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重讀了三島由紀夫的《金閣寺》之後,又湧生出寫作長文的豪情來。不過,它的代價很大。連續三日細讀下來,我眼睛的疲累推至最高點,折騰得我淚油直流,不得不趕緊服下10粒明目地黃丸。於是,我又想,許久未整理家中的書堆紙山,再不整治秩序的話,今後,我要找書閱讀就更困難了,不如趁此勞動筋骨活化血路,也能讓緊繃已久的神經暫時得到鬆綁。
就這樣,我摸出了第一本日文舊書《昭和文學全集 內田百閒集 高田保集 尾崎一雄集》第四十二卷,就很有回味往事的感觸。印象中,這一部文學作家合集分冊,是我在1988年左右購得,售價僅100日圓,坦白說,這售價便宜得令我惶恐。當時的物價是,一罐熱咖啡售價100日圓。如果要我花費100日圓購物,我當然選擇這部作家合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部合集是個老版本,該書內頁三欄式編排,很符合傳播善知識,又充分體現著物美價廉的普世精神。
而且,這刊印於1954年的版本,比我的年紀還大呢,按照歲月的邏輯來看,我購買此書的當下,其實就是提前為自己預置了編年史的路標,好讓我在三十餘年後,在記憶力尚可的情況下,來得及回顧這段青春的讀書履歷。我們很羨慕那些有強大記憶術的超人,不過,他們也可能因過度勞累導致體力衰退精神不濟的時候,就此而言,買書時確實寫下購書日期,依然是多有好處的。你說,這時候我們是否更需要用深情的銘記來抵禦健忘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