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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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幸福假象

晨光從落地窗灑進，將房間染上一層柔和的暖意。顧辰川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熟練地為林清歡準備早餐。煎鍋裡的雞蛋翻面時，發出一聲輕響，隨後是烤吐司散發出的麥香味道。桌上的花瓶裡插著一束新鮮的滿天星，顯得整個空間格外生機盎然。

「辰川，這麼早就起來了？」林清歡裹著睡袍從臥室走出，眼角還帶著些許睡意。她看到桌上已經擺好的早餐時，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微笑。

「今天有重要的客戶會議，我怕吵醒妳，自己先忙了一會兒。」顧辰川笑著回頭，將最後一杯熱牛奶放在桌上。「不過早餐不能少，妳快來吃吧。」

林清歡坐下，捧著牛奶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滑入口中，讓她覺得心底一陣暖意。「你總是這麼周到，我都快習慣了。」她抬頭看著顧辰川，眼中滿是依賴。

「這不是應該的嗎？」顧辰川揉了揉她的頭髮，目光溫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風。

她輕笑著點頭，夾起一片吐司送入口中，食物的香氣彌漫在口腔裡。整個早晨似乎都被這種溫馨的氣氛包裹著。可就在她低頭拿起手機的那一刻，她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

顧辰川看在眼裡，手上擺盤的動作微微一頓。「怎麼了？」他輕聲問。

「沒什麼，」林清歡回過神來，迅速地笑了笑。「只是看到了一條訊息。」她垂下眼睛，彷彿刻意迴避他的目光。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自然，但那一瞬間的停頓和眼神的躲閃，還是讓顧辰川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沒有再追問，只是用平靜的語氣應了一聲，心裡卻開始琢磨起來：是什麼訊息讓她表情改變？

餐桌上的氣氛輕鬆又愉快，直到林清歡突然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發現了一條聚會邀請的訊息。

「書言說今晚有個聚會，妳要不要去？」顧辰川湊過來，看到訊息後問道。

「嗯，書言很久沒見了，還有……」她的聲音稍稍停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還有一個舊朋友。」

顧辰川挑了挑眉，沒有過多詢問，只是點頭說道：「如果妳想去，那就去吧。晚上我來接妳。」

「好。」林清歡低頭應了一聲，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恍惚。她指尖輕輕劃過手機屏幕，彷彿在思考什麼。

顧辰川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他心裡那股輕微的不安感越發明顯，但還是選擇不去深問。他不想讓自己的猜測擾亂這段關係，但某些情緒已經悄悄埋下。

聚會的燈光璀璨，笑聲與音樂充斥著整個空間。林清歡站在角落，端著一杯果汁，與閨蜜許書言聊著天。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面容俊秀但略顯憔悴，嘴角揚著一抹帶著故事的微笑。

「清歡，好久不見。」他低沉的聲音在喧鬧中顯得格外清晰。

「秦亦昭？」林清歡愣住了，眼前的男人曾是她青春記憶中的一部分。他們的目光交錯，記憶的碎片一點點浮現在腦海中。

她握緊手中的果汁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這張臉，這聲音，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能如此輕易地攪亂她的心？當年的他，是她的白月光，是她那些青澀歲月裡最純粹的情感寄託。可後來……後來一切為什麼會變了？她想問清楚，卻又害怕揭開那些塵封的記憶。

「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妳。」秦亦昭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嘲，卻又透著熟悉的溫柔。「當年的事情……唉，都是我命不好。」

林清歡的心猛地一沉。她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竟不知該說什麼。

「你……當時怎麼突然走了？」終於，她低聲問道，語氣裡透著小心翼翼，生怕碰碎那段記憶中美好的幻影。

秦亦昭低下頭，輕輕嘆息。「妳以為是我的錯，但事實上，是顧辰川……」他的聲音壓低，眼神中滿是無奈與痛苦。「算了，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只是希望妳現在過得好就行。」

夜深人靜，林清歡回到家中，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顧辰川正坐在沙發上翻看文件。

「聚會怎麼樣？」他抬頭看向她，目光依舊溫和，但其中帶著一絲試探。

「挺好的，遇到了一些老朋友。」林清歡輕描淡寫地回答，將外套掛在一旁，但心裡卻因秦亦昭的話有些煩亂。

「清歡，妳沒事吧？」顧辰川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沒事。」林清歡強擠出一抹微笑，低聲說道：「我有點累了，先去睡了。」

望著她轉身的背影，顧辰川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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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信任的裂痕

窗外的樹影被微風輕輕搖曳，斑駁的月光映入室內。林清歡坐在沙發上，手機屏幕的微光打在她的臉上。訊息的字句像微弱的震動，撼動著她內心深處的記憶：

「清歡，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想不明白，當年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她凝視著手機，指尖猶豫地停在螢幕上。秦亦昭的名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內心深處那個鎖住的房間。房間裡有溫柔，有遺憾，還有些許難以言說的歉意。

「清歡？」顧辰川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端著兩杯熱茶走到沙發旁，將其中一杯遞給她，目光中帶著關切。

林清歡回過神，接過茶低聲道：「謝謝。」

顧辰川坐下，盯著她的臉。「妳看起來有心事。」

「沒什麼，只是工作上有些煩心的事。」她故作輕鬆地說，卻不敢抬眼看他。

顧辰川並未接話，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停留在她握著手機的手指上。他感覺到一種無形的距離正悄然在他們之間擴大，卻又說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幾天後，林清歡下班走出公司時，細雨飄落，寒意滲入肌膚。就在她站在路邊等車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清歡。」

她回過頭，看到秦亦昭站在不遠處，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他的臉在雨水和燈光的交錯下顯得模糊，卻依然帶著那抹熟悉的溫柔微笑。

「亦昭？」她怔住了幾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好久不見。」秦亦昭走近了幾步，語氣溫和。

「你怎麼在這裡？」林清歡的聲音裡帶著驚訝。

「最近出了些問題，工作不順……也沒什麼朋友了。」他輕輕嘆氣，語氣中透著幾分疲憊與無助，「我本來不想打擾妳，但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

林清歡看著他垂下的眉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曾經幫助她時的片段。她咬了咬唇，語氣放緩了一些：「你現在住哪裡？」

「酒店……但也住不了多久了。」秦亦昭苦笑了一下，低聲說，「我知道這樣找妳很冒昧，但……妳是唯一還會在意我的人。」

他的話讓林清歡一時無言，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我再想想。」她終於開口，聲音很低，像是在對自己妥協。

晚上，林清歡試探性地對顧辰川說：「辰川，今天亦昭找我了。他最近遇到點困難，暫時沒地方住……我想幫他一下。」

顧辰川的眉頭微微皺起，放下手中的書，語氣略帶壓抑：「妳的意思是，讓他住我們家？」

「只是暫時的幾天，他現在真的很無助。」林清歡低聲說，帶著幾分歉意。

顧辰川凝視著她，目光中透著難以置信。「清歡，妳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找妳？」

林清歡怔住了，嘴唇微微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妳的責任。」顧辰川語氣平靜，但每個字都帶著沉重。

「可是他真的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林清歡強硬地開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點。

「可是他的依靠，會讓我們的關係變得更複雜！」顧辰川的聲音變得低沉，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語氣中已經透出不安，「妳是我的妻子，不是他的救世主。」

「清歡，不是幫朋友的問題，而是他這個人根本不值得妳幫。」顧辰川緊盯著她的眼睛，語氣中多了一絲急切，「妳看不出來，他可能是在利用妳的善良嗎？」

林清歡的手指輕輕顫抖，腦海中閃過顧辰川的眼神，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失望與無奈。

「我相信他不會。」她終於開口，聲音不再堅定，但語氣中多了一絲隱隱的倔強。

她的心裡卻湧上一股莫名的愧疚——愧疚於自己讓顧辰川受傷，但她又不願退讓。她告訴自己，這只是幫助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顧辰川終會明白的……對吧？

顧辰川沉默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向書房。他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一瞬，似乎想要回頭再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選擇離開，只留下一句低沉的話：「隨便妳吧。」

書房的門輕輕關上，客廳裡只剩下林清歡站在原地。她握緊了手中的茶杯，胸口有些悶，卻又無法釋懷。

幾天後，秦亦昭搬進了顧辰川與林清歡的家。他站在客廳中央，嘴角帶著一抹得體的微笑：「謝謝你們願意幫我，真的很感激。」

顧辰川站在門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便轉身離開。

林清歡站在一旁，看著秦亦昭的行李，心中浮現出些許不安。但她很快告訴自己：「只是幾天，這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此時，秦亦昭的目光掃過客廳，似乎在熟悉這個空間的每一個角落。他的眼神裡有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像是一隻貓正在適應新獵場。

⋯⋯⋯⋯⋯⋯⋯

第三章：迷霧中的選擇

夜色寧靜，窗外的霓虹燈光投射進來，在客廳的地板上勾勒出模糊的光影。林清歡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一杯尚未冷卻的茶，卻沒有喝上一口。

茶杯的溫度透過指尖滲入肌膚，可她的內心，卻是一片冰冷與混亂。

秦亦昭剛剛走進房間，看起來很疲憊，但嘴角還是帶著那抹溫和的笑意：「清歡，謝謝妳願意幫我。」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放鬆一點：「沒什麼……畢竟我們是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說出口時，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生澀。

她知道顧辰川不贊同這個決定，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會讓他更失望。但她總覺得，秦亦昭沒有說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那個她曾經認識的人。

對吧？

自從秦亦昭搬進來後，家裡的氛圍變了。

顧辰川明顯變得沉默，不再主動跟她談話，回家後就直接進書房，吃飯時也只是淡淡地應付幾句，甚至有時候連目光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林清歡告訴自己，這是因為顧辰川還在生氣。等他冷靜下來，一切會恢復正常的。

然而，幾天過去了，他們之間的沉默卻越來越厚重，像一層厚厚的霧，讓她有些無法呼吸。

她開始習慣坐在客廳裡，低頭看手機，回應秦亦昭傳來的訊息。他有時候就在她身邊，輕聲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點宵夜，或者陪她看一部老電影。

這種感覺……很奇怪。

但她沒有拒絕。

直到某一天晚上，顧辰川忽然開口：「清歡，妳真的認為他需要妳的幫助？」

林清歡一愣，手指停在手機螢幕上，過了幾秒才回過頭：「辰川，你還是對亦昭有偏見嗎？」

顧辰川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她，語氣低沉：「我不知道妳是不是察覺到了，妳變了。」

「我沒有變。」林清歡下意識地反駁。

「是嗎？」顧辰川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手機上，聲音裡帶著些許壓抑的疲憊，「這幾天，我們說過幾句話？」

林清歡怔住了，手指不自覺地握緊。

她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輕易開口。

某天下午，林清歡與閨蜜許書言約在咖啡廳見面。

剛坐下沒多久，許書言就直接切入正題：「清歡，我聽說秦亦昭搬進了妳家？」

林清歡微微皺眉：「誰跟妳說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妳真的覺得這樣好嗎？」許書言的語氣充滿擔憂，「妳不覺得奇怪嗎？他這麼多年都沒出現，現在卻突然聯絡妳，然後還要妳幫助他？」

「亦昭只是遇到困難……」

「妳確定嗎？」許書言目光銳利，語氣難得嚴肅，「妳知道嗎，很多人都會用『受害者』的身份來操控別人，讓別人產生愧疚，進而無條件地信任他。」

林清歡皺眉，語氣不自覺變得強硬：「書言，我知道妳是為我好，但亦昭真的不是妳想的那種人。」

許書言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清歡，我希望妳有一天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林清歡沒有回答。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她不願意承認，許書言的話讓她的內心出現了一絲裂痕。

林清歡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

她坐在沙發上，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準備回覆顧辰川白天傳來的訊息。

但訊息欄是空白的。

「怎麼會？」她喃喃自語，記得之前明明有一條未讀訊息，為什麼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她皺著眉，打開社交媒體，發現顧辰川最後一次對話紀錄停留在幾天前。

這不對勁。

她點開通訊錄，準備撥打顧辰川的電話，卻發現他的聯絡人資料顯示為「未知號碼」，甚至旁邊還標記著：「可能是詐騙電話」。

她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心裡瞬間湧起一股說不出的不安。

就在這時，秦亦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清歡，怎麼了？」

她怔了一下，趕緊把手機放下：「沒什麼。」

秦亦昭輕笑了一聲，坐到她身邊：「最近好像妳常常發呆，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吧。」林清歡勉強笑了一下，但心裡的疑惑卻揮之不去。

秦亦昭注意到她的表情，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妳該多休息，這些小事不要想太多。」

他說完，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桌上的手機，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嘴角微微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霧，籠罩了她的世界。

她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混亂，等風一吹過去，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可是，風遲遲沒有來。

⋯⋯⋯⋯⋯⋯⋯

第四章：調查的開端

夜幕低垂，顧辰川坐在書房裡，盯著電腦螢幕，手指無意識地輕敲桌面。他的腦海裡回放著這幾天的異樣——

林清歡的冷淡、她對秦亦昭的信任、還有……她的手機。

那個手機，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幾天前，他還能說服自己，這只是兩人之間的爭執。但今晚，當林清歡在對話中提及他從未說過的話時，他終於意識到——

這不是單純的冷戰，而是有人在操控林清歡的認知。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試圖再次撥打林清歡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他的眉頭緊皺，目光沉沉地盯著手機螢幕，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不安感。

這不正常。

他決定不再等待，而是主動調查秦亦昭。

「手機異常？你確定？」

顧辰川坐在咖啡廳內，對面的周一帆輕輕攪拌著咖啡，語氣雖然輕鬆，但眼神卻流露出一絲認真。

「我確定。」顧辰川語氣沉穩，「清歡的手機不是普通的訊號問題，而是被人為操控了。」

周一帆挑了挑眉：「你是說……被植入了某種間諜程式？」

「還沒有確切證據，但她的手機訊息異常乾淨，我的號碼也被標記為詐騙，而且她看到的訊息內容與我發送的完全不符。」

周一帆輕輕吹了口氣：「這聽起來不像是簡單的誤操作，而是有人在背後動手腳。」

「就是這樣。」顧辰川眼神鋒利，「而這個人，一定是秦亦昭。」

「那你打算怎麼查？」周一帆眨了眨眼，語氣帶著些許興奮，「需要技術支援嗎？」

「目前還不行。」顧辰川搖頭，「如果直接入侵清歡的手機，會引起她的警覺。我需要先掌握更多資訊。」

周一帆聳聳肩：「那你打算怎麼做？」

顧辰川沉默片刻，然後低聲道：「從秦亦昭的過去開始查。」

一間小型書店內，張瑩瑩站在書架前，神色有些不安地翻閱著一本舊書。她的指尖在紙頁上顫動，眼神裡藏著某種遲疑與害怕。

「張瑩瑩？」

她聽見聲音時，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後緩緩轉過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顧辰川。

「你是……？」張瑩瑩的語氣帶著一絲警惕。

「顧辰川，林清歡的丈夫。」他直接開門見山。

聽見「林清歡」三個字，張瑩瑩的神情微微變了變，但她很快掩飾過去，低下頭繼續翻書：「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問你關於秦亦昭的事情。」

張瑩瑩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猛地闔上書，轉過身：「我不認識他。」

顧辰川目光銳利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直到張瑩瑩呼吸有些不穩，才低聲道：「……這件事，我不想再提。」

「他曾經傷害過妳，對嗎？」顧辰川語氣沉靜，但每個字都敲進了張瑩瑩的心裡。

張瑩瑩的肩膀微微顫抖，眼底閃過恐懼。

「我……」她的聲音顫抖了一下，像是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選擇了沉默，搖了搖頭，「請你離開吧。」

顧辰川沒有強迫她，但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沉重。

「如果有一天妳願意說，請聯絡我。」

他遞給她一張名片，然後轉身離開。

張瑩瑩站在原地，緊緊地握住那張名片，指尖幾乎發白。

她不想再回憶那些事情，但……這次，又有人陷進去了嗎？

顧辰川走在夜色之中，手裡握著手機，目光深沉。

他已經確定，這場「意外重逢」絕不是偶然。

而秦亦昭的真實面目，終究會被揭開。

⋯⋯⋯⋯⋯⋯⋯

第五章：技術的突破

凌晨，顧辰川站在窗邊，手機緊握在手中，神色冷峻。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感情問題，而是赤裸裸的控制與操縱。

他轉身走回書桌，電腦螢幕上，周一帆正透過遠端連線在他的系統裡操作。

「你確定要這麼做？」周一帆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技術破解手機記錄雖然不是難事，但如果秦亦昭真的動了手腳，那他的手段一定很高級，不會這麼容易留下破綻。」

「就算只有一絲可能，我也不能讓清歡繼續活在謊言裡。」顧辰川的語氣沉穩。

周一帆吹了聲口哨，開始輸入一連串的代碼：「好吧，那我們來看看，這位‘高級玩家’到底用了什麼技術。」

幾分鐘後，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串長長的數據紀錄，周一帆挑了挑眉：「看來，他並不是單純地刪除訊息，而是用了重寫技術，讓清歡的手機自動覆寫某些訊息內容。」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周一帆轉過屏幕，指著數據流動的地方，「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訊息，都是被篡改過的‘假訊息’，而真正的對話內容……被隱藏起來了。」

顧辰川的眉頭瞬間皺緊：「你能還原嗎？」

「當然可以。」周一帆輕笑了一聲，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給我十分鐘，我把所有被刪除的訊息復原。」

隨著周一帆的操作，螢幕上一條條過去的訊息開始重新出現。

原始訊息 1

顧辰川（原話）：「清歡，我們需要談談，我覺得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篡改後的訊息：「清歡，我們沒必要再談了。」

原始訊息 2

顧辰川（原話）：「這幾天妳還好嗎？如果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

篡改後的訊息：「妳過得怎麼樣，跟我沒關係了。」

原始訊息 3

林清歡（原話）：「顧辰川，你是不是在生氣？為什麼都不回訊息？」

篡改後的訊息：「顧辰川，你不要再煩我了。」

顧辰川死死地盯著這些被還原的訊息，指尖微微顫抖——

秦亦昭，不只是阻斷他與林清歡的聯繫，而是徹底改變了林清歡的認知**。

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翻騰的怒火，沉聲道：「這些訊息可以存檔備份嗎？」

「已經存好了。」周一帆敲了一下回車鍵，「你打算怎麼辦？」

顧辰川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現在……該讓清歡看看真相了。」

同一時間，許書言坐在咖啡廳內，對面的張瑩瑩低頭攪拌著咖啡，眼神閃爍著不安與掙扎。

「你覺得……我應該站出來嗎？」張瑩瑩聲音顫抖。

許書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卻帶著堅定：「瑩瑩，如果沒有人站出來，這種事就會一直發生下去。」

張瑩瑩的手指微微顫抖，嘴唇抿得死緊，像是在內心進行一場激烈的拉扯。

「我害怕……」她低聲道，「如果我說出來，秦亦昭……不會放過我的。」

許書言輕輕握住她的手：「妳不再是一個人了，這次，有我們陪妳。」

張瑩瑩怔怔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良久，她終於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我會考慮。」

當天晚上，顧辰川拿著還原的訊息記錄，站在林清歡公寓樓下。

他的目光沉靜，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

這一次，他不會再退讓了。

⋯⋯⋯⋯⋯⋯⋯

第六章：真相的裂痕

夜幕低垂，公寓內一片寂靜。顧辰川站在窗邊，目光深邃，手指摩挲著一個U盤。

「確認準備就緒。」耳機裡傳來周一帆的聲音，「你確定這樣能讓她相信？」

「不，她不會馬上相信。」顧辰川的語氣平穩，「但她會開始無法忽視事實。」

他握緊手中的U盤，裡面儲存著關鍵證據——秦亦昭操控林清歡的錄音、自導自演的訊息篡改，以及對張瑩瑩的心理操控紀錄。

這將是擊潰秦亦昭的最後一擊。

「清歡，妳怎麼了？」

秦亦昭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遞過來，語氣依舊溫柔，像是貼心的關懷，卻讓林清歡下意識地遲疑了。

她的腦海裡，不斷回放著昨晚的手機異常訊息——

訊息被篡改，手機被監控……這真的只是意外嗎？

她抬起頭，看著秦亦昭，發現他的神色依舊溫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但她的心裡，卻開始產生一絲不安。

這時，門鈴響起。

秦亦昭的動作停頓了一秒，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與警惕。

「這麼晚了，誰會來？」他的語氣低沉，透著一絲壓抑的不悅。

林清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低頭一看，螢幕上跳出了一條訊息——

顧辰川：「開門，妳需要看看這個。」

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站起來，卻被秦亦昭握住手腕，語氣加重：「妳不需要見他。」

「我……只是想聽聽他要說什麼。」她猶豫地掙脫他的手，走向門口。

當她打開門的瞬間，顧辰川站在門外，沉靜的目光鎖定她，手裡握著一個U盤。

「清歡，請妳親眼看看這些東西。」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

U盤插入電視，螢幕上開始播放錄音——

「清歡不需要知道這些，她只需要相信我。」

「如果她懷疑，就給她製造一個理由。」

「我知道怎麼讓她離不開我。」

冰冷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讓林清歡的指尖微微顫抖。

秦亦昭的臉色瞬間變了，但他依舊強裝冷靜，語氣鎮定地說道：「這是合成的，清歡，你要相信我。」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不安的聲音——

「……不是合成的。」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在門口一名站在陰影中的女人身上。

林清歡一怔，那是……張瑩瑩？

她的手緊握著手機，指節發白，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跟某種恐懼對抗。

「我不該來的……」她低聲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解釋。

「我不該……出現在這裡……」她的腳步停在門口，似乎想轉身離開，但她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螢幕上的錄音播放畫面，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我一直以為，只要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就能忘記過去。」

「我以為，只要我沉默，你就不會再傷害我。」

「可是，我錯了。」

她抬起頭，眼神從原本的躊躇不安，逐漸變得清明。

「因為，你根本不會停下。」

「因為今天的林清歡，就是當年的我。」

她的手指緊緊地握住手機，猛地打開語音錄音——

「你說謊的方式，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林清歡呆呆地看著張瑩瑩，她的腦海一片混亂。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視線落在張瑩瑩顫抖的雙手上，落在她滿是痛苦的眼神裡，落在秦亦昭越來越陰沉的臉上……

她曾經以為，自己是‘主動選擇’相信秦亦昭的。

可現在，她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她的選擇嗎？

她的心跳得很快，指尖微微發顫。

「我真的……是自己選擇的嗎？」她低聲呢喃，聲音幾乎不可聞。

秦亦昭沒有回答。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像是在快速評估自己該如何應對這個問題。

這一刻，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語都更加令人心寒。

林清歡的心，像是被一股寒意輕輕劃過。

他不回答，因為這一次，他無法再輕易說服我。

這一瞬間，她終於意識到，她不能再等待任何人的答案。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房間內的一切，像是第一次真正地審視這個地方。

她需要時間，需要空氣，需要答案。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轉身，沒有再看秦亦昭，而是朝門口走去。

這一次，她想自己去找到真正的答案。

⋯⋯⋯⋯⋯⋯⋯

第七章：情感的修復

房間裡的氣氛仍然瀰漫著對峙後殘留的沉悶與壓抑。

林清歡站在陽台邊，微風吹起她的髮絲，卻吹不散她心裡的沉重感。從那天她轉身離開秦亦昭的公寓後，她心裡明白——她並沒有完全擺脫過去，而是剛剛開始尋找真正的答案。

她不想再被操控，不想再活在別人的話語中。但，她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修復她與顧辰川之間的裂痕。

她鼓起勇氣，拿起手機，指尖停留在顧辰川的名字上。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點下通話鍵。

響了幾聲，通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熟悉而沉穩的嗓音，卻少了以往的溫度。

「辰川……」她的聲音有些緊張，卻仍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冷靜，「我想見你，可以嗎？」

對方沉默了幾秒，然後才淡淡地說：「現在？」

「……如果你方便的話。」

「……嗯。」

這不像過去，他不會再用溫柔的語氣問她「怎麼了？」或是「妳還好嗎？」。這樣的距離感讓她的心緊了一下，卻也讓她更加清楚，她必須用行動去改變這一切，而不是期待他還像以前一樣包容她。

她約了顧辰川在一家他們以前常去的咖啡廳見面。

當她推開門時，他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攪拌著杯中的咖啡，看似平靜，卻帶著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她在他對面坐下，沒有立即開口，而是仔細地看著他的神情。

「這幾天……妳還好嗎？」終於，他開口了，語氣不冷不熱，像是在對一個熟悉卻陌生的人客套問候。

林清歡微微低下頭，「……還好。」她緩了緩呼吸，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辰川，我不是來說對不起的。」

顧辰川抬眸，看著她，似乎有些意外。

「我知道，光說對不起沒有意義。如果我真的想要修復我們的關係，就不該只停留在言語上，而是該讓你看到，我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的手指輕輕握緊桌邊，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想用行動告訴你，我現在是真的想好好面對我們的關係。」

顧辰川沉默了片刻，指尖輕輕敲了敲杯壁，「……比如呢？」

「比如……我們一起試著重新開始，而不是讓這段關係停留在傷害裡。」她的語氣很輕，但卻帶著堅定。

「我們？」他輕笑了一下，語氣淡淡的，「清歡，妳確定這次，妳是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嗎？」

她愣住了一瞬，這句話，讓她無法馬上回答。

顧辰川沒有逼她，而是繼續道：「我可以接受妳的成長，也能理解妳的悔意。但……妳的成長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妳自己。」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沉穩，「如果妳現在的選擇，還是抱著‘挽回’的心態，那麼……我們可能還沒準備好開始新的關係。」

林清歡感受到心裡一陣震動。

他說的對。

她不能只是為了「挽回」這段關係，而努力去做什麼，她真正該做的，是成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因為害怕失去他才去改變。

她低下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說的沒錯。」

她輕輕吸了口氣，然後抬起頭，眼神比剛剛更堅定，「那麼，你可以等我嗎？」

顧辰川的眼神微微一變，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等我，真正變成一個值得讓你相信，而不是只想‘挽回你’的人。」她語氣平靜，沒有了過去的懦弱與猶疑。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妳真的想清楚了？」他的語氣，比剛才多了一絲溫度。

她輕輕點頭，「這次，我會自己找到答案。」

這一刻，顧辰川看著她，心底某個地方，似乎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當她離開咖啡廳時，心裡沒有預想中的沉重，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感。

她沒有求他原諒，而是告訴自己，要先成為值得信任的人。

這不只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她自己的人生。

她拿出手機，許書言的訊息跳了出來：「怎麼樣？」

她輕輕一笑，回覆了一句：「這一次，我走在對的路上了。」

⋯⋯⋯⋯⋯⋯⋯

第八章：圓滿的未來

夜幕低垂，城市的燈光閃爍著溫暖的光芒，映照在街道上，也映照在林清歡的心裡。

她站在咖啡廳門口，透過玻璃窗看向裡面，那張熟悉的身影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輕輕敲著咖啡杯，像是在思考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向他走去。

「妳終於來了。」顧辰川的聲音低沉穩重，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嗯。」林清歡輕輕點頭，在他對面坐下。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兩人都選擇了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選擇，是真正的開始

林清歡低頭攪拌著咖啡，指尖微微顫動，但她沒有逃避，而是主動開口：「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顧辰川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繼續。

「以前的我，總是害怕做選擇，害怕自己承擔不起結果，所以才會讓別人替我決定。」她微微一笑，帶著一絲自嘲，「但現在，我想讓自己真正地負責一次。」

「負責什麼？」

「負責我們的未來。」

顧辰川的眼神微微一變，指尖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這一次，妳確定了？」

林清歡點點頭，語氣堅定：「我確定。這次的選擇，不是因為害怕失去你，而是因為我真的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顧辰川沉默了一瞬，然後微微一笑，「這樣的妳，讓我沒辦法拒絕。」

她愣了愣，看著他唇角浮現的笑意，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他的手緩緩伸過來，沒有猶豫地覆上她的手，指尖交錯，傳遞著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

她輕輕回握，這一次，她不再猶豫。

夜晚，林清歡和顧辰川站在陽台上，眺望著遠方的燈火。

「辰川。」她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聲音柔和而真誠，「我們以後，會幸福嗎？」

顧辰川低頭看著她，眼神裡滿是柔情。

「幸福不是等來的。」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髮絲，指尖順著她的輪廓滑下，「我們會一起努力，讓它變成現實。」

林清歡感受到心臟微微一顫，她望進他的眼睛，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確定。

她踮起腳尖，緩緩靠近，他沒有躲避，反而輕輕扣住她的腰，讓她穩穩地貼近自己。

兩人的唇輕輕碰觸，溫柔而深情，帶著太多的情感與確認。

一個月後，他們的旅行計畫正式啟程。

異國的天空比想像中更加遼闊，車窗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金黃麥田，陽光灑落在波動的麥浪之上，如同閃爍的星辰。

林清歡坐在駕駛座旁，頭輕輕靠在顧辰川的肩上，閉著眼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觸感。

「沒想到，我們真的來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

顧辰川握著方向盤，餘光掃過她寧靜的側臉，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這是我們欠彼此的一個約定，不是嗎？」

林清歡輕輕睜開眼，望向窗外那熟悉而陌生的景色，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這座小鎮，是他們曾經說過要一起來的地方。

那時候，他們還在戀愛，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隨意地翻著旅遊雜誌，她指著某一頁，說著：「這裡好美，我們有一天一起去吧。」

他笑著應了一聲，說：「等我們有空的時候。」

但現實裡，他們總是忙碌，總是把這個約定擱置。直到最後，連彼此都差點失去。

現在，他們終於站在這裡，完成那個曾經遺忘的承諾。

「妳知道嗎？」顧辰川輕聲道，「我一直記得這件事。」

「真的？」她側頭看向他，有些訝異。

「嗯。只是在以前的我，總覺得這種約定隨時都能完成，所以才一拖再拖……直到差點錯過妳，我才意識到，‘未來’不是等來的，而是要去創造的。」

林清歡望著他，眼底閃爍著動容的光芒。

「那這次，我們就好好把握這個‘現在’吧。」她微笑著說，然後拿出相機，調整好焦距，按下了快門。

快門聲響起的瞬間，定格的不只是這一刻的美景，更是他們共同選擇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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