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喔,你在和爸爸媽媽相處的過程裡,有感受到愛嗎?
這是我昨天對好友提出的一個疑問,至於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要回溯到美國行。在美國的時候我們住在一對老夫妻家中,男友是他們十年前接待的寄宿學生,雙方相處十分融洽,因此他們待我也非常親切。暫住期間,幾乎每一個晚上我們都會一起玩桌遊;又或者在週末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去附近的州立公園郊遊、到他們的朋友家共進午餐。旅程的倒數第二天,Home媽帶著我們去吃了一家連鎖速食餐廳。她說既然都已經到了美國,還是要體驗一下速食文化的。我可以先試試看,再決定喜歡還是不喜歡。那個瞬間其實我有些驚訝,因為在我的成長過程裡,爸媽從來不會為了我的「嘗試」買單。他們希望付出要有所回報:如果送我去補習班,那成績一定要有進步。沒有進步表示這筆錢沒有花在刀口上,看是另尋老師還是我要再加把勁,總之,付出後要有成果,否則就是枉然。想要嘗試什麼新事物,那請你自己買單。
好友回想了他的家庭,給出一個比較折衷的想法:我們父母輩所受到的教育是愛就是責任和付錢,尤其對於父親來講,能否成為家中的經濟支柱是好爸爸評比的重要依據;若不能承擔,則會遭到他人非議。而他們也站在價值觀的十字路口上:蓬勃的資訊交流挑戰了華人社會一向依循的家庭架構、親疏關係、金錢想像,在處理家庭關係時,不是純粹付錢就沒事,還必須要與孩子相處、維繫夫妻關係和諧。他們被各方的資訊海嘯拍打,又要找到一個能讓自己說得過去的解釋,偶而不免會有很多的自相矛盾。站在這個當口上,對愛的表現或許就又更彆扭了。
現在則到了我們這一代人逐漸步入家庭的時候。最近與男友討論到婚姻、生育等話題,我在想,我們這個世代所站的十字路口,又是哪裡呢?暫且不說到生育,光是是否要結婚、婚前應該要想清楚的事宜,早已讓人目不暇給。我們看不清處方向,前人的路雖可依循但不斷被挑戰,想要走出新的路卻總是感到困惑,處在飛速前進的現代社會裡,我們感受到在十字路口的徬徨和失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