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光修行誌|昨天晚上,我跟我的身體一起在公園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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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標:練習是為了更靠近自己,貼近自己的當下狀態


昨天晚上,我去公園散步。 耳朵在放歌,但心裡沒設目標,也沒規劃什麼里程。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的靈魂是不是還願意住在我這副肉身裡。

走沒幾步,我突然開始動了起來,不是跳舞,也不是什麼正式的靈動,就只是邊走、邊打、邊讓氣跟著流動—手慢慢打開、呼吸拉長,像在跟空氣握個手,又像在對自己說聲晚安。

我是真的在運動,氣也真的在跑。但這次,是靈魂帶著我動。

我是真的在運動,氣也真的在跑。但這次,是靈魂帶著我動。

我發現,這樣邊走邊練,反而最自然。

不像以前,我總覺得打氣要很完整,要站穩、要有架式,甚至還會偷偷觀察別人看不看我、會不會有人比我厲害、我這樣會不會「不夠像樣」。

其實我在廟裡學習與幫忙的時候,就接觸過靈動與練氣的方式。但剛開始,我真的很害怕。一聽到要靈動、要上場,我整個人就直接「凍結」。不只不敢動,連思考都關機,甚至連一句「我試試看」都說不出口。

我常常快速閃過練氣區,嘴巴直接說:「我不會、不要、不試。」但事後心裡又懊惱到不行,一直想:「我明明就有感覺啊……我應該會啊?怎麼又逃掉了?」

我後來想想,我不是什麼都沒感覺,也不是跟靈沒連上線,我只是那時候太敏感,太怕一旦動了,就會被看見、被評論,甚至被否定。

所以我選擇不動,不是因為不會,只是那時候,我真的還不敢靠近自己。

後來雖然好一點,我慢慢讓勇氣從身體裡長出來,但只要人一多、老師一說:「不錯喔,打出來了!」

我又開始想退場。

不是不想被看見,是一被看見,心裡就多了好多眼睛、好多壓力,我就又想躲起來。


但昨天不一樣。

昨天我沒有角色、沒有規範、也沒有觀眾。

我就只是——穿著自己的鞋,在晚風裡走著,身體自然地動了起來,氣就順著流了出來。

這一次,沒有焦慮、沒有劇場,只有我在陪著我。

我邊走邊動,沒有套路,也沒有固定節奏,就只是讓身體決定下一個動作要怎麼開、怎麼轉。

而我的心—很久沒有這麼輕了。

那一瞬間,我甚至默默地做了一件事—我打開了我的防護罩。

不是因為我確認世界已經安全,只是因為那個當下,我真的很想試試看—如果我不躲呢?如果我讓氣進來、讓自己張開一點點,會怎樣?

這五張圖,是我試著打開防護罩時的樣子。沒有準備好,也沒有把握。只是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現在,能不能自我信任

這五張圖,是我試著打開防護罩時的樣子。沒有準備好,也沒有把握。只是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現在,能不能自我信任

我以前總以為「打開」是一種壯烈的信任或需要強大的能力,但昨天,我才知道,有時候只是一次很小聲的願意。那一瞬間,我沒有被光包圍,也沒有被靈包圍,只有我自己在陪我。

其實—現在的我,感覺範圍比以前廣得多,但也不像從前那樣一感覺就被吞沒。我可以選擇張開,也可以瞬間收回。

我不是把感官全開或全關,我是學會了—

「這裡可以開一點,那裡我先關起來。」

像是擁有了靈魂的燈控台,知道什麼時候該讓光灑出,什麼時候收進柔軟的殼裡。

只是啊……我偶爾還是會懷疑。 會想:「我這樣對嗎?」但下一秒我又會笑出來:「拜託,我又不是在修行發表會,我只是在公園走路揮個手。」

然後腦袋就突然跳出一個畫面— 我以前在廟裡跟著老師(那位過去的有形師)辦法會時,他要讓磁場穩、要讓防護罩維持開啟狀態整整幾個小時,還要顧神、顧人、顧現場、顧流程……天啊,好累喔! 我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靈魂都脫水了。

我就說吧,我這個小廢物,想一想就累,當下直接在心裡說:「好啦~練到這就好,防護罩先關起來,掰~」

我不是在逃避修行,我只是,終於明白修行也可以是分段練習、自由收放,可以是呼吸進來,再呼出去的溫柔節奏,不是一次打滿、硬撐到底的修行K.O賽。

而且我也知道,當我願意張開一點氣場,不只是為了感應什麼,有時候也只是出於一種安靜的體會與尊重。

昨天我練習的地方,是公園,旁邊的大樓,有一戶人家正辦著喪事。那條路我平常快走、跑步都會經過,但昨天我選擇繞過。不是因為怕,而是出於尊重。

對那些還在送別的家屬,也對那些正在走向下一段旅程的靈魂。

我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只是讓自己的存在變得輕一點、靜一點、收斂一點。

這大概就是我現在理解的修行— 不是要發出什麼光,而是學會什麼時候該讓自己變成一縷風,安靜地,走過就好。


木光語錄|氣是這樣動的:

「我沒有站定,也沒有打出什麼氣場滿點的畫面,我只是邊走、邊打、邊呼吸, 然後發現—我真的有在活著。」

*記錄於 2025/05/12 晚間公園練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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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容光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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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敏感的事、療癒的字, 有時像拆炸彈,有時像邊寫邊偷哭。 木光宇宙不是修行道場,也不是人生指南, 是我慢慢拆盔甲、偶爾碎唸, 還願意繼續喜歡自己的地方。 我是沐容光森。 如果你也還在學著不逃、學著靠近自己, 那這裡的光,也許適合你邊喝字與喘氣,慢慢讀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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