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小小的風扇,涼風微微吹來。
接著點擊音樂,以便降低煩躁感。
一杯酸澀冰涼的紅茶相伴,在夜晚開始了整理儀式。
雖然看似無限輪迴,但是只要開始,就能擁有結束的入場券吧?
這樣想著,如吞下一顆安慰劑:讓焦慮的心情能稍被安撫,努力踏出下一步。
整理是為了什麼?為了把支離破碎的,更徹底的拋棄。
然而,終將能獲得什麼?
空間、時間,抑或著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翻了一疊疊的紙條,密密麻麻地,寫著不明的數字、待買清單。
更大宗的就是那些,至今仍無完成的待辦事項:關於工作、關於健康、關於整理。
另外一部分則是晦澀難解的,以及未能被寫成文章的靈感們:它們是突如其來的體悟,從電影或者書籍帶出的各種情緒。這些字字句句相當微妙地,片段式被抄寫在手邊的碎紙或者便利貼上。
避免被捲入歲月與情懷的風暴中,暫停閱讀,只是歸類。
接著試圖翻閱了各式各樣的筆記本。
雖然以尺寸來看,大小厚薄皆不相同。
不過卻發現記載的東西差不了多少?
也許內容隨著時代的觀念有些許進化,但關注的事物,改變不了多少。
怎麼吃才能瘦一點,以及那些從未出現在餐桌上,標榜少油少鹽的食譜。
怎麼做才能健康一點,只有還是學生及在罐頭工廠時才有固定早睡早起的習慣。
怎麼規劃才能邁向更好的未來,存錢或者投資,保險或者股票。
十幾歲的時候看向的未來,全然不是現在的模樣。
沒關係,摸到點邊也可以。
至少,穩定不再是遙不可及。
剛出社會的時候,僅能在一個個職場待上半年、七個月、一個月、三週、三天,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憂慮非常,會在深夜裡想到而痛哭失聲。
現在,用盡全力地努力著,咬著牙也會撐上一年、兩年、三年。
以為自己這樣就是有點成長。
某些筆記不從第一頁開始書寫,而是暴力地從中後方,無視規則地展示字跡潦草。而寫得事件,分明早已忘了大概,負面情緒卻依然強烈,像是要透出紙面,把正在閱讀的誰抓進去暴打一頓。
然而,不知頭尾的人,只能歪著頭淡出。僅僅遺留一地的雞毛,只能一個反手,將一張張紙裝袋回收。
過去,已然過去了。過去,與遺忘是一夥兒的。
整理一小部分,便已精疲力盡。
晦暗不明的文字,一段又一段,好像探索著誰的秘密。
那個當初變成了潮濕靈魂的一小部分,水淋過一般,捲曲著,皺摺著,無能被誰解讀。
情緒是夜晚的,文字也是,它們被禁錮在這裡,無法回到月光的曝曬下,委屈地折疊著,滿是摺痕,無法舒緩開來。跟著時光一同被掩沒在這裡,沒有誰能理解,晦澀地成為潮濕靈魂的一段記錄。
啊,真的好累,關於歸整,關於理解,關於解讀。
至此,今日整理的份額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