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蘭蘭從昏睡中悠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深吸一口氣,感受這熟悉又陌生的空氣,腦袋裡還有點懵。
“嗯?我還活著?沒猝死?”
抬眼一看,破舊的木床、掛著蛛網的屋梁,以及一張陳舊的銅鏡反射出她的模樣——蒼白的臉,雖然秀氣但帶著憔悴,還有一雙比熊貓還熊貓的黑眼圈。
她頓了幾秒,腦海裡突然湧進一堆陌生的記憶。她穿越了,穿進了一本狗血古代修仙小說,而且還是那種開局三章必死的炮灰!
原主的名字也叫阮蘭蘭,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外門弟子,因為手腳勤快,長得不差,還被女主的舔狗當成擋箭牌,最後被冤枉成“害同門”的罪人,三章之內領了盒飯。
“啊這……”阮蘭蘭抱著頭,表情複雜,“明明我是個熱愛躺平的社畜,怎麼穿成個修仙世界的炮灰?天道這是在搞我吧!”
她心裡一陣悲憤。這書裡,正主女主芷柔天命加身,四靈根都能修煉成極品靈根;女主周圍的舔狗無數,情敵更是不計其數。像她這種沒人撐腰的可憐炮灰,分分鐘就被當成踏腳石。
最要命的是——現在劇情已經進入了原書的死亡倒計時!
此刻,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伴隨著一個冷冷的聲音:“阮蘭蘭,掌門讓你去正殿回話。”
不用多想,她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原書情節:那個掌門的弟子劉星琥,一臉厭惡地帶她去正殿,讓她當眾承認自己害了女主,替女主洗白。結果她被貶為雜役,當天晚上還被暗中下藥扔下宗門後山山涯,說是“羞愧自殺”。
“老天啊,我就想懶散度日,怎麼命這麼苦!”阮蘭蘭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想懶下去,就得拼命保命!”
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思路。對付這種強者為尊的修仙世界,硬剛是找死,但一味懦弱只會成為別人眼裡的蝼蚁。她需要轉換套路,用她那懶散天賦下的聰明腦袋逆風翻盤!
她慢吞吞地起身,整理衣物,然後悠哉地推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劉星琥。
“快點,掌門不喜歡等待。”他眉頭緊皺,一副看她不順眼的模樣。
阮蘭蘭歪頭一笑,懶懶地說:“不急,路師兄,你不覺得現在陽光這麼好,適合多呼吸幾口嗎?”
劉星琥冷哼:“廢話少說,跟我走。”
她抿嘴一笑,心裡已經開始計劃第一步:“對付舔狗,就得讓他自己內耗。這才叫以靜制動。”
劉星琥怎麼都不會想到,他眼前這個看似慵懶無害的炮灰,正準備把他拉進一場精妙的心理博弈……
阮蘭蘭被一路押送到正殿,雖然外表一臉慵懶,但實際上腦子轉得飛快。進入正殿前,她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冷靜,穩住,你是個擺爛大師。”
正殿內人頭攢動,站滿了丈天宗的弟子和高層,而最中間的位置坐著宗門掌門百里暮塵,他氣度威嚴,身旁則站著一臉無辜的沈芷柔——這本書的女主,極品水靈根、團寵設定的擁有者。
阮蘭蘭目光掃過眾人,心中暗罵:“這些人也太能演了吧!”她微微低頭,藏起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掌門沉聲道:“阮蘭蘭,劉星琥說你願意主動承認錯誤?”
劉星琥轉頭冷冷盯著她,一副“你最好按我說的做”的表情。
阮蘭蘭慢悠悠地抬起頭,露出一抹帶著歉意的笑:“回掌門,弟子確實有話要說。”
說罷,她用手扶住胸口,眼神微垂,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師父,諸位師兄師姐,我這幾天真的快被內疚折磨死了,我決定坦白一切!”
沈芷柔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用袖子遮住,擺出一副柔弱無辜的樣子:“阮師妹,你終於肯說實話了。”
阮蘭蘭緩緩抬起頭,眸子中充滿悲痛:“是啊,我終於意識到,這一切的錯,都在於——我太弱了!”
“什麼?”眾人一愣。
阮蘭蘭重重點頭,語氣鏗鏘:“如果我足夠強,就不會在試煉時被偷襲!如果我足夠強,就能保住那隻神獸幼崽,還能保住自己的丹田!是我對不起丈天宗!”
她一邊說,一邊痛心疾首地用袖子擦眼淚:“芷柔師姐,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為了保護我,說是我‘害同門’這種話,只為幫我解脫……這份恩情,我無以為報!”
沈芷柔:“……”這劇本不對啊?!
殿內眾人開始竊竊私語,掌門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奇怪的發展有些不滿:“阮蘭蘭,你究竟在說什麼?”
阮蘭蘭擺出一副忠犬模樣,聲音真摯又充滿感情:“掌門,弟子認為,身為丈天宗弟子,我要以宗門榮譽為重!我不惜犧牲自己名聲,就是想讓芷柔師姐安心成為宗門驕傲。”
劉星琥嘴角抽搐,低聲道:“阮蘭蘭,你這是想耍什麼花招?”
阮蘭蘭湊近,低聲說:“劉師兄,你想啊,芷柔師姐那麼溫柔善良,萬一聽到弟子受了委屈,心疼得哭了,怎麼辦?”
劉星琥:“……”
這女人怕不是瘋了。
而阮蘭蘭在內心得意地想:你們想逼我背黑鍋?行啊,我把鍋裡裝滿炸彈,看誰敢捧著!
眼看局勢不受掌控,掌門冷哼一聲:“夠了!阮蘭蘭,雜役堂的差事等著你。”
阮蘭蘭連忙躬身:“謝掌門大人大量!弟子定當以‘丈天宗第一雜役’為目標,掃地掃到無塵,做飯做到無味!”
話音剛落,殿內瞬間安靜,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掌門眉頭一皺,揮了揮袖:“退下!”
就這樣,阮蘭蘭被“貶為雜役”,但她卻滿臉輕鬆,一副成功逃過死劫的模樣。
雜役堂後院,阮蘭蘭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手裡拿著一根不知從哪偷來的靈果,正心滿意足地啃著。
“嘿,這日子多舒服啊。”她心裡暗爽。
這時,一個小師弟急匆匆跑過來:“阮師姐,不好了!女主……啊不,芷柔師姐找你麻煩了!”
阮蘭蘭睜開一隻眼:“找我幹嘛?我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雜役,她堂堂天命之女還要和我計較?”
小師弟滿臉擔憂:“她說你在正殿羞辱了她,要讓你付出代價!”
阮蘭蘭翻了個白眼,懶懶地說:“她那是玻璃心,受點刺激就當場裂開,等她補完裂縫再來找我吧。”
小師弟:“……”
雜役堂後山小院,阮蘭蘭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竹椅上,臉上敷著一片從後山偷摘的靈葉面膜。她邊啃靈果邊哼著小曲,一派悠閒。
然而,就在這份美好寧靜中,一股冷冽的劍氣陡然襲來,直奔她的脖頸而去!
阮蘭蘭連忙翻身滾下竹椅,狼狽地滾了幾圈,爬起來後怒聲大喊:“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打擾我養生?!”
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從竹林中緩緩走出,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眼神冷得像三九寒冬的冰霜。
“阮蘭蘭,受死吧。”他聲音低沉而冷漠。
阮蘭蘭一看這人,腦海裡立刻跳出名字:顧崇,古劍山莊少莊主,書中男女主的頭號舔狗!
她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果然舔狗看不慣我這種躺平人設,想弄死我給他女神出口氣。”
但表面上,她露出一臉震驚又無辜的模樣:“顧少莊主,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大老遠跑來刺殺我,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顧崇冷冷地說:“芷柔說你對她不敬,甚至害她險些墜崖。你這樣的毒婦,不配活在世上。”
阮蘭蘭吸了口氣,心想:這沈芷柔是編故事大師吧?
她眨了眨眼,滿臉無辜地說:“顧少莊主,我只是一個雜役,掃地都懶得動,哪有能力害你女神?你是不是被她蒙蔽了?”
顧崇冷笑一聲:“想辯解也得等到九泉之下!”他手中長劍一震,靈光大作,劍氣再次朝阮蘭蘭席捲而來。
眼看這致命一擊,阮蘭蘭腦子靈光一閃,慌忙大喊:“顧崇!你敢動我,小心把芷柔氣哭!”
劍氣停在她鼻尖前一寸,顧崇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阮蘭蘭指了指自己:“我是芷柔的對立面啊!你不覺得只要我活著,她才能顯得更溫柔可憐嗎?如果你現在弄死我,她就少了個襯托她光芒的炮灰,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想不明白?”
顧崇愣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但手中的劍依然沒有收回:“少廢話,我只聽芷柔的。”
阮蘭蘭翻了個白眼,內心狂吐槽:“這舔狗程度真是超越人類認知!”
她靈機一動,又說:“好吧,既然你執意要殺我,那至少讓我死個明白。顧少莊主,你當初為什麼要幫芷柔?是因為她幫你解了毒嗎?”
提到這件事,顧崇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恢復冷漠:“這與你無關。”
“還真與我有關!”阮蘭蘭回想了一下書中的劇情猛得眼睛一亮,立刻添油加醋道:“我聽說你那次情毒發作,其實真正幫你解毒的是……一位花魁!我可是打探到,芷柔是後來才出現的哦!”
顧崇的表情微微一變,但很快冷聲道:“胡說八道。”
阮蘭蘭雙手一攤:“不信就算了,反正真相只有你自己能查。你就繼續當芷柔的忠犬吧,說不定哪天她把你真相掩蓋得更漂亮些。”
這話終於戳中了顧崇的心坎,他手中的劍微微一顫,眼神開始動搖。
“你最好別耍花招。”他冷冷撂下這句話,隨即轉身消失在竹林中。
看著顧崇的背影,阮蘭蘭忍不住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這傢伙一旦知道真相,我估計得被拋到天邊了。真是謝謝你了,花魁姐姐!”
秋日的山林,紅葉鋪滿地面,風輕拂枝頭,偶爾有幾片落葉飄下。阮蘭蘭背著小竹籃,一邊走一邊碎碎念:“又是採靈果的一天,真是修仙界最懶的我,卻過著最勞累的日子!”
就在她彎腰從灌木叢裡拔出一顆果子時,突然看到前方的樹根下,躺著兩個人影。
“咦?這是……流浪藝人?!”
靠近一看,阮蘭蘭目瞪口呆。地上是一對衣著華麗卻狼狽不堪的母子,女人眉眼妩媚,雖憔悴卻難掩風華;小男孩約莫四五歲,長得精緻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額前一撮亂發,給他的高冷氣質添了幾分搞笑。
女人虛弱地睜開眼,一見阮蘭蘭,立刻眼含熱淚,掙扎著說:“恩人!天見猶憐,請救救我們母子吧!”
阮蘭蘭警惕地後退半步,瞥了一眼她明顯昂貴的絲質衣裙,冷笑一聲:“你們這穿著可不像是普通乞丐。”
女人一愣,隨即眼神微轉,迅速哭道:“其實我是……唉,說來話長!我是個孤苦無依的寡婦,丈夫早亡,家財散盡,帶著孩子流落至此……”
“哦?”阮蘭蘭挑眉,完全不信。
一旁的小寶突然插嘴,奶聲奶氣道:“娘親,明明是你說咱們是被仇家追殺才逃到這兒的。”
花魁臉色一僵,忙掐了掐兒子的胳膊,小寶咧嘴一笑:“哎呀,痛!”
阮蘭蘭雙手抱胸,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對母子的互動:“好嘛,說謊說漏嘴了吧?快老實交代,不然我轉頭就走。”
花魁眼珠一轉,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咳嗽:“唉,恩人,何苦逼我們呢?罷了,罷了……”
“罷了就好。”阮蘭蘭作勢轉身。
“哎,別走!”花魁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語氣立刻變得討好:“恩人,我們真是身無分文啊!這樣吧,我兒子這張臉,值不值三頓飯?”
阮蘭蘭嘴角抽了抽,心裡想:“這臉的確值,但萬一是拐賣的怎麼辦?”
她蹲下來,盯著小寶的臉,似笑非笑地問:“小朋友,你媽媽平時都幹什麼的呀?”
小寶眨巴著眼睛,毫無防備地回答:“娘親說自己是殺……”
“殺……殺魚的!”花魁手疾眼快捂住兒子的嘴,笑得一臉僵硬:“呵呵,是殺魚的,流動攤販,賣魚生存。”
“是嗎?”阮蘭蘭笑得意味深長:“那你這小手這麼嫩,魚鱗都沒刮過吧?”
小寶用力掙開母親的手,一臉認真地說:“娘親說我是未來的一命堂堂主!”
花魁臉都綠了,急忙改口:“哎呀孩子不懂事,胡說呢,別當真!”
阮蘭蘭捏著下巴,感覺自己似乎挖到什麼有趣的秘密了。她掏出一塊靈餅,遞給小寶:“吃吧,待會兒可得老實點,說謊可沒第二塊靈餅吃哦。”
小寶嘴巴塞滿靈餅,一邊含糊不清地答應:“嗯嗯嗯!”
花魁欲哭無淚,暗道:“完了,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
山林深處,花魁母子吃著阮蘭蘭投餵的靈餅,小寶滿臉幸福,花魁卻是一臉警惕,眼睛不時瞥向阮蘭蘭,像是隨時準備撒腿就跑。
阮蘭蘭不緊不慢地盤腿坐下,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隨意畫圈,似笑非笑地說道:“說說吧,這‘一命堂’是什麼?聽起來挺有意思。”
小寶一聽,立刻咽下嘴裡的靈餅,驕傲地挺直小胸膛:“那是我們家——”
“咳咳!”花魁一個猛嗆,連忙捂住他的嘴,笑容僵硬地看向阮蘭蘭:“啊,這名字聽起來是不是像江湖故事裡的那些神秘組織?其實是我瞎編來哄孩子的!什麼堂不堂的,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啊!”
“是嗎?”阮蘭蘭拖長了語調,眼神越發玩味:“普通老百姓穿得這麼金貴,肚子餓了卻連野菜都不會採?再說,小朋友剛才可是說自己是未來堂主哦。”
花魁臉色變得青一陣白一陣,最後狠狠瞪了兒子一眼,低聲罵道:“臭小子,吃東西就閉嘴!多說多錯你懂不懂!”
小寶撇撇嘴,不情不願地咬下一口靈餅,奶聲奶氣地小聲嘀咕:“可是姐姐問得好認真嘛……”
阮蘭蘭聽得差點笑出聲,心裡暗道:“這小孩真是活寶,哪天我也得教教他如何當個合格的‘團伙成員’。”
阮蘭蘭決定不再拐彎抹角,雙手環抱胸口,語氣忽然正經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們的來歷,說實話吧。我救你們,給你們吃,總得收點‘感情債’不是?”
花魁咬著嘴唇,似乎在權衡什麼,最終長嘆一口氣:“……罷了,這個秘密藏不了多久。既然你救了我們,我也不妨說實話。”
她低頭,看著懵懂的小寶,語氣有些複雜:“我是……殺手組織‘一命堂’的一名情報眼線,臥底在青樓,本來應該完成任務就撤離的。誰知道……”
她說著,捂住臉,語氣惡狠狠:“誰知道任務中途突然殺出一個變態王八蛋,害我出了一個血虧的意外!”
阮蘭蘭瞪大眼睛:“變態王八蛋?”
花魁眼神一凝,咬牙切齒道:“對,就是那個顧崇!說什麼古劍山莊少莊主,根本是個混蛋!一把劍亂砍,害得我們的殺手差點連小命都沒了!”
“那……你?”阮蘭蘭小心翼翼問道,怕踩雷。
花魁冷笑一聲:“我呢,為了拖住他,犧牲了我這張臉,也犧牲了點……名聲。結果呢,他解毒跑了,留下我一個人,連帶著這個小崽子!”
小寶含著靈餅仰頭問:“娘親,你在說我嗎?”
花魁沒好氣地揉了揉他腦袋:“對,就是你!”
阮蘭蘭差點笑到岔氣,努力忍住才沒噴出聲:“所以,這位顧崇少莊主,就是小寶的爹?”
“呸!”花魁臉瞬間紅了:“他也配?不過是個意外產物罷了!”
正當幾人說話間,樹林裡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冷酷的身影出現在遠處。他背負長劍,目光如寒冰一般掃視四周,正是古劍山莊的少莊主——顧崇。
阮蘭蘭頓時感覺氣氛凝固了,眼睛瞥向花魁:“你不是說他是王八蛋嗎?那他怎麼追來了?”
花魁慌得一批,壓低聲音:“我怎麼知道這傢伙突然良心發現了!快幫我想辦法!”
顧崇走近,看著阮蘭蘭和花魁,冷聲道:“花魁,終於找到你了。”
花魁擺出一副無辜表情:“這位少莊主,不知所謂的‘找到’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們還有什麼交集不成?”
“哼,”顧崇眉頭一皺,“這些日子我翻遍了大半個修仙界,就是為了找到你。”
花魁表情一僵,阮蘭蘭則一臉八卦:“哦?找到她做什麼?”
顧崇目光如電:“當然是因為她欠我的……”
“欠你命還是欠你錢?”阮蘭蘭故作一本正經地插嘴,“還是……感情?”
顧崇臉色瞬間通紅,語氣有些結巴:“不,不是感情,是……是解毒!”
花魁一聽,瞬間炸毛:“什麼叫‘欠你解毒’?分明是你那天拖累我好不好!”
兩人針鋒相對,阮蘭蘭在旁偷笑,心裡暗道:“這劇情怎麼突然有點像狗血愛情戲?”
眼見氣氛越來越緊張,阮蘭蘭突然站起來,攔在兩人中間,滿臉“和平使者”的微笑:“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這樣吧,顧崇,你既然找到她,至少得表示點什麼吧?比如說……”
她眨眨眼,語氣滿是調侃:“補點撫養費什麼的?”
“撫養費?”顧崇一愣。
花魁直接笑噴:“哈哈哈哈,你這話倒是有趣,讓他當冤大頭?行,我看著還挺爽。”
顧崇沉默了一會兒,咬牙從儲物袋裡掏出幾袋靈石,語氣僵硬:“這是……賠償。”
花魁接過靈石,露出大大的笑容:“好啊,那就多謝少莊主了。”
阮蘭蘭暗暗豎起大拇指,心想:“這位花魁姐姐,活得通透。”
最終,顧崇一臉僵硬地離開,而花魁則心滿意足地靠在樹上打起盹,阮蘭蘭摸著下巴,看著她和小寶,心裡暗暗決定:“有這倆活寶在,未來肯定不無聊。”
阮蘭蘭好不容易從顧崇的“情毒解說”中忍住沒笑出聲,卻沒想到麻煩根本沒有結束。當天晚上,三人在山林中搭建簡易的篝火堆時,另一波不速之客悄悄逼近。
“姐姐,我好像聽到草叢裡有聲音。”小寶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毫無警惕地指向左邊的灌木叢。
阮蘭蘭放下手中的烤山鼠,歪頭問:“哦?聲音大概是這樣的嗎——沙沙沙?”她還配上了夸張的聲音模仿。
小寶點點頭:“對呀,就是這樣!”
“那就是——”阮蘭蘭話音未落,忽然一隻冷箭從草叢中激射而出,筆直朝著花魁的方向而去。
“啊!”花魁驚呼一聲,連忙將小寶攬進懷裡,向後滾了兩圈,狼狽地避開了暗箭。
阮蘭蘭則伸手一指,神態自若地道:“哇,你們瞧瞧,今天還有夜襲表演,真不錯啊。”
從灌木叢中竄出幾個黑衣蒙面人,氣勢洶洶地將三人包圍,領頭的低吼道:“花魁,拿命來!”
花魁臉色蒼白,抱著小寶低聲罵道:“這群混蛋,居然追到這兒來了!不就是欠了幾筆會費,至於下這麼大手嗎!”
阮蘭蘭聽得哭笑不得,順手撿起地上一根烤得焦黃的木棍:“你欠債不還,就算是江湖規矩也不帶這麼明目張膽吧?再說,欠多少?”
“二百靈石。”花魁一臉悻悻。
“你倒是大方。”阮蘭蘭翻了個白眼,隨手將木棍丟了出去。
木棍呼嘯著砸向領頭黑衣人的頭盔,發出一聲悶響,對方隨即倒下。其餘黑衣人見狀愣了一瞬,瞬間有些慌亂。
花魁瞪大眼睛:“你這麼準?”
阮蘭蘭聳肩:“我只是試試,誰知道他腦袋這麼硬還這麼不中用。”
“撤退!”其中一個黑衣人高喊。
剩下幾個黑衣人迅速撤回灌木叢,臨走還不忘丟下一句狠話:“花魁,今天算你走運,下次一定取你狗命!”
阮蘭蘭拍拍手,對著花魁調侃道:“你這人是欠了多少仇?走哪兒都能碰到追殺的?”
花魁氣得差點吐血,抱著小寶躲到一邊,自顧自地梳理著凌亂的髮絲:“我能怎麼辦!這都怪那死顧崇,要不是他,誰會在青樓臥底時得罪這麼多江湖同道!”
阮蘭蘭撇撇嘴,湊過去壓低聲音道:“別生氣呀,我剛才發現他們有點不對勁,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指使。”
花魁一怔:“什麼意思?”
“他們出手這麼快,明顯事先知道我們的落腳地。”阮蘭蘭壓低聲音,“我猜,咱們恐怕還得小心點,不然真可能被一鍋端。”
第二天一早,小寶跑來找阮蘭蘭,手裡捧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滿臉神秘:“姐姐,這是我的寶貝。”
“哦?這玩意兒是寶貝?”阮蘭蘭捏著布娃娃的手臂,發現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是啊,是娘親以前藏的。”小寶語氣得意。
阮蘭蘭稍微用力撕開一個口子,裡面竟然掉出幾張泛黃的地圖碎片,隱約能看見一些秘境標誌。
花魁驚得臉都白了:“小寶!你怎麼把這東西拿出來!這是——”
“秘境地圖?”阮蘭蘭瞬間來了興趣,“難怪你們會被人追殺。”
“這不是秘境,是……”花魁欲言又止,最後一拍大腿,“哎,算了,你知道了也沒用,這地方根本進不去!”
“那你藏著幹嘛?”阮蘭蘭好奇問。
“這是……”花魁遲疑了一會兒,聲音低了下來,“一命堂以前的基地,已經被封印了。”
“有意思。”阮蘭蘭盯著地圖碎片,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既然咱們有人追,有地方躲,那不如——去探探看?”
“探你個頭!”花魁頭皮發麻,“那地方危險得要命,去了真的會丟命!”
然而,話才說完,阮蘭蘭已經攤開地圖,指著一條小路說:“咱們現在已經快到入口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躲進去。”
花魁瞪大眼睛:“什麼?這裡離入口這麼近?”
“對呀,命運的安排真是巧妙呢。”阮蘭蘭笑得一臉無辜。
“這不是命運,是坑啊!”花魁抱著小寶,哭笑不得地跟上去,心裡不住哀嚎:“這女人簡直是瘋了!”
三人穿過層層迷霧,進入秘境入口。
阮蘭蘭進入秘境的第一感覺是——這地方可真不像人待的。
滿眼翠綠的樹林間,幾乎每一株植物都散發著微光,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靈氣,連走幾步路都能聞到靈草的香氣。花魁忍不住低聲嘟囔:“這地方也太富裕了吧?隨便挖點土回去都能換靈石。”
阮蘭蘭懶散地倚靠在一棵樹上,百無聊賴地搖頭:“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你們瞧,靈氣這麼濃,估計連普通雜草都變異得像妖獸。”
小寶舉著一根剛拔下來的草興奮地喊:“姐姐,你看!這草還會動呢!”
那是一根通體金黃的小草,竟然像蛇一樣蜷縮起來,試圖反咬回去。阮蘭蘭瞥了一眼,若無其事地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朝草丟去:“行了,別惹它,讓它好好修煉吧。”
就在他們準備找個地方落腳時,地面忽然開始震動,像是有人啟動了某種機關。
“怎麼回事?秘境塌了?”花魁大驚,攬著小寶就要往外跑。
阮蘭蘭皺眉:“別急,這應該是秘境某種……機制?”她話音未落,一棵古樹忽然從中裂開,一個散發著金光的果子從樹洞裡彈了出來,穩穩地落到阮蘭蘭腳邊。
“哇!”小寶瞪大眼睛,“這是什麼寶貝?”
“可能是……樹精的便便?”阮蘭蘭隨口一說,卻感受到果子散發出濃郁的靈氣,明顯是個難得的天材地寶。
正當她想把果子遞給花魁研究時,又是一陣巨響,周圍的草木竟然像被操控一樣,接連不斷地湧出各種靈草、靈果,甚至連一些小型靈礦石都從地裡“自動冒頭”。
“這是什麼情況?”花魁完全懵了,“秘境自動產寶?”
阮蘭蘭嘆了一口氣:“果然,這地方真是太富了,感覺像是在清倉大甩賣。”她踢了踢腳邊一塊散發著淡藍光芒的石頭,嘴角一翹,“收還是不收?這是個問題。”
就在阮蘭蘭蹲下檢視一株靈草時,一陣冷風從背後襲來。她本能地一閃,回頭看到沈芷柔正提著劍站在不遠處。
“阮蘭蘭,果然是你。”沈芷柔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面。”
阮蘭蘭懶洋洋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擺:“沈仙子,怎麼會來這裡?是來採靈草還是散步?”
“自然是為了寶物。”沈芷柔微微一笑,眼神卻冰冷得像刀,“不過看來,這秘境的寶物似乎都被你撿了。”
阮蘭蘭聳肩:“沒辦法,誰讓我運氣好呢?天材地寶自己送上門,這能怪我嗎?”
“哼,別逞口舌之快。”沈芷柔臉色一沉,手中的劍指向阮蘭蘭,“這些東西根本不屬於你!交出來,免得吃苦頭!”
花魁抱著小寶縮在一旁,小聲問:“這女人怎麼這麼兇?”
小寶皺眉:“姐姐不會輸吧?”
“她輸了也無所謂,主要是這寶物不能被搶走。”花魁抿著嘴,小聲補了一句,“大不了跑路。”
沈芷柔話音剛落,揮劍就朝阮蘭蘭劈來,劍氣凌厲,顯然用了全力。
阮蘭蘭側身一躲,臉上帶著半分戲謔:“沈仙子,別這麼急嘛,劍氣四溢,多浪費靈氣。”
沈芷柔冷笑:“廢話少說,還是想想怎麼保命吧!”
阮蘭蘭微微眯眼,抬手往地上一揮,竟然抓起一株剛出土的靈草朝沈芷柔丟去。
“這是什麼鬼?”沈芷柔一愣,揮劍劈開靈草。
不料靈草剛一斷裂,瞬間炸出濃烈的靈氣,把沈芷柔震得連退三步,臉色難看地怒罵:“阮蘭蘭,你居然用靈草當武器?”
阮蘭蘭摊手:“不然呢?你真以為我會用劍跟你打?”
沈芷柔氣得手抖,剛想繼續出招,突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緊接著,一隻足有三人高的巨型靈獸從森林深處緩緩走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們。
“什麼玩意兒?”花魁差點跳起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靈獸?”
“可能是我剛才炸靈草炸出來的吧。”阮蘭蘭一本正經地說,“它看起來好像餓了。”
沈芷柔臉色大變,迅速收劍後退:“你給我等著!”她咬牙切齒地丟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跑。
“哎,沈仙子,別跑啊,你的劍掉了!”阮蘭蘭朝她揮了揮手,嘴角帶著戲謔的笑意,“還真是落荒而逃啊。”
等靈獸走遠,花魁才喘著氣從灌木叢裡探出頭:“她跑了?”
“跑了。”阮蘭蘭笑著拍了拍手,“果然,還是這秘境的居民比較靠譜。”
“姐姐,妳好厲害!”小寶目光崇拜地看著阮蘭蘭,“都不需要動手。”
“當然。”阮蘭蘭得意地揚起下巴,“動腦比動手省力,記住了。”
花魁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行了,你懶出境界了。”
雖然沈芷柔狼狽逃走,但她並沒有真正放棄。她藏身在不遠處,眼神如毒蛇般盯著阮蘭蘭等人,滿心都是怒火與不甘。
「阮蘭蘭這賤人,運氣怎麼能好到這種地步!」沈芷柔咬牙低聲罵道。
她迅速摸出一枚傳音符,低語幾句後,符咒化作一道火光消失在空中。
「等人到了,我要親眼看著她跪在我面前求饒!」沈芷柔冷笑。
此時,阮蘭蘭坐在一株巨大的靈木下,悠哉地把玩著剛撿來的靈果,神色慵懶得像是來度假的。
花魁忍不住吐槽:「你就這麼確定她不會回來報復?」
阮蘭蘭啃了一口靈果,含糊不清地說:「回來就回來啊,秘境這麼大,不是她死就是我活,或者——咱們都活得好好的,各過各的,何必互相為難?」
花魁翻了個白眼:「你是真心不怕還是裝的?」
「當然是真心不怕。」阮蘭蘭理所當然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隨遇而安。再說了,她回來,說不定還能給我送點別的寶貝。」
小寶仰著頭天真地問:「姐姐,為什麼壞人總是輸?」
阮蘭蘭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笑道:「因為壞人都很累,心思太重、太累,就容易犯錯。我這種人,反正沒什麼心思,自然就贏了。」
花魁無語地扶額:「行了,你擺爛得這麼理直氣壯,真是聞所未聞。」
很快,沈芷柔的援兵到了。她找來了一位熟識的修士,是她宗門歷練時遇到的其他宗門的一位師兄,修為高深,對她頗為關心。
「師妹,到底是誰欺負你了?」師兄的聲音中帶著關切。
沈芷柔一副委屈的模樣,拉著師兄的袖子,聲淚俱下地哭訴:「師兄,就是那個阮蘭蘭!是個散修,她搶走了我的天材地寶,還帶著幫手羞辱我,說我連做壞人的資格都沒有!」
師兄臉色一沉:「豈有此理!區區一個散修,也敢這般放肆。師妹,師兄替你討回公道。」
沈芷柔眼中閃過一抹得意,隨即裝作柔弱地說:「師兄,你可一定要小心,阮蘭蘭雖然修為不高,但手段陰險毒辣……」
沒過多久,沈芷柔帶著師兄殺氣騰騰地出現在阮蘭蘭的面前。
「阮蘭蘭,還不把搶來的寶物交出來!」師兄聲如洪鐘,震得四周的鳥獸紛飛。
阮蘭蘭剛剛打了個哈欠,聞聲慢悠悠地站起來,瞟了一眼沈芷柔和她的師兄,打趣道:「哎喲,沈仙子這是去集市買了新打手?」
沈芷柔冷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師兄的厲害!」
師兄威風凜凜地站出來,一臉正氣:「小小散修,速速跪下認罪,免得受皮肉之苦!」
阮蘭蘭笑得肩膀一抖:「不愧是沈仙子的師兄,口氣都這麼一致。你倒是來,皮肉之苦我也認了。」
「你……找死!」師兄怒不可遏,拔劍就刺。
然而,還沒等他的劍靠近阮蘭蘭,地面突然再次震動起來,秘境的機制似乎又啟動了。
「又來了?」阮蘭蘭捂著額頭,「這地方可真不讓人安生。」
這次震動的源頭是一群靈獸,顯然是因為沈芷柔師兄的劍氣驚擾了它們。這群靈獸個個凶神惡煞,直奔師兄而去,完全無視了阮蘭蘭。
「怎麼回事?」沈芷柔嚇得後退幾步,「它們為什麼只追我們?」
阮蘭蘭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地說:「可能因為你們看起來更好吃?」
「別廢話!」師兄狼狽地邊跑邊喊,「快幫忙解圍!」
阮蘭蘭攤手:「沈仙子剛剛說什麼來著?搶寶物還羞辱你?這種人我怎麼敢幫啊?」
最後,師兄和沈芷柔被靈獸追得滿山跑,狼狽地跳進湖里才勉強保命。而阮蘭蘭坐在湖邊,悠哉地吃著靈果,對這場鬧劇評價道:「這秘境不錯,挺會替我解決麻煩。」
花魁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你就這麼看著他們被追?」
「當然,畢竟我可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啊。」阮蘭蘭眨了眨眼,「他們不是說要討公道嗎?自己去跟靈獸討吧。」
小寶興奮地拍手:「姐姐好聰明!」
花魁感嘆地搖頭:「我算是明白了,壞人遇到你這種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的人,才是真正的絕望。」
這場荒誕的秘境交鋒再一次證明了阮蘭蘭的哲學:擺爛,有時候才是真正的武器。
解決完沈芷柔師兄的「挑戰」後,阮蘭蘭本以為終於可以在這秘境里安然度過幾天,順便撿點好東西回家。結果,她的美夢再一次被現實打碎了。
這天,她正躺在一片靈草地上,用剛撿來的稀有草葉編草帽。小寶在一旁跑來跑去,撿各種五顏六色的小石頭,而花魁則在樹下警惕地觀察四周。
「你就不能警惕點嗎?」花魁看著完全放鬆的阮蘭蘭,忍不住吐槽,「這地方明明處處透著危險。」
阮蘭蘭慢悠悠地說:「危險又怎麼樣?反正它們都不找我,找的都是那群自認為天下無敵的人。」
話音剛落,天空突然響起一聲轟鳴,一團金光從天而降,直接砸在阮蘭蘭旁邊,把她的草帽都震飛了。
阮蘭蘭目瞪口呆:「……我說秘境大哥,我剛誇你會替我解決麻煩,你這是幹嘛?」
金光散去後,出現了一個古怪的機械傀儡,渾身散發著寒氣,眼中閃著詭異的紅光。
「入侵者,立即交出所有非法取得的資源,否則清除!」傀儡的聲音冰冷且威嚴。
阮蘭蘭愣了一下,隨即一臉驚訝地看向花魁:「哇,你看,秘境裡還有稅收機制!」
花魁額頭青筋直跳:「這是傀儡守護者!專門用來清理擅自闖入秘境的修士!」
「哦~這樣啊。」阮蘭蘭若有所思,隨後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一把靈果,「來來來,我的收穫就這些,分你點兒,咱別打架行不?」
傀儡停頓了一秒,紅光微微閃爍:「……物品不符合要求,拒絕接受。」
阮蘭蘭看了一眼傀儡那冰冷的金屬面龐,無奈嘆氣:「果然公事公辦,真不通人情。」
眼看傀儡舉起寒光閃爍的利刃,花魁已經躍到阮蘭蘭面前,擺出戰鬥姿態:「小寶,跑遠點,這東西不好對付!」
阮蘭蘭不以為意地揮手:「別這麼緊張,看我的。」
她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草帽,拍拍灰塵,放回頭上,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傀儡說:「你是不是檢測到了我身上的寶物?」
傀儡冷冷回答:「是。」
「那你知道這些寶物怎麼來的嗎?」
「未知。」
「那我告訴你,」阮蘭蘭眯起眼睛,一臉正經,「這些東西是秘境主動送給我的。」
傀儡的紅光閃爍了幾下:「……無法判定真偽。」
阮蘭蘭嘆氣:「連這麼基本的事都判定不了,你還當什麼守護者?你主人才不會雇用你這種效率低的員工。」
傀儡停頓了一下,似乎被這番話說得有點懵。
花魁目瞪口呆地看著阮蘭蘭:「你這是在和它講道理?這可是機械傀儡啊!」
「對啊。」阮蘭蘭耸肩,「你看,它不是挺講理的嗎?」
傀儡低聲道:「……繼續。」
阮蘭蘭見機行事,立刻補充:「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去問問秘境的主人,確認這些寶物是不是它送的。如果是,你是不是得向我道歉?」
傀儡的紅光閃了又閃,最後低聲道:「請稍候。」
說完,它真的飛走了,留下滿臉錯愕的花魁和忍不住拍手叫好的小寶。
「姐姐真厲害!」小寶歡呼。
花魁深吸一口氣:「阮蘭蘭,你的命到底是怎麼攢下來的?!」
阮蘭蘭笑得一臉輕鬆:「我說了嘛,躺著能解決的問題,就不要費力站起來。」
傀儡飛走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又飛了回來,手中還帶著一封金色卷軸。
它低沉地說:「經秘境主人的確認,您所持資源的確為秘境自願贈予,謹向您致以歉意。」
阮蘭蘭挑眉:「那你打算賠我什麼精神損失費?」
傀儡愣了一下:「未有相關指令。」
阮蘭蘭露出失望的表情:「看來秘境主人的禮儀課還要再補一補。」
危機化解後,阮蘭蘭帶著撿來的天材地寶,繼續她悠哉的日子。
花魁一邊啃靈果,一邊感嘆:「我跟著你真是長見識了,從來沒想過秘境里能靠嘴遁活下來。」
阮蘭蘭躺在草地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這不是活下來,而是活得更好。」
小寶在一旁點頭附和:「姐姐說得對!」
花魁苦笑:「行吧,躺贏的哲學就交給你了,我還是繼續操心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吧。」
「出去?」阮蘭蘭眨眨眼,「這麼好的地方,你不覺得應該多住幾天嗎?」
花魁:「……」
這一天,秘境的某處,靈氣四溢,阮蘭蘭的歡笑聲在山間回蕩,而那些暗中策劃著對付她的人,只能氣得牙癢癢。
阮蘭蘭正躺在秘境的靈泉旁,用腳輕輕撥弄著泉水,旁邊放著剛摘的靈果,小寶坐在她腿邊啃著一顆光滑如玉的靈桃。花魁靠在樹下,手裡磨著一把短匕首,眼神時不時警惕地掃視四周。
「蘭蘭,你就這麼放心?」花魁挑眉,「沈芷柔不可能輕易放過你。」
「放不放過我,關鍵看秘境哥哥給我多少面子啊。」阮蘭蘭懶懶地揮了揮手,「我和它聊得來,它肯定罩著我。」
話音剛落,天空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密密麻麻的身影從四面八方湧來。沈芷柔帶著一隊修士,殺氣騰騰地破空而至,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沈芷柔冷笑:「阮蘭蘭,這次看你還怎麼跑!」
阮蘭蘭翻身坐起,撇撇嘴:「哎呀,又是你啊,怎麼這麼不死心呢?秘境都被我承包了,你還來湊什麼熱鬧?」
沈芷柔冷哼一聲,抬手指向身邊的男配顧崇:「你以為這次還能靠嘴皮子糊弄過去?顧少莊主也在,今日必取你性命!」
顧崇站在沈芷柔身邊,眉頭微皺,看著阮蘭蘭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硬生生忍住了。
阮蘭蘭打量了一下場面,忽然笑了:「顧崇少莊主,你真準備殺我?」
顧崇沉默片刻,低聲道:「……如果必須如此。」
「必須?」阮蘭蘭笑容更深,「我說,你心裡是不是有點不踏實?是因為那個一夜解毒的真相吧?」
沈芷柔臉色一變:「阮蘭蘭,你胡說八道什麼!」
顧崇愣了一下,抬頭看向沈芷柔,眼神疑惑:「什麼真相?」
阮蘭蘭毫不客氣地揭開傷疤:「顧少莊主,當時幫你解毒的花魁,可不就是因為被她嚇跑的嗎?」
沈芷柔大驚,急忙喝道:「住嘴!她在胡說!」
然而,顧崇臉色驟變,像是被當頭一棒。他一字一句地問沈芷柔:「這是真的?」
沈芷柔惱羞成怒:「顧崇!你該聽誰的話?!」
阮蘭蘭插嘴:「當然聽他的良心話啦。對吧,少莊主?」
顧崇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神已然清明。他轉身站到了阮蘭蘭這邊,語氣堅定:「沈芷柔,夠了。」
沈芷柔失控地尖叫:「顧崇!你會後悔的!」
這時,整個秘境忽然開始震動,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擾亂我安寧者,逐出!」
沈芷柔等人驚恐地四處張望,只見地面開始裂開,密密麻麻的藤蔓如同觸手般從地下竄出,將沈芷柔一行人紛紛纏住,拖向秘境出口。
「不——!」沈芷柔歇斯底里地尖叫著,卻無法掙脫。
阮蘭蘭抱著手站在原地,一臉輕鬆:「秘境哥哥,這幫人鬧得我頭疼,送得越遠越好!」
秘境的聲音再度響起:「聽從主人吩咐。」
沈芷柔徹底崩潰:「主人?!阮蘭蘭,你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呀。」阮蘭蘭打了個呵欠,「可能我懶得比別人有藝術感吧,秘境哥哥比較欣賞我這點。」
在沈芷柔的憤怒和絕望中,她一群人被秘境徹底逐出,永不得入內。
幾日後,秘境內,阮蘭蘭終於如願過上了真正的擺爛生活。
靈泉邊,阮蘭蘭抱著靈果,曬著太陽,身旁的小寶拿著一把靈草編的風車跑來跑去。花魁靠在樹幹上,偶爾打量四周,卻放鬆了不少。
秘境的聲音忽然響起:「主人,是否需要再為您送來些靈果?」
阮蘭蘭懶懶地擺手:「算了吧,吃不完浪費。」
花魁看向她,嘖了一聲:「你真的把秘境收服了?」
「當然啦。」阮蘭蘭得意地揮手,「秘境哥哥說我跟它一樣佛系,特別合得來,乾脆認我當主人了。」
花魁翻了個白眼:「你這命是真的躺出來的。」
「怎麼,羨慕嗎?」阮蘭蘭抬起眼皮笑著問。
「我羨慕個鬼!」花魁啐了一聲,但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片秘境,似乎注定要在阮蘭蘭的「擺爛哲學」中,度過一段前所未有的安寧與愉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