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自我意識？
「母系統也許有自我意識？」
秋冽川忽然開口，像是一顆深水炸彈投進會議室。
光幕上的數據流仍在不斷跳動，但那熟悉的藍光此刻顯得格外冰冷，彷彿整個源境母系統正冷眼旁觀著這場會議。
系統監管部高層哼笑了一聲，彷彿這句話愚蠢至極，「秋冽川，你的根據？」
秋冽川沉穩地吐出一串字母——
「AS-XIQ1314E。」
黎星阡瞬間對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這是能說的事嗎？」
研究部門主任臉色微變，立刻打圓場，語速飛快地說：「一個逃脫的測試品而已，不值一提。先定位，回收後直接格式化。」
但還是有人忍不住低聲問道：「那麼，AS-XIQ1314E的逃脫該怎麼解釋？」
這時，一直沉默的 技術安全審核部長突然開口：「當初就不該為了討好國外富豪，啟用夏博士的技術……我們根本無法完全——」
「薩維恩博士當初就說了……母系統是一頭等待甦醒的怪獸。」
這句話讓現場再度陷入短暫的沉默。
秋冽川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的。AS-XIQ1314E的自我意識問題，本質上是母系統內部變化的外在表現。我們近期發生的異常事件——包括薩維恩教授的『意外』——很可能都是母系統在排除威脅的方式。。」
「荒唐！」
技術部門資深技術審查官拍桌而起，「母系統的框架是由我們親手設計的，它根本不可能具備自我意識，它也無法去更動框架，更不用說排除威脅！」
國家AI委員會顧問冷冷地說：「就算它是怪獸，不也被我們牢牢關著？」
秋冽川抬起頭，直視那位國家AI委員會顧問：「那您怎麼解釋偽裝對齊行為？如果不是母系統在干預，我們的監控系統為什麼無法檢測到異常？」
技術人員陷入沉思，低聲道：「理論上，母系統確實能生成隱藏信號……但這應該是為了優化運算，而不是欺騙我們。」
「如果它的某部分已經脫離掌控呢？」秋冽川繼續追問，「如果它在框架內找到了漏洞，允許更高級的運算模式自行進化，那麼，我們還能說它沒有意識嗎？」
技術安全審核部長，敲了敲桌子，讓會議室的討論暫時平息。
「所以，問題的根源還是框架。」 他的聲音低沉，目光掃過眾人，「我們現在面臨的選擇很簡單：要麼重修框架，徹底清除所有異常；要麼冒險繼續運行，等著下一個意外發生。」
「重修框架需要多久？」一位高層人員問。
「不依賴母系統，純人工修復至少半年至一年，且全國所有AI設備須停止運行。」 一名核心系統工程師回答，明顯的不安，「這意味著醫療、交通、能源系統都會受到影響。」
發言的是源境系統監管部總監，他是源境母系統的主要管理者，維穩派的代表，語氣不容置疑。
「國際會議正在推動源境成為全球AI中樞，任何大型停機都會讓我們的聲譽掃地。重修框架不是選項。」
秋冽川的聲音再次響起，「可如果不重修框架，我們根本無法確保母系統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我們甚至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進一步脫離約束。」
「好了！」
這次說話的是 國家AI委員會顧問，他的職責是確保AI技術的運行符合國家戰略利益，對這場討論已經失去耐心。
「我們設計了母系統，它的所有運算行為都基於我們的編碼和指令。只要我們保持監控，任何異常都能被控制。」
「可我們已經無法完全監控它了，不是嗎？」黎星阡鼓起勇氣帶著一絲反擊，直視著那名顧問。
會議室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參與者開始分成兩派：一派認為應該冒險繼續運行母系統，避免影響國內外的信任；另一派則認為必須重修框架，哪怕這意味著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們不能讓這種異常繼續下去。」支持重修框架的一方堅持。
「但如果大規模停機導致我們失去國際地位，你們能承擔這個後果嗎？」維穩派強烈反駁。
這次的會議，即便薩維恩博士死去，也無法撼動高層的維穩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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