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網路媒體充斥著超派、科目三(討論熱潮已經開始退了)、荷包蛋三五七分熟、自己去柬埔寨找死的晚安小雞。但是兩年前的今天,是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第一天。那天是全球沸騰的一天,也是烏克蘭人民忘不了的苦難的第一天。 我不是個多反戰的人,或許還是有點反社會和好戰的激進派。對於那些鮮活的生命死去,我同情,卻不能感同身受。而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對我來說,現實就是這樣,沒經歷過的人再怎麼共情,也不可能完全理解他們受的苦難。我不會因此討厭俄羅斯,因為他們的人民只是受害的另一方,只是被獨裁者送上戰場的無辜人民,就像我討厭中國共產黨跟小粉紅,而不討厭整個中國。 我想說的不是這些,而是當時看到新聞的底下的留言。「烏克蘭撐不了多久」、「俄羅斯會用核彈」、「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這樣的言論不少,雖然感覺反感但是起碼都還算在對戰爭走向的預測範疇。事實証明他們錯了,烏克蘭撐了兩年,俄羅斯還沒用核彈,台灣剛和平的結束了總統大選。記得當時我侄子剛出生辦了一場酒宴,我爸的前同事在酒宴結束之後來我家繼續喝酒,我跟他藉著酒勁辯論俄烏戰爭的走向還有海峽兩岸打起來的議題。當然,討論時會覺得他的分析有漏洞,我也是那種堅持立場到近乎固執的人。但在告一段落的時候,還是能跟他在外面抽著煙話家常,因為這就是立場跟分析方向的不同,只是辯論,而不是爭吵。我反對他的言論,但並不厭惡。 我真正憎惡的是「烏克蘭活該!誰叫他們挑釁俄羅斯!」、「我要看到血流成河」,在俄羅斯砲轟平民樓時說「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俄羅斯沒錯」、還有「死了這麼多人了還不投降?投降」之類的、帶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卻刻薄的嘲諷和風涼。這種風涼展現的不是無知,不是反戰,而是滿滿的惡意。他們沒釐清戰爭是俄羅斯挑起的,沒意識到炸平民樓這件事多惡劣,還有在烏克蘭拚死反抗時潑他們冷水。當時台灣也有人自願去烏克蘭幫忙戰鬥,一位原住民義士陣亡,那篇新聞底下嘲笑他、貶低他的言論更是惡劣。 是的,我們都不是聖人。但我們起碼該做到不要嘲笑別人的犧牲,還有對死者該有的尊重。他們都不是罪大惡極的人,他們的死說不上有什麼意義,但套句在相聲聽到的台詞:「就算死的不是你家的人你也不用這麼開心吧?」。這已經不是立場和理念的問題,而是滿滿的惡意。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他們悲慘失敗的人生中,用來滿足填補自己的一種惡劣。 如果台海戰爭爆發,他們會是最爛的那群人。如果套在日本侵台時的歷史背景,他們就是不反抗反而打開城門迎接日本人的所謂「漢奸」。想想漢奸這個詞多貶抑、多被人恥笑,尤其是被他們恥笑的最多,到現在仍把反中或親綠的人叫做「皇民」、「舔美」、「綠共」、「塔綠班」,但其實他們所作的事情,跟他們極度鄙視的那些詞一模一樣,只是對象的不同罷了。 像我說的,我不是多愛好和平的人,但起碼我珍視目前的和平局勢,我也不願意在台海戰爭時跪著生存。不是我多偉大多正直,我也是個平凡人,貪生怕死的那種。我只是不願意那樣活著,那樣屈辱的卑躬屈膝。 願逝者安息,願戰爭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