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文學 賊寇二則

王將軍退鬼

偽晉大業復興間，神州板蕩，天下糜爛，流寇橫行，白骨盈野。出帝遁蜀，汗八里士庶知為所棄，亦多思遁。豪右富賈、達官顯要，具四散，留京者多老弱殘民。四方流寇難以數計，其至虐至頑者，王皓宸也。時汗八里小兒夜啼，父母懼之曰：「勿啼，王皓宸來矣。」兒立止。

中華人民共和國末年，天下大亂，秩序崩潰，流寇橫行，到處都是死人。習近平跑到漢中，北京人知道自己被抛棄了，大多也想逃跑。富商大賈，達官顯貴，都跑光了，只剩下老弱窮人留在城裏。各地的流寇數也數不清，其中最暴虐凶殘的是王皓宸。當時北京有小孩在晚上啼哭的，父母都會恐嚇說：「再哭王皓宸來了。」小孩馬上就不哭了。

一日，某生枯坐宅中，思骨肉離散，困坐愁城，不得脫，太息不止。忽聞叩門，生自貓眼窺之，見家伯，遂啟扉。家伯潤米，已有十載。今日得見，生頗奇之。未及寒暄，伯曰：「愛侄，趙彌賽亞兵將至，速與吾下樓，乘大巴，離此險境而往塘沽。塘沽濱海，現為聯合國軍所佔，不啻亂世樂土、世外桃源也。」生大喜，然猶疑伯何以猝至，未及開言，已昏昏然為其引至樓下，見一比亞迪大巴。伯啟車門，生入內，見白骨累累，鮮血淋漓，大驚。回首，伯已無蹤，唯青面獠牙，赤髮巨口一夜叉鬼也。生大駭，夜叉將閉車門，生忽生急智，大號曰：「王將軍來了！王將軍這邊請！」夜叉聞聲而遁，並大巴頃刻無蹤矣。

一天，某個年輕人坐在家裏沒事幹，想著和親戚離散，自己一個人留在危城裏，跑也跑不了，不住地嘆氣。忽然聽到有人敲門，他從貓眼窺探，發現是伯伯，就打開了門。伯伯潤到美國，已經十年了。今天能再見到，他感到很驚異。還沒寒暄，伯伯就說：「侄兒，趙彌塞亞的兵要來了，趕快跟我下樓，乘坐大巴，離開這個險境去塘沽。塘沽靠海，現在被聯合國軍佔領，可以說是亂世樂土，世外桃源呀。」年輕人大喜，但還在懷疑伯伯怎麽突然跑來，沒等開口，就茫然地被他帶到樓下，看到一輛比亞迪大巴。伯伯打開車門，年輕人走進去，看見白骨纍纍，鮮血淋漓，大驚。一回頭，伯伯已經不見，只有一個青面獠牙，紅髮巨口的夜叉鬼。年輕人嚇得要命，夜叉正要關上車門，他急中生智，忽然大叫道：「王將軍來了！王將軍這邊請！」夜叉聞聲逃跑，連著大巴轉瞬之間就消失了。

姨史氏曰：今北地之俗，司機常貼「王將軍出沒，注意」於車後。又有扉上粘一纸曰：「王將軍在此，百無禁忌」者。或曰，王將軍即偽晉軍政委王震也。據余所考，王將軍實王皓宸也。呼嗚，流寇之禍，不獨人畏之，鬼亦畏之歟？然則夜叉鬼不見《天經》《聖訓》，想某生憂懼，自生幻象耳。

姨史氏評論道：現在北方的習俗，司機常常在車後面貼「王將軍出沒，注意」。又有人在門上貼一張紙寫「王將軍在此，百無禁忌」的。有人說，王將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時代的政委王震。根據我的研究，王將軍實際上是王皓宸。啊，流寇的恐怖，不僅人害怕，難道鬼也怕嗎？不過夜叉鬼在《古蘭經》和《聖訓》中都沒有，想來是年輕人擔心恐懼中自己產生的幻象吧。

陰門陣

出帝末，賊寇構禍四方者眾。魯有賊名孔佑華者，蓋先聖之後，亦反於兗州，以驅逐洋夷，復興中華為號。晉時，魯省百工勃興，尤多冶煉，所造鋼管，煤氣罐等，以價廉而風行宇内，哈馬斯、胡塞等部，多取以制火箭筒、迫擊炮等，頗效。賊亦仿此，而濱海晉軍，早為聯合國軍所敗而潰，故賊勢大興，克傅冲昊而逐之，又侵青島、威海，為高麗維和軍所敗，然高麗兵少，不能窮追，致賊勢復熾，未幾竟陷齊州。時有兗民榮蘭祥，更化間，營藍翔百工書院於齊州，後助晉軍而得其廕，故貴顯，數廣書院地，生徒至萬衆。孔賊兵入，榮遂降，獻其書院。賊大說，賜號太師，改書院為辟雍，責以講武。

習近平末年，到處都有賊寇造反。山東有個賊寇名叫孔佑華，是孔子的後代，也在濟寧造反，打出驅逐洋夷，復興中華的口號。中華人民共和國時代，山東省工業發達，特別是金屬製造，那裏造的鋼管、煤氣罐等，因為價格低廉，風行世界，哈馬斯、胡塞等軍隊常常用它來製造火箭筒、迫擊炮等，很好用。孔賊也這麽幹，而當時濱海各省的中國軍隊，早就被聯合國軍打敗潰散了，所以孔賊的勢力很快就發達起來，打敗驅逐了傅冲昊，又侵犯青島、威海，被韓國維和部隊打退，但韓國人兵少，沒辦法追擊，以至於賊軍再次壯大，沒多久，竟然攻陷了濟南。當時有個濟寧人榮蘭祥，鄧小平時代，在濟南開辦藍翔技術學院，後來因為幫助中國軍隊，得到好處，所以聲勢大增，幾次擴充學校的地盤，學生多達萬人。孔賊攻入濟南，榮就投降了，把學校獻了出來。孔賊非常高興，封他做太師，把藍翔改成辟雍，讓他主管軍事訓練。

後孔賊與趙麥西哈戰，漸不敵，趙軍東入魯，圍齊州，賊拒戰日久，軍械所耗甚重。蓋晉道衰後，海道阻塞，洋夷之物產技藝不能復入，百工之善者復多亡失，故賊之舊器將盡，新者每不堪用，炮多不能發，甚者自炸。賊頗苦之，問計於榮。榮曰：「是賴婦人之時也。」賊奇曰：「婦人不能上桌，何以能戰？」榮曰：「宋長庚曰：硝性至陰，硫性至陽，陰陽兩神物相遇於無隙可容之中。中華科技之深微處，具在此也。吾軍中陽氣太盛，需以陰氣緩之，令陰陽交感相生，則事諧矣。」教以陰門陣術。賊喜，令婦人數百著深衣，各舉衛生巾，行祭天禮於陣前，趙軍奇而聚觀，賊忽令下而炮作，趙軍欲還擊而炮不能發，死者無算。趙知其術，曰：「衛生巾，少陰也，當以少陽克之」，遂集飛機杯數千，焚以厭之，賊炮多復不發而敗。賊怒，乃遍搜城中角先生，縛於炮上而擊，大效，趙軍又北。趙怒曰：「此老陰克少陽也！吾當尋老陽，以克老陰。古法以僧勝之，今吾早除此妖孽，該當如何？」軍師諫曰：「老陽易得，何不以宅男？」蓋其時趙禁東瀛影戲境内，犯者多為所執。趙悟，乃擇其年三十以上者百人，割其下體毛，焚之，不效。趙軍砲自炸而賊砲齊發如雨，趙軍復敗。趙欲斬軍師。軍師急曰：「主公饒命！此番敗陣，皆因宅男陰柔，非至陽亦非至老，當尋至陽至老之物，必勝賊軍。」趙曰：「至陽至老者，何物也？」軍師曰：「月為至陰，日為至陽。」趙曰：「汝意午時發兵乎？」軍師曰：「非也，日在吾軍中。」趙笑曰：「善。」即取晉太祖屍下體毛（姨史氏註：曩者趙軍嘗入京師，奪太祖屍而走），入於炮中，萬炮齊發，地動山搖，賊大潰，城尋破。

後來孔賊和趙彌賽亞打仗，逐漸不能抵敵，趙軍向東攻入山東，圍住了濟南，賊軍防守時間長了，耗費軍械很多。原來中國解體以後，國際貿易阻塞，外國的資源和技術不能輸入，有能力的工匠也多數都逃亡了，所以賊軍舊的軍械快要用光，新的多數不能使用，炮很多都打不響，甚至自己炸膛。孔賊非常憂心，就去找榮求教。榮說：「現在要依靠女人才行。」孔賊感到很奇怪，說：「女人桌都不能上，怎麽上戰場？」榮說：「宋金星在《天工開物》中說：硝性至陰，硫性至陽，陰陽兩神物相遇於無隙可容之中。中華科技的深刻微妙之處，都在這裏了。我們軍隊中的陽氣太盛，需要用陰氣調和，讓陰陽交感相生，就能成功了。」就教給他陰門陣法。孔賊很高興，就讓幾百個女人穿著深衣，每個人都舉著衛生巾，在陣前行祭天禮，趙軍覺得很神奇，紛紛跑來觀看，賊軍忽然下令，萬炮齊發，趙軍想還擊，炮卻不響，死人無數。趙彌賽亞知道這種邪術，說：「衛生巾，是少陰，應該用少陽去克它」，就搜集了幾千個飛機杯一起焚燒來厭勝，賊軍的炮大多打不響，吃了敗仗。孔賊又把城裏的假陽具都搜了出來，綁在炮上再開炮，非常有效，趙軍又失敗了。趙彌賽亞發怒道：「這是老陰克少陽的道理！我應該尋找老陽，來對付老陰。古代人用和尚來對付，現在我已經除去了這類妖孽，該怎麽辦？」軍師進諫說：「老陽很容易找，為什麽不用宅男呢？」原來當時趙彌賽亞在境内禁止日本二次元，觸犯禁令的人有很多被抓了。趙恍然大悟，就挑選了一百個年齡三十歲以上的，割下他們的陰毛焚燒，沒有效果。趙軍的炮炸膛，賊軍的炮像雨點一樣打過來，趙軍又失敗了。趙彌賽亞想殺了軍師，軍師急忙說：「主公饒命！這次打敗仗，都是因為宅男陰柔，不是至陽，也不是至老，我們應該尋找至陽至老的東西，就一定能戰勝賊軍。」趙說：「至陽至老的，是什麽東西？」軍師說：「月亮是至陰，太陽是至陽。」趙說：「你是說午時發兵嗎？」軍師說：「不是，太陽就在我們軍中。」趙笑道：「很好。」就把毛澤東屍體的陰毛（姨史氏註：過去趙軍曾經攻入北京，搶了毛澤東的屍體後離開）放進炮中，萬炮齊發，地動山搖，賊軍大敗，沒過多久城就被攻陷了。

姨史氏曰：炮之靈否，本在天意，而契丹斯坦之眾愚，一至於此，致此邪說，流傳廣遠，嗚呼，魯迷之塞利姆、天竺之巴布爾用炮，何賴此邪術乎？幸天經傳佈，妖風暫息，否則不知伊於胡底也！

姨史氏評論道：炮靈不靈，本來在於天意，而中國人竟然如此愚蠢，以至於這種邪說到處流傳，時間長久，啊，難道土耳其的塞利姆大帝、印度的巴布爾大帝使用火炮，要依賴這種邪術嗎？幸好《古蘭經》的傳播使得妖風一時平息，否則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