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人類最強大的力量。36年來,那個六月夜裡的血腥片段,總會悄然從記憶深處浮現。歷史的發展從來不是孤立事件,而是因果交織、彼此牽連。1989年初夏,一群年輕人站在歷史的分岔口,用理性的語言發出堅定的呼聲:「對話」、「改革」、「一個能容納良知與尊嚴的國家」。最終迎來的,卻是槍聲、坦克、血跡與死寂。擁有這段記憶的人,大抵都是——不想記起,卻從不敢忘記。
六四不只是日子,更是一場歷史的斷裂,是一個民族集體創傷的代號,更是冷血獨裁機器對世人的警示。
血腥對付理性,並非孤例
1980年的光州、1988年的仰光、1989年的北京——三場運動,三群青年與市民,一樣以血肉之軀爭取自由、尊嚴與未來,最終卻都成為鎮壓機器下的犧牲者。權力不容挑戰,真話換來子彈。獨裁者害怕的,不是暴力,而是理性;不是對抗,而是覺醒的靈魂。
那些試圖以理性說服掌權者的年輕人,被無情碾碎。他們的聲音沒能被聽見,他們的名字無法被記錄,最終,成了歷史空隙中的迴音。
獨裁政權,是無人性的統治機器
打著「人民政權」之名,卻以坦克碾壓人民;以「維穩」為名,把街道與社區變成情報與恐懼交織的監控空間——這,就是獨裁的本質。它只會把人拆解成服從的功能單位,不容懷疑,不許異聲。
納粹政權如是,蘇聯政權如是。獨裁體制從未消失,它有時看似柔和,甚至願與你談笑風生,實則只是披著文化糖衣的冷血機器。一旦需要,彈指之間便可轉為殺戮。
它的運行,不需要靈魂,只有命令與執行。
恐懼是本能,但回應可以不同
有人選擇成為機器的一部分,甚至坐上操控桿;有人沉默隨波,只求安穩過活;有人逃離,尋找不必噤聲的他方;也有人選擇記得、記錄、提醒。每一種選擇,都有現實考量與代價。夏蟲語冰,誰又能苛責?
我選擇反問自己:當歷史再次召喚良知時,我是否仍有力量說「不」?是否願意成為那個不低頭、不轉身、不遺忘的人?
我沒有敵人,但拒絕主動失憶
歷史不該是勝者書寫的遺產,更不該是政權壟斷的記憶版本。我選擇站在記憶的一方,不是因為好戰,而是因為不能苟且。
我選擇書寫,不是因為我有答案,而是因為我相信:記錄與發聲,是一種行動。拒絕遺忘、持續對話——這是對抗獨裁機器,最溫柔,也最堅定的方式。
我沒有敵人。我只想在這個時代,繼續拓闊視野、審察時局、思考歷史,拒絕主動失憶。因為「歷史」,從不只是過去的事件,而是活在我們如何記憶與表達之間。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當你以為那場屠殺只是歷史的一頁,它其實早已鑄入現代人對「正義」與「自由」的定義。每一次紀念,都不是為了沉溺於傷痛,而是為了替未來,預留另一種可能。
我們選擇記得,不是因為我們執著,而是因為唯有在黑暗中堅持走在真實道路的人,才有見到光明的一天。
念念不忘,是一種選擇,更是自由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