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資訊
2024/12/06-12/07 臺中國家歌劇院 中劇院
2024/11/29-12/01 國家戲劇院
|演出團隊
比利時柏格曼劇團(FC Bergman),由四位藝術家組成,風格強烈,擅長使用寓言、文學以及神話故事⋯⋯等等融入戲劇,帶給觀眾充滿混亂、衝擊的感受。
|前言
經歷過幾次提筆又放下的掙扎,思考良久,終於整理了《羊之歌》的心得。每當回想整齣戲劇時,總會挖掘到更多不一樣的感觸。
那是⋯⋯當一隻綿羊,想成為人類為開端⋯⋯的故事。
|導引
那一天,羊群中平凡無奇的一隻羊脫離群體,試圖成為一名人類。而牠究竟是為了什麼呢?由班鳩琴低昂的琴聲拉開荒誕迷離故事的序幕,映入眼簾的是昏暗的、陰森的舞台,恍若置身在混沌之間,尚在神智未開之際,是「慾望」推動了綿羊的「變形」,還是出自於更理性的,關於生命會跟隨著時代更迭而不停「演化」與「進化」呢?
|心得解析
▸關於班鳩琴的琴手與蒙著紅巾的男人
▸關於輸送帶、擦肩而過的人類、霓虹城市
▸關於變形記、連環劇
生命的終極目標是什麼?變形的盡頭是什麼;演化的盡頭又是甚麼?
以班鳩琴拉開序幕,引導觀眾進入「寓言故事」,我想這是這齣戲劇中最大的亮點。而我們隨著耳邊的琴音以及陰影下的琴手一起窺探一點點、一點點的端倪。究竟羊為何想要變形,是源自於本能的慾望,還是隨著時間洪流的推進而導致的結果?
從另一個層面來說,如演前導引所言,戲劇是以中世紀道德劇為基礎,說明了地獄、人間、天堂的三階段,演員腳下不斷後退的輸送帶是否就是代表了「時間洪流」? 無論是羊、人類、抑或世間萬物都不得不被飛速的時間帶著走——如果不奮力往前,就會被世代淘汰,於是「我們需要變形」。
羊在西方經典中隱含的涵義不亞於東方神話中種種虛構的神獸,譬如代罪羔羊(犧牲品)、迷途羔羊(牧羊人),聖經裡提到的牧羊、牧羊,也許更該說,是耶穌引領信徒的指引——換句話說,所謂的綿羊,代表了尚未得到智慧的人類。而人類在神智渾沌之際,最先擁有了「慾望」,也就是開場時敲響警鐘,蒙著紅巾的男人。
——敲響警鐘,這是否意味著,寓言之於人生的一種警醒?
▸關於黑白世界與其對比強烈的鮮紅色
▸關於初次變形與進化
▸關於偶戲、關於人類無盡的慾望、關於鬥牛與鬥牛士
於是羊走出羊群,奮力地依靠兩條後腿站起身體,完成了初次變形。
驚嘆的它開始走向世界,卻被擦肩而過的人類視若無睹。或者說,被時間推著走的人們又怎麼會留心周遭一切呢?更何況在人類眼中,羊尚且只是一隻略為特別的羊,畜生罷了。
成為羊人終是要屈服於「慾望與本能」,人之於性慾、繁衍,掙扎、臣服,所以羊遇見了蒙面的女人。 至此黑白世界有了分明,五光十色、光怪陸離。在無盡的掙扎與臣服之下,牠們的孩子降生了——是有個羊形體的迷你羊人寶寶。
▸形體只是外型,那麼最終內心是否也會變形
▸關於羊寶寶、關於生兒育女
羊人寶寶的涵義,更多的是「不完整」。不完整的身體、不完整的心靈、不完整的靈魂,是後代同樣也是羊的內心投射。嚎啕大哭的羊寶寶映射羊人對現階段掙扎與不滿,是理智無法安撫的焦慮,最後死於失控的情緒。於是他再次變形回到了人群,此時初具雛形的他,捧著已逝的「不完整」行走在霓虹城市中,直到他入了夢。
▸關於自由意志與被限制的宿命
▸關於拉扯的夢境
夢中不斷被誰追趕著,是什麼呢?只知道當他退無可退時,爬上樹而樹被他壓垮的瞬間,方才徹底成為了一名人類。清醒之後的他獨自走在世間,遇見了卡夫卡的蝨子、月桂女神與小木偶,究竟「變形」是否出自於自由意志,還是是迫於時間更迭而被設置了必然的「關卡」。
▸關於界線
最後一幕,敲下最後警鐘的赫然就是羊人自己,更是慾望本身。
整齣戲劇最終形成閉環,撕開人類本質是血淋淋的盲目慾望驅使一切虛無,而寓言故事與現實的界線、綿羊與人類的界線,當人類望向試圖變形的它們,是否自己也曾經是其中一員?
|結語
《羊之歌》是一齣足以讓人反覆回味、後勁十足的戲劇。距離演出結束已逾3個月,每每回想起劇中細節時,不得不感嘆劇團的用心與挖掘不完的伏筆。在演後座談中,也曾提及不少有趣的論點,萬分期待柏格曼劇場再次來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