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嘿嘿嘿嘿⋯⋯」看著眼前越來越靠近我的兩個大男人(真的很高大),還笑的那麼邪異,我瞬間覺得我真的完了,難不成又被騙了嗎?
「你⋯你們⋯」我緊張到瞬間說不出話來。
「哇哈哈哈~」「小玄你該不會以為我倆都是假的吧,哈哈哈~」兩個大男人相繼大笑,前俯後仰的,馗大一邊笑還一邊把我拉起來,順便幫我看看傷勢,至於老白,直接笑到差點把腰折斷。「老白你閉嘴,小玄祢叫的嗎?笑的花枝亂顫,需要我直接折斷你的腰嗎?」我老臉一紅,沒好氣的直接拿回刀鞘往祂後腰捅下去一邊捅還一邊檢查,該死左臂跟左腳開了口子,出血量有點可怕,左手腕跟右腳踝有點使不上力,是扭到了嗎?。
「啊,痛痛痛⋯,好啦,不笑,可是你看看,連成天板著一張臉的馗老大都笑了,是真的很好笑嘛⋯⋯噗⋯,啊啊,好好,不笑不笑...」老白看我已經受傷了,眉頭還皺的老緊,就識時務的不笑了,不過老白這話倒是真的,馗大是真的很少看他笑成這樣,是有這麼好笑嗎?到底?
「小玄,別再氣了,聽說你認識那老鬼啊?對方感覺如何?需要手下留情嗎?你既然受傷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馗大緩了緩氣,心平氣和的跟我說我。
我看了看傷口,又想到那老鬼,老實說除非對方泯滅人性、濫殺無辜,否則這類鬼王級別的老鬼通常天庭地府都會網開一面,選擇招安,而這老鬼地府卻沒有太多關於祂的資訊,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太誇張的事蹟,至於認識我這點⋯⋯,有機會就問,沒機會就由他去吧。
「我看看就好,你們隨意,剛剛我睡著後一路被悆司引導夢遊至此,我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狀況呢?⋯⋯等等?剛剛那個工作人員呢?」該死!該不會跑了吧?跑了倒無所謂,就怕他到處說。
「蛤?你拔刀那一刻他就跑啦?不過他好像也看的到我們欸,因為他的視線是看我跟馗大的,剛剛 一看到就跑進隔壁房間了?我送你回去好了。」老白這次卻略顯興奮的說?
「也好,小白,你先送他回去,不要作弄他了,這裡我看過了,那老鬼確實有一手,應該是已經跑了,但竟沒留下蛛絲馬跡,不簡單,就這樣吧,小白小玄別一直吵畢竟小玄職階在那,你不適合一直笑,我還有事我先去了。」馗老大隨即又爬回轎上,擺了擺手,任由那些小鬼將他抬離開。
「我說,你從剛開始就笑得那麼猥瑣,你到底想幹嘛?」直到馗大走遠,我才轉過來對著老白說道。
原來,老白說按照過往經驗,通常受傷的時候,被痛打落水狗的機率非常高,現在我又難得受傷了,照理來說,那老鬼會來找我,他就有機會見識見識那老鬼了。
「白癡,馗大不是說他走了。」我白眼道。
「啊!對齁!」老白好像突然醒悟,真的是⋯
接著,我們就打算往我的房間回去,而老白卻在其中一個房間前面停下來,說是要去看看剛剛那人是不是真的看的到,不論真假,我都要先想理由唐塞過去,然後就飄進房間了,我靠著房間門等他出來,一邊想著如果他看的到的話,我該怎麼說;而看不到的話我,又該怎麼說?
想著想著,我忽然注意到,呃,老白會不會進去太久啦?他該不會給我在裡面看什麼A片吧?我一邊想一邊敲門。
咦?沒反應?我反手抓了悆司就轉動門把,也沒鎖?是剛剛太急了嗎?我略顯疑惑的推開房門。
「跑⋯!」門內突然竄出一道聲音,是老白!
「咋⋯我跑了?你去死啊?好了,祢⋯到底是誰,想怎樣?地府招安,祢接不接?要接就把你腳下的陰差給放了。」看到昏厥一旁的人員卻沒死掉,跟被踩在地上的老白,我心想著這老鬼沒有趕盡殺絕,應該是可以談談的。
「又過了 6 年⋯嘿嘿嘿,小道士,你倒是混的挺不錯的啊?」這聲音,我似乎在哪裡聽過,我果然認識他嗎?6 年⋯⋯?
「嘿嘿嘿⋯小道士,你想不起來是不是?也是,我們也就那個晚上見過一次面而已啊⋯⋯。」這老鬼竟然一臉感慨的說道,見過一次?那十之八九是我抓捕過的罪鬼,該死!現在地府連清點逃犯都這樣糊塗了嗎?
「玄⋯祂不是逃犯⋯⋯也不是獄鬼⋯祂⋯不在案⋯噗⋯」老白似乎知道我想問什麼,祂直接否認了我所想的,最後又被踩的更大力了,所以,那到底是什麼啦?
「池娘⋯⋯」悆司回答到,只是這次她的聲音冷到我心裡最深處。
池娘!我感覺我靈魂似乎因為這兩個字而結成冰,不是害怕,是巨大的怒火及哀傷。
因為我想起來了,那位清麗慈祥的女性陰神,當年我跟我朋友因緣際會之下差點釋放祂鎮壓的鬼王,後又跟池娘一起把祂封印回去的夜晚還歷歷在目,祂可是不惜犧牲自己,不要香火,也要鎮壓一位嗜殺成性,為禍鄉里的鬼王,如果祂在這裡的話⋯那池娘⋯,該死!
「你是⋯⋯池娘廟前被鎮壓的⋯⋯,那池娘?」我緊了緊握刀的手,我按下心中怒火,確認過氣息,是祂沒錯,勉強自己問道。
「對~就是我,小道士,你還真不錯,當年機緣巧合下是你跟那婆娘把我封印回去,有實力啊!不過那婆娘後來過沒多久!因為開發案所以陣法被破,老子我當然趁機把祂剁了,出來之後我還真的頗克制的,只有在打狗(高雄舊稱)做過一個一家六口的案子,祂們到現在還沒死絕,還只是有點瘋瘋癲癲,要看看嗎?」高雄?一家六口?王八蛋!這廝好像還頗知道地府規矩,不再隨意殺人,而百年前的人命,當事人都不知道投胎去哪了,加上池娘的鎮壓,地府當然不會有祂的紀錄,看著祂得意的嘴臉,我怒氣已經快壓制不住了,祂卻還在說⋯⋯
「說到招安,行啊!我接受,有沒有契約還是什麼的?啊,還有,招安後你要不要來我手下做事?你小子不會像那池娘一樣不識趣吧?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喔~好了,你可以起來了?你還趴著幹嘛?還龜到角落?有沒有這麼膽小?」這老鬼還嘻皮笑臉的抬起祂踩著老白的腿,但熟悉我的老白此時卻貓著頭,直接龜到那個昏厥過去的工作人員旁邊。
看見這老鬼多話又絲毫沒有悔意的臉,我心中的怒氣跟火氣瞬間到達極限,我將刀柄握緊到青筋畢露,然後⋯臉上表情從原本微微扭曲,轉變成⋯⋯滿臉燦笑!只是看到我笑的那麼開心,老白卻像看到鬼一樣(等等,祂也算鬼吧?),急急忙忙的畫了一面結界,然後又驚又懼的拿出羽扇試圖使用圓光術。
「當然可以啊~,招安可以,轉隊也行,現在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問題了。」我一邊走一邊把戴著雷擊木的五雷令項鍊握在左手。
「啥問題?」老鬼看我燦笑的臉絲毫沒有任何防範。
「那就是⋯⋯」我沈寂了一下。
「是⋯?」老鬼問,而此時老剛撥通電話(圓光術)的樣子。
「是⋯⋯他媽老子不想招了!!!!!」我滿臉的笑容直接扭曲,憤怒直接衝斷我的理智,就祢?他媽的也想學千歲王爺祂們被招安?
「憑什麼池娘沒被招你可以被招?憑什麼你無冤無仇的殺人還可以被招?就因為實力高?道行高?所以做錯的就可以被原諒?我讓你高!我讓你高,把池娘剁了?祂當年是要磨掉你的戾氣,結果你?剁?我告訴祢,祢他媽就不應該出現在老子面前挑釁我,因為池娘慈悲沒剁掉你。但老子我絕對剁到你無法投胎!!」
一瞬間,我卸了祂一條手臂,老鬼驚懼!一反手打飛悆司(刀),但此時我已然瘋魔,我無法改變這該死的社會,但面對這類喪心病狂的妖孽,我無法平靜,池娘的一生,祂的慈悲,祂的付出,沒人記得沒人感謝,但絕對不是給這隻老鬼這樣糟蹋!
「小玄!夠了!停下!」威嚴的聲音喝斥了我,但我極盡瘋狂,一時間竟沒有察覺是馗老大,反手照樣用雷訣劈下去!
「啊!!!」馗大的吼聲最終把驚醒,我終於回過神,看著馗老大的臉上一個明顯的拳印,打左額髮際處,原本就略禿的馗大直接燒禿一塊,但祂非但沒有生氣,還拍拍我的肩膀安撫我。
「小玄,你做的很好!那廝不差我多少,而今你卸了祂一條臂膀併將其重傷,料祂短期之內也無力為惡⋯你先回去休息吧!」馗大的安慰讓我徹底潰堤,我聽的出來,那老鬼跑了,我還是沒能為池娘討公道。
重傷?單就那樣不夠洩恨,但我也知道,我現在狀況不好,之前受傷的地方彷彿此時才開始回神,炸裂般的疼痛如浪潮般拍來,我忍不住哀嚎,接著便走回房間,然後名場面啦。當我回到房間時,我老婆叫的熊貓剛好到,我轉身想說順便拿一下東西,卻忘記自己現在滿身血跡⋯⋯請問各位,「當你是個外送人員,看到一個滿身又傷又血,手上還拿著一把刀的男子,站在汽旅房間門口叫老婆開門時,你會怎麼做?」
我看到外送員一臉驚恐的將餐點交給我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件事⋯⋯好啦,要想辦法解釋的人又多一個啦,怎麼解釋?所以事後雖然收了老闆的尾款,卻也被委婉的告知往後就是黑名單啦~隔天當我一路跪進受天宮的時候,看到門口的人早拿著黑令旗等我,我也不咋意外了,但當我看到頭上有個印子的馗大在做客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跪下!」
「豎子!」
「哈哈哈哈~!」三個態度不同,但手上七星劍卻毫不留情的將我按上摩擦。
「噗⋯喀咯喀咯⋯對⋯不起。」一個全身都是刀劍卻狼狽的身影跪在主殿之下。
身旁眾人竊竊私語,搞到好像我就犯人一樣指指點點,但我還不能說話,確實,這些事情,是我的錯,但我會記得。
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老鬼,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親壓六道!天阻我,我敢逆,地攔我,我就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