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映葳,今年三十五歲,結婚六年,生了兩個孩子。回頭看這段婚姻,我覺得自己像是從一場夢裡醒來——夢裡有甜蜜,也有噩夢。而那個噩夢,很大一部分來自我的婆婆。她不是壞人,可她的控制欲像一張網,把我越困越緊,直到我終於決定掙脫。我老公李秋旺一直站在我這邊,可他媽媽卻像個皇后,覺得這個家、這個孩子,甚至我的人生,都該由她掌控。
回頭看這一路走來的生活,像是一本寫滿酸甜苦辣的日記。懷老大時,我滿心期待,每天摸著肚子,幻想著那個小生命會長什麼樣。那時,我跟婆婆的關係還算融洽,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婚前她常誇我漂亮,說我跟秋旺配得剛剛好,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我聽了總是紅著臉,低聲說:「哪有,媽您過獎了。」她笑著拍拍我的手,說:「真的,秋旺眼光好。」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是幸運,嫁進了一個溫暖的家。
可有些記憶,甜蜜裡總帶著點尷尬,尤其是大學時那次去秋旺家的經歷,現在想來還是會讓我臉紅心跳。那是我大三的時候,跟秋旺交往快一年了。他是系上的風雲人物,高高瘦瘦,笑起來有種壞壞的魅力。
我們是在社團認識的,他追我追得挺用心,送早餐、陪我上課,慢慢地,我就淪陷了。那年暑假,他說想帶我回家玩,我有點緊張,可還是點了頭。
那天我穿了件白色連衣裙,頭髮紮成馬尾,化了淡妝,想給他家人留個好印象。他家在鄉下,一棟兩層樓的透天厝,院子裡種著幾棵果樹,空氣裡有股泥土和花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秋旺牽著我的手進門,喊了聲:「媽,我帶映葳回來了!」婆婆從廚房探出頭,笑著說:「來啦?快進來坐!」她戴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麵粉,看起來挺親切。我拘謹地笑了笑,說:「阿姨好。」她擺擺手:「叫什麼阿姨,叫媽就行了。」我臉一熱,低聲說了句:「媽。」
進屋後,秋旺拉著我上樓,說要給我看他的房間。我跟著他,心跳得有點快,畢竟這是我第一次來他家。他推開房門,裡面簡單得不行,一張單人床、一個書桌,牆上貼著幾張籃球明星的海報,還有股淡淡的木頭味。
他拍拍床邊,笑著說:「坐這,別客氣。」我坐下去,裙角攏在腿上,手不自覺攥緊了。他關上門,轉過身看我,眼睛亮亮的,低聲說:「你今天真好看。」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他突然湊過來,輕輕吻了我一下。他的唇軟軟的,帶著點薄荷糖的味道,我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這可是他家啊!我推了他一把,小聲說:「別鬧,萬一被看到!」
他卻笑得更壞,抓住我的手,又吻了一下,說:「怕什麼,這是我房間。」我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心跳快得像擂鼓,可還是沒躲開。他的吻越來越深,我感覺自己癱軟在他懷裡,手抓著他的袖子,連呼吸都亂了。
就在這時,門「吱」的一聲開了。我猛地轉頭,看到婆婆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盤水果,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我整個人像被雷劈中,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連忙推開秋旺,低著頭不敢看她。
秋旺倒是無所謂,笑著說:「媽,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婆婆沒說話,把水果盤放在桌上,淡淡地說了句:「別貪玩。」然後轉身走了,關門時還帶了點力氣,砰的一聲,我心裡一顫。
她走後,我捂著臉,小聲說:「完了,她肯定覺得我很輕浮。」秋旺笑著拉開我的手,說:「不會,她就是那樣,習慣就好。」他又湊過來想吻我,我推開他,瞪了他一眼:「還來?你不怕你媽再進來?」
他聳聳肩,笑得沒心沒肺:「怕什麼,反正她知道你是我的。」我氣得捶了他一下,可心裡還是甜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愛他,愛到連這種尷尬都能接受。
剛跟秋旺結婚的那段日子,像是一場甜得發膩的夢,夢裡有愛,也有讓人臉紅心跳的尷尬。那時我們剛結完婚,日子簡單又幸福,每天黏在一起,像兩塊磁鐵,怎麼分都分不開。
回到家,我們總躲在房裡不出來,關上門就像進了另一個世界,只有我和他的笑聲、喘息聲,還有那份誰也搶不走的親密。
那天是週末,我們早早回了家。秋旺一進門就抱住我,笑著說:「老婆,今天不上班,陪我待在家裡好不好?」我推了他一把,笑罵:「你這人黏得跟口香糖似的!」他卻不放手,湊過來吻我,唇上的溫度燙得我心跳加速。
我回應著他,兩人一路吻著滾進房間,門一關,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我們躺在床上,赤裸地貼在一起,他的吻從嘴唇滑到脖子,手在我身上遊走,我抓著他的背,低聲喊他的名字,身子像被點了火。
我們歡愛時有時會忘我,聲音大了些,我喘著氣說:「秋旺,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他笑著咬我耳朵,低聲說:「怕什麼,這是我們房間。」我被他逗得笑出來,可笑聲沒停,床吱吱作響,我們越來越投入。
他的動作越來越急,我咬著唇,忍不住低叫了幾聲,房間裡充滿了我們的氣息。正當我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裡,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拖地聲,掃把刷刷地掃過地板,我心一緊,猛地推開他,小聲說:「有人!」
秋旺愣了一下,停下來,我們屏住呼吸,聽著門外的動靜。果然,婆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語:「對,要努力,用力些,多頂幾下,不要拔出來,早些生小孩。」
我腦子嗡的一聲,臉紅得像煮熟的蝦,抓著被子裹住自己,瞪著秋旺說:「她聽見了!」他卻忍不住笑出來,低聲說:「她這是什麼意思?當教練啊?」我氣得捶了他一下,說:「還笑?你媽在門外偷聽,多尷尬啊!」
我們嚇得不敢動,縮在床上,聽著門外的拖地聲漸漸遠去。我心跳得像擂鼓,羞得恨不得馬上逃離家裡。秋旺摟著我,小聲說:「別怕,她走了。」我瞪了他一眼,說:「走了也不行,她剛才那話什麼意思?催我們生小孩?」他聳聳肩,笑著說:「她就是這樣,老想抱孫子。」我氣得咬他胳膊,說:「那也不能這樣偷聽啊,太誇張了!」
那次之後,我跟秋旺小心了些,可甜蜜還是藏不住。我們還是常躲在房裡歡愛,只是聲音壓低了些。那段日子,我們還沒打算生小孩,秋旺說:「老婆,我們才結婚,先享受二人世界吧。」
我點點頭,覺得有道理,於是每次都戴套子,覺得這樣安全又放心。可我沒想到,婆婆的干涉遠不止偷聽。
有天晚上,我們又在房裡親熱,秋旺戴上套子,我們纏綿了好一會兒。我靠在他懷裡喘氣,他笑著說:「老婆,你真棒。」我紅著臉推他,說:「別貧嘴,快睡吧。」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收拾房間,看到垃圾桶裡的套子,覺得有點怪,拿起來一看,上面有幾個小洞,像被什麼戳破了。我愣在那,心裡一陣發毛,喊秋旺:「你過來看這個!」
他跑過來,低頭一看,臉色也變了,說:「這怎麼回事?壞掉了?」我氣得手抖,說:「不是壞的,是被人戳的!你說會是誰?」他愣了一下,說:「不會吧……我媽?」
我咬牙說:「除了她還有誰?她老催我們生小孩,肯定是她幹的!」秋旺氣得拍桌子,說:「這也太過分了,我去問她!」
他衝下樓,我跟在後面,心裡又氣又慌。婆婆正在客廳看電視,秋旺走過去,聲音壓著火:「媽,你有沒有進我們房間動東西?」
她抬頭看他,說:「什麼東西?」秋旺直接說:「套子,你是不是戳破了?」她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對啊,我戳了。你們老戴那玩意兒,什麼時候生孫子?我還想早點抱孫呢。」
我站在旁邊,氣得臉發燙,喊道:「媽,您怎麼能這樣?這是我們的私事!」她轉頭看我,說:「私事?我這是為你們好,你們年輕人不急,我急啊!」秋旺氣得說:「您急也不能這樣,我們還不想生!」
她冷笑一聲:「不想生?那你們躲房裡幹什麼?多用力點,早點生出來不就好了?」我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說:「您偷聽還不夠,還動我們東西,太過分了!」她說:「過分什麼?我這房子,我孫子,我管不著嗎?」
秋旺拉著我回房,氣得摔門,說:「她真是沒救了!」我坐在床上,眼淚掉下來,說:「她當這是什麼?我們連點隱私都沒有了!」
他抱著我,說:「對不起,我沒想到她這樣。」我哽咽著說:「她老這樣,我還怎麼過日子?」那天之後,我跟秋旺買了個小鎖箱,把東西鎖起來,可心裡的疙瘩卻越來越大。
懷老大時,我滿心期待。我跟婆婆的關係總是不嫌不淡。但秋旺愛我,我挺開心,覺得自己嫁進了一個不錯的家庭。有一天,我拿著寶寶的超音波照片給他們家親戚看,大家圍在一起,笑著說:「哇~好像秋旺啊,高鼻子厚唇,小孩特徵真明顯!」
我聽了也覺得有趣,秋旺的基因果然強大,鼻子高得像山脊,嘴唇厚得像畫出來似的。我笑著想加入話題,隨口說了一句:「哇~結果我的小孩都不像我。」
話音剛落,婆婆突然轉頭,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會吧。」空氣瞬間凝固,我愣在那,手還拿著照片,指尖微微發抖,不知怎麼回她。
這句話像根針,扎進我心裡,又冷又尖。我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什麼意思?嫌我長得不好看,還是覺得我的基因不配出現在她孫子身上?
我自認不算驚艷,但也不醜啊。婚前她還誇過我,說我那頭小辮子可愛,像個俏皮的小女孩,怎麼現在變了調?我腦子裡閃過那些畫面,心裡更亂了。
記得婚前另外一次去秋旺家,他拉著我進房間,說要給我看他小時候的照片。那天我沒紮辮子,穿了件淺藍色毛衣,覺得自己挺好看。他關上門,翻出一本舊相簿,指著一張照片說:「看,這是我五歲,帥吧?」
我笑著搶過相簿,說:「哪有,就一個小胖子!」他假裝生氣,伸手搔我癢,我躲著笑,兩人鬧成一團。鬧著鬧著,他突然抱住我,低聲說:「映葳,你真好看。」然後吻了我。他的唇溫熱帶著濕潤,我心跳得好快好快,不由自主回應著他。
那天我們膽子特別大,吻著吻著,他的手滑進我衣服裡,我推了他一把,小聲說:「別鬧,你媽在樓下!」他笑著說:「怕什麼,她聽不見。」然後把我壓在床上,脫了我的毛衣,我也幫他脫了T恤,兩人脫得精光,赤裸地貼在一起。
我們恩愛正濃,我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裡,喘著氣喊他的名字,他低聲回應,動作越來越急。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開了,婆婆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疊洗好的衣服,臉色僵得像石頭。
我嚇得尖叫一聲,抓著被子裹住自己,羞得恨不得消失。秋旺倒是鎮定,拉過被子蓋住我,笑著說:「媽,叫妳要敲門的!」婆婆沒說話,把衣服扔在椅子上,冷冷地說了句:「真敢玩。」然後轉身走了,關門時力氣大得像在發洩什麼。
我捂著臉,低聲說:「完了,她肯定覺得我很放蕩。」秋旺笑著拉開我的手,說:「不會,她就是愛碎念,別理她。」我瞪了他一眼,心裡卻還是甜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愛他愛得瘋狂,連這種尷尬都能忍。
可那天超音波的事,讓我回想起這些,心裡卻不是滋味。婆婆那句「不會吧」像在翻舊賬,像在說我配不上她的兒子。我愣了幾秒,勉強擠出個笑,低頭假裝沒事,可心裡翻江倒海。
我個性不愛衝突,平時總是忍著,可這次實在咽不下去。我抬起頭,試著頂了一句:「不像我像誰?」聲音有點抖,但還是說了出來。
婆婆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我,說:「像秋旺不好嗎?他長得好。」我心裡一沉,回了一句:「我也不差吧,婚前您還說我漂亮。」她頓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撇,說:「那是婚前,現在是小孩的事。」
我氣得手抖,忍不住說:「小孩是我生的,總該有點像我吧?」她冷笑一聲,說:「像不像不是你說了算,基因的事誰知道。」
這幾句話像刀子來回割,我愣在那,氣得說不出話。親戚們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哎呀,像誰都好啦,小孩可愛就行!」我勉強笑了笑,低頭喝了口水,心裡卻像堵了塊石頭。
那頓飯我吃得索然無味,然後躲在房裡掉眼淚。秋旺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說:「沒事,孕期情緒化。」我不敢跟他說,怕他覺得我小題大做,可心裡的疙瘩越來越大。
老大出生後,我跟很多新手媽媽一樣,有分離焦慮。看著那個小生命,我既幸福又害怕,怕自己照顧不好。可婆婆的出現,讓我的焦慮雪上加霜。
出生才兩週,那天晚上我坐在房間的床邊餵奶。為了讓他吃得舒服,我脫了上衣,光著上身抱著他。小傢伙吃得正專心,小嘴一張一合,偶爾發出細細的咕嚕聲。我低頭看著他,心裡暖暖的,覺得這一刻好安靜、好珍貴。
房間裡只有我和他的呼吸聲,窗外月光透進來,灑在地板上,像給我們披了層薄紗。我輕輕拍著他的背,哼著不成調的歌,試著讓自己放鬆下來。
就在這時,老大突然動了一下,可能是沒吃飽,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那哭聲尖細,像針一樣刺進我耳朵。我慌了手腳,忙調整姿勢,想讓他再含住,可他哭得更厲害,小臉漲得通紅。
我還沒反應過來,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婆婆像陣風似的衝進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二話不說,伸手就把我懷裡的孩子搶過去,動作快得我沒來得及攔。她抱著老大,拍著他的背,語氣急切地哄:「怎麼了怎麼了?阿嬤惜,阿嬤惜。」那聲音誇張得像在演戲,像在宣示她才是救星。
我愣在那,光著上身,手還僵在半空,整個人呆住了。剛才的溫馨瞬間被打破,我感覺自己像個外人,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又羞又氣。孩子的哭聲在她懷裡漸漸小了,可我心裡的火卻燒起來。
我低頭抓起旁邊的衣服,胡亂套上,聲音有點抖地說:「媽,我正在餵奶,您怎麼不敲門就進來?」她頭也沒抬,專心拍著老大,隨口說:「小孩哭了,我聽見就上來了,敲什麼門?」
我咬著唇,心裡翻江倒海。她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我連奶都餵不好,所以得她來救場?我勉強擠出句話:「我還沒餵完,您這樣直接抱走,我……」話沒說完,她打斷我:「沒事,我哄哄就好,你休息下。」
她抱著老大轉身就往門外走,我坐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氣得手抖,可又不知怎麼還嘴。我個性不愛衝突,平時總忍著,可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像被剝光了尊嚴,連當媽媽的權利都被她搶走。
從那天起,我學乖了,每次餵奶前都先鎖門,想給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至少在這幾十分鐘裡,我是孩子的媽媽,不是被她監視的傭人。
鎖門這招開始還管用。房間安靜下來,只有我和老大的呼吸聲,我依然光著上身抱著他,看著他小嘴一張一合,心裡終於有了點踏實。可好景不長,沒過幾天,我正餵著奶,門鎖突然「咔嚓」一聲響,我心一緊,抬頭一看,婆婆拿著備用鑰匙推門進來。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直盯著老大,說:「小孩哭了,我聽見了。」我還沒回過神,她已經走到床邊,伸手把老大從我懷裡抱走。
我愣在那,手還僵在半空,奶水滴在床單上,涼涼的,像我的心。我咬著唇,低聲說:「媽,我在餵奶,您能不能敲門?」她頭也沒抬,拍著老大說:「門鎖著我怎麼敲?小孩哭了我不上來誰管?」
我氣得手抖,抓起衣服套上,聲音壓著火:「我才是媽媽,我在管啊!」她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說:「你管得不好,他哭得那麼厲害。」然後抱著老大轉身走了,留我一個人坐在床上,心裡像被什麼掏空了。
那次之後,我心裡的火燒得更旺,可還是壓著。我個性隱忍,總覺得忍一忍就過去了。可她沒停,每次老大一哭,她就拿備用鑰匙開門,衝進來抱走孩子。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藏了鑰匙,就是要讓我知道,這個家、這個孩子,都是她的。
有次實在受不了,我鼓起勇氣傳了訊息給她:「媽,小孩一哭您就衝上樓抱走,我壓力很大。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才是媽媽。」我發出去時手心全是汗,怕她不高興,可又覺得不說不行。她回了個「好」,簡單得像敷衍,我還天真地以為她懂了。
可沒過多久,她又故態復萌。那天晚上,我鎖了門餵奶,老大吃得正安靜,我低頭看著他,心裡終於有了點平靜。突然,門鎖又響了,「咔嚓」一聲,她推門進來,手裡拿著那把備用鑰匙。
老大被門聲驚到,哇的一聲哭了,她快步走過來,說:「怎麼了怎麼了?阿嬤惜。」然後伸手要把他抱走。我腦子裡的弦終於繃斷了,猛地站起來,擋在她面前,聲音抖得像要炸開:「媽,我說過我在餵奶,您能不能別老這樣?」
她愣了一下,看著我,說:「小孩哭了我不上來怎麼行?你鎖門是什麼意思?」我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回她:「我鎖門是想安靜餵奶,您老拿鑰匙開門,我還有沒有點空間?」她冷笑一聲,說:「這是我家,我進孫子的房間有什麼不行?」
我聽了這話,心裡的火再也壓不住,喊道:「您的家?那我呢?我不是這個家的媽媽嗎?您老搶我的孩子,我算什麼?」
她抱著老大,瞪著我說:「你別這麼大聲,嚇到小孩!」我低頭一看,老大被我們的聲音嚇壞了,小臉皺成一團,哭得撕心裂肺。我心一軟,眼淚掉下來,忙伸手想抱他,可她退了一步,說:「你冷靜點,我來哄。」
我站在那,手還伸著,看著她抱著老大走出房間,心裡像被什麼撕開了。我沒繼續吵,不是不想,是沒力氣。老大的哭聲像刀子,割得我滿身是傷,我蹲下來,抱著自己哭,覺得自己好沒用。
那段日子,像是一場沒完沒了的戰爭,尤其是餵母奶的時候。我奶量少得可憐,最多10cc,擠半天也就那麼一點。可我覺得,哪怕只有一點,也是我的心意,是我能給老大的最好東西。
親餵完他吃不飽,再補配方奶就好。新生兒三小時餵一次,我忙得像個陀螺,整天圍著老大轉,衣服上總沾著奶味,頭髮亂得像鳥窩。可婆婆的出現,讓這一切變成煎熬,她總想把孩子抱在手上,像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那天晚上,我坐在房間的搖椅上餵奶,老大剛滿月,小臉貼著我胸口,吃得正專心。我低頭看著他,心裡暖暖的,覺得這一刻好安靜。可他吃著吃著,可能是沒吃飽,開始扭動身子,細細地哭起來。
我輕聲哄他:「乖乖,再吃一點,媽媽在呢。」可哭聲還是大了些,我正準備起身去泡奶,門突然被推開,婆婆衝進來,語氣急得像在救火:「小孩在哭,趕快趕快!去泡奶吧,我來餵,不用餵母奶沒關係。」她站在床邊,雙手叉腰,像在指揮我。
我心裡一陣煩亂,抱著老大站起來,說:「媽,我先餵完再泡奶,他還沒吃飽。」她卻不耐煩地揮手:「你那點奶有什麼用?快去泡奶!」
還轉頭對老大說:「叫媽媽快點!」我聽了這話,心裡像被什麼堵住,手忙腳亂地把他放進搖籃,轉身去廚房泡奶。感覺自己不是媽媽,像個傭人,被她呼來喝去。
我站在廚房,燒水、量奶粉,手抖得厲害,心裡的火燒得越來越旺。就在我把奶瓶搖勻準備回去時,聽到婆婆的聲音從房間傳來:「吃阿嬤的,來,阿嬤有奶。」
我愣了一下,快步走回去,一進門就看到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她坐在搖椅上,撩起上衣,露出一邊偌大的胸,硬要把那發黃的奶頭塞進老大嘴裡。老大被她抱得緊緊的,小臉皺成一團,哭得更厲害,顯然不適應那陌生的味道。她卻一臉得意,拍著他的背說:「吃啊,阿嬤的奶好,阿嬤疼你。」
我站在門口,手裡的奶瓶差點掉下來。那一刻,我聞到一股怪味,不是母奶的清香,是種酸酸的腥味,像她身上常有的汗味混著什麼。我氣得腦子一片空白,衝過去喊:「媽,您幹什麼?小孩不能吃這個!」
她抬頭看我,臉上帶著勝利的模樣,說:「怎麼不能吃?我生的孩子都吃這個長大的,你那點奶不夠,我來餵有什麼不行?」老大在她懷裡哭得撕心裂肺,小手亂揮,像在抗拒她。
我心裡的火終於炸開了,伸手想把老大搶回來,聲音抖得像要炸:「他是我的孩子,我在餵奶,您憑什麼這樣?」她抱著老大不放,冷笑一聲:「你的奶夠嗎?他哭成這樣,你還不讓我幫?」
我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回她:「我的奶再少也是乾淨的,您這是什麼意思?羞辱我?」她瞪著我,說:「羞辱什麼?我為孫子好,你別大驚小怪!」
爭吵越來越大聲,老大被我們的聲音嚇得哭得更兇,我心疼得要命,可火氣壓不下去。我喊道:「您為他好?您這是搶我的孩子!我才是媽媽!」她站起來,抱著老大往門口走,說:「你冷靜點,我帶他下去哄。」
我伸手攔她:「不行,放下來!」她推開我的手,說:「你別鬧,嚇到小孩!」我氣得一把抓住她胳膊,喊:「您才別鬧,他是我的!」
就在這時,秋旺從樓下跑上來,聽到我們的爭吵,進門就吼:「你們幹什麼?」他一看老大哭得滿臉通紅,忙走過來從婆婆懷裡抱走孩子,轉頭對她說:「媽,您能不能別老這樣?映葳是媽媽,您別插手!」
婆婆瞪了他一眼,說:「我還不是為孫子好?你們年輕人不懂!」秋旺氣得回她:「您這樣是害他,不是幫他!」秋旺把老大遞給我,我抱著孩子,眼淚掉下來,心疼地哄他:「乖乖,媽媽在呢。」
老大哭了好一會兒才停,我抱著他在房間走來走去,秋旺站在旁邊,低聲說:「對不起,我沒看好她。」我沒說話,心裡還是亂。婆婆站在門口,看了我們一眼,說:「我隨口說說,你們別放心上。」然後轉身走了。
我聽著她的腳步聲,心裡的火沒熄,反而燒得更旺。她那句「吃阿嬤的」,那副勝利的模樣,像刀子一樣刻在我腦子裡。
又一天晚上,我剛餵完母奶,老大還是哭,可能是沒吃飽,小臉皺得像個包子。我把他放進搖籃,輕聲哄了幾句,起身去廚房泡配方奶。廚房燈光昏黃,我站在水槽邊燒水,手有點抖,心裡還在想怎麼讓他吃得更好。
奶瓶剛裝好水,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婆婆抱著老大走過來。她拍著他的背,當著我的面說:「媽媽沒有奶,好可憐喔。」
我手一抖,奶粉罐子沒拿穩,撒了一地,白花花的粉末散在地板上,像在嘲笑我的無能。那句話像把刀,直直刺進我心裡,眼淚差點掉下來。我愣在那,手還抓著奶瓶,腦子嗡嗡作響。
她這是什麼意思?嘲笑我沒用?還是覺得我這個媽媽當得太失敗?我轉過頭,聲音壓著火:「媽,您什麼意思?」她抬頭看我,臉上沒什麼表情,隨口說:「沒什麼,就是說你奶少,小孩吃不飽。」
我氣得心口發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還是忍著,試著平靜地說:「我奶少,可我也在努力,您別老這麼說。」她卻冷笑一聲,抱著老大晃了晃,說:「努力什麼?你這沒奶娘,身材扁扁的,難怪奶不夠。」
我愣住了,像是被當頭潑了盆冷水。她接著說:「秋旺該再找個胖的,奶多,小孩才不用挨餓。」
這話像炸彈在我腦子裡炸開,我再也忍不住,喊道:「您說什麼?我奶少是我願意的嗎?我生的孩子,我餵他有什麼錯?」她瞪著我,說:「你別這麼大聲,我說的是實話。你看你瘦得跟竹竿似的,哪有奶?秋旺以前說你漂亮,我看也就是臉蛋還行,身材一點料都沒有。」
我氣得手抖,眼淚終於掉下來,回她:「我身材怎麼樣不用您管,老大是我的孩子,我有權利餵他!」她抱著老大往門口走,說:「你餵?他哭成這樣,你餵得飽嗎?我還不是為孫子好?」
我衝過去攔住她,喊:「您為他好?您這是羞辱我!」老大被我們的聲音嚇得哭得更厲害,小手亂揮,我心疼得要命,可火氣壓不下去。她說:「羞辱什麼?我說實話你聽不下去?」
我氣得一把抓住她胳膊,喊:「您這是實話?您這是看不起我!秋旺娶我不是讓您來糟塌的!」她甩開我的手,說:「你別鬧,嚇到小孩!」我低頭一看,老大哭得滿臉通紅,我心一軟,停下來,可眼淚還是止不住。
秋旺聽到吵聲跑進來,吼道:「你們幹什麼?」他抱過老大,轉頭對婆婆說:「媽,您能不能別老說這些?映葳已經很辛苦了!」她瞪了他一眼,說:「我為孫子好,你們不懂!」秋旺氣得說:「您這樣是害他!」他把老大遞給我,我抱著孩子,眼淚滴在他小臉上,低聲哄:「乖乖,媽媽在。」
那天晚上,我抱著老大哭了好久,產後憂鬱像潮水淹過來。我覺得自己好沒用,連奶都餵不飽,還要被她羞辱。秋旺坐在旁邊,握著我的手說:「別聽她亂說,你做得很好。」我搖搖頭,哽咽著說:「她說我沒奶娘,還叫你找個胖的,我算什麼?」他氣得咬牙,說:「她胡說八道,我只要你。」可那句話還是像根刺,扎在我心裡。
回想老大成長的那段日子,像是一場永遠停不下的拉鋸戰,尤其是跟婆婆之間的衝突。小孩怕熱,這是常識,我這個新手媽媽都知道,可婆婆卻有句名言:「有一種冷叫阿嬤覺得冷。」
她總給孩子蓋厚被子,像要把老大裹成粽子,我怎麼說她都不聽。我氣得要命,可每次爭執,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無處發力,直到有次她給老大灌香灰,我才徹底炸了。
那天是夏天,老大才八個月,房間裡熱得像蒸籠,我開了電扇,給他穿了件薄薄的棉衣,覺得這樣剛好。可婆婆一進來,看到老大光著小腿,馬上皺眉說:「怎麼穿這麼少?會冷啊!」我耐著性子說:「媽,小孩怕熱,這樣會舒服點。」
她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我還以為她聽進去了,轉身去廚房洗奶瓶。可沒過十分鐘,我回來一看,她已經把老大抱在懷裡,給他蓋了條厚毛毯,從頭裹到腳,只露出一張小臉。
我氣得手一抖,奶瓶差點掉下來,說:「媽,我不是說過他怕熱嗎?您怎麼又蓋這麼厚?」她抬頭看我,理直氣壯地說:「天氣轉涼了,我摸他手腳都冷冷的,不蓋怎麼行?」
我深吸一口氣,壓著火說:「那是因為他剛睡醒,手腳當然涼,您這樣裹著他會熱壞的!」她卻不以為然,說:「你不懂,我養過孩子,有一種冷叫阿嬤覺得冷。」我聽了這話,心裡翻江倒海,可還是忍著,默默把毛毯掀開,抱過老大,讓他透透氣。
可她沒停。幾天後,老大打了個噴嚏,我檢查了一下,是床單上的棉絮掉進他鼻子裡,正常的反應。我正拿棉棒幫他清理,她又衝進來,抱起老大說:「哇,寶寶冷冷,媽媽壞壞都不給你蓋被子。」
我愣在那,氣得手抖,說:「媽,他不是冷,是鼻子癢,您別老亂說!」她瞪了我一眼,說:「鼻子癢?你看他噴嚏打得多厲害,肯定是冷了!你不蓋被子,我來蓋!」她轉身又拿了條厚被子裹上,我氣得喊:「您這樣他會熱出病來的!」
她說:「病?我看不蓋才會病!」我忍無可忍,掀開被子抱回老大,心裡的火燒得我喘不過氣。
爭執越來越多,可最讓我崩潰的,是那次老大感冒的事。那天早上,老大醒來鼻子有點堵,咳了幾聲,我量了體溫,37.5度,不算太高。
我想讓他多喝水,休息一下就好,可婆婆一聽到咳嗽聲,馬上衝進房間,說:「感冒了!得治,快點!」我說:「媽,只是小感冒,我會照顧,您別急。」她卻不聽,轉身跑出去,沒一會兒拿著個小碗回來,裡面裝著黑乎乎的東西,聞著有股怪味。
我愣了一下,問:「這是什麼?」她說:「香灰,治感冒最好的!我小時候都用這個。」我腦子嗡的一聲,喊道:「香灰?您要給他吃這個?」她點點頭,理直氣壯地說:「對,喝下去馬上好!」
我看著她拿著小勺子往老大嘴邊送,老大哭著扭頭,我氣得一把推開她的手,喊:「您瘋了嗎?這不能吃!」香灰撒了一地,黑乎乎的,像在嘲笑我的無力。
她瞪著我,說:「你幹什麼?我這是救孫子!你不懂!」我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回她:「救什麼?他感冒喝水休息就行,您這是害他!」
她冷笑一聲:「害他?你看他咳得多厲害,你不蓋被子才害他感冒!」我喊:「我沒蓋是因為他怕熱,您老灌香灰才是害人!」老大被我們的聲音嚇得哭得更兇,我心疼得要命,抱起他哄,可火氣壓不下去。
她說:「你別大驚小怪,我養秋旺時都這樣,他不也好好的?」我氣得喊:「那是以前,現在誰還用香灰?您這是迷信!」她瞪著我,說:「迷信?我看你才不懂,什麼都不做就讓他病著?」
我回她:「我會帶他看醫生,不是什麼都不做!」她冷哼一聲:「看醫生有什麼用?我這馬上見效!」我氣得摔了奶瓶,喊:「您要見效自己吃,我不讓老大碰這東西!」她說:「你敢跟我頂嘴?我為孫子好!」我喊:「您這不是好,是害!」
秋旺聽到吵聲跑進來,吼道:「你們又幹什麼?」他一看老大哭得滿臉通紅,地上還有香灰,氣得說:「媽,您又搞什麼?香灰是給小孩吃的?」她說:「我為他好,你們不懂!」
秋旺氣得說:「您這是害他!」他抱過老大遞給我,說:「映葳,別理她。」我抱著老大,眼淚掉下來,低聲哄:「乖乖,媽媽在。」婆婆站在那,說:「你們不聽,後悔別怪我。」然後走了。
那時我得回去上班,鄉下沒托嬰中心,好保姆也沒空位,我實在沒辦法,只能把老大交給婆婆和阿阿公照顧。婆婆主動說:「你去上班吧,小孩我跟阿公顧。」
我想著孩子還小,走路也不穩,搖搖晃晃的像隻小鴨子,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就點頭同意了。可我沒想到,這決定會讓我氣得差點炸開,更讓我對她們徹底失望。
老大那時剛學會走路,雖然不穩,但總喜歡東摸西碰,眼睛亮亮的,像在探索新世界。我上班前總叮囑婆婆:「媽,他還小,別給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容易過敏。」
她拍著胸脯說:「放心,我有經驗。」我還天真地信了,每天早上抱著老大親一口,交給她就去上班,心裡雖然不捨,但覺得有她們看著,應該沒事。
可有天傍晚,我下班去接老大,一進門就看到讓我氣炸的一幕。阿祖坐在客廳的矮凳上,懷裡抱著老大,手裡拿著一塊巧克力往他嘴裡塞。他小手抓著巧克力,滿嘴都是黑乎乎的,還咯咯笑著。
旁邊桌上放著一堆糖果、餅乾,甚至還有罐可樂,瓶口還滴著水。我愣在那,氣得手抖,喊道:「阿公,她這個年紀不能吃這些,對身體不好!」阿公轉頭看我,笑得滿不在乎:「沒事啦,小孩吃了高興就好,甜甜的他喜歡。」
我衝過去,一把抱過老大,擦掉他嘴邊的巧克力,說:「喜歡也不能吃!他才一歲不到,糖果巧克力會過敏的!」阿祖聳聳肩,說:「我養過孩子,這樣沒問題。」我氣得頭暈,心裡的火燒得我喘不過氣。
我低頭檢查老大,發現他脖子上起了幾個紅點,像小疹子,我心一沉,說:「您看,他已經起疹子了,肯定是過敏!」阿祖瞥了一眼,說:「哪有什麼過敏,小孩皮膚嫩,正常啦。」
我氣得抱著老大轉身找婆婆,她正在廚房炒菜,我進去就說:「媽,阿祖給老大吃巧克力,他脖子上起疹子了,您不是說會看好他嗎?」她頭也沒抬,說:「吃點甜的怎麼了?他高興就好,小孩哪有不吃糖的?」
我氣得喊:「他才一歲,吃這個會過敏,您不知道嗎?」她終於轉過頭,冷笑一聲:「過敏?你也太大驚小怪了,我養秋旺時什麼都吃,不也好好的?」我回她:「那時跟現在不一樣,他已經起疹子了,您還不信?」她說:「起疹子就擦點藥,沒什麼大不了。」
我抱著老大跑回房間,拿出濕巾擦他的脖子,疹子越來越多,還紅腫起來,我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秋旺回來看到這情景,氣得問:「怎麼回事?」我哽咽著說:「阿祖給他吃巧克力,過敏了!」
他衝出去找婆婆,喊:「媽,您怎麼老不聽?小孩不能吃這些!」婆婆說:「我為孫子好,吃點甜的沒什麼!」秋旺氣得說:「過敏了還沒什麼?您這是害他!」我抱著老大哭,心裡的火燒得我喘不過氣。
過敏的事還沒完,沒幾天又出了更離譜的事。那天我下班去接老大,看到他坐在地上玩,手臂上有塊紅紅的破皮,像是摔倒擦傷的。我問阿祖:「這怎麼回事?」他說:「剛才走路摔了一下,沒什麼。」
我氣得說:「摔了怎麼不告訴我?」正說著,婆婆走過來,蹲下來看了一眼,然後做了件讓我目瞪口呆的事——她直接吐了口口水在手上,往老大破皮的地方抹,說:「快好,用這個最好。」
我腦子嗡的一聲,喊道:「媽,您幹什麼?口水怎麼能塗傷口?」她抬頭看我,說:「你不懂,這是老方法,馬上好!」我氣得一把抱過老大,用袖子擦掉那濕乎乎的口水,喊:「這不衛生,會感染的!」
她站起來,說:「感染什麼?我養孩子都這樣,沒事!」我氣得喊:「您養您的,我不讓老大這樣!」她冷笑:「你別大驚小怪,口水治傷最快!」我回她:「快什麼?這是迷信,他摔了我帶他看醫生!」她說:「看醫生浪費錢,我這免費又好用!」
我氣得手抖,喊:「您要好用自己塗,我不讓老大碰這個!」她瞪著我,說:「你敢跟我頂嘴?我為孫子好!」我喊:「您這不是好,是害!」老大被我們的聲音嚇得哭起來,我心疼得抱著他哄,可火氣壓不下去。
秋旺跑進來,吼道:「你們又吵什麼?」他一看老大手臂上的傷,氣得說:「媽,您用口水塗傷口?這什麼年代了?」她說:「我為他好,你們不懂!」秋旺氣得說:「您這是害他!」他拉著我回房,說:「映葳,別理她。」我抱著老大,眼淚掉下來,低聲說:「我真的受不了了。」
跟秋旺結婚幾年,老大已經一歲多,我們開始商量要不要再生一個。那時婆婆的控制欲已經讓我喘不過氣,可秋旺總說:「再生一個吧,兄弟姊妹有伴。」
我心裡掙扎了好久,一邊是不想再被她插手孩子的事,一邊又是對家庭的期待。公公身體越來越差,她的控制欲更強,像要把所有感情都投在孩子身上,讓我壓力更大。
那天晚上,老大睡了,我和秋旺窩在客廳沙發上,燈光昏黃,電視開著沒聲音。他靠著我,低聲說:「映葳,老大都一歲半了,要不要考慮再生一個?」我愣了一下,看著他溫柔的眼神,心裡暖暖的,可馬上又想到婆婆,頭皮一陣發麻。
我說:「你不怕你媽又來搶孩子?」他笑著握我的手,說:「這次我們小心點,不讓她管太多。」我嘆了口氣,說:「小心點?老大的時候我鎖門她都拿鑰匙開,你忘了?」他想了想,說:「那我們搬出去住,離她遠點。」
我聽了這話,心動了一下。搬出去是個好主意,可房子頭期款是婆婆付的,我們還不起貸款,搬出去談何容易?我搖搖頭,說:「搬出去哪來的錢?她肯定不讓我們走。」秋旺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硬一點,這次我幫你擋著她。」
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裡軟下來,說:「好吧,再生一個,可你得說到做到。」他笑著抱住我,說:「當然,老婆,我護著你。」我們吻在一起,像剛結婚時那樣甜蜜,可我心裡還是隱隱不安,總覺得婆婆的影子甩不掉。
懷二寶時,二姑也懷孕了,我們倆常通電話聊孕期的事。她說:「嫂子,我媽老盯著我肚子,壓力好大。」我苦笑說:「我懂,她盯我盯得更緊。」果不其然,懷二寶的日子跟老大時一樣被監視。
那天我跟秋旺在房裡商量胎教的事,我說:「我想給二寶聽點音樂,說不定他會聰明點。」秋旺笑著說:「好啊,我下載些莫札特。」我們正聊得開心,門外突然傳來拖地聲,我心一緊,小聲說:「又來了。」
果然,婆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語:「對,要多說話,多吃好的,早點生個胖孫子。」我臉一紅,推開秋旺,說:「她又偷聽!」秋旺氣得站起來,拉開門喊:「媽,您能不能別老站在門外?」
她拿著拖把,說:「我拖地不行嗎?順便聽聽你們說什麼。」我氣得說:「這是我們的事,您別老管!」她冷笑:「我管孫子有什麼錯?」秋旺說:「您管得太多,我們連商量都沒隱私!」她說:「這是我家,我管不著?」我心裡的火燒起來,可還是忍著,怕吵起來影響肚子裡的孩子。
後來公公因癌症過世,我哭得很傷心。他是個不管事的老人,對我很好,總是笑眯眯地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抱老大時,他從沒讓我覺得被搶走,有時接過孩子玩一會兒,就直接抱給我,說:「映葳,你抱著吧,我老了,手抖。」
我笑著接過老大,心裡覺得他真貼心。他抗癌時很辛苦,瘦得像根竹竿,我還希望二寶能給他力量,陪他多待一陣子。可他沒等到二寶出生就走了,臨走前拉著我的手,說:「映葳,你好好帶孩子,我放心。」我哭著點頭,心裡像被掏空了。
公公走後,婆婆變了。她像要把對公公的感情全投在孩子身上,控制欲更加強得嚇人。
這期間,我們商量了很多次。我說:「秋旺,這次不能再讓她管孩子,我受不了了。」他點頭說:「我知道,這次我硬起來。」可婆婆還是無處不在,像個監視器。我躺在床上摸著肚子,低聲說:「二寶,你出生後,我們先回娘家住,媽媽一定護著你。」秋旺抱著我,說:「我們一起護。」可我知道,這場仗不好打。
我生完二寶做完月子,離開月子中心那天兩人回到娘家已經很晚。感覺很甜蜜,很溫情,一樓的爸媽早就睡了,我們一人抱著一個走上獨立樓梯來到房間,把小孩放到床上安頓他們睡。這裡離婆婆家25公里,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總算安定下來,沒又婆婆的世界真好。兩人擁抱在一起。
時鐘指向晚上十點十七分,浴室的燈光昏黃溫暖,蒸氣繚繞,水流從花灑淅淅瀝瀝地落下。我站在瓷磚上,水珠順著肩膀滑下,秋旺的手指帶著肥皂泡沫,輕輕在我背上游走。他的動作溫柔卻帶著一絲挑逗,泡沫在皮膚上劃出一道道細膩的痕跡。
我閉上眼,感受著這一刻的親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秋旺靠過來,低聲在我耳邊說:「你皮膚真滑。」他的聲音沙啞,帶著笑意,然後用指尖在我腰側輕戳了一下。我忍不住笑出聲,回頭瞪了他一眼:「別鬧。」
「誰鬧了?」他咧嘴一笑,手上的動作沒停,肥皂泡沫越塗越多,像是要把我全身裹進一層柔軟的白雲裡。情緒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升溫,我轉過身,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他順勢把我拉近,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水聲掩蓋了我們的低語,世界彷彿只剩下彼此。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打破了這片溫存。我皺起眉,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外就響起一陣急切的敲門聲。「砰砰砰!」聲音尖銳,像是要把門板砸穿。緊接著,是她的大嗓門:「開門!我要看孫子!」
我愣住了,秋旺的手僵在半空,肥皂泡沫從他指間滴落,啪嗒一聲摔在瓷磚上。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換上一抹明顯的不耐。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不是因為剛才的親密,而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打擾。
「在忙啦!」秋旺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帶著幾分氣惱。他轉頭瞪著門的方向,像是在用眼神警告門外的人。我咬緊嘴唇,壓下心裡翻湧的不滿,低聲說:「怎麼這時候跑過來?」秋旺聳聳肩,沒好氣地回:「誰知道她又發什麼神經。」
敲門聲停了,但我們都知道她沒走。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外面,像一尊不動的雕像。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腦子裡已經開始翻騰。她這是什麼意思?晚上九點多,沒打招呼就衝上來,還站在門外不肯走,這叫什麼?尊重嗎?
「開不開?」我小聲問秋旺,語氣裡帶著點試探。他搖搖頭,眉頭緊鎖:「開什麼開?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在幹嘛。」他伸手關了花灑,水聲停下,浴室裡只剩一片尷尬的寂靜。門外的身影還在,偶爾能聽到她低聲嘀咕什麼,聽不清具體內容,但那語氣明顯不滿。
過了大概十分鐘,我實在忍不住了,裹上浴巾,走到門邊,隔著門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的聲音盡量平穩,但誰都能聽出裡面的不悅。她沒立刻回話,停頓了幾秒,才冷冷地說:「我要看孫子不行嗎?難道我這個奶奶還沒資格?」她的語氣裡帶著一股理直氣壯,好像我們才是無理取鬧的那一方。
秋旺聽到這話,氣得直接從我身後衝到門邊,猛地拉開一條縫,頭探出去瞪著她:「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在洗澡,你聽不懂嗎?」
他的聲音大得讓我嚇了一跳,連站在門外的她似乎都被震住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是哼了一聲,轉身下樓。腳步聲漸漸遠去,我聽到樓梯口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浴室裡的氣氛徹底冷了下來。我看著秋旺,他靠在牆上,胸口起伏,顯然還在氣頭上。我嘆了口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別跟她計較。」他轉頭看我,眼神裡滿是不甘:「她憑什麼啊?每次都這樣,想來就來,想看就看,我們是她家的傭人嗎?」
我沒接話,只是默默拿起毛巾擦乾身體。秋旺說得沒錯,這不是她第一次這麼做了。她總是用「我是長輩」「我是奶奶」這樣的理由,來插手我們的生活。孩子出生後,這種情況更是變本加厲。她三天兩頭跑來,有時甚至不敲門就進屋,美其名曰「關心孫子」。但我知道,她這哪是關心,分明是控制。
第二天早上,我還在廚房準備早餐,秋旺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螢幕,臉色瞬間沉下來。我探頭過去,看到螢幕上跳出一條訊息,是她發來的:「都上樓了還不讓我看,誰不尊重誰?你們這樣對我,孫子長大了也學不到什麼好。」
我冷笑一聲,把手裡的吐司扔到盤子裡,說:「她這是什麼邏輯?不讓她看孫子就是不尊重她?」秋旺把手機往桌上一摔,語氣裡滿是嘲諷:「她懂不懂什麼叫界線?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的感受?」
我坐到他旁邊,端起咖啡杯,慢悠悠地說:「她當然不在乎。在她眼裡,我們就是她家的一部份,隨時得聽她的。」秋旺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說:「她要是再這樣,我真不客氣了。昨晚的事我忍不了。」
「你準備怎麼不客氣?」我挑眉看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他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頭:「總不能真把她攆出去吧?不過我得跟她說清楚,這種事不能再有下次。」
我點點頭,心裡卻沒那麼樂觀。她不是那種會聽人勸的人。果然,沒過多久,她又打電話來了。秋旺接起電話,還沒說兩句,臉色就變得更難看。我湊過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她尖銳的聲音:「你們昨天是什麼態度?我好心上去看孫子,你們倒好,把我當外人!」
秋旺深吸一口氣,壓著火氣說:「媽,我們昨天在洗澡,你突然跑上來敲門,我們怎麼開?還有,晚上十點多,你不覺得太晚了嗎?」她聽到這話,聲音更高了:「晚?我一天忙著幫你們帶孩子,晚上想看一眼都不行?你們有沒有良心?」
我聽不下去了,從秋旺手裡搶過電話,冷冷地說:「幫我們帶孩子是您自願的,我們沒逼您。而且您想看孩子,也得講究個時間和方式吧?昨晚那樣,您覺得合適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她冷哼一聲:「好啊,現在連你也來教訓我了。我不管,你們什麼時候讓我看孫子,我什麼時候消氣。」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扔回桌上,看著秋旺說:「她這是鐵了心要把我們逼瘋。」秋旺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說:「她不逼瘋我們,她就不舒服。」
接下來的幾天,家裡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她沒再上門,但每天都會發訊息,不是抱怨我們不讓她看孫子,就是暗示我們不孝。秋旺越來越沉默,我則越來越覺得,這件事不解決,我們永遠別想有安寧。
某個週末,我和秋旺終於下定決心,跟她好好談一次。我們把她請到家裡,孩子睡在房間裡,客廳裡只有我們三個大人。她一進門就板著臉,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怎麼,終於肯讓我看孫子了?」
秋旺沒理會她的挑釁,直截了當地說:「媽,我們得談談。您不能每次想來就來,想看就看,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了,拍著桌子說:「什麼叫自己的生活?我幫你們帶孩子,連看一眼都不行?」
我插進來,盡量讓語氣平靜:「不是不讓您看,是希望您尊重我們的時間和空間。像那天晚上十點多,您突然上來敲門,我們真的沒辦法接受。」她瞪著我,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尊重?我一個長輩,還要你們教我怎麼尊重?」
秋旺聽到這,終於忍不住了,提高聲音說:「對,就是要教!您要是再不懂什麼叫界線,我們只能少讓您來了。」這話一出,客廳裡陷入一片死寂。她看著我們,眼神從憤怒變成震驚,最後冷笑一聲,站起來說:「好啊,你們翅膀硬了,我不管了。孫子隨你們怎麼養吧。」
她走後,我和秋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雖然這次談話沒能解決問題,但至少,我們表明了態度。界線這種東西,不是她願不願意接受,而是我們能不能守住。
搬進新房的那天,天氣很好,陽光從落地窗灑進客廳,地板亮的像鏡子。我和秋旺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看著這棟剛裝修好的房子,心裡五味雜陳。新房是她出的頭期款,為了省錢,也為了不打擾爸媽,我們答應搬回來一起住。
房子很大,三層樓,四個房間,但從一開始,她就理所當然地住了主臥。那間房有獨立衛浴和大陽台,原本是我和秋旺想要的,但她一句「我付了頭款,這房是我買的」,就把我們擠到了二樓的次臥。
我沒多說什麼,畢竟省錢是大事。可搬進來沒幾天,我就發現,這房子雖然新,日子卻一點也不輕鬆。她總說這家是她的,我們只是「借住」,這話像根刺,時不時扎進我心裡。
秋旺聽了也只是冷笑,私下跟我說:「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們住我們的。」我點點頭,心想只要各過各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結果我錯了。她不只是嘴上說說,還真把這當成她家。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她三天兩頭進我們房間「打掃」。
有天早上,我下樓吃早餐,回來就看見她站在我房間中央,手裡拿著抹布,桌上我的書被挪得亂七八糟,床單也被她掀開一角。她抬頭看我,皺著眉說:「你們都不打掃,太髒了!看看這灰,厚得能寫字了。」
我愣在門口,低頭看看地板,乾淨得連根頭髮都沒有,桌上也就是昨天忘收的幾張紙,哪來的灰?更何況,她憑什麼不敲門就進來,還挑三揀四?我壓著火氣,硬擠出一個笑:「這房間我昨天才收拾過,不髒,您不用操心。」
她哼了一聲,繼續擦著我的書桌,邊擦邊說:「你們年輕人就這樣,覺得自己行,其實亂得要命。我不收拾,你們還不得住豬窩?」
我咬緊牙,沒再接話,走過去把她手裡的抹布接過來,說:「我自己來吧,您下去休息。」她瞪了我一眼,甩下一句「好心沒好報」,才慢吞吞走出房間。
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心裡翻江倒海。房間是我和秋旺的私密空間,她隨便進來翻東西,還嫌棄我們,這算什麼?我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更糟的是,她不只進房間,還老做些讓人抓狂的事。有天下午,我在客廳看書,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像醫院消毒水混著什麼怪味。我放下書,循著味道走到浴室,發現她正拿著一瓶漂白水使勁擦洗瓷磚。
那味道濃得我頭暈,我捂著鼻子喊:「您這是用原液擦啊?不能稀釋嗎?這樣有毒!」她頭也不抬,繼續刷著,滿不在乎地說:「我以前都這樣用,沒事。你們現在講究多。」
我氣得頭皮發麻,轉身跑去開窗戶,邊開邊說:「這不是講究,是常識!您這樣擦,整個房子都中毒!」她終於停下來,直起腰看我,眼神像是我無理取鬧:「有這麼誇張?我用幾十年了,你們不也好好的?」我沒法跟她講道理,只能跑去找秋旺。
秋旺聽完,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到浴室,指著她就罵:「要死自己死,別害我們!這味道熏得我頭痛,您還不信有毒?」她被罵得一愣,抹布往地上一扔,反駁道:「我好心幫你們弄乾淨,你們倒怪我?以前我這樣用,你們也沒說什麼!」
秋旺氣得臉都紅了,回吼:「以前是以前,現在小孩還小,您想熏死他嗎?」她張了張嘴,沒再說下去,轉身回了主臥,門摔得震天響。
晚上,她在家族群組發了一堆訊息:「我好心幫忙,還被罵,現在的孩子真沒良心。以前這樣用你們也沒說什麼,現在倒嫌我。」我看著手機,氣得手抖。秋旺直接回了一句:「您自己聞聞那味道,還覺得沒問題?」群裡沒人接話,尷尬地沉了下去。
如果只有這些,我還能忍。可接下來幾次,她徹底踩碎了我的底線。第一次是某個週末,我下樓拿水,回來發現她站在我房間,手裡拿著我的一件紅色小內褲,舉起來對著秋旺說:「你看這內褲,這麼小,還蕾絲的,真的好色。」
秋旺當時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這話,臉刷地紅了,跳起來搶過內褲,吼道:「您幹嘛翻她東西?有病啊?」我站在門口,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臉燒得發燙。
她卻笑嘻嘻地說:「我幫你們洗衣服,順便看看。年輕人嘛,果然會玩。」我衝過去,指著她說:「這是我的東西,您憑什麼動?還說這種話?」
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又沒說什麼,你們急什麼?」我氣得說不出話,秋旺直接把她推出房門,鎖上門後轉頭跟我說:「她是不是瘋了?」
我坐在床邊,手還在抖,心裡滿是屈辱。她憑什麼拿我的內褲開玩笑,還當著秋旺的面說我好色?這不只是侵犯隱私,簡直是羞辱。
第二次更過分。一週後,她又趁我不在,翻了我衣櫃,找出一個藏在深處的跳蛋。她拿著那東西,當著我和秋旺的面,語氣誇張地說:「喲,這是什麼?秋旺還不夠啊?你們真會玩!」
我當時正在喝水,聽到這話,水杯直接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秋旺臉色鐵青,站起來就吼:「您有完沒完?這是我們房間,您滾出去!」她愣了一下,然後冷笑:「哎喲,我還不能說了?這房子是我的,我看看怎麼了?」
我再也忍不住,衝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說:「房子是您的,但這房間是我們的!您再進來翻東西,別怪我不客氣!」
她被我吼得後退一步,瞪著我說:「好啊,現在連我都敢罵了!」然後轉身下樓,沒多久又在家族群組哭訴:「我幫他們收拾房間,還被罵,真沒天理。」我氣得關了手機,躺在床上,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第三次是最誇張的一次。那天晚上,我和秋旺在房間聊天,她突然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從櫃子深處翻出的三段電動假陽具。她舉著那東西,在我面前比劃了一下插入的動作,笑著說:「你們真是厲害,這玩意兒都用上了!」
我整個人僵住,腦子嗡嗡作響。秋旺直接炸了,跳起來搶過她手裡的東西,摔在地上,吼道:「您是不是有毛病?這是我們的東西,您滾出去!」
她被罵得臉色發白,但還是嘴硬:「我就是好奇,你們發什麼火?」我站起來,聲音都在抖:「好奇?您拿著我的東西比劃,還說好奇?您有沒有點羞恥心?」她瞪著我,甩下一句:「沒教養!」然後摔門出去。
三次大吵後,家裡的氣氛降到冰點。她不再進我們房間,但每天冷著臉,像是在等我們低頭。秋旺跟我說:「再這樣下去,我真要搬出去,哪怕租房子也行。」我點點頭,心裡卻清楚,頭款是她出的,我們短時間內走不了。可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隱私被撕得粉碎,尊嚴被踩在腳下,這還是家嗎?
那天夜裡,房間裡的燈光昏暗而溫暖,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我和秋旺躺在床上,氣氛正濃,兩人之間的親密像一團火,燒得越來越旺。
他靠過來,輕輕吻著我的脖子,手指在我腰間遊走,低聲說:「慢慢來,放鬆點。」我閉上眼,感覺身體一點點融化,忍不住低哼了一聲:「夫妻之間,沒這麼多規矩,好舒服。」
他聽了,笑著在我耳邊說:「舒服就好,要不要我讓你更舒服?」我睜開眼,瞥了他一眼,點點頭,臉頰有些發燙。
他咧嘴一笑,翻身坐起來,說:「那我先幫你弄一下。」他跳下床,走到衣櫃前,蹲下來翻找深處的東西。我躺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心跳得更快了些,知道他要找的是那個跳蛋。
可過了一會兒,他卻皺著眉回頭,語氣裡帶著疑惑:「奇怪,跳蛋呢?放這裡的啊。」我撐起身子,受不了這半吊子的感覺,催他:「別找了,快過來!」他搖搖頭,固執地說:「不行,我再找找另一個。」
他拉開另一個抽屜,拿出那個三段電動假陽具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面卻是空的。他愣住,喃喃道:「怎麼會沒了?」
我心裡一緊,熱情瞬間降了幾度,坐起來瞪著他:「什麼叫沒了?」他拿著空盒子轉過身,臉色不太好看:「本來在裡面的,現在不見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爬過去抱住他,想繼續剛才的節奏,說:「別管了,來吧。」可他推開我,皺著眉說:「不行,東西不見了,我得搞清楚。」
我抱著他,手還在他背上磨蹭,可他卻越來越沒反應,身體的熱度也一點點冷下去。我試著騎上去,卻發現他完全不行了。我停下來,喘著氣問:「你怎麼了?」他看著我,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安,低聲說:「會不會被拿走了?」
「被拿走?」我重複了一遍,腦子突然清醒,熱情像被潑了盆冷水,徹底熄滅。我坐直身子,聲音都抖了:「你是說……她?」秋旺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我瞬間覺得渾身發冷,一個可怕的想法鑽進腦子——如果是婆婆拿的,她拿去幹什麼?
我們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但心裡都明白,這事不搞清楚不行。我從床上爬起來,隨手套上睡衣,秋旺也默默穿好衣服。我們沒開燈,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沿著走廊慢慢下樓。
樓梯的木板在腳下吱吱作響,我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什麼。二樓到一樓的距離不長,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跳聲大得像是擂鼓。
主臥的門關著,但沒鎖緊,留了一條細縫。裡面透出微弱的光,還有隱約的聲音。我們停在門外,貼近門縫聽著。起初只是低低的嗡嗡聲,像馬達在運轉,我皺起眉,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倖。
可接著,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嗡嗡嗡的節奏裡,夾雜著一聲壓抑的低吟。我渾身一震,轉頭看秋旺,他的臉已經白得像紙。
我推開一點門縫,借著裡面的光看過去。她躺在床上,身上只蓋著薄被,手裡拿著那個跳蛋,另一隻手握著我們的假陽具,正在……我腦子轟的一聲炸開,眼淚瞬間湧上來。她低聲嘀咕著什麼,我聽不清具體內容,但有一句刺進我耳朵:「他兒子不行,我來試試。」
秋旺猛地推開門,吼道:「你在幹什麼!」她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掉在床上,慌亂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瞪著我們說:「你們怎麼進來的?」
我站在門口,眼淚止不住地流,聲音哽咽:「那是我們的東西!你拿去幹什麼?還……還用它!」想到那東西在我身上用過,又在她身上來回,我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
她臉漲得通紅,嘴硬地說:「我就是好奇,你們這些年輕人玩的花樣多,我看看不行嗎?」秋旺氣得上前一步,指著她吼:「好奇?你拿我們的東西用,還說好奇?你有沒有點羞恥心?」她被罵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反駁:「這房子是我的,我拿點東西怎麼了?再說了,你們不也玩這些?」
我聽不下去了,轉身跑回房間,砰地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哭得喘不過氣。秋旺跟進來,蹲在我面前,低聲說:「冷靜點,冷靜。」可他自己的手也在抖,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我們倆坐在地板上,沉默了很久,誰也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我抬起頭,啞著嗓子說:「她拿我們的東西,還……還那樣,我受不了了。」
秋旺咬著牙,點點頭:「我也受不了。這房子不能住了。」我看著他,問:「可頭款是她出的,我們怎麼搬?」他深吸一口氣,說:「再苦也要搬出去,哪怕租房子,哪怕睡大街,我都不想再看到她。」
那天晚上,我們沒再睡,坐在房間裡計畫怎麼脫身。秋旺翻出手機,開始查附近的出租房,我則收拾行李,把衣服和必需品塞進箱子。天快亮時,房間裡堆滿了打包好的東西。我看著這一切,心裡又是氣又是累,但更多的是解脫的感覺。
早上,她敲門進來,臉色不太自然,試圖裝沒事地說:「昨晚的事,你們別放心上。我也就是好奇,沒別的意思。」我冷冷地看著她,指著地上的行李箱說:「您的好奇,我們承受不起。我們要搬出去。」她愣住了,張口想說什麼,但秋旺打斷她:「別說了,這房子是您的,我們不配住。從今天起,您自己過吧。」
她瞪著我們,氣得嘴唇發抖:「好啊,你們翅膀硬了,搬就搬!我看你們能撐多久!」說完,她摔門出去。我和秋旺對視一眼,沒說話,但心裡都清楚,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搬出去那天,天上下著小雨。我們拖著行李站在新租的小公寓門口,房子不大,甚至有些破舊,但那一刻,我卻覺得比那棟新房舒服一百倍。秋旺放下箱子,拍拍我的肩膀,說:「苦是苦點,但至少是我們的。」我點點頭,笑了出來,眼淚卻又掉下來。這次,不是因為氣,而是因為終於有了喘息的空間。
我們沒告訴她新地址,連一點線索都不留。我不想再讓她有任何機會插進我們的生活。新公寓在娘家附近,兩房一廳,雖然只有十五坪,但對我們三口之家來說剛剛好。小孩還小,剛滿三歲,睡一間小房間綽綽有餘。我和秋旺住主臥,雖然床比之前的窄了些,衣櫃也小得只能塞下幾件換洗衣服,但這裡的一切都讓我感到踏實。
這片社區很熱鬧,離娘家走路十分鐘,周圍都是熟人。樓下有個小公園,下午總能聽到孩子們的笑聲。小孩很喜歡這裡,每天吃完晚飯,我會帶他下樓跑一圈,和鄰居家的小朋友玩滑梯。
朋友們聽說我們搬出來,都很支持,隔三差五就來串門,帶點水果或小孩的玩具。有次,隔壁的阿芳拎著一袋橘子敲門,笑著說:「聽說你們脫離苦海了,恭喜啊!這橘子甜得很,拿去嘗嘗。」我接過袋子,眼眶一熱,忙說:「謝謝,真是麻煩你了。」她擺擺手:「自家姐妹,說什麼麻煩。」
秋旺也在這附近找了份新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離家近,而且公司前景很好,每天能早點回來陪我們吃飯。晚上,小孩吃飽喝足,洗完澡就開始犯困。我給他講個故事,哄他睡下,通常不到十分鐘,他就抱著小熊玩偶睡得香甜。我關上他的房門,輕輕帶上,然後回到主臥。那一刻,家裡的空氣彷彿都變輕了,沒了過去那種壓抑的感覺。
每到晚上,等小孩睡著,就是我和秋旺的時間。沒了婆婆的陰影,我們終於能真正放鬆下來,享受屬於彼此的片刻。那晚,雨停了,窗外傳來幾聲蟬鳴,我躺在床上看書,秋旺洗完澡走進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他爬上床,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小孩睡了?」我點點頭,合上書,笑著說:「睡得跟小豬一樣。」
他壞笑著伸手關了燈,房間陷入一片柔和的黑暗,只剩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光。他靠過來,嘴唇輕輕碰上我的額頭,然後慢慢下滑,吻過鼻尖,停在唇上。我假裝推他一下,嗔道:「別鬧,癢。」他卻不退,聲音低啞地說:「不鬧還能幹嘛?好不容易清淨了。」我沒再拒絕,閉上眼,迎上他的吻。
他的手在我身上遊走,從肩膀滑到腰側,溫熱的指尖帶著一絲挑逗。我忍不住低哼一聲,他聽了,笑著說:「舒服?」我瞪他一眼,沒說話,但他已經知道答案。他的吻從唇邊移到鎖骨,再往下,頭髮蹭著我的皮膚,癢得我縮了縮脖子。他抬起頭,壞笑著問:「要不要再舒服點?」我紅著臉點點頭,心跳得像擂鼓。
他轉過身,握我的手去抓他的小毛球——那是我最喜歡的小玩具,軟乎乎的,拿來耍弄最合適。我接過來,握在手裡,輕輕用口蹭了蹭。他哼了一聲,抓住我的手腕,說:「你這是耍我?」我笑著抽回手,故意挑釁:「誰讓你先惹我的?」他沒再說話,直接把我拉進懷裡,身體緊貼著,熱度瞬間升騰。
我們糾纏在一起,欲拒還迎的遊戲變成越來越深的悸動。我的手在他背上游走,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呻吟聲從喉嚨裡溢出來,低沉又誘人。他退出來,毛球被我捏得越來越緊越來越大,像個光亮的傢伙,想要發洩什麼,然後他突然翻身壓過來,我們結合在一起,像兩條河流匯成一體。那一刻,身體的每一寸都在顫抖,悸動從心底炸開,填滿整個房間。
休息了一會兒,他的手又不安分地伸過來,指尖輕輕劃過我的皮膚。我已經濕潤不堪,他低聲在我耳邊說:「還行不行?」我沒說話,只是抓緊他的手臂。他笑了一下,動作更深入,我感覺一股熱流湧上來,第一次噴了出來,水聲在靜夜裡格外清晰。他愣了一下,隨即更用力,又是兩次,我整個人像被拋上高原,喘不過氣。他也到了極限,忍著收住,我們緊緊抱在一起,汗水和濕氣混雜,黏在床單上。
最後,我們癱在床上,喘著氣,誰也沒力氣再動。秋旺側過身,手搭在我腰上,低聲說:「幾年來第一次這麼放鬆。」我轉頭看他,點點頭,說:「沒她盯著,真的不一樣。」他笑了笑,閉上眼,喃喃道:「早該搬出來。」我沒接話,只是靠著他,聽著他的心跳,慢慢睡去。
這是幾年來的第一次,沒有婆婆的陰影,沒有敲門聲,沒有被翻東西的恐懼。這個小小的公寓,雖然簡陋,卻給了我們真正的自由。那晚的親密,像是一場洗禮,把過去的壓抑一點點沖走。我終於明白,有些東西,比房子的大小更重要。
搬出來後的日子不算寬裕,租金和生活費壓得我們有點喘不過氣,但我們從沒後悔。小孩在這裡交了新朋友,每天回來都笑得像朵花。我和秋旺偶爾也會吵架,為了錢或者家務,但每次吵完,他總會厚著臉皮哄我,說:「別氣了,咱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我聽了,心就軟了。
朋友們常來聚會,公寓的小客廳擠滿人,熱鬧得像過年。有次,阿芳帶了自家做的蛋糕,邊吃邊問:「你們不後悔搬出來?」我搖搖頭,笑著說:「一點都不後悔。這裡再小,也是我們的。」秋旺在旁邊插嘴:「就是,總比天天提心吊膽強。」大家都笑了,氣氛輕鬆又溫暖。
晚上,我們還是會趁小孩睡著後,偷偷享受兩人世界。有時是簡單的親吻,有時是更深的糾纏,但每次結束後,我們都會相視一笑,心裡滿是滿足。這個家,沒有豪華的裝修,沒有寬敞的空間,卻有我們想要的一切——自由、隱私,和彼此。
日子雖然辛苦一些,但我們都覺得值得。最近婆婆又傳訊息給秋旺:「你們不讓我管,我不管了。可小孩是我的,怎麼能這樣?」我看著訊息,冷笑一聲。她還是那個皇后,可我已經不是她的臣民。我終於明白,這家真正的皇后,是我自己。
搬出來後,日子確實過得緊巴巴。租金每月要兩萬,秋旺的薪水加上我的,一個月勉強夠用,還有點存餘。公寓雖然溫馨,但牆角有污痕,我們只能稍加粉刷。小孩的奶粉、尿布,還有日常開銷,像一座座小山壓在肩上。可每次看到小孩在小公園裡跑得滿頭大汗,回來笑著喊「媽媽我贏了」,我就覺得這些辛苦不算什麼。
秋旺也常說:「苦點沒關係,至少沒人指手畫腳。」我點點頭,心裡卻知道,他嘴上硬氣,心裡還是放不下婆婆。畢竟她是他媽,小孩的阿嬤,血緣這東西,剪不斷。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每半個月帶小孩回去看她一次,每次半小時,讓她跟孫子親近一下,然後就走。這樣既能讓她不太可憐,又不會讓她有機會再插進我們的生活。只要她不知道我們的地址,我們就能守住這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第一次回去是搬出來後的第三週。那天是個週六,天氣晴朗,我們帶著小孩坐公車到她家附近,下車後走了十分鐘才到她住的那棟新房。秋旺牽著小孩的手,我提著一袋水果,心裡七上八下。小孩蹦蹦跳跳,問:「媽媽,我們去看誰呀?」我笑著說:「去看阿嬤,她可想你了。」他點點頭,眼睛亮亮的。
敲門時,我的手有點抖。門一開,她站在那兒,看到小孩,臉上立刻堆滿笑:「哎喲,我的寶貝孫子!」她蹲下來抱住他,小孩咯咯笑著喊:「阿嬤!」她抬頭看我們,眼神複雜,說:「你們總算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孫子。」秋旺淡淡地回:「哪能啊,他是您孫子,當然得讓您看看。」
我們進屋坐了半小時,她忙著給小孩剝橘子、拿玩具,嘴裡不停說:「這孩子瘦了,你們沒好好餵他吧?」我忍著沒翻白眼,笑著說:「哪有,他每天吃得可好了。」半小時一到,秋旺站起來說:「媽,我們得走了,下午還有事。」
她愣了一下,抱著小孩不放手,眼眶紅了:「這麼快就走?多坐會兒不行嗎?」我硬著心腸說:「下次再來吧,小孩也得回家睡午覺。」她沒再說什麼,只是默默送我們到門口,眼巴巴看著我們離開。
回去的路上,秋旺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她看起來挺高興的。」我點點頭,說:「高興就好,但我們不能心軟。」他嘆了口氣:「我知道。」
第二次探訪是半個月後。這次她明顯有了新想法。我們剛坐下,她就拉著秋旺的手說:「你們搬回去吧,我保證不會再那樣了。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們省點錢多好。」小孩在她懷裡玩玩具,我聽到這話,心裡一沉,冷笑著說:「您保證?您以前也保證過,結果呢?」她瞪我一眼,聲音拔高:「那是以前,我現在想通了!你們怎麼這麼不信我?」
秋旺皺著眉,把小孩抱過來,低聲說:「媽,不是不信,是沒法信。您那樣對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搬回去?」她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小孩突然喊:「爸爸,我要回家!」
她只好閉嘴,臉色難看地送我們走。臨走前,她塞給秋旺一包東西,說:「給孫子吃的,你們別老拒著我。」秋旺接過,沒說話。
回家的公車上,我看著窗外,低聲問:「你信她嗎?」秋旺搖搖頭:「不信。往日的毛病還在,她改不了。」我點點頭,心裡更堅定了守住這小家的決心。
之後,她的訊息又開始來了。有時是週末,螢幕亮起,她發來:「我想孫子了,什麼時候帶他來看我?」秋旺回:「忙著呢,下下個月吧。」過幾天又來一條:「你們到底住哪?我去看看孫子不行嗎?」
秋旺直接回:「不用了,我們會帶他過去。」她似乎急了,回道:「我保證不騷擾你們,告訴我地址吧!」我搶過手機,冷笑著打字:「您還是老樣子,我們不會說的。」
這次她換了語氣,發來一長串:「我老了,就想看看孫子。你們這樣躲著我,良心過得去嗎?半個月回來一次吧,拜託。」我看著訊息,心裡五味雜陳。
她這語氣,像是在求我們,可我太清楚她的套路,這不過是換了個方式試探。秋旺看完,嘆氣說:「她還是放不下面子。」我點點頭,回道:「半個月一次,沒得商量。」她沒再回,但我知道,這事沒完。
這些拉鋸戰讓我更明白一件事:這個家,才是我們的家。秋旺偶爾會動搖,畢竟那是他的親媽,但我從沒退縮。某個晚上,小孩睡著後,我們躺在床上聊天。我問他:「你說,她要是真改了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改不了的。她骨子裡就覺得我們是她的附屬。」我點點頭,握住他的手:「那就守好這兒,這才是我們的。」他笑著捏捏我的手:「對,你說得對。」
那天夜裡,我們又沉浸在兩人世界。他吻著我的額頭,低聲說:「你是這家的皇后。」我笑出聲,推他一下:「別肉麻。」他卻認真地看著我:「真的,沒你撐著,這家早散了。」我沒說話,心裡卻暖得像被陽光曬過,那夜他拱了我兩次。這一刻,我終於確信,真正的皇后是我自己。
日子還是那樣過著,半個月一次的探訪成了慣例。她偶爾會試探,但我們守口如瓶,地址永遠是秘密。小孩慢慢長大,開始問:「阿嬤為什麼不來我們家?」我笑著說:「阿嬤有自己的家,我們去看她就行了。」他點點頭,沒再追問。
公寓還是那麼小,我們收入變好了,可以考慮搬大一些的房子,這裡的一切都屬於我們。我和秋旺偶爾會為了錢吵架,但他總會哄我說:「再苦點也值得。」我點點頭,心裡清楚,這份值得,是我們用堅守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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