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乎一切歸於平靜的某個上班日,大巖桐的公司裡,某日的早晨發生了小插曲。
「那麼,我今天介紹一位通過錄取,新來我們公司的藝人。」
聽完開場白,順著鬱金香的視線,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一位黑髮美人。
她的動作有些許的僵硬,眼神慌亂的躲閃著。想來是對突然被集中關注,而感到不自在吧。
這麼想著的鬱金香,就省略了需要較強心理素質才能有的新人自我介紹,直接講出這位有些怕生,卻又是大巖桐在人山人海的徵選者中,萬中選一的那個存在。
「雖然在那之後因為諸多因素過了很久才通知,不過還是請您多多指教了,木棉花小姐。」
或許口氣有些事辦公辦,不過話多說點,或多或少、基本都能夠有效的緩解太過緊繃的神經或者外在環境。
鬱金香一邊這麼想,一邊對著第一天前來大巖桐工作的木棉花說道。
而與其對話的當事人則表現的相當誠惶誠恐。
「不,才那是我該說的。請多多指教,也望不吝賜教⋯⋯!」
同時,也看得出來相當緊張。
對於「成效有限」的事實,鬱金香雖然有稍微受到打擊,不過馬上又因為想到了另一件事而眉開眼笑了起來。
「當然,不過我們才是。還有,除了這件事,爸⋯⋯老闆還讓我在公佈一件重要的合作行程及規劃。」
講到這,鬱金香突然邪魅一笑,就在眾人滿腹疑問不明所以之際,她再度開口:
「我們會跟不滅忍這家公司合作。他們的老闆,也就是當紅藝人『紅景天』也會參加這次的合作,換句話說,這次就是一次藝人之間的交流。」
「所以,鬱金香姊姊想要說的是,可不要被看扁了?」
想到什麼就直接講出的月季花心直口快,不過也確實說中了主題。而鬱金香則點點頭,沒有賣關子,很乾脆的就承認了下來,畢竟講這麼多,目的也確實是如此。
雖然兩個公司因為波斯菊的那件事「互相仇視」的設定已經不需要了,按理來說應該可以開始和平共處了。不過同為演藝圈大公司,或多或少在利益上還是會有所衝突,所以現在的情況也是正常現象。
鬱金香接著補充說明:
「對方有要求一定要帶過去的團員,除去那些,剩下的就會依照順利下去進行排序了。」
交流可以見到憧憬的前輩甚至是偶像,和喜歡的藝人一同努力還可以提升實力。而如果實力變好了,薪水相對就能上升。離所謂的、所有人都渴望的「財富自由」就又都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鬱金香短短的一句話,就這樣在這所有人都想躺平的辦公室中掀起一陣頭腦激盪的風暴。
「——拚了!」
不知道是誰,這樣先開了頭。
接著,所有人的氣勢勢如破竹。
「偶像大大我來了啊啊啊啊啊!」
「紅景天大人⋯⋯!」
「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可以和其他不滅忍的藝人交流⋯⋯!」
「呵呵呵⋯⋯退休⋯⋯!」
就這樣,在一片喧鬧的氣氛和各種詭異的思維下,木棉花雖然或多或少有被嚇到,不過或許也多虧了這一則「交流」消息,她算是有順其自然的融入到了大巖桐的工作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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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會去的固定班底就是以前有參加過『梨園』和『天堂鳥』這兩個樂團的人,和過去『大巖桐』和『不滅忍』兩個樂團的成員⋯6大概這些人嗎?然後會再另外選出兩個人⋯⋯也就是我們公司一個,不滅忍一個?」
一個藝人在聽完鬱金香後續的詳細介紹之後,用著確認性般的口吻問到。
「是的。」
而後,鬱金香的回應就像是「練習開始」的訊號,所有人陸續開始前往練習。
就在鬱金香自己也打算去練習室練習時,木棉花突然叫住了她。
「怎麼了嗎?」
鬱金香露出笑容,詢問著。
木棉花支支吾吾的,過了好久才終於說出來股所以然。
「那個⋯⋯其實,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說自己被選上⋯⋯」
「為什麼會選自己」。
對於這個問題的出現,鬱金香顯然是沒有預料到的,她保持著微笑,不過還是因為不理解而將空洞的話語問出口。
「呃⋯⋯什麼意思?為什麼選妳嗎?」
「是的⋯⋯」
對於這個在某些方面相當遲鈍的學妹,鬱金香在聽到回覆後,忍不住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哈!不是,因為妳唱的最好,才會選妳的啊!怎麼會問這個啊!對了,妳之前不是也是梨園的嗎?⋯⋯啊,冒昧詢問一下,在讀書會的那件事之後,過的還好嗎?」
鬱金香想起和天堂鳥有關的那件事,詢問起了木棉花的近況。
雖然她已經從男友口中得知了木棉花當初的所作所為,不過認為那是無奈之舉,雖然無法完全原諒木棉花,不過善良的她還是關心了做出那個決策的當事人。
畢竟,做了傷害他人的時間策劃者,以及其中最關鍵的執行者,內心肯定是不好受。
就在這時,鬱金香聽到了木棉花的回答。
這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呃⋯⋯什麼事?」
她就這樣一臉疑惑的看著鬱金香。
不像是演的。
——也沒有必要。
從側面也證明了,鬱金香的話沒有說錯。
「內心肯定不好受」。
「啊⋯⋯沒什麼。」
不知道是被莫名的氣勢嚇退,還是被震驚的一時間說不出什麼,鬱金香就這樣打起了退堂鼓。
「⋯⋯對了!妳剛剛是要去練習嗎?我們一同去吧!」
接著,她轉移了話題。
「啊,是的!」
接著,兩人就這樣慌慌張張的,一同去了練習室。
這件事就成了小插曲,卻也在鬱金香的心中,埋下了一個、小小的疙瘩。
或許這也和鬱金香最近,久違的與家人相處——與家人「有意識」的相處、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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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藤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治療。
所在的那間醫院,正好是仙履蘭家的那一間。
感到心情複雜的她,心想:「犯人和被害者不是應該分開治療嗎⋯⋯」,就這樣鬱悶的看著自己被用手銬銬在床上的雙手雙腳,一邊瞪著天花板,一邊躺在床上。
就在這時,她收到了一封信。
原本應該是兩封,不過鑑於旭日藤現在所處的情況,鬱金香就只有寄給她一封。
「旭日藤小姐,這是您的信件,請問能請您等等告知內容嗎?」
負責看管旭日藤的警察彬彬有禮這麼說著,不過看著早就有了拆封痕跡的信件,以及自身無法動彈的窘境,旭日藤選擇將感受到隱私被侵犯的不耐,直接宣洩而出。
「不如你直接唸給我聽如何?」
「當然可以,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或許是也沒有特別想要藏起,或者說壓根覺得無關緊要,警察就這麼熟練的打開了信件。
「⋯⋯」
旭日藤在警察事辦公辦的語氣中,了解到了幾項重點。
總之,寄件的是鬱金香,過去的朋友加上現在的同事,同時也是天堂鳥的主唱天堂鳥的女友,然後希望我可以去參加近期的交流會,時間就在最近,因為地點是選在醫院的十八樓,所以我想藉此跑也跑不掉,因為警察會在外嚴加看守,所以特別允許我參加。
「好啊,我去。需要回信嗎?」
「不,根據仙履蘭家的小少爺所說,好像還有另外一封信,但沒有寄給您。因為您到時候就好的差不多了。」
——所以就要進去監獄了是吧⋯⋯。
推測出對方所沒有講出的最後一段話,我不禁脫口而出「人還真好」的諷刺,接著詢問:
「所以我算是去玩的?」
「這個嗎。那位少爺也有和我說,如果到時候您還沒有好全,就可以直接去參加活動喔。」
聽完這段話,旭日藤心裡倒是沒有太大的波瀾。
同時,電視還在播報著什麼。
「聽說是由於仙履蘭家先對⋯⋯」
電視機中傳出的聲音,已經讓旭日藤明白,這是他們想要賣個人情給自己,好讓這件事就這樣收場吧。
我將瞥向警員的視線抽回,就這樣看著天花板。
想著希望可以從這裡,看到於我隔了最遠的那間樓層。
——就讓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吧。
這樣想著,旭日藤就不再理會站在一旁的員警,闔上眼睛,決定為了交流會,先好好的休養生息。
同時不由自主的心想,這不會也是這個警察這麼佛心,唸給自己聽信件內容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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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最後,不滅忍那裡,傳來了讓我選兩個人去的消息。
原本是說,除了固定要去的那些班底,兩邊的公司都再各派出一個人的,結果後來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因為是我們公司把製作宣傳片的機會讓出去了,所以這就是他們給的回禮的樣子。
從某個方面來說,是很划算,不過也相對的有些麻煩。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也為了心中某一部分的惻隱之心,鬱金香就這樣和對方公司的代表見了個面。
但和上次的代表,也就是天堂鳥不同,對方這次請來了另一個人來和鬱金香談判。
也就是紅景天秘書的哥哥,仙履蘭。
正思索著,「不會是川上山忍冬拉過來助陣的吧」,一邊想著「他又在這裡工作嗎」,這種或許根本不需要在意的問題,仙履蘭就先開啟了話題:
「關於敝公司給貴公司的提議,希望您們盡快作出裁決。因為其實我們這邊有想要推薦的人選。」
「⋯⋯什麼意思?」
不清楚他口中的「我們這邊」指的是「不滅忍」公司,還是「仙履蘭」家,鬱金香決定先詢問更加詳細的情報,再去做判斷。
或許是覺得拐彎抹角只會浪費更多時間,聽到鬱金香的疑問後,仙履蘭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們這邊推薦的是旭日藤小姐。於是向不滅忍公司提出了這項要求,畢竟我們全家人都有受到參加的邀請,再加上舍妹還是那間公司的秘書,所以他們很快就決定放棄了其中一人的提名權。不過現在有個問題,就是旭日藤在貴公司就職,所以希望能夠再賣給您們一個人情。經過商討,就決定由我暫時出任這次商談事項的代表。」
聽完他簡潔的說明,鬱金香馬上會意。
——所以其實不是想要還人情,而是要再欠一筆啊。
了解了緣由的鬱金香,也沒有打算刁難對方,於是向對方說出了自己的計畫。
「那這樣,能容許我把這件事情的詳情,告知給我們公司的員工嗎?」
畢竟這樣一來,也會相對方便許多。
「畢竟旭日藤小姐的立場有些特殊,她既是天堂鳥的團員,又是帶傷的病患。」
用相對隱晦的方式表達出立場問題後,鬱金香也說出了自己在寄信時,所遇到的困難。
「我那時並沒有寄信給旭日藤小姐,畢竟不清楚演唱會當天她是否能出席。還是我就寄一封信給她?演唱會的就先不寄了。」
鬱金香並不清楚仙履蘭家具體的情況,關於這次的事件,也只是知道有誰有傷,誰又要去監獄了而已。
所以她比沒有考慮到仙履蘭家這麼做的意義及目的。
不過仙履蘭自動提議,解決了這方面的問題:
「好。不過,那封信由我拿給旭日藤就好了。」
「?可以啊?」
雖然好奇原因,不過不想太過深入家族問題的鬱金香,也沒有想太多,馬上就答應了。
不過收到鬱金香的旭日藤,作為事件的當事人,倒是清楚的了解到了這個鬱金香好奇的那個原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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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量的練習過後,為了爭奪交流會、以及世界新聲的表演資格,大巖桐的眾人迎來了選拔。
公平起見,所有人都是錄製自己的聲音,再交由軟體評分,如果有要加入舞蹈,那部分就先上傳到一個軟體,最後在同一合成一個只帶有編號的人,讓除去有參與選拔的人投票,票數最多的勝出。
公平起見,他們特別請來了不是公司成員的洋牡丹,來主持這場選拔。
仙履蘭今天好像就交給其他家人照顧的樣子。
這麼想著,鬱金香開始執行起了比賽的流程。
「我是編號第⋯⋯」
說真的,鬱金香還是有一些緊張的。
雖然她就算沒上,也能以「代表」的身分跟過去交流會,可是因為有可能可以見到天堂鳥的關係,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以選手的身分出現在醫院的十八樓。
附帶一提,那份和仙履蘭臨時達成的場地協議最後被千日草認可,他親自過去了一趟,簽完了相關合約。
對於此,懷疑是之前和天堂鳥在醫院一起光明正大濫用職權的事情暴露,鬱金香最近活得有些戰戰兢兢,好在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看來自己的爸爸是沒有發現,這才讓她稍微恢復了平常的狀態。
但可能是因為,那時又即將要選拔了,鬱金香的狀態其實又再度回到了「還在觀察」的那段時間。
好在,音檔錄製結束後,鬱金香覺得,成果還不錯,所以也放鬆了不少。
要好好感謝一下木棉花呢⋯⋯
鬱金香想到,這幾天其實她都是看到木棉花要去訓練,才跟上來的。
這麼想著,她也前往了比較寬廣的地方,去錄製跳舞的影片了。
把胸前貼上屬於自己的號碼,她舉了一躬,開始了表演。
鬱金香學的是最一般的芭蕾,不過因為已經有學了一段時間,所以其實成效還算不錯。
表演了一些比較高難度,以及華美、容易讓觀眾留下較為深刻的印象的動作後,她就結束了這段錄製,並準備回去平時的辦公桌上等待結果。
再回去的路上,鬱金香看到了木棉花。
因為木棉花是梨園過去的成員之一,所以理論上應該是不需要錄製影片的。
對於鬱金香的疑惑,木棉花慌慌張張的表示,她只是想要看看自己會被評在那個地方而已。
就這樣,兩人告別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木棉花的關係,鬱金香想起了最近和月季花認親的事情。
其實,她隱隱約約有感覺到,月季花想要傳達的事實。
因為,其實在一開始,鬱金香就已經覺得月季花很眼熟了。
大概在得知天堂鳥與自己是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她就已經想起了大半,不過真正完全確定以及記憶完全回歸,則是在月季花問「妳真的忘記了?」的那個時候。
到那時,她才確信,在夢境中的那張臉,就是月季花。
想到這裡,鬱金香還就真的開始有點在意起了卡薩布蘭卡的動向。
畢竟,對方看上去,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一樣。
在這樣思緒紛攘的午後,鬱金香在吃飯時聽到了木棉花以及月季花分別帶來的好消息——
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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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鏡子,我整理起了身上的衣物。
接著,自然而然的,我注意到了我的面龐。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
因為,不同於以往,我的臉上帶著微笑。
『對不起,但我沒有自信,能夠帶給妳幸福。』
很久以前,媽媽的話語,在腦中響起。
——可以的。
——我很幸福啊。
那時,我想要這樣告訴媽媽,請她不用擔心,能夠陪在她身邊,我就已經很幸福了。
不過,因為看見媽媽崩潰的臉龐,造成了腦袋中一個不知名的人提出的反問,讓我打消了這樣輕率的念頭。
——那妳確定,她幸福嗎?
不知不覺,我喃喃的將話說出口,就像那時——
「不確定。」
『我知道了,但到目前為止,我都很幸福。』
聽到這句話,媽媽緊緊的抱住了我,哭著、就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講不太出來。
所以,我就這樣留在了孤兒院。
或許對很早就待在那裡,直到上學後才被領養而離開、或者說只是因為年紀到了可以獨立生存的年齡後、離開的人——好比旭日藤來說,我待在那裡的時間,真的是短的讓人羨慕吧。
雖然那只是我誤會了,她是因為白頭翁領養,才離開孤兒院的。
或許我怨恨過。
為什麼是我,而不是鬱金香、或是月季花。
聽說,原本月季花也要過來的,只是因為月見草說「交給他。」,所以月季花也就一直留在了那裡。
鬱金香⋯⋯聽說,在爸爸媽媽分居後,就和爸爸住在了一起,不過關係很僵。
聽到這件消息時,我感到很生氣。
或許是因為我連最基本的親情都被剝奪,卻還要看著幸福的人在那裡挑三揀四的關係吧。
沒有爆發,只是因為那時,旭日藤這位女朋友的存在,確實給了自己不少的動力。
直到把話說開、撕破臉之前。
『如果有真的男生可以選擇,那我為什麼要選一個假扮的男性。』
都是、應該吧⋯⋯這樣的。
雖然不確定她原本是不是這樣對我說的,反正她就是這個意思。
那時,真的感覺世界要崩塌了。
原本是想說,只要過去的家人後來有幸福就好。
原本是想說,就為自己開啟屬於自己的幸福篇章吧。
——直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崩塌,心裡才冒出最純粹的疑問——
為什麼,是我?
或許因為我就是不受人待見。
或許是因為自己和一般人不太相同。
或許——
我找了好多個答案,打算說服自己。
但空虛的內心深處,卻還是不斷冒出同樣的問題。
最後,我選了「卡薩布蘭卡」當自己的名字。
指的是:充滿回憶的花。
想要透過這樣,讓我看上去,更幸福一點。
但同時,我也選擇了遺忘。
我假裝忘記了過去所有的家人,也嘗試忘記旭日藤,試圖就這樣透過逃避走出痛苦。
就在絕望的邊緣,我終於遇見了川上山忍冬。
在相處的過程中,我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不回去窺看我的身分,在最後,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依舊對自己不離不棄的、這世界上唯一一位,能夠與我相愛的女孩。
『小卡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因為你給了一個不斷依靠哥哥存活的我,身為「個人」的「肯定」。你說「需要我」,不是「仙履蘭」或是「仙履蘭」家族。』
『你對著我、一個沒什麼用的態度⋯⋯專注守候,真心地奉獻,給予了肯定。其實那只是膽小的藉口而已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是我自己取的嘛。專注守候是因為不敢自己踏出第一步、真心的奉獻是因為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留下人⋯⋯很像道德綁架吧⋯⋯你問我要不要交往的時候說,自己希望可以不辜負我的藝名——一個只是在他人身上寄生的、外在華美實則醜陋不堪的花,其實沒什麼好辜負的喔。不過你那樣說的時候,我其實很高興。』
那時,她一字一句的說著。
卡薩布蘭卡其實,根本不在乎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喜歡上了自己。
她唯一知道的只是,有一個人,因為真正的想要和自己相互理解,所以講出了自己的真心話,然後完全,不在乎過去自己的黑歷史。
只是挑著自己的毛病,正視著我,和我對話。
「小卡!你好了嗎?一起走吧。」
對著突然出現在我生命中的她,我投以微笑。
「好了喔,我們走吧。」
而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她也讓我了解,我的人生真的是如此充滿著回憶。
如此,幸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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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男友從更衣室一起走出後,川上山忍冬和卡薩布蘭卡抱怨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所以,有關上次,妳有什麼回禮要給我嗎?』
仙履蘭一邊看著自家的剛剛到來的妹妹,一邊提起了對方欠的人情債。
『你是說旭日藤那件事?那明明就是爸爸和媽媽要我們一起配合的欸!』
川上山忍冬不滿的看向她的哥哥,接著,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覆。
『不,我是說,特地讓個位子,給妳和卡薩布⋯⋯』
而這回答,也讓原本從容的川上山忍冬大驚失色,整個人方寸大亂,慌慌張張的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什⋯⋯!你再說什麼鬼啦!才不⋯⋯就算⋯⋯反正⋯⋯!不關、不關你的事啦!』
『所以我不是在索要作為一個陌生人,我所應該得到的報酬嗎?』
一邊分享著,川上山忍冬也不忘吐槽:
「結果你知道他那個時候跟我說了什麼嗎?」
仙履蘭義正嚴辭的回覆著川上山忍冬,接著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說:
『我要和過去的感情做個了斷,所以這次的交流會,如果有機會,就幫我一下吧。』
「我要和過去的感情做個了斷,所以這次的交流會,如果有機會,就幫我一下吧。」
川上山忍冬露出傻眼的表情,將記憶中哥哥道出的話,一字不漏的複誦了出來。
「他那個超級正經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不是,卡薩布蘭卡,你笑什麼?」
對於男友突然的行為感到不解,川上山忍冬疑惑的詢問。
「這就代表,我和妳在車上說的和做的那些事情,就是這麼有價值吧。」
「嗚⋯⋯!不是,我不是覺得沒有價值⋯⋯,只是⋯⋯!」
被突然撩到的川上山忍冬用一種極其誇張的動作轉過頭,一臉嬌羞地看著卡薩布蘭卡。
「只是⋯⋯?」
卡薩布蘭卡沒有要放過對方的意思,裝作不了解的的樣子,繼續說道:
「妳想要忘記嗎?」
「不、不想!」
就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卡薩布蘭卡邪魅一笑:
「那既然忘了,我們就再來重溫一次就好了。」
看著對面紅到冒煙的女友,卡薩布蘭卡用手摟過她,用著緋紅的、洋溢著笑顏的臉蛋,說出了魅惑的話語:
「這樣⋯⋯應該就會想起來了吧。」
一邊帶著腦袋當機的女友前行,卡薩布蘭卡一邊心想「這下搞不好真的得幫幫仙履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