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劍】064

熱鍋、淋油，蔥前段之白，與蒜先下，後段之綠，遊鍋一瞬。

其間牛肉絲必以快火。

牛肉微生不僅不壞、焦生相間才乃口感之豐。

「藝進，乃知物之性。」這是付一劍在弄食完的一段小結論。

那麼有沒有不知物性的技藝？甚或不必群覽天下劍法的破敵之劍？

自己的「一劍」便是如此。

那是什麼都不理睬的一種性格，反正自己此生在意之事太多，此劍法倒暢快恣意，有時思之，嘴角會微揚。

「什麼都拋下」和「情繫諸多」總是拉扯著他。

都快破碎了。

唯一一次見過花于湘動武正是他流連【極花軒】的那段日子。

腦中盡是與甄少亭的身體記憶、和她那些微頑皮又熱烈滾燙的笑容紅唇，卻在台下看著台上的花于湘叮叮噹噹翠玉般的歌聲時，遙望見眼前有片新天地。

對於失去甄少亭的痛苦也漸漸淡去。

一粗暴之徒躍上台，伸手欲摸花于湘那凝脂般臉龐，「美小妞兒，讓老爺摸摸。」

付一劍知道花于湘於音律之藝修習甚深，倒不知全場只有自己看得清楚---她從琴裡抽出一軟劍，「嗤！」地一聲便削掉了那粗漢頂上之毛，爾後收劍於琴。

整個過程僅一瞬時光，他心中突地一下，暗道：「好劍法！」

那暴徒倒不知發生何事，摸著自己半禿的腦袋，鬼叫般逃離【極花軒】。

花于湘繼續撫琴，那琴聲裡有種清涼撫慰的舒服，他聽著，覺得人生突然變得很美。

他不斷回想，甚至連獨晃於華山時，都在回想她那一抽劍、半圓劃去…「好美。」

有時候會想，是否正常男人的腦袋對於「方法」較容易動心，而女性則是情感動物？

這樣說起來，自己還真不算正常男人，念此，在靜謐山間放聲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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