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還是你認識的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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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覺得,星星是什麼呢?」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響起。

  女孩和男孩躺在草坪上,這裡是方圓數十公里內少數有綠色草地的地方,這裡也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一個能夠眺望星空的地方。

  漆黑的天空,散布著一顆又一顆不同顏色的光點,最明顯的是中間那一道血色裂痕,它划破天空,在空中留下一股如血月的光彩,但裡面卻一點點光點都看不見。

  「星星嗎?我覺得是每一個幸福的人,他們散發出的光芒。」另一個男孩說道。

  「那莉恩唱歌給他們聽的話,他們聽的到嗎?」

  「當然了,相信妹妹的聲音,總有一天能傳到星星上的。」

  「真的嗎?那莉恩要努力唱歌,讓他們感覺到更加幸福。」

  「是啊,總有一天...能夠傳到天上的。」特歐克在自己的房間內,向著異波堤亞的方向看去。異波堤亞被一個巨型的淡紫色屏障包圍著,屏障內的所有東西,包含人、動物都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時間被暫停了一樣。

  「哥哥,你醒了嗎?」一位拿著用絨毛製成的扇子的女人,悄悄打開特歐克的房門問道。

  「特莉恩,你說,星星是什麼?」特歐克轉身,看向剛剛走進來的特莉恩。

  「星星嗎?我想那是每一個無法掙脫的人,給予我們的求救信號。」

  「是這樣嗎?原來如此。」特歐克用異常平靜的聲音說著。

  「哥哥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是時候該行動了,走吧。」特歐克走向房門外,連特莉恩都沒看一眼。

  突然,特歐克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特莉恩問道:「特莉恩,你為什麼會想踏上『復仇』呢?」

  特莉恩低下頭,嘴角微微的上揚的說:「這不是你所想要的嗎?哥哥。怎麼突然問這個呢?」

  「沒什麼,只是單純很在意而已,走吧。」特歐克心不在焉地走著,內心卻不斷傳來一句話。

  「難道真的,只有投入『復仇』的懷抱,才是我們的結局嗎?」

  「回歸『復仇』的懷抱?這是什麼意思?」梓彥看著眼前的石板說著。

  「我不太清楚,但這讓我想起在我的世界,曾經發生的一件事情。我記得有一次村莊裡的女孩被貴族誘拐回家,試圖想要將她占為己有。那名貴族是個精神病患,他的父親是當時赫赫有名的家族。女孩發現被騙之後,想盡辦法反抗,戳瞎了那名貴族的雙眼。後來,女孩逃了出來,將貴族的事情說給國王聽。」

  「後來呢?那貴族有受到什麼懲罰嗎?」

  班搖搖頭說:「那名貴族利用自己是精神病的事情胡作非為,已經誘拐好幾個女孩回家,但那時候的人認為,有精神疾病的人他們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所以放過了那名貴族。反倒是那名女孩,因為用瞎貴族的眼睛,被實施酷刑,最後,那名女孩在行刑中死去。」

  「什麼?」

  「後來,據說那名女孩的死訊傳到的他住的村莊中,村民們闖入那名貴族的家中,發現許多他們村莊失蹤的人的屍體,於是村民們將那名貴族和他的家人、僕人、甚至是警衛,全部殺光,沒有一個活著。」

  「所以你的意思是...」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想這個預言的意思是,有人的正義得不到伸張,於是他決定要復仇來取得他本該得到的正義。」班若有所思的說著。

  「你的答案很有趣,但可惜的是只答對了一半。」兩人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小小的狐狸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狐狸的周圍出現了紫色的煙霧,等待煙霧散去後,剛剛那隻狐狸變成了一個狐狸耳朵、穿著和服的女孩出現在眼前。

  「幸會,異波堤亞下層區的開發者-班尼特。我是這個世界的管理者-影。旁邊這位應該就是受到King大人親自接待的程梓彥吧。」

  「初次見面,原來是影大人,久仰大名。話說回來,您對於這個石碑有頭緒嗎?」班畢恭畢敬的向著影敬禮。

  「是的,這塊石碑是舊的世界戰爭時,由『預知』命途的學者留下的。」

  「『預知』...命途?」梓彥疑惑著說著。

  「具體的我也很難跟你解釋,這個石碑表示的是各個命途的存亡,『正義』代表的是特歐克,『復仇』則是特歐克的妹妹-特莉恩。特莉恩現在仍然在想辦法說服特歐克踏上『復仇』的命途。」

  班和梓彥兩人面面相覷,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

  「唉,簡單來說,特莉恩想利用異波堤亞,將特歐克推上神的位置,而特莉恩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王。」

  「原來是這樣...但為什麼一定是異波堤亞呢?」

  「這點我也不清楚,目前都還在調查,差點忘了正事,我這次來,是受到King大人的命令,來尋找程梓彥先生的。」

  「我?」梓彥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

  「是的,如你所見,現在的異波堤亞存在異狀,其原因在於特歐克及特莉恩兩位在異波堤亞下了結界。」

  「結界?你的意思是下層區居民會突然失去記憶是因為結界的作用嗎?」梓彥回想到今天各個居民異常的行為。

  「不,他們並沒有失去記憶,而是陷入循環。在『正義』和『復仇』...算了,我直接帶你上去,在這裡說明你也聽不懂。」說完,影就拉著梓彥朝著電梯的方向跑去。

  「等一下,梓彥,如果有看到浮士德的話,記得把這個拿給他。」班從口袋拿出了一包物品,外面是用麻繩跟牛皮紙包覆著。

  「這個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去吧。下層區還是需要我維持。」

  影和梓彥順著電梯來到了浮士德的店內,店內漆黑一片只有一堆灰塵,似乎很久沒人來光顧,外面堆滿還未拆封的箱子。他們經過各式各樣的箱子,地上有許多白紙,好不容易來到門口。

  梓彥走出店外,許久未見的陽光照射在臉上,讓梓彥眼前一片空白。過了一陣子,一顆巨大的檸檬樹才逐漸浮現在眼前。

  「走吧。King應該會在異波堤亞等著我們。」影朝著店的背面,也就是異波堤亞的方向走去。

  梓彥跟隨影的腳步跑了過去,便看見了一個非常龐大的像是淡紫色的防護罩包圍著異波堤亞,防護罩從地板延伸至空中,形成一個球體。

  「這是...結界嗎?」

  「不,這是結界出來的東西,叫做『時空紊亂次元』,他的作用是剝奪結界內的時間。就彷彿時間暫停一樣。」

  兩人朝著異波堤亞的門口走去,不過這到是梓彥第一次真正看到異波堤亞外牆的樣子。外牆是由黑色玄武岩做的,雖然城牆不高,但基本的防禦高度還是有,只是現在被淡淡的紫色包圍,看不清楚原本的顏色長怎樣。

  大門外有兩個人站著,一個矮矮的女孩,身上穿著那套非常顯眼的黑紫色套裝。另一個是一隻高大的少女,她有著非常毛茸茸的尾巴,相較於影的尾巴,很明顯還要大上許多,她用力的表情似乎正在想辦法將次元內的人拉出來,可惜卻一動也不動。

  「King大人,小的以遵從要求,將程梓彥平安帶來這裡。」

  「唷!這不是程梓彥嗎?在新世界生活的還習慣嗎?」King率先打起了招呼。

  「呃,習慣是習慣。只是沒想到剛來就發生這種事情。」梓彥看向大門內,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手上拿著一顆石頭,長的跟班給的一模一樣。那人看起來非常慌張的要去哪裡一樣,但現在卻是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是啊,沒想到剛好你來的時候就發生這種事情。映,別拉了,你拉不出來的。」King對著旁邊的狐狸女說著。

  「所以異波堤亞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個一時之間很難跟你解釋清楚。現在異波堤亞被設下了結界,你是少數不會被結界影響的人,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找到結界的交匯處?」

  「結界的交匯處?」

  「嗯,特歐克下的結界有一個缺陷,他非常講求『公平』和『正義』,所以他所設立的結界必然會有另一個對立面。換句話來說,如果這邊的結界是指『消失』的時間...」

  「那必然會有『獲得』時間的結界嗎?」梓彥若有所思,想起今天早上大家的怪異行為。

  「沒錯,只是我們找不到這兩個結界的交匯處,也就是不會受影響的地方。我需要你幫我找到交匯處在哪裡。映,有什麼緊急狀況立刻告訴我。」

  「是的!」

  「那你呢?King?」梓彥現在內心有一點不滿,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那麼聽一個小女孩的話。

  「我必須在外面把風,特歐克一定會來這裡,我相信你不會想打鬥的。」King的眼神異常堅定,他的臉色非常寧重,彷彿像一隻準備捕獲獵物的老虎,梓彥看了不禁稍微發抖。

  「行吧,我知道了。走吧。」梓彥下定決心朝向結界走去,映看到了也一起走了進去。

  而在外面的King,似乎在等待著誰來一樣,手上的權杖也化為一片黑影,之後重新排列,一把紫色的單手劍就呈現在眼前。

  「看來是已經準備好了呢,優雪綾音。」一個女人的聲音逐漸傳來。女人全身散發著一股貴族的模樣,旁邊有四位護衛在旁邊走著,手上拿著扇子。

  只見King呼出一口氣,瞬間一道紫色的幻影消失在眼前,速度快到沒有人看清楚。突然間,四名守衛的周圍顯現出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的幻影。白色幻影很快就消失了,只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King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四名守衛應聲倒下。

  「不愧是掌管『自由』命途的神,技術依舊沒有變。」女人故作鎮定的樣子,吹了吹剛才被砍下來的一點頭髮。

  King單手舉起劍指向女人的脖子:「少廢話,告訴我特莉恩在哪裡,復仇之神-厄倪斯!」

  「哧,哈哈哈,不愧是這個世界的神,連世界的王都看不出來的把戲,卻被你看出來了。」說完,女人將展開的扇子收了起來,緩緩走向King。

  突然,女人向著King的方向飛了過去,眼睛睜大面目猙獰著,臉上詭異的笑容使女人臉上的法令紋更加深邃:「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她在哪,那你就去找她吧!」

  說完,女人手持扇子朝King的脖子砍去,King些許側身躲過扇子,轉身用劍脊狠狠拍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支撐不住巨大的壓力跪在地上,嘴角的血不由自主的滴下來,原本綠色的草坪逐漸被血跡染紅。

  女人重新爬了起來,再次向King的方向衝過去,不停的揮舞自己手上的扇子,那鋒利的程度足以將一塊肉輕鬆切下來。

  兩人的武器在空中揮舞著,鏗鏘的聲音伴隨著擦出的火花,兩人揮舞的速度非常之快,在常人看來就只有兩道白光在空中不停碰撞,碰撞時出現一些紅色的火星。

  King抓住了機會,朝著女人的腰部砍去,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女人吐了一口血後跪在地上不停喘氣,嘴角的血不停流下來。

  「你應該知道,慿你的力量想要打贏我,只是徒勞無功吧。」King轉頭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

  「切。你...」女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我再問最後一次,告訴我,特莉恩在哪裡。」King的殺氣瀰漫整個氣氛,她拿著劍指向女人,臉上的青筋不斷浮現出來。女人跪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用雙手撐著地板才能爬起來。

  「特莉恩!」特歐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快馬加鞭的奔向女人的身邊,將女人扶起來。

  「優雪綾音!你到底想幹嘛!」特歐克用盡身體的力氣將女人抬起來,氣憤地對著King大吼。

  「哥哥,我沒事...咳咳。」女人剛講完,就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妳不要講話了,哥哥一定會讓你平安的。」說完,特歐克將女人安置在地上,從腰間抽出一把藍色劍脊單手劍朝著King的方向走去。

  「特歐克,你應該想清楚,單憑『正義』的力量是不可能打贏我的。我可不想跟你戰鬥。」

  「是啊,是啊!我可清楚了。」說完,特歐克往結界裡面衝去。

  「糟了!」等King反應過來,特歐克已經衝進去結界中,King臉色明顯慌張的向著特歐克的方向跑去。

  另一方面,在結界中尋找交界點的映跟梓彥。

  「你們怎麼那麼聽King的話?你們就不覺得她很煩人嗎?」

  兩個人走在結界當中,裡面的一切,所到之處都被蒙上一層淡淡的紫色。眼前的一切也都是靜止不動,兩人除了走路的聲音之外,這裡寂靜的就像是一片灰死之地。

  「這個嗎...其實King對我的感覺就很像是姊姊。」映的食指放在下巴,若有所思地想著。

  「但是,她好像都把你們當傭人看待。你們不覺得為甚麼他好像都不用做事嗎?」

  「就算真的當傭人或許也沒關係,畢竟這是我們的義務,我們也心甘情願這樣。」映停下了腳步。將自己的手放在胸口,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的空氣。

  「我跟影,是一同生活的姊妹。在之前的世界中,我們是少數的狐人族,所以我們被當成異類看待,不斷地被排擠,被誣賴,甚至成為大人口中的惡夢。說實話,如果當時沒有King,我們兩個或許早就不在了,我們很感謝所擁有現在的一切。每一位管理者都很感謝King,應該說,沒有King,我們這18位管理者最終只會抱著遺憾離去。」

       「 King有那麼偉大嗎…我怎麼覺得你們都把他神格化了。」梓彥有點厭惡的說著,那種看上去十分慵懶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呵呵,King你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多著,你只要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意義在就是了。話說小子,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不會被控制嗎?」

       「欸?對欸!我在結界裡面!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要被偷走時間了。」梓彥裝的很緊張雙腳踏著地板,彷彿下一刻就會被暫停一樣。

        「哈哈哈,你真的很有趣呢。所以你就真的沒有懷疑嗎?」

        梓彥聽下了腳步,腦海中回想著剛才King的眼神,那是一個領導者,一個願意承擔一切,讓大家放心的眼神:「不知道,但總覺得她很可靠,感覺除了相信他,我也沒有別條路可以走了。」

        「是啊, King是真的很可靠,她從來不會承諾她做不到的事情。就感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乎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只是個性有點古怪,但他是個好人。」

  兩人就這樣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原本預定是梓彥家附近的空地。現在多出了一些木頭的支柱,還有兩個人在支柱上面似乎是在丟什麼東西。

        「星霜!綾洋!」梓彥衝了過去,抓住了其中一個人的手,但兩個人卻依然一動也不動。

        「別喊了,他們聽不到的。在結界裡面,所有的時間都是靜止的,不論你怎麼大喊,在他們的時間中都是沒有痕跡的。所以才叫做『被偷走的時間』」

        「那怎樣才叫做『歸還的時間』?」

         「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依照字面上的意思,那我想那個區域的時間會變得很漫長,度日如年的感覺。」

        「度日如年的感覺…回到過去也算嗎?」

        「回到過去?這應該比較像是被偷走的時間吧。但如果是循環,也就是不斷重複那一天、或是那一星期,相當於是把那天的時間『還給』他們。」

        「那我知道了!」梓彥突然打起精神,拉著映朝著異波堤亞的大門跑去,另一手拿出了石頭模樣的通訊器,撥給了班。

         「班!班!」

        「我在聽。」班將通訊器拿離耳朵。

         「我需要你的幫忙。」

        過了一會,兩人回到浮士德的店內,朝著電梯往下層區走去,穿越過正在整理現場的商店街。在石碑前面找到了班。

        「所以這麼急著找我是什麼事?」

        梓彥將上去上層區看到的一切,包含被停住的浮士德還有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班。

        「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覺得交界點是不是就是在電梯?」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你跟我明明也在下層區,但是卻沒有回到過去。」班和梓彥若有所思的說著。

        「那個…」

        「不過沒有辦法完全確定,畢竟我們也不知道下層區是被『偷走』還是『歸還』的時間」

        「難道要再等七天,確認看看是不是循環嗎…」

       「那個!」映大聲講著,終於換來兩人的回頭。

        「怎麼了?」

         「其實『正義』的結界一定會有交界點,換個說法就是這兩個結界的地區一定會有連結。」

        「也就是說,兩個結界一定都在異波堤亞內?」

        「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或許...『歸還』時間的結界,就在我們的腳底下。畢竟在異波堤亞的四周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如果設在四周King絕對會馬上察覺到的。」映走到洞穴內部,輕輕撫摸著牆壁,感受內部傳來隱隱約約的氣息。

  「如果特歐克的目的是要摧毀異波堤亞,那麼把兩個結界都設在這邊,再把這兩個結界的交界處藏起來這樣才是最好的方法。這樣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去摧毀一個國家。」

  「到底為什麼他那麼執著要破壞這裡,不是說這邊是一個沒有紛亂的世界嗎?」

  「這裡原本應該是的,King從一開始都想創造一個沒有紛亂、沒有戰爭的國家,所以他從許多不同次元空間的世界拉人過來,只可惜她還是太年輕了。」映說著說著,走到了石碑前面,她彎下腰去觀看石碑上的文字。

  「歷史上所發生的戰爭,始終都不是因為意見不同而發生戰爭,而是因為『人性』,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對弱小的人施以報復。程梓彥,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們需要你來幫我們尋找交界處嗎?」

  「因為我不會受結界影響嗎?」

  映搖著頭說到:「不,如果單純是這樣,那我們所有的管理者也可以,但King卻指名需要你。你知道什麼是『命途』嗎?」

  「『命途』?」

  「據說先人在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為了方便管理創造了所謂的『命運的路途』,簡稱命途。每位管理者,每位神、王、魔,都有他們所謂的命途。每一個命途之間互相都不會受影響。但是你不一樣,你明明只是一個一般人,但是你卻擁有自己的命途。」

  「屬於我自己的...命途?」梓彥雙手握緊放在自己的胸口。

  「沒錯,每一位擁有命途的人,都堅定的走在自己的路上,King的命途是『自由』,渴望自由的人們,都會讓King更強大。特歐克的是『正義』,他非常要求公平與正義,只是說...『正義』是一個平面鏡。他只能看到眼前的你是好是壞,但他無法完全知道真相全貌,甚至有時候正義,只是出自於優越感。」映走到了石碑前面,撫摸著石碑上的文字。

  「總而言之,交界點必然是在連結上下層區的通道裡面。但可能因為一些原因,它現在是堵住的,只要將交界點打通,讓時間流動,結界自然而然就會被破壞。」映站了起來,轉身對著兩位說道。

  「連結上下通道...又是堵住的...車站!是連結上下層的車站!」

  「我去叫施工隊來!來人!加急工作!」說完,班便去招集施工隊的人,留下了梓彥和映兩人待在石碑前。

  「梓彥,你不跟過去嗎?」

  「總感覺不太正常,如果要摧毀一個國家,明明前面幾天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都可以行動,但是為什麼會特別挑在我們都知道的時候,才要行動呢?」

  「你的意思是...這次行動是故意讓我們知道的?」映若有所思地看著梓彥。

  「這只是我自己亂想的啦,哈哈。」梓彥笑著抓了抓頭。

  這時映的耳邊傳來King的聲音:「映!聽得到嗎。」

  「King,聽的到,你那邊如何。」

  「我沒事,特歐克跑進異波堤亞了。」

  「什麼?」

  「梓彥現在應該在你旁邊吧,叫程梓彥來找我,你去找影一起過來。」說完,另一邊傳來的聲音嘎然而止。

  「怎麼了?」

  「King那邊出了點狀況,我要去搬救兵,你先上去找King。晚點我再去找你們。」

  就這樣,梓彥和映分道揚鑣,映利用自己的技能消失在梓彥的眼前,梓彥則是像腳底抹油一樣,衝向上層區的地方,至於班則是成功號召到了許多志願者,準備開通坍塌的車道,讓異波堤亞恢復原狀。

  梓彥來到了上層區,異波堤亞的門口,發現了一個女人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身體說道:「嘖,這傢伙下手真重啊,把我衣服都弄髒了。」

  隨後女人便撫摸著肚子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地的鮮血。另一位女人身穿橘色衣服則是站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切。

  梓彥走了過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說:「你在做什麼?」

  「啊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咧。走開走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觸感嚇了一大跳,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唉,好吧。」梓彥看沒法交談,便朝著異波堤亞的大門口走去。

  「欸!不要進去那邊。」就在梓彥剛踏入結界的時候,後面的女人說話了。

  「怎麼了?我有事情要進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嗎?」

  「你...不會被結界影響?」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嗯,對啊。」

  「你是程梓彥?唯一一位『共鳴』命途的穿越者!」

  「『共鳴』...什麼東西?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子。」梓彥從結界出來,看著這位莫名出現的女人朝自己走了過來,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讓梓彥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去。

  「對欸,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對吧。初次見面,我是這個世界的魔王,我叫梅恩斯特。」

  「你是...這個世界的魔王?就是你創造這個國家?」

  「嚴格來說,算是。只不過是給我傳送過來的人經營而已,沒想到啊~才幾天沒來監督,卻變成了這個樣子。話說回來,這位小共鳴者,你來異波堤亞要幹嘛?現在裡面可能不適合你進去才對喔。」

  「是King叫我進去的,他要我去找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進去吧。」

  兩人踏入那淡紫色的結界裡面,跟一開始不同的是,淡紫色結界裡面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痕跡浮在空中。

  「特歐克這傢伙,真的要踏上『復仇』了嗎?」梅恩斯特咬牙切齒的說到。

  「『復仇』?」

  「對,現在這結界是由『正義』的技能所控制的,理論上來說只會有『正義』的元素在裡面,但是現在飄浮在空中的那些紅色痕跡,並不是來自於『正義』的元素。簡單來說,這片區域,被染色了。」

  梓彥沒有回應,兩人不斷朝著紅色的痕跡跑去,梓彥腦海中全是當時映在下層區說的話,以及石碑上的那一行文字。

  「不同旅途的兄妹,將在『正義』降下之時,回歸『復仇』的懷抱。」梓彥脫口而出。

  「你...是怎麼知道這句話的?」梅恩斯特停下了腳步,雙手顫抖的指向梓彥。

  「這是在下層區一個石碑上面寫的。怎麼了嗎?」

  「沒什麼。趕快跑吧」梅恩斯特故作鎮定的說著,但很明顯加快了腳步。

  與此同時,在King的視角,兩人闖入了結界內部,特歐克不斷奔跑,直到跑到梓彥的家前面停了下來,他看著前面的兩人,那是破壞公平,逼迫自己踏上「復仇」的人,那是偷走他盔甲,將他拖入地獄的人。那是...

  「特歐克!」特歐克聽到聲音,他沒有回頭,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知道那個聲音是誰,他也知道為什麼他會來,但他不想做任何表態。他將劍握得更緊,將魔力再次灌注到劍中。

  「告訴我,偏袒他的意義是什麼?」

  「.......」King沒有回應。

  「告訴我!」

  「因為...他是我唯一的...重要的人。」

  特歐克沒有回應,他的手緊緊抓著手裡的劍,回過頭看向King。他走向King的方向,那藍色劍脊在魔力注入之下逐漸轉為鮮紅色。King看著那把鮮紅色的劍,不禁直冒冷汗,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

  「你還記得特莉恩,第一次是怎麼死的嗎?」

  「我記得。」

  「那你知道當時宣判確定的時候,我的內心有多崩潰嗎?你知道宣判自己的妹妹死刑,是什麼感受嗎?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這條路走了多久、付出多大的代價。你可以偏袒你的人,你可以走你想走的路,但當時特莉恩被殺的時候,有誰偏袒她?有誰想過她未來的路?」特歐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過沒多就便滴落下來,

  「......」

  「現在,該換你做選擇了,優雪綾音。異波堤亞、或是這兩個人的性命。」特歐克越說越激動,將手中的劍舉到距離King的脖子只有兩公分的距離。

  「你...」

  「做不出選擇對吧,那就由我來幫你。」說完,特歐克轉身,他雙手緊握著劍,鮮紅色的劍脊在照耀之下閃閃發光,特歐克的身旁出現許多血色的氣場,最後朝著一堆木頭柱子的方向砍去。

  只聽見「鏗」的一聲,只見King擋住了特歐克的攻擊,重重的朝著特歐克的劍砍了下去,特歐克後退了幾步,腳下的灰塵也散佈在空中靜止不動。

  「特歐克,我知道你追求正義,我知道你為了正義殺死了自己的親人。但是他們是無辜的!難道所謂的公平,就是別人要跟你遭同樣的苦嗎?」

  「無辜?切。隨處破壞、偷竊搶劫、整個優克斯特的敵人。還有你,King,作為這個世界的神,卻一再地包庇罪犯,這就是你提倡的『自由』嗎?」

  說完,特歐克就再次向King砍去,這次力度明顯比剛才還大,將King的劍砍進去了一點點,King用盡全身力氣抵擋,卻還是沒辦法控制倒退了幾步。最終,King用盡全身力氣將特歐克推開,並朝著特歐克的手砍去。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許久,最終King的臉上被划傷一刀,血液從傷口逐漸流下,特歐克則被砍到手臂,他氣喘吁吁的一手抓著受傷的地方,另一手死死抓著那把劍。

  「King!」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旁邊小小的狐娘則是映的妹妹-影,King回頭向映點了點頭。

  「特歐克,在決定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先知道一件事情。你願意聽我說嗎?你知道的,我們三個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人,少了一個人就足以讓這個世界毀滅。所以我不想再和你戰鬥。」King開口說道,向影做了暗示。

    特歐克氣喘吁吁地說道:「說吧。」

   「影。」

  「是。特歐克大人,恕我直言。」影向前走了一步,拿出一個球形的物品,它緩緩地飄向空中,睜開了眼睛,發射出藍色的投影呈現在大家眼前。

  投影逐漸清楚,那深色的木門也漸漸浮現出來。

  在投影裡面,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一手拿著收好的扇子,一手拿著一個箱子走出房門,朝著走廊的盡頭跑去。

  「透過投影可以看到,真正偷走特歐克大人的盔甲的人並非後面那兩個小子,而是您的妹妹-特莉恩。」影將球型物品收回,閉上眼睛說著。

  特歐克看著原本投影所在的地方,手上的劍緩緩鬆開掉到了地上,地上的劍消失了它原有的紅色光芒,重新變回原本藍色的狀態。

  「不,不可能。我的手下明明就親眼看見優雪綾洋那小子穿著我的盔甲。怎麼可能!你看!」特歐克指向綾洋,他身上穿著的便是特歐克的盔甲。

  「喔~這個啊,那是我做出來的贗品。」

  原來,一開始綾洋並沒有去偷取特歐克的盔甲,而是King到監獄探望兩人的時候綾洋向King分享關於特歐克的盔甲的事情,King知道特歐克很珍惜那件盔甲,為了要讓這兩位搗蛋鬼不要再作怪,King用魔法做了一件贗品給他們兩個,並欺騙那兩人說這是從特歐克這邊偷來的。

  「特歐克,你知道如果當時你判決下去的話,會發生甚麼事情嗎?我相信你很清楚,我相信你很明白當初先父所說的是什麼意思。」King緩緩朝著特歐克走去。此時的特歐克已經沒有了聲音,他兩眼呆滯的看向前方,彷彿一切就好像是夢境一般。

  特歐克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隨後便出現了一絲色彩,那是他與妹妹第一次出去玩時的場景,他不停地想要抓住那一縷縷記憶,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最終,特歐克腦海中出現了一段記憶,那是一片空地,空地旁有許多人不斷的拳打腳踢,中間的人緊緊抱著一個東西,似乎是在守護著什麼。

  那是他和其他人打架的時候,在特歐克還小,世界還沒發生戰爭的時候,特歐克因為要守護自己的妹妹,和別人打了起來。

  他奮力地抱住自己的妹妹,不斷安撫著。

  「嗚~」

  「沒事妹妹,有哥哥在,哥哥一定會...咳!」特歐克被四面八方來的拳腳打的不成人樣,他的嘴角不停流出血,但卻將自己的妹妹抱的更緊。

  「哥哥,你...你不要管我了,你快點走。」

  「不行!你是我唯一的,咳咳咳!」

  過了沒多久,特歐克帶著滿是傷痕回到了家中,他看見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那白色的襯衫上有著大小不一的破洞,還有一些灰色的痕跡。老人沒有責怪他,而是叫特歐克坐下,從口袋拿出了三顆糖果,放在特歐克旁邊。

  「特歐克,你覺得什麼是公平?」老人說著。

  特歐克坐在老人旁邊說著:「父親大人...公平就是對每個人都獲得一樣的東西,這才是公平。」

  「既然如此,那請你把這三顆糖果,公平的分給我們兩個。」

  「父親大人...這...」

  「很困難是嗎?那如果今天你犯錯,偷吃了一顆糖果,所以才剩下三顆糖果,那你應該得到幾顆?」特歐克沒有回應。

  老人站了起來,在庭院中走來走去,有時看看天,有時摸了摸花草說道:「特歐克,這世界是不公平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都在不同的起跑線,沒有任何人生下來就和別人站在同一起跑線,就算是兄妹也是一樣。」

  老人繼續說著:「因為這個世界不公平,所以才需要『正義』來幫助世界達成平衡,讓犯錯的人受到他應有的懲罰,讓被害的人得到他應有的補償。這才是真正的『正義』。」

  「我不明白...。」

  「哈哈哈,沒有關係的特歐克,只要你記得這句話,相信未來的總有一天,你就會明白了。」

  『若正義站在光明,他將如同太陽一樣,平等的照耀每一個人。

  但若正義化為黑暗,他將撕裂一切,成為萬人厭惡的化身。』

  如果有一個異世界,他沒有魔族、沒有災害,長的跟現實世界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它」是一個新的世界,這裡的每個人都要依靠他的雙手去建造這個世界,沒有人是英雄,也沒有人是反派…   那會不會很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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