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之為物──深瀨昌久和他的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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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泡泡

自我之為物──深瀨昌久和他的鴉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摘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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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既是一場對於死亡的追趕;也是一種充滿表述的語言。因為追趕死亡,使得照片永遠帶有儀式感,也將永恆指向失落。

Nan Goldin說:「我總是在想,如果我有計劃的時常去拍攝某些人,我就永遠不會失去他們。然而,我的照片卻是所有我曾經失去的證據。」

那些「曾有」以及「不在」,比任何音響都力竭聲嘶。然而既留存了照片就給予他者詮釋的空間,影像本身就成了拍攝者的表露。

「誰拍攝?拍攝當下他想些甚麼?為什麼拍他?為什麼要/不這麼拍?」他者可能是脫離被攝者與拍攝者的第三方,甚或不過是時過境遷的雙方。

無論如何,當拍攝者與他者重合,以攝像做為追尋「自我之為物」的途徑,被攝者失去原有的故事與述說性,也將面對剝離的自我,認知的不對稱於焉產生。

深瀨昌久花了13年拍攝愛妻Yohko,那麼用力活,終於將日常座落成一卷浩瀚的史詩。Yohko離開時說:「每一張有我的照片,也不過是他的自我投射而已。」

一開始是因為所愛的凝視而怦然,但當對方手中的相機凝望的是他自我投射中美好的你,那些可以號稱「你之為你」的東西,還真實存在嗎?

「持續以拍攝深愛的人這樣的名目拍下去,不論是拍照的我還是曾經愛過的她,都無法得到幸福。我一直持續迷惘,也讓別人迷失了。攝影真的快樂嗎?」深瀨昌久說。

而「認識自己」往往是一種錯覺,人們執著於挖掘「某些比自身更好或者更壞的東西」,意圖定義那些連自己也仍不確定存在的事物。這樣的時時挖掘會否反讓認識自己成為一場自我應驗的悲喜劇?

「一邊想著要停下來、卻仍然繼續拍攝的我的攝影作業,或許就是對於現在仍然活著的自己的一場復仇劇。這也就是我在拍攝中最喜歡的一個部分。」

沒有了Yohko,深瀨昌久搭上回老家北海道的夜車,花費另一個十年拍攝鳥隻。終於明白,「我自己就是烏鴉」。

不祥的禽鳥,駭人的荒原,碎裂切割的窒人黑白,有時小小觀景窗對著的,甚至不是烏鴉,而是噴發如鴉翅的髮、裸女、貓臉、燃燒。暗房裡,燈箱一打,那成群棲息在黑夜樹梢,飛翔在月白天空,連眼睛都明亮的烏鴉。是晦暗孤獨的環境裡,攝影家探究自我的壯絕與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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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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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的台灣,戰爭陰影深深籠罩。《總督諜影》將我們拉進這個矛盾與緊張交織的時代,玩家化身歷史棋盤上的一員。 我是山口部長,一名表面忠誠的日本官員,實則有暗中的陣營,糾葛於義父遺志與革命理想,還有兒時青梅竹馬的暗流情愫相伴。這些設定像電影般,詩意又殘酷。
我們是一群菜鳥偵探進入充滿謎題的虛構酒吧——利維德。酒保的低語引發了一段關於故事與記憶的冒險旅程。體驗這個空間中的各種挑戰與機關,並感受到探索過程中的合作與對抗。這不僅是一場智力的挑戰,更是一次感官的盛宴,讓人重拾失落的回憶和珍貴的故事。喝一杯屬於你的故事吧,看看利維德酒吧能否成為你重拾自我的入口?
照片取自TMDB 「你好嗎?」 博子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在《情書》的白雪中,把這一句輕輕送向遠山,像是寫給青春,也像是寫給自己。那是一個時代的縮影,白雪茫茫,人們站在冰冷的過去和未知的未來之間,猶豫著,等待著。我們都愛過她的藤井樹,愛她的倔強與寂寞,像青澀歲月裡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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