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在學習怎麼戀愛，卻已經離不開彼此的生活。
我們說的還是老話題，
但語氣，好像都變了。
在一起之後，沒有什麼儀式，
也沒改變特別的稱呼。
我還是叫她語晴，她也還是喊我曜辰。
一切好像沒變，但其實，一切都變了。
我開始會去她學校等她下課，
一起買飲料、一起吃點心、
一起去逛書局、一起搭公車。
送她到家前巷子口，她再送我去站牌，
我又陪她走回巷子口——
就這樣來來回回，可以走好幾次。
我們開始變得，更像彼此生活裡的一部分。
那天週末，
我們坐在那間老牌的泡沫紅茶店裡。
斜陽透過玻璃灑進來，
她的影子倒映在我桌面上。
「你覺得，戀人是什麼感覺？」
她突然問。
我沒立刻回話，只攪著吸管，
看著杯裡的珍珠一顆顆浮上來。
「我不知道，」我說，
「但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是我想要的。」
她盯著我，沒笑。
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我也是。」
她低頭喝了一口飲料，突然說：
「那天我真的以為我們不會再聯絡了。」
我握緊杯子的手指收了收，低聲回：
「我那天真的超難受。」
她沒說話，只是伸出手，
在桌上輕輕碰了下我的手背。
那一瞬間，
我覺得，這個碰觸比牽手還要真實。
像是……我們終於從「喜歡」變成「在一起」了。
走出飲料店時，她忽然停下腳步。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主動？」
我一愣：「哪裡？」
「就是……追你到網咖，講那麼多話……
我後來回想覺得好丟臉喔。」
我笑了。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天。」
她皺眉：「你是不是在講幹話？」
「不是，我說真的。
我那天差點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
「……你有這麼誇張？」
「妳對我來說就是這麼誇張啊。」
她沒有回話。
只是轉過頭，小聲說了句：
「那你記得牽我久一點就好。」
她不再只是我喜歡的人，而是我生活裡，最想一直保留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