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企鵝的憂鬱

作者：安德烈．克考夫
譯者：穆卓芸
出版社：愛米粒
出版日期：2022/05/12
eISBN: 9786269592432
字數： 97,585
讀墨ＡＰ

　　今年我正努力把之前買的山積讀完。這本大概是市面上少數烏克蘭作品被翻譯成中文的小說，記得在一、兩年前烏俄戰爭剛開打時蠻常看到，結果我一買就放到現在。

　　封面和書名都很可愛，不過故事蠻懸疑的。內容描述一個作家因緣際會養了一隻企鵝，還開始和其他人一起生活，建立了一個貌似扮家家酒的拼裝家庭；於此同時，他也因為工作的關係陷入某種奇怪的處境之中，頻頻與危機擦肩而過。雖然總是全身而退，但這種處境便與他舒適又快樂的日常生活產生了強烈的違和感。

　　如果是一般大眾小說，為了推動劇情，主角通常都會主動或被迫去深入事件的真相吧，但是《企鵝的憂鬱》裡完全不是這樣。好像有什麼事情在檯面下發生了——雖然切確來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深入追究的話很可能會帶來危險，所以還是不要知道太多地好——主角維克多在整本書裡多半都處於這樣的狀態，貫徹著「好死不如賴活」的信念，靠著選擇性忽略、以及扼殺求知慾來延長自己的壽命。因此故事裡他為什麼要做出某些行動，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別人叫他做，乖乖做就對了——更荒謬的是，維克多不只自己妥協，也連帶讓他的企鵝妥協。

　　這種消極無為的態度蠻荒唐的，又很貼近現實——我想這應該就是作者藉由這部作品所想要傳達的處境吧。這個故事在1995 年完成，在烏俄戰爭時重新出版，某種程度上應該反應了烏克蘭在這段期間的社會氛圍——甚至它應該也反應了任何時局敏感的國家，包含台灣也都有可能。

　　身處於這種環境之下，比起真正去探究任何事情的真相，或許像是維克多一樣，無知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才更符合人性吧——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主角光環嘛；對大多數的人來說，即使看似能夠手握自己的生命與財富，到頭來都還是掌握於他人手上。就如同維克多的總編輯所說：「只有當你做的這件事和你這個人都不再有用處了，你才會知道事情的全部。」而知道全部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能夠生活在自由和平的國家，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啊。

　　生活背後的機制似乎崩壞了，他不再知道如何面對過去熟悉的事物，從烏克蘭麵包到公共電話都是如此。在每個表面之下，每棵樹木和每個人的內在，都藏著某個陌生的東西。一切看似真實的表象只是童年的遺物。

　　曾經令人毛骨悚然的，如今已是稀鬆平常，表示人們已經接受並視為常態，照樣過日子，而不是隨時風聲鶴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