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樣六點四十上餐廳,湯是芋頭牛奶,芋頭打得很細緻又濃郁,熱熱的超好喝。主餐則是吐司夾美乃滋、小黃瓜絲和炒蛋,小黃瓜的爽脆與蛋和醬的油膩完美搭配。
七點集合,到十五分人還沒到齊,真的太趕了。十八分又來等領槍,班長說了遇到營長要問好的事,說營長就是戴白色帽子的人,我沒看過,希望不會遇到。每次很匆忙地到軍械室前集合,軍械室都沒開還要乾巴巴地等,這次等到三十五分才領。八點開始教手榴彈的基本投擲,講解一些背景知識到三十分,覺得很熱。
暖身後開始徒手操作,重複練習著助跑、側併步和揮手的連續動作。大家散開來練習,覺得有點尷尬,徒手練就算自認為動作很順了,也難保證手榴彈在手時可以完美投擲,而且實際投擲後還要記得得馬上臥倒。我們投的手榴彈是金屬實心的道具而已,不過外表有模有樣的花紋,拿在手上有一定的份量。儘管只是模擬道具,聽說也是不行隨意借出的,一箱幾十個,練習需要輪流使用。
九點換到我投,很緊張,拿著手榴彈喊「幾連幾號某某某於手榴彈投擲場進行第一次投擲」後,有點手足無措地跨出幾步投出,得小心不行超線,投完馬上臥倒,但還是瞥見手榴彈直接右側出界,而且距離還不及格,發現真的沒有想像中容易。看了一輪,還是很多人第一次投就非常遠,帶隊班長說之前有帶過棒球隊的人投到六十幾公尺,班長在眾人慫恿下也示範投擲出五十幾公尺,而我只想著想要能夠自己重複多練幾次。最後礙於人數和時間,每個人只輪到兩次機會。
十點換成練習野戰投擲,與基本投擲只要投遠不同,野戰投擲要瞄準投入一定距離的一座金屬方框才算過關。聽說這關的成績在整個鑑測中佔比很少,所以班長沒有要求所有人練習,只是讓想試試看的人排隊操作並順便當示範教學。
野戰投擲在投出手榴彈前還有許多額外動作,從一開始提槍躍進,到一定距離臥倒後匍匐前進至掩體後,起來蹲著拿取手榴彈,再站起來投擲。匍匐時要特別注意手抓著槍背帶,槍要擺在手臂上。臥倒時摔到槍或匍匐時槍貼著地摩擦都是不行的,好險帶隊的班長是年輕平易近人的,很多人做錯都是耐心指正而沒有破口大罵。
因為沒有固定的排隊隊伍,大家都圍著練習場看,即使覺得自己應該去試試看,卻還是怕眾人的眼光而遲遲不敢排隊。邊觀察局勢邊緩慢往隊伍移動,想著沒有人在關注自己,就算被笑也很快就會過去,拖延到班長停止練習才在惋惜中鬆一口氣。猶豫的時候跟1號聊天,第一次跟他講話,他對緊張的我說鑑測沒過也沒怎樣,頂多新訓多留一週而已,一方面覺得他安慰人很好,一方面還是覺得自己該多練習的。
中餐魚排很好吃。十二點洗完餐盤、刷完牙,看到有人用丟球傳接的方式發衣服,雖然可以節省在長長的寢室走道來回的時間,但常常接不準掉到地上或丟太高打到天花板的電扇,既危險又會把衣服弄髒,就決定不像往常一樣加入發衣服的行列了。處理完自己的事,蠻早睡所以一點半就起來,睡滿好的,集合前看聖經。
下午兩點出發走去綜訓場,四十分抵達,三點到草地上教大背槍和戰傷救護的流程,還有複習之前震撼教育的關卡狀況。雲變多,太陽也不強了。大背槍是用背帶將槍背在背後,以騰出雙手在壕溝爬上爬下。而戰傷救護則是每班指定一人扮演傷患,派出另外兩人在初步處理傷口後,一前一後將他拖到安全區域的演練。
二連也同時在場上練習著,看著他們再與我們連相比,覺得我們連的幹部人手不足讓整體氛圍差距很大。常常等班長指令等很久,班長一直換,教學內容充滿出入不連貫,也讓我們花蠻多時間在適應和解釋協調。雖然管理上也相對有比較多空檔可以喘息,但不免擔心最終鑑測的成績。
四點班長口頭說明狀況七和八,複習了驗槍,五點返回營區。五點二十直接去送槍,但還是要等連長來開軍械室,看到兩隻小貓。因為等太久,班長竟然留一二三班在原地繼續等,讓其他班先做其他事。擔心著吃飯會變很趕,結果送槍延到七點,六點才先上餐廳。
晚餐有雞塊!輪到我跟鄰兵洗鍋子,我拿到比較好洗的湯鍋(飯鍋有飯粒要搓很久),想著可以快點去洗澡,但排隊洗碗排到慢的隊伍、海綿沒有泡沫又找了一陣洗碗精,看到鄰兵比我還快洗完,覺得自己最後還是不幸。六點二十回寢室準備洗澡,已經是排最後洗的了,37經過我時笑著對我說要來不及了的話,覺得他幸災樂禍很奇怪。好險自己洗蠻快,排隊前也已經做好其他事,洗完只要把衣服分類丟進洗衣籃就好了。對自己趕上時間給自己一點鼓勵,想著跟別人比較完全是自討苦吃,見不得人好對自己毫無益處。
六點五十五分到中山室集合,邊等送槍邊看莒光園地,播放著主題為「認識我們的榮光——黃埔軍魂」的影片,底下的大家埋頭寫著大兵日記(主題是認知作戰)。八點十五分輔導長又來訓斥大家,講了專車收費和手機的事,覺得他一直用問答的方式很煩人,為了某些聽不懂話的人,輔導長也是用心良苦,但看他痛苦讓我也很痛苦,覺得他在理智線斷裂邊緣的精神狀態很瘮人。
五十五分開放使用手機到九點十分,網路超慢,開機後只是要看line訊息就跑了五分鐘。今天雲多所以涼涼的,睡前掃完地,九點半床上躺平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