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們是來自臺北大安區的成人浪漫抒情搖滾樂團。
第一次聽到樂團用這種方式介紹自己,覺得蠻酷的。
認識落日飛車的第一首歌,是〈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第一次愛上他們,是《Soft Storm》專輯;第一次情緒被深深觸動,是〈Passerby〉與〈Overlove〉。
說來有些慚愧,落日飛車成立至今十年有餘,我去年才開始好好認識他們,甚至昨天演出的曲目大部分都不甚熟悉,但這不影響音樂帶來的感動。
飛車在前,弦樂相伴在後,遠方三位大天使捎來祝福(竟然是騎著飛輪嗎),薩克斯風手吹起號角,有如末日場景。
舞臺設計也頗有「宇宙感」——日升、日落、日蝕、熾烈的太陽火一般燃燒,以及時間流動的光影,彷彿在訴說一則「人類、世界與生命」的故事。
說再多,都無法用文字百分之百重現當下的共鳴。因為音樂,是演繹時間的藝術。
中間 Talking 橋段,主唱國國將佩瑜請至臺前,向她問道:「妳覺得〈Overlove〉這首歌說的是什麼樣的故事?」佩瑜回答:「應該是一種更寬大的愛吧。」黃宣立刻相聲魂上身,毫無喘息又無比流利的講述 1920 年代時,發生在泰雅族與賽德克族之間,一段「以蕃制蕃」的歷史事件(史稱薩拉矛事件)。而黃宣是泰雅族血統、國國是賽德克血統,如今兩人合作一曲〈Overlove〉,簡直就是跨越時空的愛與寬恕!
佩瑜直接被晾在一旁,最後無奈的說:「很高興今天來參加這場活動。」全場爆笑。
主唱國國說,一開始玩樂團,單純是因為喜歡,因為享受做音樂的過程,從來不是為了名和利。
說起巡迴演出的過程,也不避諱的擊潰大家的幻想。早上六、七點起床(這還算是比較好的),搭上五至六小時的長途列車,抵達表演現場,彩排,演出。返回飯店休息的時間,通常已是半夜一點。
對於做音樂這件事,他們的想法很實際,總是要先生存下去,然後才有其他。所以從未預設以此作為職業。至於今天擁有這樣的成績,與其說是以音樂作為職業,不如說,是將音樂視為「志業」,換句話說,這是要用一生持續做下去的事。
在現代,尤其是近五年,資訊的流動更加透明、快速。任何人,只要你有心學習,知識的取得是非常容易;只要你願意表現自己,被看見的機率也是大大增加。所以安迪.沃荷說過一句話:「在未來,每個人都能成名十五分鐘。」
但相對的,創作市場人才濟濟,競爭十分激烈,要以此維生,也是更加困難。因此,光有才華完全不夠,努力也僅是先決條件。
不過,若那是自己真正享受的事,無論結果如何,還是很值得吧?(是嗎?是吧!)
保守估計,人類一生不過七、八十年。小時候覺得很長,年紀愈增,愈覺短暫,如何不枉費時光,實踐存在的意義,一直是古聖先賢反覆詰問的永恆議題。
最後,用一首〈Candlelight〉作結。燭光象徵希望,只要心中存有希望,哪怕只是一盞微弱燭光,仍有機會成長為自己的太陽。就算落日來臨,不要怕,還有音樂相伴左右。
延伸閱讀
演出結束後,排週邊的隊伍太恐怖了,曾跟朋友開玩笑說過「目的排週邊,順便聽演唱會」。感恩讚嘆,音樂產業能有如此光景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