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要「愧疚」還是「陪伴」？

週日一早，回到老家的我突然懷念起皮薄餡多的通霄煎包，想外出購買。

在那之前，由於母親知道父親有幫我們準備早餐，便要求父親先取走他要的那一份。然而，父親認為我們先拿走需要的就好，兩人因此有了爭執。母親覺得父親如果不先取走他要的，我跟孩子會因為考量父親而不敢拿走真正需要的，而父親則認為他吃多少都可以，讓我跟孩子做出選擇就好。

在一聲聲的你來我往中，我找到了空隙，表達吐司我只想吃一些，我要外出買煎包。然而，因為我這一句話，父親直接轉向母親說：「人家根本沒有要吃。」咦？我有要吃吐司啊！只是表明我還想吃煎包。

大約過了三分鐘吧！他們的交談停止了。父親說要外出買蛋餅和豆花，我向父親確認那是否是專程為我跟孩子購買的，得到確定的答案後，我告訴父親：「我可以自己出去買，因為我想要吃煎包。」父親回我：「吃東西不要太執著，不要花時間排隊買東西吃，這樣真的％＄＆＃。我會去買煎包，但要排隊我就不買了。」我跟父親說：「我可以自己出去買的。」父親頭也不回，拿著鑰匙就出門了。出門前，在機車上咕噥了一句：「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好好的心情都被你們搞砸了！」

母親坐著，我站著。我們望向彼此，眼神透漏著些許的無奈。

靜默幾秒後，我謝謝母親替我跟孩子著想，也告訴母親我知道她是希望父親給出的時候也可以考慮自己。母親點點頭，她說：「我真的沒有不好的意思。」我又跟母親說：「父親是真的不在意，他覺得吃多少都是可以的。」

不過，爸爸剛剛說的話，我們不要接下來，好嗎？

如果我們當真了，我們就會自責。

我的腦袋很可能就會跑出下列這樣的句子。

我不該想要吃煎包。→我不該帶孩子回老家。→我不該出生在這世界上。

沒完沒了的，越想越覺得自己糟糕。愧疚之下，我可能就帶著兩個孩子早早回新竹，然後又為了不帶給父母困擾，久久才會回家一次，白白錯失了好多互相陪伴的美好時光。

我問母親：「這是我們要的嗎？」母親搖搖頭。

後記

吃到煎包的我向父親道了謝，聽到道謝後，我看見父親的嘴角微揚。

共進早餐時，父親與我聊著天，聽他說著一則則人生故事。歲月靜好，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