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北大武山,是屏東的聖山,像一股安定的力量。不分晝夜,一直站在那裡,記錄著整個屏東的發展史。
偶爾環繞氤氳,有時倒映夕陽,外界萬變我不變,本質依舊,兀自蓊鬱。所以每當北大武山在天氣好而露面的時候,總讓人心情平靜。
不過只要在屏東住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只要遠方的北大武山突然變很清楚,那就要注意防曬了,當天的熱,不會是普通的熱。/
這座山,有人來回爬了一千次,有人來回只花五個小時,當自己在山裡行走的時候,覺得這些人都太不可思議了,只能說每個人對於自我挑戰的差異還是挺大的。
當我們半夜起登才從山屋走到山頂時,一個越野跑的大哥說他登山口上來花三個小時。那一刻是真的有點懷疑人生了。
不過,親自爬一趟會覺得三天兩夜可能最為恰當,依照一個平常沒有登山習慣的人來說,在體力適中的狀態之下,可以在第二天晚上到喜多麓欣賞夜景,也不必半夜起登唏哩呼嚕爬到山頂,只能待一下下,就必須為了天黑前下山而急著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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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
這次去北大武山跟之前爬玉山最大的差異就是晚上的天氣,以為百岳山屋都會很冷,於是在五月還帶了一件羽絨衣上來。事實證明,該熱的時候就是熱,不用想太多。
有些人睡得早,當我回到山屋時,大部分人都是租協作的睡袋,看大家睡覺都全身拉上,我也摸黑照做。睡不到十分鐘,差點被悶壞,趕緊把整件睡袋拉鍊拉開,半蓋半開,才總算平衡。(熱到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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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半起來吃「早餐」,有協作真的幸福。約莫半夜兩點起登,這是人生第一次夜爬,由於北大武山夏天總是潮濕,行走速度一直快不起來,終究沒有辦法如時抵達山頂看日出,為一小遺憾。
這天山上的天氣驟變,一下風大到難以站穩,一下又熱到滿身大汗,外套是穿了又脫,活像個傻子。
在山上不停穿脫外套的同時,我想到了《北風與太陽》的故事。其實北風跟太陽本來就是不同存在,而賭注從一開始就有問題什麼叫:「誰先讓路人把外套脫掉就贏」
外套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來抵禦風的,是要賭什麼賭?
如果今天他們的賭注變成「誰先讓他把外套穿上」那今天太陽是不是會輸到脫褲?
能爬大武山一千次的人有耐心,來回大武山五個小時的有速度,北風太陽各有能耐,沒有必要吹捧太陽或是貶低北風。在伊索寓言的版本中,故事的結尾解釋了太陽的溫暖與北風的強硬,說明待人處事也是如此。
不過我也認為,其實也能解釋成太陽的狡詐與北風太單純,才會有這種不合邏輯的賭局出現。一個結果可以由各個面向去看,有時候在聽到一些已經熟到不會去多加思考的句子或是故事時,就會想試著用其他角度思考合理與否,找出癥結會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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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友】
天氣這件事,當人在山下看著山所認為是一回事,親自進到山裡頭感受又是另一回事。天氣變化之快,上一步還陽光普照,走兩步開始狂風,搧得人踉蹌都有可能。
人也是如此,這一行我是再次體驗到,獨旅有時候真的是最佳選擇。
在山上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行囊要扛,如果需要多背負一份對方的情緒,那可真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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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腳程上的差異,導致我們一行三人快慢不一。我和友人A走在前頭,而友人A找來的山友則行於後,當初這個順序是那山友提議的,說這樣他比較有安全感。我們無所謂,有人有想法就配合無妨。
從山頂下山的時候,眾人拖著疲憊,我心想著要走快一些,至少中午前抵達檜谷山莊還能稍微休息一下。話雖如此,由於體力上的差異,導致山友持續落隊,因為走在中間,我也不時提醒友人A停留等待山友跟上。
期間等了幾次沒有細數,但大概是有生以來路途中休息最多次的一次登山經驗。
好不容易總算到了檜谷山莊,眾人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我也打開剩下的食物,想說與其背在背上不如放到胃裡。
吃到一半時候,這位山友忽然跟友人A抱怨起來,既然友人A和我不等,當初為何找他一同前行,整個內容簡要大約就是以下兩點:
1.就看著友人A和我一直聊天,把他當成空氣
2.認為我們應該調整速度配合
雖然不是直接找我發作,(畢竟人不是我找來的),但聽在耳裡總不是滋味。當對方以為我們把他當空氣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我為了確認他的距離邊爬邊轉頭了多少次;
當他覺得我們沒有配合速度的時候,自也不知如果我們是正常速度不停留,老早就下到山屋休息去了。
沒法一起走的人,走一回便知曉。這種狀況就是最後在後面追的人也累,等的人也累。最怕不是累,而是覺得對方不把自己的累當一回事,那才叫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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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
北大武應該冬天爬會更適合,聽其他朋友說他們爬的經驗,會了解乾燥的山路爬起來一定舒服非常多。
這兩天空氣品質不佳,運氣也普通,喜多麓去了三次,什麼也沒能看到,在往山頂時雲海出現的時機剛好也展望不佳,直至山頂時,雖然視野開闊,但霾感略重,風景看起來很不銳利。
總得來說,期待很久的北大武攀登雖然安全回家,但總是有點不甘心。不甘心或許也不會是壞事,因為這會是「下一次」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