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igia》Ch.6 Invidia 嫉妒 09

聖誕即將來到，倫敦每個角落都洋溢著歡樂和熱鬧的氣氛。街上的裝飾璀璨奪目，人們的笑容比往常更顯溫暖，就連平時寂靜的咖啡廳As Usual，也沾染上了這份喜慶。店內座無虛席，歡聲笑語形成一股暖流，在小小的咖啡廳中流淌。

時針已經悄然越過了午餐時間的界限，但As Usual今日的客流量卻意外地保持在高峰。平日裡閒散慣了的工讀生雷夫，今日卻不得不忙碌起來，來回穿梭於座位間，滿足客人的點單與需求。然而，正是這份忙碌，使得他更加留意到了那一桌的客人。

這四人已經算得上As Usual的常客，通常他們的到來總伴隨著喧囂和熱鬧，將咖啡廳吵得沸騰。然而今天，他們卻意外地沉浸在一片怪異的沉默之中，沒有了往日的笑鬧和交談。他們或低頭沉思，或眺望窗外，似乎與外界的喧囂隔絕，形成了一道孤獨的風景線。

這個畫面實在太異常，使雷夫在忙碌之餘，仍不時偷偷觀望那一桌。

「大家，」路爾斯率先打破沉默，他面前那杯冰巧克力上的奶油已經溶化了一半：「我們這樣繼續下去可不是辦法，實際上，今天約你們出來，是有要事商量，聽我說完好嗎？」

向來聲音響亮的路爾斯，現在的嗓音卻出奇地小，幾乎就要被咖啡廳內部的喧嘩聲淹沒，只能勉強吸引坐在同桌的凱特琳、西奧，還有JM的目光，讓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抱歉，」西奧也罕見地低沉，他手中還握著手機：「我只是在想愛麗絲的事，我實在放心不下她。」

凱特琳拍了拍西奧的肩膊安慰他，說：「我懂的，大家也很難受，所以才得盡快解決問題。」又轉向路爾斯：「是事件有新進展嗎？我們準備好接受任何消息的了。」

「我要說的是關於亞佛烈德......不，安傑爾先生，」路爾斯仍有些猶豫，在其他人面前用名字稱呼亞佛烈德似乎仍不恰當：「我跟他談過，他似乎知道那個N口中所說的主謀人是誰，還打算單獨行動。」

「單獨行動？他想幹甚麼？」凱特琳當然記得N先生當初在下水道裡所透露的信息：「他不會真的打算......？」

「看來是這樣，但他心意已決，」路爾斯臉色凝重：「我跟他談了好久，也無法說服他。」

「他這人就是太自負了，」凱特琳的話語雖帶責備，卻透出濃濃的憂慮：「甚麼都是自己決定了算，根本不會聽取別人意見，想不到他和五年前還是一樣，真是毫無改進。」

「我們不能睜著眼由他做傻事，對吧？」路爾斯緊跟著凱特琳的話接著說，畢竟凱特琳跟亞佛烈德相識最久，要爭取她的支持，應該是最容易的。

「我倒是想知道他認定的主謀人到底是誰？」西奧壓下心頭的焦躁，聲音透著壓抑：「殺了那個人，索妮婭就能痊癒，我們的生活就能回歸正軌，對吧？」

西奧直接提出了各人藏在心底不敢發問的問題，震撼了在座每個人。殺人二字，沉重地壓在每個人心頭，但回歸正常生活的渴望，又讓他們難以割捨。無措與糾結，讓眾人陷入沉默，無人能給出答案。

「喂，別愁眉苦臉的，打起精神來！」久未開口的JM終於打破寂靜，他的語氣刻意帶著冷峻：「這樣吧，高材生，以後我就不提你臨陣脫逃的事了，開心了吧？」

「你不還是在提嗎？」西奧怒火被點燃，凝滯的空氣終於被打破。

「這樣才對吧。」JM終於輕鬆地笑了：「不過在你們討論這個主謀人的身分之前，我件事必須提醒你們。」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沉重，手指輕滑過手機螢幕，似乎在確認著甚麼：「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記得吧？」

「順序是L、G、A、A、I，接下來又是一個I。」JM 嚴肅地說，同時展示手機上的訊息，證明他也收到了神秘字母：「這不是單獨事件，從那場風化案開始，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連續事件，這些字母就是線索，有人一直在提醒我們之間的關聯。」

西奧心中不悅，他不願意顯得自己落於下風：「我當然知道它們有關聯，這些字母我早就注意到了。」

「但LGAAII到底意味著什麼？」路爾斯不理會西奧，將焦點集中在JM身上：「我已經查過其他語言，都沒有頭緒。」

「它不是單詞，而是一組縮寫。」JM的聲音依舊平靜：「想想風化案開始後發生的事，你們就會明白。」

「風化案是由奧莉薇．戴維斯販售的迷幻藥引起，」凱特琳回想時皺起眉頭：「然後是萊昂．勒克萊爾在宴會上噎死，於是我們注意到自稱能以心理療法治癒厭食症的馬修・戴維斯，還有他那個陰森可怕的地下洞穴。」

路爾斯等不及凱特琳慢慢描述，搶在她之前說：「隨後不是還發生了理查德・勞的慈善嘉年華地陷悲劇嗎？還有那些莫名其妙心臟病突發的死亡事件，以及塞西莉亞・金死後引發的黑影亡靈。但這些事件，和那串莫名其妙的字母到底有甚麼關聯？」

JM 搖搖頭，一臉難以置信：「關聯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嗎？還不懂？要我怎樣逐一解釋？」他眨眨眼，隨即朝咖啡廳另一頭揮手：「雷夫，過來幫個忙。」

雷夫本來一直已在借機注意他們的對話，現在JM叫他實在是求之不得，但又不願讓人看出來，只好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

「怎麼了？」他板著臉：「點單嗎？」

「我來跟你猜個謎語好了，第一個是L，跟著是G、A、A、I、I，」JM笑著說：「你猜下一個是甚麼？提示是和最近倫敦發生的事件有關。」

「答案是S。」雷夫不假思索：「這個謎語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