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節驚魂記

兒童節

       歲月匆匆，時光飛逝，一轉眼間又到了鳳凰花開的時節，沐浴在晨光中的校園顯得十分金碧輝煌，吳涵雙邁著沈重的步伐走進生機盎然的校園，因為兒童節的關係，今天學校任何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喜氣洋洋的氛圍，學校還特地籌備了一系列的歡慶活動，除了闖關活動之外，萬眾矚目的上下課大翻轉活動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缺席的，但吳涵雙卻怎麼樣都開心不起來，自從踏出家門的那一步起，憂傷與沮喪似乎便無處不在，她很好奇自己每次在走來學校的路上究竟嘆過了幾次氣。在走到教室門前時，她腳步停了一停，眼神一暗，先低低的嘆了口氣，緊接著又大力的吸了一口，鼓足勇氣，倒數三二一，腳步一跨，踏入充滿歡樂氛圍的教室中。

       才剛踏進教室一步，吳涵雙的表情就如同小丑換了個面具一般，一下從憂愁轉變成歡樂洋溢的表情，把書包一放，準備應付各式各樣的「麻煩事」，果然，一下子她就看到了一些「朋友」走進教室，立刻迎上去，笑道：「早上好呀！姐妹」對方立刻道：「妳也早呀！今天是兒童節耶！不用上那些煩死人的課，棒死了!不如......我們先找班上的關主蓋完所有的集點張之後......妳懂吧?」吳涵雙立刻陪笑道：「嘿嘿嘿......我當然懂囉!我還特地背著我媽偷帶了點零食和小說，咱們等會一起看！」聽罷，對方立刻歡喜的答應了，她轉身回到座位，低垂著頭，藉由抄聯絡簿的動作，掩飾臉上厭惡的表情，心想:還不是因為畢旅要選房間的緣故，她才不屑教她們那些名副其實的「損友」哩！她們外表看似人畜無害，講話也嗲聲嗲氣的，但罵起人來可是難聽至極，對於她們厭惡的人，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不管是男是女，髒話、「賤人」之類的語詞可是頻頻出現，聽得她大皺眉頭；而且上課的時候還十分的不守規矩，打牌、看小說等等的情況層出不窮，雖然她覺得這種行為實在是很不尊重老師，但為了當她們的朋友，同時她也對一些老師頗有微詞，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囉!

       坐在教室座位上的每一分鐘都顯得十分難熬，不僅有時還要起身對同學打聲招呼，還要應付各式各樣的邀約，吳涵雙用極其潦草的字體抄寫完聯絡簿後，就如同逃難一般，拿起一些家當，匆匆忙忙的逃上資優班，出去時還不忘打趣的說一句:「姊妹們，老娘微服出巡囉!」但臉上卻一點都沒有打趣的表情，反而是那種既厭惡、又如釋重負的樣子，一直等到走出教室、準備上樓梯時，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上樓梯，她自從小學三年級考上資優班之後，那裡就成了她溫暖的避風港，那邊同學千奇百怪的個性雖然很難捉摸，但他們卻有個共通點:就是心地都還蠻善良的，她和他們平常會吵架、打架，那些都算是小打小鬧的嬉鬧罷了，可班上同學就不是那樣那麼好交友，各個表裡不一、性格火爆，一不小心觸怒他們，你或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那種水深火熱的班級生活了兩年後，她漸漸學會如何隱藏自己的脾氣，所以在同學的面前都是一臉嘻嘻哈哈的表情，但私底下的厭惡和負面情緒卻成為了一個人時的無奈，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她拿著水杯，戴上耳機；一邊喝水，一邊聽著憂傷的樂曲，用極其憂傷的眼眸，望穿外頭漆黑如墨的夜晚，不時發出幾近悲嘆的無奈嘆息:這就是她在六年裡獲得的生活心得嗎?學會如何掩藏、如何欺騙自己和同學的感官?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回到她還在牙牙學語的那幾個月，她寧可徹底改變自己的個性，她寧可像「盜墓筆記」裡面的男主角:張起靈一樣，永遠都不要多說一句話，每天像個怪人一樣，安靜且不受注意的做著自己的事，獨自朝未來前進:「友情永遠是最沒用，又最傷人的」，這就是她這幾年來獲得的心得。只可惜，這就是上天為她打造的一條不變道路，但好在，她就快要畢業了，離開這個環境、這所國小，雖然她對於這種情況是否會產生改變這件事絲毫沒有任何信心，可是......至少上天沒有如此的絕情，仍舊是給了她一個改變機會的。

       在她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她已經到了學校之巔—五樓的資優班了，她一蹦一跳的走進資優班，用歡快的語氣說道:「嗨!徐老!」徐老是資優班同學對老師的暱稱，也就是把「徐老師」簡略為「徐老」，「嗨!我們今天沒有要上課喔!徐老讓你們先完成獨立研究的報告~」徐老永遠都是一位既認真又樂天的老師，幾個學期下來，吳涵雙幾乎沒看過她發過幾次火，這也是他們十七位學生都喜歡老師的原因，因為老師實在太活潑啦!她環顧一下四周，她這次來的很早，所以好用的電腦都還未在工作狀態，她的目光立刻鎖定角落的一台筆電，她最喜歡拿筆電來工作了，因為筆電不論效能還是網路都遠比那種大型電腦還好用，有一些電腦早就比我們任何一位都學生還老嘞!早該退休了!只可惜資優班的經濟有點拮据......想到這兒，她臉上不由得揚起了一抹快樂的笑容，搬了一台筆電走到長桌上坐下，準備開始練習簡報，她的進度算是班上數一數二快的，同學還在打結論或是還在實驗時，她就已經把那些都告一段落，開始放飛自我了，所以現在完全沒有時間壓力，可以儘量慢慢來。她拿起計時器，在上面按到七分鐘這個數字，手放在「開始」這個按鈕上，微微躊躇了一下，她今天有點懶惰，不太想練報告，於是便開始和同學閒聊，他們談天說地，東聊一下；西聊一下，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有時連老師也都會忍不住想參一腳呢!

異變突生

       等到她終於把思緒拉回報告上的時候，已經上課好一段時間了，雖然懶惰的思緒還是佔據著她的大腦，但意志力告訴她:必須要工作了，再不練習的話，就要被老師念了。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按下了開始鍵:「大家好......」結果這次因為心思還在外頭遊蕩的緣故，她一開頭便講錯了話，只好惱怒的先停止計時，重新讓時間回到七分鐘，在調整的過程中，她不知不覺又和同學聊成了一塊，等到再度將思緒拉回來時，已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正當她又準備按下「開始鍵」時，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鳴，吳涵雙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那是什麼聲音啊?她從沒聽過如此大的轟鳴聲，是卡車經過嗎?又好像不是，是直升機嗎?她從沒聽過那麼吵的直升機，那種轟鳴幾乎讓她的耳膜和思緒陷入短暫的空白，緊接著她便聽到後頭有個女生驚叫道:「地震!」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於是包括老師在內的幾個人都呆了半响，但奇妙的是，人在恐懼中會很容易相信平常不會輕易相信的事，正當吳涵雙還在疑惑時，身體卻早已做出反應，竟直直地從椅子上彈起，滑溜的縮進了桌子底下，等當她反應過來時，她的身體已經擺好「趴下、掩護、穩住」的姿勢了，她呆了呆，然後忽然就是一個機靈，想起之前的動作和現在的動作之間的過程:所以她根本是在彈起來到縮進桌子底下的那段距離中，先是在半空中擺好姿勢，然後順勢一個滑壘進到桌子底下，雙手立刻緊緊抓住桌腳，整身蜷縮在一塊，就大功告成了?還不等她想清楚前因後果，吳涵雙立刻就感覺到身下一陣巨震，伴隨著一聲聲強大的轟鳴聲，恐怖的轟鳴讓她永生難忘，聲音大到幾乎沒聽到東西倒塌和同學的聲聲驚叫，也或許同學根本就叫不出來。

       這地震實在是震得太大、太響也太久了!在震動的過程中，她的神經從緊張被逼到幾近崩潰，在一陣精神和感覺的雙重折磨後，吳涵雙緊咬雙唇的牙齒卻慢慢地鬆了下來，不知道是她的幻覺還是身體太過緊繃的關係，她漸漸發現好像沒有震的那麼大餒!於是她慢慢回頭望向原本的座位，才驚訝地發現，她滑行的距離竟然如此之遠!真不知那時是怎麼做到的!緊接著又看到了她的身後，有一個同學縮在電腦桌下，瞪大雙眼，用一種空白又驚恐的眼神望著她，也不知道是被地震嚇到?還是被她的敏捷嚇到?在往前看去，就看到了讓她大掉下巴且永生難忘的局面，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永遠都不會相信竟會有這檔事發生:她看到了老師和一位學生抓著一台立體液晶電視不放!另外的一種驚嚇讓她的聽覺恢復了短暫的功效，她立刻聽到老師顫抖的驚叫聲，老師的身體左右大力搖擺，感覺好像搖搖欲墜，誰叫老師有170cm那麼高呢?即使如此，老師和學生仍是像施展「千斤墜」功夫一樣絲毫不移動半步，這時就輪到吳涵雙用一種空白又驚恐的眼神望著他她們了:不是吧?這時候還是命比較重要啊?而且她是怎麼爬起來的?

同學們!集合時間到!

       在她瞪著他們發呆的那幾秒鐘，地震終於悄悄的停歇了，這時她便聽到剛才說有地震以及扶著電視的同學說到:「地震停了耶!」聽完她冷靜的感嘆，吳涵雙的眼睛瞪得比西瓜還大，眼珠子簡直要突破眼眶的束縛了:果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她平常舉止和反應力與一般人無異，沒想到在危急時竟會如此的冷靜、反應力竟會如此的敏捷!吳涵雙沒有立即起身，維持著原本的動作直到感覺心情平復、震動完全停止之後，才倒退爬出桌子底下，這時她已經不管動作雅不雅觀的問題了，先跑再說!

       等到她爬出桌子底後，外面適時地響起了哨子的「嗶嗶嗶」和其他學生的叫喊聲，吳涵雙和教室裡頭的同學對望了一眼，帶頭第一個衝出教室外:「你娘我啥都不會!就最會跑!」一踏出教室門外，一陣白霧撲面而來，嗆得她不住狂咳，實在是很想立刻逃下樓，但撇下老師和同學逃跑這件事實在太不夠義氣了，所以便耐著性子，堅持等到其他幾個同學都倉皇逃出教室之後，才想立即下樓，但一轉頭，卻看到老師拿起手機，正往裡頭拍得起勁呢!

       「啊?」任憑吳涵雙的想像力在怎麼豐富，也永遠想不到老師在這時候竟然比他們都還臨危不亂啊!還有興致拍照呢!見狀，她一下就來氣了，朝裡頭大吼道:「徐老!走了!」但無奈老師還是快門喀擦喀擦地響，還未等到老師出來，就聽到盡頭有一個疑似是老師的人說道:「同學們!請趕快下樓!」聲音頗具威嚴，絲毫不容他們反抗，於是吳涵雙只好和同學先行下樓，心想:反正有人在上面，老師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走廊的空氣嗆鼻到不行，在走樓梯的過程中，她一路咳嗽不止，連忙取出口罩戴上，這種時候口罩的好才真正顯現出來，平常都覺得口罩很悶很難帶，這時候卻對它愛不釋手，她忍不住苦笑了聲:事物都是會變的啊!她在人群的簇擁之下來到了後操場，這時的她像無頭蒼蠅一般亂飛亂撞，好不容易被同學帶到了他們班的位置上，經過一番好奇的左顧右盼後，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是來的最遲的那一個:以前看他們上體育課的時候都看似精神委靡，跑操場就好像要了他們的命一樣，但現在逃跑的時候......竟一個個跑得像風一樣!

        她背對著炙熱的陽光坐在操場上，悄悄的換上了在教室中的那一副天真無邪笑臉，洋裝熱絡的和同學分享地震的大小事，在一些同學的口若懸河、比手畫腳之中，當然也會聽到一些大膽到讓她皺眉的言語，譬如說:「地震就只有如此的威力嗎?也太弱了吧?」等等狂妄話，就算是這樣，她仍然是要裝的到位，在班上，她就是位深藏不露的演員正在台上表演，只要不小心露出自己在台下時的表情或動作，就等於完全的失敗，於是違心的笑容和言語一次次地從她的嘴上、臉上和動作上展露出來，她愈是這樣，就愈對帶上面具的她愈厭惡、愈失望，好險同學一個個都被地震嚇得有點傻不楞登的，所以也不用太認真應付，隨便回個幾句就是了。

       在等待返回教室中，壞消息以及好消息接踵而至，在操場時，便有老師對全校同學公布道:「各位同學~因為各大樓還在進行安全檢修的關係，所以我們還要在樓下待大概一小時喔!」老師話音才剛落，  吳涵雙這邊的六年級立刻爆出一陣陣叫嚷:「啊~不要啦!我快中暑了!」老師見狀只好耐心地安慰道:「欸欸欸，各位同學~比起中暑安全比較重要吧?我們待會會移到中庭，那裏會比較涼一點。」這時她才發現，那位老師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脆弱且溫柔了?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悲傷和一點點驚恐，她暗暗的苦笑了聲，心裡無條件同意老師的決定:「安全比較重要啊!而且老師也很無奈了，她不想再對老師施加壓力」但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臉不情願的和左鄰右舍小聲抱怨:「煩死了!我寧可回教室也不要待在這!」

        但也好在老師說話算話，不僅讓我們順利移到涼爽的中庭坐，有些老師還大老遠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搬來了一箱箱礦泉水，她坐在涼爽的中庭，拿著一瓶水湊近唇邊，輕輕地啜飲著，感受這得來不易的水源:這些都是苦力換來的啊!當她看著其他老師將一箱箱礦泉水送到他們面前時，除了歡喜之外，更多的是不捨與心痛，這些事情原本不會是老師在做的，但為了我們的安全，他們寧可冒著危險自己去搬水，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同學對老師心存感激呢?清涼的水流入她被灰塵嗆得乾澀的喉嚨中，浸潤了她的喉嚨，也浸潤了大家受驚的心，她第一次知道劫後餘生的第一口水是多麼的甘甜、多麼的清涼!

尋人啟事

       在中庭又坐了一會，因為有水堵住學生的嘴的關係，中庭的吵鬧聲明顯小了下來，從剛才到現在，吳涵雙便從沒停止過在人叢中尋找資優班老師的蹤跡，尤其是徐老，她既期待又擔憂，自從她和徐老分道揚鑣之後，就再也沒看過老師的蹤跡了:但願老師真的沒事，她暗暗的祈禱著。沁涼的水為尋找老師提供了點動力，也提高了她的觀察與注意力，不多時便看到徐老和另一位資優班老師從他們來時的路上走下來，她的心中頓時一亮，原本的焦躁和煩惱頓時煙消雲散:人嘛!活著還是比較重要的!可隨即，她便注意到老師走路看起來一瘸一拐的，這時身旁的同學循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好奇的問道:「欸，那就是妳的資優班老師嗎?她走路原本就這樣?」吳涵雙既困惑又擔心地搖搖頭，急忙澄清道:「是我的資優班老師沒錯啊!只是走路怪怪的......。」在回話的過程中，她的視線從沒離開資優班老師半步，簡直快把老師從頭到腳都打量了好幾百遍了，同時她也注意到老師戴著剛才指揮他們下去老師的白色安全帽，眼中的困惑與擔心之情顯而易見:走路不穩又戴安全帽?現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老師去巡視校園的安全了，二種，老師......受傷了?她迅速評估了這兩種可能，她從沒看過老師戴那種安全帽，尤其是老師走路又一瘸一拐的......兩種可能的機率似乎不太平均......但願是第一種。

       在她思潮暗湧的時候，另一頭的老師已經宣布學校安檢完畢，大家可以返回教室了，吳涵雙匆忙拉回自己的思緒:反正老師看似沒什大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而且老師身旁的人多的是呢!根本不須她瞎操心。不久後，他們全班已經全數回到教室了，才剛進教室大家馬不停蹄的集合20幾人的力量，不過一會兒，教室就被全數清理完畢了，在這一整排教室中，他們這班似乎傷的最重，不只是有長長的裂縫貫穿教室，前後門也都扭曲變形，可見當時他們教室受道的震動有多劇烈。她從很小開始便是班上數一數二的衰星，尤其是這一次，她不只在到操場集合時岔點找不到班級，好險是同學幫忙把她「抓回處分」；而且在整理被地震震得東倒西歪的劍玉的時候竟還「碰巧」遇到比較強烈的餘震，結果竟把她剛剛排好的心血震了下來，不僅不小心砸到了她的頭，還在她爬進桌子下的時候纏在她的脖子上......等的一系列幹尬事，害的她一整個早上都尷尬得面紅耳赤......。

一成不變的一天

       從回到教室後，不多時吳涵雙見眼見自己班上已經都大略整頓完畢了，心繫著資優班教室和老師的安危的她，便立刻跑到了樓上進行「安檢」，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整排資優班教室可真是在比慘啊!光是徐老的教室就已經夠令人畏懼了，不僅是大小櫃子倒成一片，連電腦都摔下了桌子，隔壁教室也不輸陣，玻璃櫃門碎成了一片片、書成群結隊的跳下了書架......。在嚇到合不攏嘴之際，她和其他一起來勘災的同學們也與徐老合力將一個比人高的櫃子搬回原位，同時也利用空閒時間協助各間資優班教室恢復原狀，不一會兒便將一些教室初步恢復了原狀，讓老師們感動到都快哭出來了呢!

       在地震結束之後的沒幾節課，老師便宣布兒童節活動因為地震的關係而停辦，那時可引發了同學不少的抱怨!但吳涵雙雖表面上表現得對此十分憤慨，但心中卻對此不甚在意，畢竟停辦對她來說是上上之舉:因為她就不用再應付各式各樣的麻煩邀約了!下午的第一節體育課，校園回復了以往的生活樣貌，班上也是該吵的吵；該亂的亂，她與一幫「好姊妹們」在跑完操場之後便坐在陰涼的樹底下休息，一邊被迫唱著自己不喜歡的歌曲；一邊又要想辦法提高在她們的小圈圈中的存在率，她不住心想:在地震過後，生活又變回了一個一成不變的一天......。但在一成不變之下，又怎麼會有人知道一成不變之下的改變呢?時間不一定會說明一切，但事物卻會說明一切，或許會有人不知到早上的那場劇震，可當他們看見地板上的斷瓦和天花板的破損之後，遲早便會了解的；或許會有人不了解她在班上的苦，但他們在看見自己私底下的表情的時候，遲早會了解的，可不是嗎?她的嘴裡溢出一抹笑:「總會有人懂我的，不是嗎?就算現在沒有，未來也還是會有的，如果我現在就封閉自己的世界，被動的等待上天的安排，又怎麼會願意了解我呢?我不是張起靈，我沒有他那麼好的運氣，能夠有兩個知心的好友，無怨無悔地陪在他的身旁；我只能夠敞開心胸，廣交好友，畢竟......俗話說:「人生得一二知己，此生足矣」，我交的一百個好友裡面，總會有那麼一兩個知己吧?看來我的人際關係的確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囉!」......。

結尾

       一名女孩身著寫有「學務處交通導護隊」字樣的黃色背心站在晚霞的照耀之下，她就像是一具石頭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的維持的掃息動作，任由晚風吹拂過她的面頰，她的嘴角微微彎起，眼神凝望著遠方橘紅色的晚霞，耳邊響起了夜晚最常聽的「盜墓筆記 十年人間」:「......裂過碎過，都空洞地迴響；到最後竟慶幸於夕陽，仍留在身上；來不及講，故事多跌宕......」，「......張起靈，你過的好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