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國志卷二:緣戲山南_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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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國志》主題曲R&B Rap版本



什麼?千繪夜剛才說自己和茉莉的同性愛沒有未來,還說如果是「他」就好了,結果那個他竟然是肖日?小強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為她的選項之一了!


「你…認識肖日嗎?」

小強這句反問其實很有心機。

一方面他必須藉此爭取一些時間,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與起伏的情緒。

另一方面他其實有些擔心與懷疑,千繪夜會不會是對藍自強的身份有所懷疑,因此故意提起肖日以觀察自己的反應。反問她認不認識肖日,當然就包含了「我絕對不是肖日」這層意思。


「其實我只見過肖日公子幾次面。」千繪夜雖然低著頭,但是回答得很自然,看來並不是懷疑藍自強的身份。

既然如此,小強就放心的繼續探查她的心意了。

只不過,他其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暫時也沒有打算釐清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只見過肖日幾次面,根本稱不上認識他,但是心中卻把他排在僅次於茉莉之後?」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因為麻亞總喜歡虎公子長、虎公子短地說個不停,市井間也流傳著不少肖日公子的事蹟,再加上…塵兒也常常提起他。」

原來如此。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千繪夜也太容易心動了吧?


「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並不是喜歡『真正』的他,只是心儀於眾人所塑造出來的他的『形象』?」

小強問得很犀利,就像他在看診過程中常會做的。這已經成為他的「反射動作」,當然也是為了平復波動的情緒。


千繪夜似乎不曾從這個角度切入、思考過,表情看起來有些驚訝、還有些受傷,以至於遲遲無法回答。

小強看得有些不忍心,他原本也沒有想要這麼殘酷,或許是聽到千繪夜提起櫻慕塵,讓他反射性的感到歉疚,因此直覺應該要想辦法制止她。


「我覺得很對不起塵兒,怎麼會喜歡上她喜歡的人…」千繪夜隔了半晌才開口。

小強嘆了一口氣,同時暗罵自己怎麼那麼笨,居然會被不久前的自己逼入絕境?

因為他幾分鐘前才說過「我原本就認為真愛沒有對錯,不受年齡、性別、身份、地位的影響」,如今難道要打臉剛才的自己,告訴千繪夜「你確實不應該和閨蜜搶男人」?

但是如果維持方才的論點,豈不是意謂著鼓勵她爭取?這又違背了自己「不想惹麻煩」的初衷。


「那我換個方式問你,當你想起肖日和想起茉莉的時候,兩者有沒有什麼不一樣?」小強換個方向切入,努力在夾縫中求生存。

千繪夜仔細咀嚼著這句話,閉上眼認真思考著、感受著,這次花了更久的時間才回答:

「其實…當我想起肖日公子的時候,比較多的是『崇拜』的感受,同時還帶著些距離。而當我想起茉莉的時候,則是甜蜜、心跳的感覺,彷彿可以感受到她就在我身邊。」


這就夠了,小強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麼。他相信以千繪夜的聰慧,一定已經意識到其中的關鍵。

剩下的其實只是「決心」─ 與世俗眼光對抗的決心,為愛爭取、甚至犧牲的決心。這部分不可能由他人「說服」,只能靠自己做決定。

感情之事當然不可能說變就變,不過至少千繪夜看起來沒有方才那麼茫然。她向藍自強點點頭,眼中滿是感激,起身出發時已經又恢復向來的沉穩平靜。



抵達大里集落的「住民集會所」時,任心劇團正在為今晚的演出進行準備。趁著休息的空檔,千繪夜向心恬介紹藍自強,表示他有一些關於瓷玉生辰宴的演出建議。

小強這才知道,原來心恬已經「升格」成為劇團在外演出時的負責人,全權代理師傅(劇團團主)執行各種業務。

顯然上次在根謝銘集落那段「意外」,並未影響心恬在劇團中的地位,師傅才會依舊信任她,把這樣的重任交給成員中年齡不算大的她。


千繪夜還有些事務要到集落中處理,所以為雙方引薦完之後就先告辭離開。如此一來表示藍自強得獨自和心恬進行討論,小強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怕哪裡漏了餡被識破身份。

他努力保持公事公辦的口吻,把自己的想法先簡單陳述,讓心恬考量是否要採用這個有些冒險的建議。

怎知她一聽完就滿臉佩服的擊掌叫好,還興奮的直說:「藍公子的才思,讓我想起一位久違的故人。」


小強心頭一驚,猜想她說的應該就是肖日,就不知只是隨口說說,或者是察覺到什麼。

「只不過,那位故人擅長的是描寫家國大義的熱血劇情,而公子則是輕鬆詼諧的浪漫小品,兩者的風格完全不同。」心恬接著說。

這句話讓小強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曾經把和小舞的相識、相知、相戀過程寫成一部十多萬字的輕鬆戀愛小品,認真鍛鍊過這方面的「功力」,所以還勉強端得上檯面(至少從古人的角度來看)。


至於臨時更動演出內容是否來得及?

今天是二月初五,瓷玉的生辰宴則是二月十一晚上。接下來三天劇團會在集落進行公演,因此還有四個整天可以準備,心恬很有信心的表示對他們來說綽綽有餘。

不過最重要的前提當然是:明天得拿到劇本大綱,並且在三天內寫出完整劇本。


心恬「體貼」的表示自己可以幫忙,所以請藍自強接下來這幾天和她進行密集討論,兩個人一起把劇本趕出來。

小強心中暗自叫苦,因為相處機會越多、時間越長,自己的身份被揭破的可能性就越高。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什麼好理由拒絕心恬的好意,只好先應承下來。


怎知心恬似乎對藍自強「一見如故」,不但邀請他留下來觀看接下來的排演,還請他觀賞今晚的演出。

因為她給的理由是「越了解劇團的特性,就越容易寫出適合的劇本」,所以小強也只能摸摸鼻子答應。


原以為今天的麻煩就到此為止,沒想到真正的大問題還沒降臨!



〈作者碎碎念〉


只要心恬出場,麻煩就會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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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是個怪咖,想讀哲學系、文學系,結果當上醫師。27歲工作一年後離職當SOHO,不到3個月就投降回醫院。33歲自行開設診所,2021決定開始人生下半場。醫師生涯19年半以來,聽過無數故事,看遍無數人性。加上廣泛涉獵眾多雜學,創作內容遍及身心靈、感情、婚姻、教養、人生、旅遊、財經、小說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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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後小強把肖風找來,好好討論如何面對心恬一事。 畢竟肖風假扮的北山國商賈趙虎已經和大里集落的「貝殼加工廠」搭上線,接下來幾天勢必還需要進一步接觸。而任心劇團這段日子會暫住在加工廠的人員屋舍,所以恐怕會有偶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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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對公子有股熟悉感。」 小強還來不及、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千繪夜已經繼續說下去了。 「公子讓我想起一位僅見過幾次面的故人。」 小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故作鎮定的反問:「此話怎講?」 「公子和那位故人一樣都學識淵博,也都有不少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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