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仁渾身繃緊,手足無措地坐著,臉燒得發燙,眼睛卻忍不住一遍遍偷看趙氏的身影。
趙氏輕輕笑了笑,伸手將他攬進懷裡,動作輕柔得像哄小孩。她的指尖輕撫過他的後頸,大仁打了個冷顫,整個人像被點燃了一樣。
「莫怕,姊姊會慢慢教你。」她湊到他耳邊,低聲呢喃,氣息溫熱,像細細繞在心頭的絲線。
大仁緊緊抓著她的腰,指尖有些顫抖。第一次真正碰觸到女人柔軟的身體,他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趙氏溫柔地引導他的手,讓他摸到自己的腰肢,又慢慢往下。大仁像是得了允許,整個人又害羞又貪婪,手掌微微用力,忍不住想更靠近一點。
「這樣就好。」她輕輕笑著,攬住他的脖子,嘴唇貼上他的耳垂。
大仁渾身僵硬,心跳得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在體內炸開。
他顫抖著吻上她,動作生澀而急切,帶著少年人最直白的熱情與不安。
趙氏溫柔地承受他的青澀與莽撞。
衣物零落在地上時,大仁已經渾身汗濕,氣喘如牛,眼中滿是又慾又怯的光。他試圖照著本能前進,但很快就因為太過緊張,不小心弄得一團亂。
趙氏輕輕握住他,帶著一點調笑,一點疼惜:「傻孩子,別急,姊姊在這裡。」
說著,耐心地幫他調整角度,細細引導。
終於,當那層阻礙被輕輕推開,大仁幾乎是哽咽著埋進她的懷裡,手臂死死抱著她,像害怕自己會跌落。
趙氏輕撫著他的後背,任他在自己體內顫抖、抽動,一邊輕聲哄道:「乖……好孩子……慢慢來……」
李大仁的第一次,就這樣慌亂、急促、又無比熱烈地結束了。
他氣喘吁吁地伏在她身上,耳邊滿是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而趙氏,只是靜靜地摟著他,眉眼溫柔得像水,把他整個人小心地包容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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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清晨,趙氏用她溫柔的雙手,幫李大仁整理官服,嘴角帶著一抹淺笑:「我的弟弟現在也是有品秩的官了呢!厲害!」
李大仁害羞地低聲道:「哪、哪有,還好還好。」
趙氏拍拍他的肩膀,促狹地笑了笑:「這兩日那熱情的、讓姊姊一直升天的大仁去哪了呢?」
「姊姊就別再笑話我了!」李大仁抱著趙氏撒嬌,趙氏輕輕摸摸他的頭,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與憐惜:「好啦,時間已到,你快去吧,剩下的,姊姊自己處理。」
「那我下次什麼時候可以來找姊姊?」李大仁焦急地問。
「你弄的姊姊這般……難以下床…」趙氏掩嘴輕笑,接著柔聲說:「嬤嬤應該會放我兩天假。但是,大仁,聽姊姊勸,你是有官身的人,不要再進出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被御史言官知道可就不好了。」
「我官這麼小,他們才不會注意我呢。」李大仁不以為意地笑道,「姊姊莫擔心,我兩日……不,三日後再來看姊姊!」
趙氏只是微笑點頭,目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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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城北一座宅院內燭火搖曳,屋內劍拔弩張。
「李大仁,你冷靜!」
怒吼聲在院中迴盪,秦指揮使滿臉驚恐後退一步,壓抑著心中的慌亂:「你我皆為朝廷命官,你若敢動私刑,我保證讓你…」
「讓我吃不完兜著走?」李大仁怒目圓睜,聲音沙啞而憤怒,「秦指揮使!你偽造撫卹文書,將黃展陷害為通敵,害得他的妻小被誤判入教坊司!如今還想推卸責任?」
「住手,李大仁!」
沉穩的聲音響起,徐指揮使踏步進入,目光如鷹,掃過屋內緊繃的氣氛。
「徐指揮使!」李大仁憤怒地拱手,咬牙切齒,「屬下已調查清楚,當初正是秦指揮使懷恨在心,故意偽造證據,誣陷黃展通敵!」
徐指揮使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我知道。」
他慢條斯理地踱步,語氣玩味,「秦指揮使確實因為黃展曾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醜,才動了歪心思,讓他的師爺改動了撫卹文書。可是,李大仁,以目前的證據來看,這一切不過是師爺擅作主張,與秦指揮使無關。」
「徐指揮使!」李大仁雙拳緊握,目光如炬。
「呵呵…」秦指揮使忽然輕笑,聲音冷冽,「李大仁,你可知道,為何我要這樣做嗎?」
他的笑意漸漸收斂,眼底透出淡漠的陰霾:「因為你們千戶所的人,都不是我的人馬。」
「黃展的死,只是剛好,總得有人為這次戰敗背鍋,不是嗎?」
李大仁心頭一震。
「若不是他通敵,我又怎能順勢獲得這長安衛指揮使之位?」
秦指揮使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微笑,「就算他不通敵,他也必須通敵。」
「你!」李大仁雙目赤紅,猛地拔劍,卻被一旁的徐指揮使死死攔住。
「住手,李大仁!」
徐指揮使驚魂未定,冷汗直流。
「聽我一句勸,」徐指揮使緩緩說道,目光如刀,「官場之上,若你的官位不如人,便須學會四字。」
他微微俯身,低聲道:「戒、急、用、忍。」
李大仁渾身顫抖,劍鋒微微顫動,最後卻只能咬牙將劍收回。
「……可惡!」
三日後,兵部來文,和仁校尉、通州衛第三千戶所千戶李大仁,因冒犯上官,念及初犯且情節輕微,依律,罰俸三個月並轉調龍鑲軍第三衛第三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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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仁站在門口,看著屋內忙碌的女子,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欣喜。他從未想過,竟然還能有這一天。
屋內的女子,也就是趙氏,正拿著抹布,專注地清掃著案几。微風輕拂窗櫺,帶動她額前的碎髮,映著斜陽,竟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之中。她的眉宇間不再是當日的憔悴,而是多了一抹安穩,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像是重回故地,心中那根懸著的弦終於得以放鬆。
李大仁的心頭一震,眼眶微熱。
這一切,都是徐壽彥的幫忙。
那日,徐壽彥拿了一封文書給給李大仁,李大仁看完之後,心中狂喜,鄭重地對著徐壽彥拱手,語氣堅定:「這份恩情,我李某記下,來日必報答徐指揮使的大恩。」
徐壽彥微微一笑,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遺憾:「兄弟,我只能幫到這,我沒辦法讓刑部與太常寺撤銷黃展之妻女已為官妓的身份。」語氣裡透著無奈,彷彿真心愧疚。
但他的心裡,卻是另一番計算。
他早已看出李大仁對趙氏的重視,雖說只是個孀居婦人,但若能透過她換取李大仁的忠誠,這筆交易再划算不過。
因此,他暗中運作,與刑部、太常寺周旋。按律,官妓與官僕的工作地點除官方妓院外,亦可安排至地方長官府邸,如衛指揮使府。於是,他讓趙氏的工作地點從「天香苑」改為「通州衛指揮使府」,再以「調派」之名,將她送至李大仁的家中。
這等小事,輕而易舉。
那一天,李大仁永遠記得,
門扉輕啟,燈影搖曳,趙氏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門前,雙手緊攥著衣角,眼眶微紅,卻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望著他,像是不敢置信,嘴唇顫動了幾下,最終輕輕喚道:「弟弟,不,現在要改口聲呼校尉大人……」
李大仁怔住了。
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模樣,像是隔了許久才終於得以再見。
他只覺得胸口猛然一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刻,他連呼吸都亂了節奏,狂喜如潮水般洶湧襲來,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趙氏的笑意漸漸加深,眼裡的濕潤在燭光下閃爍著光點。她微微低下頭,輕聲道:「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弟弟了……」
李大仁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握緊雙拳,語氣堅定:「姊姊,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