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勝者不存-第一章 孤島的降臨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1 分鐘

漆黑的遊艇穿越濃霧,宛如一隻潛行於深海的掠食者,帶著十位參賽者駛向未知的戰場。

四周瀰漫著潮濕的霧氣,吞沒了海天之間的界線,使整艘船像是漂浮在虛無之中。甲板上的燈光微弱,映照出每個人的輪廓,他們或站或坐,沉默地等待,無人知曉即將迎接他們的是什麼。

「注意!」

突然,船艙內響起一陣低沉的電子音,那聲音冷漠而機械,如同某種不帶情感的審判者。

「即將抵達裂隙島,請準備登陸。」


甲板上的試探與對峙

夜幕將至,海風夾雜著鹹味拂過甲板,帶來一絲寒意。船隻駛入霧氣瀰漫的海域,隱約可見遠處的島嶼輪廓。

艾蕾娜站在甲板邊緣,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微微仰頭,目光鎖定在前方。她的視線掃過遠方那片神秘的土地——鋒利的峭壁、茂密的叢林、陰影中若隱若現的鋼鐵高塔,無不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這不是一座普通的島嶼。

這是一座狩獵場。

「看來,我們都被這些荒唐的承諾騙來了。」

一個低沉而帶著些許揶揄的聲音打破寂靜。

艾蕾娜側過頭,卡特琳娜正站在她身旁,雙臂環抱,眼神審視而玩味。她的棕色捲髮在海風中輕輕飄動,黑色戰術背心襯出結實的肌肉,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名為戰場而生的士兵。

艾蕾娜淡淡地回應:「那你為什麼來?」

艾蕾娜瞥了一眼卡特琳娜的站姿,穩健如軍人,手指時刻貼近腰間的匕首——這不是閒聊,而是無聲的測試。

卡特琳娜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輕鬆:「也許是好奇。」

艾蕾娜眯起眼睛,語氣冷漠:「好奇會要人命。」

卡特琳娜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有時候,命是用來賭的,而我一直擅長這種遊戲。」

卡特琳娜心想這女人很冷靜,話不多,行動乾脆——不像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合。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遠處的船艙內,其他參賽者也逐漸注意到這場言語交鋒。

「那兩個女人,感覺不好惹。」 露西靠在船舷上,吐出泡泡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對艾米麗低聲嘀咕。

「強者總是會互相吸引,然後互相試探。」 艾米麗優雅地推了推眼鏡,目光觀察著甲板上的氛圍變化。

伊凡則默默站在船艙邊緣,沒有多言,但他的目光銳利,如同一名老練的獵人審視著競爭對手。

卡特琳娜瞥了一眼艾蕾娜的左手臂上一道淡淡的疤痕若隱若現。

「這道疤……是哪來的?」她突然問道,語氣漫不經心,卻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

艾蕾娜沒有回答,只是用冷漠的目光回應她,彷彿在提醒她,這不是該觸碰的話題。

卡特琳娜輕笑一聲,似乎不打算深究,而是換了個話題:「猜猜看,這船上誰會是第一個死的?」

艾蕾娜微微側頭,看向其他參賽者,然後平靜地說:「最笨的那個。」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這場「合作」的邀請,仍然懸而未決。


傑森倚靠在欄杆上,單手握著一支香菸,指尖輕輕轉動著,金髮在微光下閃爍,藍眼中藏著一絲冷笑。他的視線鎖定在艾蕾娜與卡特琳娜身上,聆聽她們的每一句話、分析她們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兩隻獵犬互相試探,這場遊戲果然不會無聊。」他低聲自語,然後將香菸擲入海中,讓潮水吞沒最後一絲餘燼。

「有趣的觀察。」

一個成熟而冷靜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傑森轉過頭,看見維克多·格雷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邊。這位看似溫和的中年男子,戴著金絲邊眼鏡,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目光悠遠地望向遠方的島嶼。

「你看出什麼了?」傑森挑眉,語氣帶著玩味。

「不是什麼,而是誰。」維克多微笑,「這艘船上,真正的獵人不只一個,獵物也遠不止那些膽小鬼。」

「哦?」傑森饒有興趣地側過身,「所以,你覺得誰是誰?」

維克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推了推眼鏡,語氣輕描淡寫:「遊戲的本質不是生存,而是選擇。當人們被迫做出選擇時,才能真正看清他們的本性。艾蕾娜和卡特琳娜正在互相評估,你呢?你也在等待時機吧?」

傑森嘴角微微上揚,「或許吧,但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的立場呢?畢竟,你不像普通的參賽者。」

維克多微微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輕輕推了推眼鏡,「如果這場遊戲的勝者能實現願望,那你有想過嗎……這場遊戲的設計者,又許下了什麼願望?」

「願望?」傑森嗤笑,「我比較好奇的是,到底有沒有人真的贏過這場遊戲。」

 

另一側,狄倫縮在角落,雙手抱著筆記本電腦,低著頭不發一語,但他的眼神閃爍不定,耳朵卻仔細聆聽著周圍的一切。他清楚,這些人都是狠角色,而自己……可能是這群人中最沒有勝算的那一個。

「我真的能活下來嗎?」他心中暗自忖度,額角滲出細細的冷汗。

「如果只是害怕,那你不如現在就跳下海。」

一個輕快又帶點譏諷的聲音從他身旁傳來,狄倫猛然回頭,看到露西正坐在甲板的欄杆上,一條腿晃啊晃的,眼中閃爍著挑釁的光芒。

「你……你在說什麼?」狄倫皺眉,有些不安地後退了一步。

露西聳聳肩,「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看起來快要嚇死了。」她嘴角揚起,雙手支撐著身體微微後仰,「放輕鬆嘛,這只是一場遊戲。」

「一場生死遊戲。」狄倫糾正道。

「哦,那才更刺激,不是嗎?」露西眨了眨眼,語氣輕佻,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

 

另一側,莎拉·莫爾靠在船艙外的陰影處,銀白短髮在微風中輕輕擺動,面容冷峻,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不時掃視四周。

她不相信這場遊戲的表面規則,也不相信這些參賽者。

尤其是——馬克斯·沃克。

「你在看什麼,偵探?」低沉而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莎拉轉頭,看到馬克斯正站在她身旁,一臉輕蔑地看著她。

「在觀察笨蛋。」莎拉語氣淡然。

馬克斯嗤笑,「那你得花不少時間,這艘船上有的是笨蛋。」

莎拉冷冷地看著他,「比如你?」

馬克斯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自信,「你覺得我像個會輕易被淘汰的人嗎?」

「不像,但像個會自以為聰明,最後死得最快的人。」莎拉瞇起眼,語氣帶著刺。「你的那套金融手段,在這裡可沒用。」

馬克斯聳聳肩,語氣懶散卻暗藏銳氣,「哦?可是在這場遊戲裡,最會操控人心的,往往是活得最久的那個。你不這麼認為嗎,偵探?」

莎拉沒有回應,只是低頭點燃了一支菸,目光落在海平面上。

「你知道嗎,馬克斯?」她吐出一口煙霧,語氣平靜卻帶著某種警告,「你讓我想起過去那些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男人。最終,他們的結局都不怎麼好。」

馬克斯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像是被觸動了什麼記憶,但很快,他恢復了他那副不屑的神情,「放心,莎拉,我可不是那些蠢貨。我這次一定會贏。」

莎拉看著他,沉默了一瞬,然後淡淡地說:「希望你活得夠久,能看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馬克斯笑了,卻沒有回應。他的野心不會因為別人的話而動搖,而這場遊戲——是他翻身的機會。

站在甲板上的每個人都在思考、計算、推測著彼此的動機。

艾蕾娜與卡特琳娜在試探彼此,傑森在計算下一步,維克多、伊凡在觀察,莎拉在懷疑,狄倫沉浸於緊張中,露西則把這當成一場遊戲,而馬克斯……則沉浸在他的野心中。


「所有人,準備登陸。」

電子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一絲強制性的威嚴。

船隻駛近島嶼,岸邊的碼頭在霧氣中逐漸顯現,那是一片鋼鐵與水泥混合而成的結構,與周圍的原始叢林形成詭異的對比。

機械門緩緩開啟,金屬摩擦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歡迎來到裂隙島。」

一道低沉的廣播聲迴盪在空氣中,如同死神的耳語。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此刻,他們已無法回頭。

這座島,將決定他們的命運。


遊戲開始

孤島的潮濕氣息瀰漫在空氣中,霧氣散去後,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島嶼中央,一座龐大的黑色建築矗立在荒野之上。

它的外牆滿是風蝕的痕跡,仿佛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摧殘,但細看之下,裡面的設施卻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像是某種尚未完全廢棄的實驗基地。

即使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座建築依然顯得陰森詭異。

「這地方……看起來不像是給人住的,更像是關押囚犯的地方。」卡特琳娜環顧四周,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你說錯了,」艾蕾娜淡淡地回應,目光掃過四周的攝影機,語氣冰冷,「這裡不是監獄,是狩獵場。」


忽然,頭頂的擴音器傳來一陣雜音,隨後,一道低沉且不帶情感的機械聲響徹整座島嶼。

「歡迎來到裂隙島。」

聲音迴盪在空氣中,每個人都下意識地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但除了頭頂高塔上隱藏的擴音器外,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一場生存遊戲。贏家將實現任何願望。但請記住,——活下來,才有資格談願望。」

話音剛落,所有人眼前的電子腕帶同時閃爍起一抹血紅色的光。

「倒計時開始——遊戲正式開啟。」

「祝你們,好運。」

話語結束的剎那,一陣沉重的金屬聲響起,四周的厚重鐵門轟然落下,彷彿將他們與外界完全隔絕。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馬克斯低聲咒罵,緊握著拳頭,眼神中透露著焦躁與不安。

「至少他們還給我們點東西。」伊凡冷靜地蹲下,接過地上的一個背包。

每位參賽者被分配到了一個簡陋的背包,裡面只有最基本的物資——一把匕首、一瓶水、一些乾糧和一個簡易的指南針。

艾蕾娜接過自己的背包,翻了一下裡面的物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算是生存遊戲的公平性?」

「如果這還不夠公平,」傑森輕笑,打開自己的背包,「那我們應該慶幸,至少他們沒讓我們赤手空拳互相廝殺。」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但眼中的冷漠卻洩露了一絲真實的意味。

「這樣的配置……」艾米麗打開指南針,指針微微晃動,語氣中帶著一絲思索,「他們是想讓我們靠這些基本工具活下去,還是想看我們爭奪更多?」

「你們真的以為遊戲會這麼簡單?」莎拉冷哼一聲,檢查著自己的背包,「這場『生存』,不只是活下去這麼簡單,而是要看誰先對誰動手。」

她的目光掃過周圍,眼神如同捕捉蛛絲馬跡的獵犬,警惕地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


第一波裂痕——合作還是敵對?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卡特琳娜站起身來,雙手叉腰,看向其他人,「我們該合作,還是該各自為戰?」

她的問題讓空氣瞬間凝固。

「合作?」馬克斯嗤笑一聲,將匕首在指間轉動,眼神玩味,「如果這場遊戲只有一個勝者,那合作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也許吧。」卡特琳娜語氣平靜,「但一開始就選擇單打獨鬥的人,通常是第一批死的。」

「我不同意。」露西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嘴角揚起一抹不羈的笑,「沒有人規定合作就一定能活得久吧?況且,我才不想拖著一群累贅跑來跑去。」

「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分散,可能很快就會有人死在這座島上。」狄倫低聲說,他的手緊緊抓著指南針,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

「本來就會有人死。」傑森微微一笑,語氣輕快得可怕,「這不就是遊戲的規則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

信任,從來不是這場遊戲的選項。


島嶼的沉默,危機即將降臨

遠方的叢林發出細微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潛伏在陰影中。

艾蕾娜抬起頭,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

「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她低聲說,「這座島有太多未知的東西,我們需要更多情報。」

「那就行動吧。」卡特琳娜點頭,將背包甩到肩上,「不管合作還是敵對,現在站著不動只會讓我們成為獵物。」

「你說得對,」艾蕾娜輕聲道,眼神閃爍,「但別忘了,這場遊戲裡,每個人都是獵物,也都是獵人。」

無人再說話,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而它,將是對人性最殘酷的試煉。

 

裂隙島的氣氛如死寂的戰場,幽深而危險,藏著無數尚未揭開的秘密。

灰蒙蒙的天空下,參賽者們開始分散行動,在這片陌生的島嶼上尋找生存的線索。然而,隨著探索的深入,島上的詭異氣息愈發濃重——某些東西,潛伏在暗處,靜靜地等待著它們的獵物。


廢墟之中的線索

艾蕾娜繞過一座崩塌的建築,腳步輕盈無聲,黑色短髮隨著微風微微擺動。

這座建築的牆壁早已風化剝落,內部散落著大塊的混凝土與生鏽的金屬結構。地面上,隱約可見一些腐蝕嚴重的機械碎片,仿佛某種精密儀器被暴力拆解後丟棄。

她蹲下身,指尖劃過其中一片形狀奇特的金屬殘骸,感受到它異常冰冷的觸感。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實驗基地。」她低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她將一小片金屬碎片收進口袋,微微皺眉。這些機械的構造與普通設備不同,似乎帶著某種高科技的特徵——但為何會出現在這座荒廢的島嶼上?


裂縫中的紅光

不遠處,狄倫躲在一片樹叢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注視著前方的岩壁。

岩壁表面崎嶇不平,彷彿曾經經歷過某種爆炸或強力衝擊,但最讓他不安的,是那條細長的裂縫。

它如同一道被撕裂的傷口,隱約透出詭異的紅光。

狄倫屏住呼吸,指尖緊緊抓著指南針,心跳隨著那微弱的光芒而加快。

「這不對勁……」他低聲呢喃。

他的理性告訴自己不該靠近,然而,內心的好奇心與不安交錯,使他無法移開視線。

那紅光是什麼?是來自某種能源裝置,還是……某種警告?


卡特琳娜踩過一片荒涼的草地,耳邊只有風聲與自己沉穩的呼吸聲。

她的鞋底輕輕陷入鬆軟的泥土中,忽然,她停下腳步,眉頭緊鎖。

地面上,有一串凌亂的腳印。

她蹲下仔細觀察,這些腳印深淺不一,方向雜亂,像是有人在這裡徘徊過。然而……

「這些腳印……不是我們的。」她低聲說,語氣中透著戒備。

這個島上,真的只有他們十個參賽者嗎?還是說,他們並非第一批踏上這座島嶼的人?

她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迅速將手伸向背包中的匕首,警惕地環顧四周。

 

夜色逐漸加深,氣溫驟降,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寂靜。遠處的叢林間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潛伏。

「有誰聽到嗎?」狄倫皺起眉頭,低聲問道。他的耳朵貼近地面,隱約感覺到大地正在震動,節奏低沉而規律,彷彿有某種龐然巨物正在接近。

「那不是風聲。」卡特琳娜立刻警惕地抬頭,手迅速握上匕首,目光掃視四周。

伊凡則緊緊握著拳頭,他的軍人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普通的環境噪音——這是某種大型機械啟動的聲音。

「大家……準備武器。」他的聲音低沉,但語氣卻異常嚴肅。

「該死的,我可不想這麼快死在這裡。」馬克斯低聲咒罵,後退了一步,眼中滿是戒備。

艾蕾娜則悄悄向後撤了一步,腳步輕盈無聲,視線鎖定在遠處的黑暗。

然後——燈光熄滅了。


獵殺者現身

四周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音,耳邊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在加速。

「這不對勁……」艾米麗低聲呢喃,她的指尖輕觸自己的手環,然而電子螢幕卻一片死寂——所有的設備都失去信號了。

「他們關掉了系統?」傑森低語,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看來,遊戲真正的開始了。」

突兀地,一陣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從遠方響起,像是利爪刮過堅硬的岩石,尖銳刺耳。

嗡——嗡——嗡——

地面震動得更加明顯了,一股帶著金屬燒焦氣味的風從黑暗中襲來,夾雜著冰冷的壓迫感。

某種東西,正在甦醒。

伊凡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匕首,身體保持戰鬥姿態。他的視線緊盯著黑暗中的移動物體,然後,他終於看到——

那是一台宛如地獄生物的機械殺戮者。

它擁有六隻如刀鋒般鋒利的機械肢體,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刻的刮痕。它的身軀由黑色合金製成,表面佈滿了閃爍的紅色符號,像是某種未知的程式在運行。

它的「眼睛」是一組高速旋轉的紅色光學掃描儀,冷酷地掃視四周,彷彿在篩選最脆弱的獵物。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馬克斯低聲顫抖,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

「這不是遊戲的普通陷阱,這是……屠殺。」艾蕾娜低語,眼神冰冷地掃過四周的掩體,尋找最佳的躲藏地點。

然後,機器人動了。

「目標確定——開始清理。」

冷漠的機械聲響起,緊接著,一道紅光鎖定了距離它最近的一名參賽者——伊凡·馬羅夫。

「快散開!」卡特琳娜大吼,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機器人如同野獸般猛撲向伊凡,鋒利的刀刃揮向他的軀體!

伊凡立刻翻滾閃避,堪堪躲過了第一次攻擊,但機器人動作極快,它的肢體如同鎖鏈般揮舞,瞬間封鎖了伊凡所有的退路。

「媽的,來吧!」伊凡怒吼,反手拔出匕首,朝著機器人的關節處狠狠刺去!

金屬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刀鋒沒能刺穿。

「什麼……」伊凡瞳孔微縮,機器人的裝甲堅硬無比,他的攻擊沒有任何效果!

「這東西不是人類能對抗的……」狄倫顫抖著低聲說道。

機器人的紅光再次閃爍,它的刀刃高速旋轉,下一瞬間——

血光爆閃!

「啊啊啊啊——!」

伊凡的左肩被切開,鮮血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身體被重重撞飛,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劇烈喘息,雙手死死按住傷口,試圖止血,但他知道——這傷口太深了,無法撐太久。

「快……救我……!」伊凡抬起頭,聲音顫抖地向周圍的人求助。

然而,沒有人動。

卡特琳娜的拳頭緊握,但她知道她無法衝過去——這不是一場英雄救援,而是一場無法勝出的屠殺。

馬克斯下意識地後退,臉色發白,「他已經沒救了……」

莎拉目光冰冷,她知道,如果有人動,死的將不只是伊凡,而是所有人。

伊凡看到其他人僵硬的表情,他的雙眼瞪大,呼吸急促:「你們這些……混蛋……!」

機器人沒有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紅光再次閃爍,刀刃毫不猶豫地揮下——

伊凡·馬羅夫,死亡。

他的血液迅速滲入地面的泥土中,冰冷的身軀倒在血泊之中,眼中仍殘留著未竟的怒火與不甘。

他的腦海最後閃過的,是那張病床上熟睡的夥伴——

「對不起……我做不到了……」


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看著伊凡的屍體,沉默無聲,呼吸壓抑得可怕。

這不是演習,也不是測試。

這是真正的死亡,殘酷且無可挽回。

露西的嘴唇微微顫抖,她努力忍住了尖叫,但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角,指節發白。

狄倫的臉色蒼白,雙腿顫抖得幾乎站不住。

「我們……我們該怎麼辦?」艾米麗低聲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們得活下去。」艾蕾娜低聲說,語氣冷漠得可怕,「否則,他只是第一個死的。」

她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然後轉身,迅速朝著叢林深處前進。

這場遊戲,正式開始——而死亡,才剛剛揭開序幕。



「我們得找地方藏起來!」卡特琳娜低聲說,但她的目光沒有停留在機器人身上,而是在悄然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

誰最值得信任?誰最可能成為下一個敵人?

「別躲,一旦失去視線,它會更快鎖定目標。」艾蕾娜低聲提醒。

「那我們該怎麼辦?對它揮刀嗎?」露西苦笑,手指緊握著匕首,指關節微微泛白。

「不,」狄倫艱難地吞了口口水,眼中閃爍著計算般的光芒,「它的行動模式是基於紅外線掃描,我們如果能……」

「現在不是做理論測試的時候。」莎拉冷冷打斷他,低聲道:「我們得馬上行動,否則它就會把我們一個個殺光。」

「別廢話了,它過來了!」艾米麗沉聲說,直接撕下一塊破布,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身體覆蓋住。

「目標鎖定——開始清除。」

機器人再度發出機械聲,刀刃猛然揮下,下一個目標即將誕生!

馬克斯驚恐地轉身想逃,卻一腳踩空摔倒在地,機器人的光束立刻鎖定了他。

「救我!」他大聲喊道,眼中滿是驚恐。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動不動,沒有人願意冒險對抗這台殺戮機器。

「該死的……」馬克斯顫抖著想要爬起來,但機器人的刀刃已經高高舉起!

「馬克斯!!」

艾蕾娜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劃破黑暗,她猛地撿起地上的一塊金屬碎片,用力拋向機器人!

「叮!」

碎片砸中了機器人的掃描器,它的紅光短暫閃爍了一下,動作微微停頓。

「現在!」卡特琳娜大喊,一把將馬克斯拉了起來,迅速撤退!

「快走,這東西恢復很快!」狄倫驚呼。

機器人僅僅停滯了三秒,然後紅光再次亮起,刀刃重新啟動!

「清理程序繼續——鎖定新目標。」

機器人的視線,落在了艾蕾娜身上。

「該死的,它盯上我了。」艾蕾娜低語,心臟劇烈跳動,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冷靜。

「艾蕾娜,這邊!」狄倫喊道,示意她往右側的小路跑去。

艾蕾娜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衝向陰影之中。

機器人的鋒利刀刃掠過她的身旁,擦出一道細長的火花。她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金屬氣息,但她沒有停下——停下,就等於死亡。

遠處,傑森看到這一幕,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這群人,還能撐多久?」

而艾蕾娜則躲在掩體後,緊握著匕首,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暗發誓——

「我一定要找出這裡的真相。」

裂隙島上的齒輪開始轉動,生存之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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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聲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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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蜂聲。 每天寫一點,目標日更,也把生活寫得亮一點。 我喜歡用文字記下日常的微光與心裡的小聲音,寫些成長的碎念、生活的觀察,有時也寫小說——關於錯過、關於靠近、關於那些還沒說出口的故事。 希望在這裡,能和你一起對話,也慢慢靠近那個更喜歡的自己。 歡迎追蹤,一起在字裡行間不小心撞見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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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垠的海洋,航行如夢幻漂浮。展開海圖,每一筆鉤勒起伏,都是海神的脈搏;每個潮汐的秘密,都在礁石喧嘩中,恣意宣説。看那浮標點點如燈,在暗夜中閃爍,有紅綠色彩,那是海的眼神;搖曳間,默默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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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垠的海洋,航行如夢幻漂浮。展開海圖,每一筆鉤勒起伏,都是海神的脈搏;每個潮汐的秘密,都在礁石喧嘩中,恣意宣説。看那浮標點點如燈,在暗夜中閃爍,有紅綠色彩,那是海的眼神;搖曳間,默默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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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一片,陽光照耀在無垠的海面上,波光粼粼。遠處,一艘漁船正在緩緩前行,船上的船員們正在聚精會神地尋找鮪魚的蹤跡。船長站在甲板上,目光銳利地盯著探魚機的屏幕。 「船長,探魚機顯示前方有大批魚群!」大副興奮地叫道。 「好!加足馬力,追趕魚群!」船長果斷地下令。 漁船的引擎聲轟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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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一片,陽光照耀在無垠的海面上,波光粼粼。遠處,一艘漁船正在緩緩前行,船上的船員們正在聚精會神地尋找鮪魚的蹤跡。船長站在甲板上,目光銳利地盯著探魚機的屏幕。 「船長,探魚機顯示前方有大批魚群!」大副興奮地叫道。 「好!加足馬力,追趕魚群!」船長果斷地下令。 漁船的引擎聲轟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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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分不清瀉湖和濕地 望過去一片藍地 紅色船隻緩過 浪花短暫滯留了泡沫 濕暖,又隨之而去 無從感知的入夜 在夜中開出一叢熾黃的點花 看進所有光影、聲段 美麗是一句問候 刻劃誰的片段 卻失了焦 漫開的顏色 遠眺 何去何從 的獨自席地而坐 正如看著 看海的人 感受漸慢,漸沉 回應另一頭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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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分不清瀉湖和濕地 望過去一片藍地 紅色船隻緩過 浪花短暫滯留了泡沫 濕暖,又隨之而去 無從感知的入夜 在夜中開出一叢熾黃的點花 看進所有光影、聲段 美麗是一句問候 刻劃誰的片段 卻失了焦 漫開的顏色 遠眺 何去何從 的獨自席地而坐 正如看著 看海的人 感受漸慢,漸沉 回應另一頭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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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日誌中描述了乘船航行時突然遭遇到的克拉肯海怪的襲擊,造成船隻沉沒,只有一人倖存。這個故事充滿了冒險、生存和恐懼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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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日誌中描述了乘船航行時突然遭遇到的克拉肯海怪的襲擊,造成船隻沉沒,只有一人倖存。這個故事充滿了冒險、生存和恐懼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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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還不能出航,可以先在海邊蓋一座燈塔,晚上若沒有船來,還可以照亮著身旁的陸地,讓陸地上耀眼的一切還有機會從星空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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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還不能出航,可以先在海邊蓋一座燈塔,晚上若沒有船來,還可以照亮著身旁的陸地,讓陸地上耀眼的一切還有機會從星空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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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漆黑一片,只有海浪拍打聲和風聲不斷,宛如一首恍若隔世的樂曲。我們坐在漁船上,正在開始一場別樣的旅程-海上夜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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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漆黑一片,只有海浪拍打聲和風聲不斷,宛如一首恍若隔世的樂曲。我們坐在漁船上,正在開始一場別樣的旅程-海上夜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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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船 這天的行程是要搭上破冰船 看如何在冰上開出一條船可以行走的航道 船開動時,可以聽到機械碾壓過冰層的轟隆隆的聲音,超級大聲 導遊說要看破冰,要站在船的兩旁,才能看到破冰的畫面 站在船頭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雪地 漂浮漂浮 重頭戲來了 團員陸陸續續的換上龍蝦裝 排隊等候要進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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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船 這天的行程是要搭上破冰船 看如何在冰上開出一條船可以行走的航道 船開動時,可以聽到機械碾壓過冰層的轟隆隆的聲音,超級大聲 導遊說要看破冰,要站在船的兩旁,才能看到破冰的畫面 站在船頭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雪地 漂浮漂浮 重頭戲來了 團員陸陸續續的換上龍蝦裝 排隊等候要進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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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碼頭的繫纜樁上,望著雪白浪花,時間彷彿停滯一般,令我暫時忘卻城市喧囂。耳邊僅伴隨船隻迎來的引擎聲,再加上船身滔起的波浪,不禁讓我的思緒回到跑船的日子裡。 從考取船長至今,整整經歷了十五年,終於有幸成為一名討海人最高榮譽「甲種引水人」。 望著遠方三千總噸的貨櫃船正在港口外,我站起身來,拎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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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碼頭的繫纜樁上,望著雪白浪花,時間彷彿停滯一般,令我暫時忘卻城市喧囂。耳邊僅伴隨船隻迎來的引擎聲,再加上船身滔起的波浪,不禁讓我的思緒回到跑船的日子裡。 從考取船長至今,整整經歷了十五年,終於有幸成為一名討海人最高榮譽「甲種引水人」。 望著遠方三千總噸的貨櫃船正在港口外,我站起身來,拎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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