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校後,身體立刻感知到被注目的感覺。
雖然這種感覺我已經習慣了,但身體還是會起雞皮疙瘩,就連尾巴都會緊張的垂下來。
「是怪物耶,居然還有那個膽子來上課。」從我的身旁經過的女學生們,都細聲的與自己的朋友這樣說著,即使她們已經用手遮住了她們的聲音,但我還是能清楚的聽得見。
但不同於同級的女學生們的鄙視,有些男生們對我的尾巴感到十分有興趣,甚至說,不是對我的尾巴感到有興趣,而是對我的臀部感到有興趣。
雖然這些話語,在這幾個月內都能聽見,但對女生的我來說,我對這些男生的發言是感到厭惡的。
我拎緊手上的書包,快步的爬上樓梯。
「搭搭」「搭搭」很快的,我馬上衝到了三樓,而且還不會覺得累。
接著,在樓梯的轉角處,上面標示著「三年甲班」那正是我所在的班級。
而我也知道,陳育賢肯定會在門的握把上沾滿一堆玻璃碎屑,所以我早就準備好手套來規避這件事情,另外,陳育賢還會很老套的站在門口前,等我開門時,直接拿板擦大力的拍在我的臉上。
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因為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經常體會到這種惡作劇,所以在上學的過程中,我總是會預測出各種惡作劇。
所以假如遇到板擦拍在我的臉上這種事情,我還是選擇從窗戶進去吧。
雖然這很突兀,但卻能躲過各種預想之外的惡作劇呢。
「好,就這麼做吧。」我點點頭,在走向我們教室的走廊時,在教室的門口前,我能夠清楚看見門口前有一個人影,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人非常幼稚,以為我不知道你會對我做些什麼事情。
我走過教室的第一道大門後,開始朝著窗戶那裏看去,但已經走到第二道門口,都沒見到有任何的窗戶是打開的。
那就只能伸手去把窗戶給打開了。
在這之前……..我打開背包,從裡頭拿出安全手套,不管是刀割或是砸傷,都不會有任何傷口的手套。
雖然這種手套很貴,但面對這種場合,卻很實用呢。
戴上手套之後,我伸手打開第二道門旁邊的窗戶。
「咚隆!」手接出到窗戶的面時,我嘗試將窗戶給推開,但卻有種阻力讓我推不開門。
「喀拉!」接著,窗戶上出現鮮豔的顏色,將窗戶的鎖頭給轉上。
「咻蹦!」一聲,窗戶被鎖起來了。
以此同時,其他的窗戶也都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要做這麼絕是吧?」我睜大雙眼,從背包中拿起一把木棍。
「真要這樣對我的話,那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我一邊握緊手上的木棍,一邊握緊背包,打開教室的第二道門。
「一一一一」第二道大門發出刺耳的聲響。
接著,陳育賢突然大喊道:「打下去!」
我舉起手上的木棍,將迎面而來的板擦給打飛,並一腳踹向那名男學生的襠部。
「啊!」那名男學生一臉痛苦的跪下去,用手撫摸著自己的下體。
「欸!黃賢治!你怎麼連怪物都打不贏啊!你很廢耶!」陳育賢大吼著,接著拿著手上的板擦從講台上衝了過來。
我撿起掉在地板上的板擦,朝著陳育賢的臉上奮力一丟。
「蹦!」粉灰在陳育賢的臉上噴了出來,在此同時,那周圍的同學都被粉筆的灰塵給嗆得不斷咳嗽。
「哼。」我臉不紅,氣不喘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安穩地坐下來。
老實說了,沒有一點創意的話,還是別做這種小孩子會做的事情了。
都已經高中生了,再過幾個月就要畢業了。
請對自己的身分有點自覺好嗎?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簡雪晴!」在教室的另一邊,當粉筆灰的煙霧散去後,那裡的同學十分不滿的對我大吼著。
「我們就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妳打擾我們幹嘛啊!」
「不管你們是不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你們默認陳育賢對我的惡作劇,對我來說就是共犯了。」既然是共犯,那就得一起懲罰。
連阻止都不阻止一下,我們還能稱得上是同學嗎?
只不過是恰好同班而已。
「我要跟老師說!說妳拿板擦丟我們!」
「要講就去講!我沒差!」我將背包掛在書桌旁,並從裡頭拿起一本輕小說來看。
同學們被嗆得回不了嘴,紛紛站起身來,走出教室要去找班導師告狀。
「你完蛋了!雪晴!妳又要被處罰了。」和我比較親近的同學用手不斷指著我,不停的搖晃著,看著就討厭,但我選擇無視。
我已經很習慣這種生活了,但這種生活是逼不得已的,不是我自己想要過的。
有哪個女孩子會在自己的背包裡面帶上一堆防身武器?
我原本可以把放防身武器的空間給省下來,來放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但為什麼我會選擇放防身武器呢?
還不是因為在我成長的這十幾年內,我受到多少欺負、侮辱,就算是向老師告狀,也得不到應有的正義,只得到無數次的鄙視和無視。
以為我不想脫離這種生活嗎?
還不是因為邪惡的人類只對同類好,對異類十分差勁的證據嗎?
平常下課的時間只能躲在學校的閣樓看書,中午的吃飯時間也只能待在閣樓裡一個人吃飯,根本不會有任何人會來陪伴我。
在途中,還會被人類各種的欺負,甚至是伸手抓住我的尾巴、伸出腳踩下我的尾巴。
原本白皙且毛茸茸的毛色都被踩的髒兮兮的,還會感覺到全身的疼痛。
痛到差點讓人暈厥過去。
正常人根本不知道這條尾巴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對男生來說那可是命根子,對女生來說,那就像是皮膚、頭髮那樣是重要的命根子之一。
要是被蹂躪的話,就會變得很難看,且對身體十分的差勁。
「蹦!」教室的前門突然被大力的拉開,接著又聽見十分大聲的慘叫聲。
「搭….搭搭」手上有不停的血液從手掌和玻璃的縫隙中不斷流出,班導邊甩甩手,邊大喊陳育賢的名字。
「你想幹嘛!你想殺人啊!」班導邊挑著手上的玻璃碎片,邊大罵陳育賢。
陳育賢額頭出現大量的汗水,全身顫抖地看著班導。
「忘….忘記把膠帶拿下來了…..」
「你現在就跟我到辦公室裡面,還有簡雪晴也是跟我到辦公室來!」
看來,班導在對陳育賢的憤怒之餘,還不忘叫上我的名字。
我起身來,將手上的輕小說放進背包裡面,將背包的拉鍊拉上之後,拎在手上跟在班導的身後走去。
走在教室的最前方時,眼睛的餘光撇向同學們臉上的表情。
他們的臉上都掛著笑容,無一例外全都是想看我的笑話。
大概是想看我在操場上跑上數十圈,或者是要我掃廁所一整天,然後那一整天內,同學們會無所不用極其的搗亂我的打掃工作。
有朝一日,我還真想看見那種,沒有任何偏見、大家對我都是善良的世界啊。
可惜,這終究只是個夢想,永遠都不會實現。
我走出教室,陳育賢走在我的右邊。
「班導!簡雪晴她在馬路上揍我!所以我想要…….」
「想要什麼?想要報復我嗎?」不等陳育賢講完,班導立即破口大罵,手上還不停地拿衛生紙來鋪手掌上的傷口。
「還有妳!簡雪晴!妳就不能一天不搞事嗎!才早自習而已!妳就能搞出這些事情!妳也是夠厲害的了。」
我一臉不屑的看著眼前正對我破口大罵的班導。
「妳就沒有話要跟老師解釋的嗎?蛤!」
有什麼好解釋的嗎?反正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想賴也賴不掉。
剛入學時,就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同樣也是班導打開教室的門,班導的手又被玻璃碎片給割傷了。
又是陳育賢做的好事,這就是為什麼我如此了解陳育賢的行為模式的原因。
因為他總是覺得我會上當,會被這種小孩子玩意兒給搞了。
但每次要解釋的時候,班導都會選擇其他同學們所捏造的事實,而不去相信我所說的話。
像班導說的那句話,「才早自習而已!妳就能搞出這些事情!妳也是夠厲害的。」這一句話中,我就知道,解釋這動作注定是沒有意義的。
不如,就聽下一句話吧。
接受那些我早已習慣的懲罰吧。
「雪晴,妳回去教室吧,等到放學的時候再來找我吧,我有事情要跟妳說。」
班導的情緒突然降低下來,讓我都有點不習慣。
「嗯!?」
「遲疑什麼啊?還不快回去!」班導又突然對我大吼著。
「好……..」我轉過身去,走回教室裡。
「每次都是你!你就不能停下來嗎?我光用看得都看膩了!」班導再次向陳育賢不斷嘶吼著。
「你怎麼把她放走啦!老師!」陳育賢大喊著。
「幹!你他媽給我閉嘴!我已經忍你多久了!跟你講幾遍了,離她遠一點!你是哪一句話聽不懂啦幹!」
「她長著那條尾巴,看著就很討厭!還有她那神氣凜然的樣子看著就覺得討厭!你叫她不要擺那樣的態度啊!」
「你不要注意她的話不就沒事了嗎?她長那條尾巴妨礙到你生活啦?她那種態度妨礙到你生活啦?你會因此死掉嗎?不會吧?還是你喜歡她?想用這種方法引起她的注意?」
「誰會喜歡那個醜八怪啊?光是那條尾巴就讓人不舒服了。」
「那你還去接近她?你有神經病啊?」
「你把她休學不就得了?有這麼難嗎?」
「那我先把你休學了?你覺得如何?」
陳育賢被班導嘴的啞口無言。
「等一下就去找教官報到。」班導說完,便轉身離去。
「幹!怎麼態度轉那麼快!前幾天不是才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嗎?」
陳育賢說完,又立刻跑回教室裡。
「嚕嚕嚕—蹦!」陳育賢拉開教室前門,氣沖沖地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抓住我的衣領。
「簡雪晴!放學給我等著!」說完,陳育賢奮力一推,將我推到牆壁的櫃子前。
「轟隆!」我摸了摸我的背,感覺好像沒有什麼樣,就是痛了點。
接著,陳育賢走出教室。
「又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放學有好戲可以看了。」
「哈哈哈!好像很精彩的樣子呢!看來要先多買一點零食來看好戲了!」
其中一個比較胖的男生邊拍手邊大笑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