「他們將牠給殺了。」

 

    或否因「意念」而生的罪行,且受這些「罪行」所束縛的人皆是「迷途的羔羊」?那些源自於沒有未來的迷失感,源自於想要活下去又無法活下去的失落,源自於「善意」與「惡意」不斷於內心纏鬥廝殺的疲倦無助,即使有人打開閘門嘗試著釋放它們,它們仍只能滿面困惑地佇立於原地,當有外人想拯救它們時卻又無法真正做些什麼,只因它們於人們而言實在太重太重了,於是最後的最後,有的人無可奈何地選擇成為「迷途的羔羊」,有的人則無意識地選擇將「羔羊」一一屠殺,在迷途與屠殺之間,後來者又將其強行撕裂為兩半,一半為惡,一半為善,欺騙自己,那些我們所聞所見的善惡必然是對立分明的——我們必須讓它們是分明的。

 

    人們製造了一個深淵試圖將惡意棄置進去,於是逐漸遺忘,惡意從來不曾在深淵死亡逝去,人們從不知道惡意始終是「活生生」的,它於深淵中日益膨脹茁長,逐漸擴張延伸,緩慢侵蝕到整個社會的骨血裡。

 

    整個社會皆是製造「迷途羔羊」的起源,同時也是「屠殺者」,「惡意」從來都是由此二者繼承且蔓生而來。

 

(本文為《逆轉恨意》之推薦序,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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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深信三毛所寫的不是遠方,不是流浪,不是那些記憶裡的哀愁,亦不是異鄉的日常,她所寫的是漫漫歲月裡的分秒,她所描摹的是時間的模樣。
豆苗在書裡嘗試著完成這樣的「對話」,但他並非為了告訴任何人該怎麼走,該往哪邊走,而是讓佇立迷霧中的我們,即使茫然無措與徘徊躊躇,即使沒有目的地與終點,即使要一直走下去,我們仍能在苦痛中感到寬慰與溫柔,因為我們知道世上有一個人曾試著理解與共感我們,如同豆苗所寫的:「我們互相打擾,但也互相依賴。」
他的詩給了自己的痛楚一個出口,通往一片沃土,沃土由文字育成,而這片沃土亦是一個入口,給所有閱讀他的詩作之人一片棲息之地,予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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