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一黑白交雜的男人靜靜坐在床邊;一臉陰沉的把著脈。
床頭旁,少女手足無措的玩起手。
床上,男子雙眼微眯臉色坦蕩心中默念君子準則
「君子慎其獨.好香.....三日不讀書其面目可憎...好大.....莫貪女色....真的好大.....拔山倒海....巨物奇觀...愚公想移山.....
「啊!!!」月清突然喊了出來。
「啊?」姬尼玩手玩到一半被嚇得雙手平胸。
「欸!!」陳春生也被嚇得把脈的手不小心大力的捏了一下「小友?」
月清滿額汗,像極了將飲料拿出冰箱不久後冷凝的狀態;當然這個世界....應該說這個部落沒有這種設施。
月清低者頭。
他覺得道心有點受損,的確身為大戶子弟;男女情事自然有所耳聞,也知道大家戶有專門的侍女在幫年輕少爺了解大人世界的。
但對初見的女子自己卻充滿不乾淨的念頭;尤其還是救命恩人!這對自詡一心向聖賢的月清來說實在非人可議!!簡直畜生!
越這麼想,月清越覺得慚愧;他覺得自己思想污穢、滿腦子都是肉色大山無論想什麼都無法蓋去那令人作噁的思緒。
而陳春生看者低頭不語的男子;只覺得可能想起怎麼受難至此的回憶,所以苦上心頭更上眉頭。
「恩....小友,脈向整體來說正常;但心緒不穩。」語畢,春生皺起眉頭又想起剛剛推門看到不雅的姿勢又想,的確以姬尼的個性真的是無心之過;不過眼前這青年身受入此重傷還能有如此挺拔精神;以自己從醫多年的經驗來說真可謂天選之人。
但明明知道是自然反應實際看到剛剛的畫面還是非常不爽!!那可是我寶貝十五載的女兒!他媽得那是我女兒!!
轉頭再看青年低頭皺眉,但眼神淫穢跟慚愧來會變換;身為男人自然知道這小王八蛋一定是偷偷回憶剛剛的畫面!!不過醫者人心,殺人誅心不是!醫者仁心,善人盛興,他媽的差點毀我道心!
「小友,在想什麼?」額冒青筋,但還是努力露齒微笑的春生又道「話說,小友怎稱呼?何來?何去?何故?」
「咳咳....」月清此時已經完固心理建設,短劍悄悄入鞘、屬於讀書人的眼神堅毅又平淡,雙手恭敬作揖的回道「愚下姓古,字適暖。乃臺州桃縣桃城來,家中祖父曾為臺州知府但至愚下這輩已落漠,本來...........
「好了好了。」揮手示意眼前自稱古適暖的;他奶奶的越看這小子越不爽,本來依慣例要了解一下陌生人的意圖;若對村子有危害就必須要趕緊隔離,但實在是很不爽不想聽太多廢話;要不是自己很有善心知道那是自然現象,不然剛剛他圖窮匕正要現!就會把這小王八蛋丟到門口!
「老夫姓陳,名春生;表字早已放失,不需多禮;老 夫 慣 習 矣 !」
語畢春生就想拉著女兒離開,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幾個字春幾乎是咬牙唸完的。
「爹?*您怎麼生氣啦?」不明所以的姬尼一手被春生栓者但不太想移動半步。
「*爹跟你說!......
看者眼前穿著葛衣自稱是春生的中年男人與一身暗藍色的少女交談,月清雖然聽不懂除了爹之後的每一個字。
但月清自己知道,後面那些話肯定是說自己有色心的,月清知道自己不做出什麼;自己自詡的君子之風將在此蕩然無存!
「*爹知道,那是人自然狀況。只是妳下次別這樣!」
「*我那是一時不察,姿勢才不雅!」
「碰!」突然一聲響。
「!?」兩人回頭。
只見傷患趴地板用唯一的右手努力支撐全身;即使有敷料稍微減緩疼痛,但依然顫抖者。
「愚下,古適暖姓月清!!在此叩謝陳仙人!!仙夫妻救命之恩!若能康復必孝犬馬之勞!!」
說完也不等男女反應就重重叩首,巨大的悶聲表足誠意!
「*誒你怎麼跪了!爹別拉我!」
姬尼欲甩開春生;但看春生表情默然眼神嚴肅也不自覺得安靜起來。
「古小友,何必如此;醫者仁心、救死扶傷存粹有緣。我漢族常言『男兒膝下有黃金』,就快快請起吧!」春生知道讀書人的傲氣;如此誠懇的跪拜,將一個男人的尊嚴如此下放;這對同是漢族的自己是多麽的有誠意!
不過!已經過去數息時間;他怎麼還在跪趴?
不對!
也察覺不對勁的姬尼比春生更快一步的奔向月清身旁,看者竹製地板滲出的涓涓細血轉頭對春生喊「爹!他叩暈過去了!」
「啊!?」換春生手忙腳亂了起來。
經此一事,月清的形象在春生心中好了不少,但色心人人有;雖然態度誠懇過頭,可畢竟還是男人還得堤防堤防。
畢竟春生還是希望姬尼能像是一般漢族女子那樣找個好歸宿;不要學部落習俗兩三年換一個男人,水性楊花、人盡可夫;雖然自己也是無恥的愛上了姬尼他娘,但孽緣就等姬尼成家後了結吧,不過目前就努力多讓姬尼學一些漢族文化以及她最近莫名其妙開始認真學習的醫術!
後續幾天,姬尼一樣主要負責照顧月清;不過兩人偶爾會交談幾句。分享彼此的好奇,不過月清左手倒是無法靠自主舉起,這讓姬尼越發好奇要怎麼治好。便更認真的去請教父親,本來春生不太喜歡姬尼主動去照顧的;不得不說姬尼這漢番混血兒將漢族女子與番族女子雙方的外觀缺陷都完美避開,就是怕這自稱月清的小子把他白菜給拱了!!雖然月清這小子長得也挺好看的就是。
不過看在兩人互動尚可,中規中矩;而且女兒比以往都更積極學醫,再者諒那個人就算想強上憑他那還要半年以上才有可能康復的身子,不先被打死才怪。不過應該不可能,讀書人最愛『君子慎其獨』這種自我縮限的道義了。
話說;外觀,正在振筆寫藥材的春生停了一下;看了一下正在整理藥方的姬尼,雖說側臉有像他娘的樣子。
不過這世界:
漢族女子五官較為平坦且以鳳眼或是杏眼為主,身形較爲單薄上身與下半身比例五五開。
而番族女子五官雖然較為立體,但鼻子都較為寬大下顎也較為厚實但身材則為四六比,
此外相較漢族鵝蛋臉菱形臉為主,番族則多數為方字臉;而皮膚漢族常見白裡透黃如凝脂,番族則較為暗沉黃裡透紅如精雕後的檜木雕,各有好壞;但世俗更偏愛前者膚質就是。
但姬尼則為標準鵝蛋臉、五官立體、鼻字細而挺,一雙明月大眼、膚白髮秀,腿長而不細;線條比例若說女媧造人有偏心,那姬尼就是最被偏心的那個,把一切好的都捏給她了.....。
「唉~」春生習慣性地嘆息,繼續寫藥方。
不明所以的姬尼聳了聳肩抓好藥材便去熬煮。
這幾天的相處,姬尼覺得此男人比想像中有趣,這是長居在部落所遇不到的男生,除了相貌與村里男生不同外,對自己也是莫名的有禮貌。對姬尼來說,生命中遇到的男人不是整天打來打去、就是積極打扮自己好讓一年一度的慶典被上村或是中村的女人看上。
好像一輩子都是圍繞女生一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看者男生扛東西努力的樣子那個畫面自己跟姐妹們瞎混的時候還蠻愛看的。不過就只是喜歡看,但沒有想讓誰當自己第一個孩子的爸爸的念頭。
曾幾何時姬尼也覺得自己跟村裡其他女人一樣;月事初來就可以準備離開父親找個男人安心生子;直到厭煩這男人就在下次慶典找其他人。
「是啊,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咦等等........」扇者火爐的姬尼突然想到了什麼。
自從照顧月清這五天以來,她沒出家門到處瞎混也五天了!
姬尼張了張嘴,又笑了笑;開始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本來很討厭學那些之乎者也般的藥材、穴位、內力控制等等....自從對視那憂鬱的眼神突然想學了。
「不行!我明天得去找麥當或吉夫夫!她們當媽媽了一定有想法!」如大夢初醒般,姬尼加快了熬煮過程。
屋內,月清還是努力想抬起左手,即使脖頸青筋暴起左手卻依然無消無息。
對手掌的控制也還是無法快速張手,而下床走路更是困難;聽陳仙人所述,背部有刀傷極深;運氣引導常常會在差不多得位置受阻:只能繞其他經絡走;這可能就是目前還無法順利走路的原因吧。
不過陳仙人話也沒說死,只要知道經絡繞路的方法也許自己又可以自由移動了。
就正當這麼想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來人正是姬尼。
月清下意識的微笑低頭,深怕多看幾眼自己道心又毀。
不過姬尼今天有點冷淡,簡單換個敷料、給自己叮囑用藥就離開了,看者半掩的竹門心想,難道自己會不自覺地看向她被發現了?
哎,自己真的太骯髒都無法好好控制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交談....不過這樣也好,也好.....吧?
透過門縫偷瞄者,姬尼看者低頭的月清;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淡.....
胸口突然莫名的揪了起來.....,不行,等等就去找麥當問我是怎麼了!!
語畢,那熟悉的運氣、那熟悉得奔馳、那熟悉的庭院藥材飛舞
「姬尼!!!!!!」春生吼者!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