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燈火輝煌】:五族公子騎香馬,萬人空巷逐春光
京城正月十五,錦燈萬盞照貴胄
京城之春,自元宵始極。是日,天朗氣清,街道早被燈市鋪滿。紅蓮、走獸、人物、流雲、花鳥、仕女之燈,各據一街,萬盞齊明,宛如雲海起霞,光火連天。
黃金市南,設有貢燈台,官家百工所製,長達八丈;東市臨水,一條「秦淮燈河」蜿蜒百米,流光映水;而世族府邸門前,早已懸起自家繡燈,繡龍繡鳳,燈下銀牌侍衛一色披甲,威儀震市。
而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哪一家燈會得賞,而是——五大家族嫡子將同時出巡,騎馬遊燈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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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五人,騎陣初現
正午鼓聲響處,謝府大門首開,謝無聲一身織金團龍袍,外罩玄青錦裘,腰懸玉魚,馬踏霜雪色。其馬名「斷雲」,通體雪白,尾綰紅綃。
後隨四人:
蘇行舟:襲輕鶴銀衫,綠綾細腰帶,笑騎一匹青駒,馬名「煙花散」,嘴裡叼一根蜜梨乾,一派浪蕩遊子模樣;
沈夢辰:身穿黑金細紋袍,眼角貼金絲花鈿,馬匹如墨,馬名「幽梧」,貴氣妖異,引男女皆側目;
傅景年:緋色裘衣,神情內斂,騎紫鬃高馬,身後兩名隨從抬花梨木香盒,一路散香;
趙安邦:盔服不著,卻身披暗紅襴甲,腰佩玉鞘長劍,馬名「重光」,神駿沉穩,步步鎮人。
五人騎隊一出,沿街人聲鼎沸,孩童奔走,婦人爭看,讀書人屏氣,商賈避讓。所經之處,皆有人私語:「謝公子今日錦服最勝。」「行舟少爺又來惹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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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兩側,花燈高掛,香煙裊裊。小販賣糖葫蘆、彩紙風車、兔兒爺燈;市井女子提燈隨母遊玩,少年郎以竹笛吹奏,音音入耳,令人迷醉。
可這市井人間,卻如畫幕前景,真正引領風潮的,是馬上五人。
謝無聲騎行最前,街邊一名女商急欲呈燈,自製銀魚燈欲取賞,剛抬手即被侍從擋下,笑言:「謝公子不收俗物,只愛真心香氣。」其言既冷且笑,女子退後卻眼含癡迷。
蘇行舟忽然勒馬於一賣藝女子前,那女子舞絹成龍,面如桃李,行舟笑道:「你這一舞值幾何?」女子啞然,行舟已拋下一粒銀瓜子:「不如今夜再舞與我看。」語罷飄然而去,女子捧銀痴立。
沈夢辰所過之處,男童女嬈皆凝視不語,連賣糖人老叟都說:「這是男是女,怎生如此好看?」
傅景年遇一群唱曲女,未言語,只掏出香丸擲入布袋,低聲道:「照你最喜的那味調。」女子接過一嗅,眼含春波。
趙安邦則始終不語,然其馬步沉穩,街道自動讓出半丈,旁人不敢逼近。有人嘆道:「這人是兵,卻生來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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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於市中巡遊兩時辰,不為觀燈,只為觀人。
行舟每遇艷女,必以扇遮面佯咳,實則暗記其容貌動態;夢辰則在香舖前駐足久矣,故意與幾名販香少女「誤撞」;景年以香盒置於市心,暗中觀誰靠近多,猜誰喜其味;無聲則不語,只暗觀一位位貴女之繡鞋與步態,細辨三寸金蓮之真假;安邦更冷,他觀不是女子,而是——哪些人會為美色讓道,哪些人見色失禮,他記的是破綻,是身份,是未來可用之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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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將近,五人停於東市黃金坊前。
無聲下馬整衣,輕聲一句:「今夜月圓,是不是該花下分賞,帳中評香?」
行舟笑答:「是香是火,看誰挑得準。」
夢辰低語:「今晚,不止花燈點心,還該點那花骨朵裡藏著的春氣。」
景年拈香:「香已備,火也來,就差一盞好酒。」
安邦終開口:「醉花樓,今晚留我一間西榻。其餘人自選。」
五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各策馬先行,往夜市與花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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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低語》
天下繁華如一場燈市,富貴子弟如走馬看花。人道他們是風流佳公子,其實哪個不是獵手?只不過這些獵手不披獸皮,而是繫玉帶、披華裘。你看今日街頭萬人空巷,可記得燈樣否?記不得。可記得五人騎馬的模樣?記得。人心便是這般。花可千盞,春只一夜。
【第二回 夜市尋芳】:花街深處問春意,紅燈未落見人心
醉花樓開門迎貴客,花魁未語已先香
京城之東,秦淮河畔有樓,名曰「醉花」,門面不甚張揚,然門內香火鼎盛,房中寶物珍陳,花魁無一俗品,連老鴇都號稱「劉媽媽」,是曾供奉皇親貴胄的女官轉行——凡進得此門者,非富即貴,無事不可談,無女不可擇。
正月十五酉時初,樓前紅燈高掛,四門同開,迎風萬香。劉媽媽立於玉階之上,身著墨地繡蘭袍,首飾不多,眼神如刀似水,望見那五騎停於門前,立刻笑顏如花,躬身三分,道:
「今宵花神降世,五位爺臨門,便是春神都要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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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入樓:香風引路,各選其局
五人卸馬,由各自隨從護於後院待命,入樓時各有風姿:
謝無聲最為矜持,僅頷首微笑,不語而威自生;
蘇行舟打扇輕笑,一腳未進已問:「你家紅袖今日可在?」
沈夢辰則與劉媽媽眉來眼去,笑問:「今夜,是安排我看女,還是女來看我?」
傅景年言少,只淡道:「我偏好善舞的,勿須話多。」
趙安邦則冷聲一句:「給我一個最安靜的。」
劉媽媽眼角未動,心中卻早有五份清單迅速排列,分別遞於幾名侍婢,柔聲道:「五位爺今夜天緣自定,奴這便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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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花環節:燈火下的才色爭輝
樓中「飛霞廳」早已設好燈座五方,繡屏對面,一群花娘各據其位,衣香鬢影,如入畫圖。
首位上場者:紅袖
十九歲,詩詞大家門下養女,習詞十載,尤長《金人題》,步入場時頭不低、眼不斜,身著湖藍窄袍,腰間繫梅花短鞭,一上場便於席前吟道:
「風動金爐香不斷,夢醒人前筆未乾。」
謝無聲聽罷未語,目中一絲波動閃過,忽問:「妳常夢中落筆?」
紅袖回禮道:「若筆落於夢中,醒來便要補回。」語氣穩、眼神直、語中有針。
無聲笑而不語,心中卻已起了「想試她夢筆之時可否真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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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碧玉
年十八,身段纖柔,善水袖舞。一登場便以「仙鶴引」起舞,三轉一掠間紅袖飛揚,薄裙如霧,腿間若隱若現,引得滿廳驚嘆。
傅景年手指輕動,低聲喚小廝:「問她一晚多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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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如月
年二十,琴棋書畫皆通,生得端麗端莊。與眾不同者,是她坐而不動,面無喜色,任他人說笑,她只拈香不語,眼中似藏遠山長水。
沈夢辰一見,便坐直身,朝她拱手:「沈某只求與姑娘對坐,不言一語,亦為至樂。」
如月眼神微動,卻不言,只以指尖落茶案三下,似應非應。
夢辰心中大悅,知遇上真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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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十餘女,各有巧笑倩兮、眼波流轉者,有艷若桃李者,有豔裝過盛反顯俗氣者,五人皆目識記心,不言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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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席中動態各異
謝無聲未發話,眾女已知其勢。他指紅袖道:「此人今日歸我,不得爭。」眾人低頭不語。
蘇行舟卻笑道:「我今夜只問手,不問人。」言罷撫碧玉手背,竟取筆在其掌心畫一小舟。
沈夢辰與如月對坐未語,氣場卻密如絲,旁人插不得一句。
傅景年已在與碧玉交談銀價,言語不鹹不淡,卻已安排好小榻茶湯。
趙安邦起身,只指一名未出聲的少女:「這個,眼神未浮。」便攜之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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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微動,私欲初燃
劉媽媽目送五人各入所定雅室,口中低喃:「這醉花五子,果然皆是妖。若有一日撞了真情,怕是筆也記不下了。」
但誰知,她所謂「真情」,也不過是女兒家不慎走火入魔,從此賣身亦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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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低語》
花樓中不缺絕色,缺的是眼識。你看那紅袖才氣凌人,謝無聲卻只記她如何不服;如月冷若秋水,夢辰卻欲與其沉醉;景年尋影投香,行舟寫船畫心。至於趙安邦,那是帶刀的客,挑的不是美,是能安靜陪他喝一壺冷茶的陰影。這燈市多情,其實最無情。
【 第三回 紅袖添香】:燈下詩心藏慾火,帳中春夢記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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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樓中,五門齊閉
夜已深,京城燈海仍明,唯獨醉花樓後院,五間雅室窗簾已垂,燈火透紙,如螢如霧。香煙不滅,幽簾不開,世族五子與各自所選女子,各自沉入各自的一夜春夢。
但這一夢,夢者不同,慾的模樣,便也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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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鏡一:謝無聲與紅袖——詩心是鞭,情慾是笞
紅袖房內,布置雅致。書架上俱是宋本詞集,玉琴斜倚窗前,案上放著她親筆書的《鷓鴣天》,墨未乾。
謝無聲未言話,反先取她詩卷讀。燈下他眉頭微挑,冷聲一笑:「佳句不錯,然詞中情味淺薄,像是未嘗真情者寫的。」
紅袖立於他後,一身薄紗猶抱琴姿,輕聲道:「那公子可有‘真情’與我對一首?」
無聲忽然轉身,一把將她拉近,低聲在她耳側道:「與妳對,不是詩,而是肉。」
紅袖微驚,卻未退,笑道:「若肉能成詞,我倒想聽你如何落筆。」
無聲忽揚手,一掌打翻案上墨盂,墨灑白紙,黑如夜海。他將她按至書案之上,聲如冰落:
「我這筆,一向先寫人在紙上,再寫紙在身上。」
燭火下,他執筆劃她肩、腰、脅,處處如詩處處欲;待她氣息凌亂時,他才解衣入帳,將那「詩心」與「慾火」一同深入——
紅袖雖嘗見多色,卻未見過如他這般,**一邊作愛,一邊低語句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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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鏡二:沈夢辰與如月——無言對坐,情慾遊戲
如月閨房布置如禪室,淺青紗帳,窗無花紋,室無香爐。唯有一盞茶,一張琴。
夢辰與她對坐一炷香,不語。如月只盯他雙眼,指尖慢抹茶盞邊緣,一圈又一圈,似問:「你為何不動?」
夢辰忽笑:「若我動了,妳會不會跑?」
如月未答,只起身走至他前,一把拉他坐至地上,從身後解開外裳,露出一襲素白亵衣,反身坐於他腿間,額抵額。
她仍不語,只輕吐一口氣,他已酥了半身。
二人不脫衣,不翻身,只以指、口、額、膝交纏成一場「靜中春事」。夢辰後記:「如月不動如水,動則是風,風入我骨,水入我夢。」
是夜,無聲最多汗,夢辰卻最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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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鏡三:蘇行舟與三女——笑語成戲,戲中有局
行舟房中最熱鬧。他未獨選一人,而召三名女子,皆非首選花魁,但眉目靈動、身段勻稱,各有特色。
他先讓一人舞劍,一人焚香,一人調酒。自己居於帳榻中,脫靴斜倚,觀之如帝王觀妃。
「妳們三人,今夜誰能讓我先脫中衣,便是贏家。」他笑道。
一女索性跪至榻前解他腰帶,一女爬至他腿上以舌撫頸,一女從後抱住他肩,濃香四溢,言笑盈盈。
行舟於三人間左擁右抱,目不定所,舌亦不定情。他以舌挑唇,以膝挑腰,指如畫扇,一點一點將三人同化為一體。帳中聲息不絕,三女或哼或呻,行舟卻仍談笑:「左乳偏挺者,為誰?右腿易顫者,又是誰?」
此夜,他不為高潮,只為「記住每一人高潮時之樣貌與順序」,以此為後記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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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鏡四:傅景年與碧玉——靜水藏波,舊情映影
碧玉為善舞之人,其房亦布置如水榭。垂珠為簾,香池為浴,床頭垂有一幅「嫦娥奔月圖」,傅景年一進屋便沉默良久。
他讓碧玉跳舞,自己不語,只盯她足尖之起伏。忽然問:「妳曾愛過人否?」
碧玉笑:「奴不過是賣笑之人。」
景年點頭:「我曾有一位舊人也學舞,卻未像妳這樣抬腳無懼。」
碧玉心知他心有所託,卻不說破。舞至半途,她忽然跌坐於地,裙展如水,景年撲身壓下,低聲道:
「今夜我不是為妳來,是為一個已不願與我跳舞的女子。」
他吻她如吸魂,愛她如奪命;她忍痛迎合,卻知:他愛的不是她的身,而是舊情人的影。
帳後燈火搖曳,竟照出芙卿當年舞姿影影綽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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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鏡五:趙安邦與無名女——肉體如器,慾火冷用
安邦選的女子,無名。房中無香,無樂,僅一張竹榻、一盞燈、一壺溫酒。
他坐下未多語,只道:「脫衣。」
女子顫顫卸衣,身體不錯,皮滑肉細。他觀良久,方起身,以掌覆其腹,指壓其乳,動作如醫者按脈。
他不吻,不抱,只進。進出之間,面無表情。
女子呻吟,他道:「太響。」
女子委屈落淚,他道:「這是你該做的。」
完事後,他自沐自著,不看一眼,低語一句:「可惜,你不是她。」
無人知那「她」是誰。也許從來沒有,也許從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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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後筆落,春夢入紙
五人皆於夜半各自記筆,記花名、記身態、記話語、記香氣、記最高潮時女子喊出之詞,有人記真,有人編假,有人只記自己。
《醉花筆記》新添五頁,寫盡一夜春光、五種男子、五種女人。
紅袖頁末,無聲親題:
「她說詩無情,我卻以她的呻吟作對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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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低語》
人說青樓無真情,其實是情太多才亂真。有人做愛是為記憶,有人是為遺忘,有人只為讓自己相信還能掌控別人。這些世族公子,把床榻當紙,把肉體當墨,寫不出心,卻寫得出慾——而慾寫得多了,心,終會被淹。
【第四回 元宵筆記】:醉後春心話中藏,紙上花影誰真香
—東風未起,香未散
正月十六,寅時方過,醉花樓東側小齋內,五人再聚一堂,燈火微暗,香煙未盡,帳後各自的春夢猶熱,然香汗已乾,紅唇已收,唯獨心思,未曾散場。
沈夢辰先至,倚窗而坐,手中細筆挽轉如花。蘇行舟攜酒慢行,一身衣衫未整,脖頸間尚留唇痕。傅景年仍如昨日,沉默坐下,目不斜視。趙安邦推門即入,目如寒星,步伐如軍。謝無聲最後抵達,袖中夾一本薄冊,手未抖、心不明。
桌上陳五案,鋪香箋,鋼筆墨,金玉印,竹刻章——這不是廟堂,卻比廟堂更神聖,因為他們要記的,不是國史,而是私情;不是光榮,而是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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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格式:色與品的「秩序」】
謝無聲立於中案之前,開口如法官:「今後每記一人,須列五評——色、香、聲、技、心,每項五分,十五為滿,另設一句總評,文雅為佳,賤俗不得入。」
蘇行舟懶笑:「這倒比選官還細緻。」
夢辰拈筆問:「若同夜多人,記誰?」
無聲笑答:「記最讓你記得的人。」
安邦淡然:「記的是身,還是心?」
「身為門,心為窗,進門是你本事,能開窗才算真筆記。」無聲聲音不重,卻定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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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內容:五人評語節選】
謝無聲提筆先書紅袖。他寫她姿容尚佳,墨香透膚,聲音最為動人,呻吟中有韻、有字,幾可對詩,然情深不至、欲止不前。他在總評處落句:「欲解詩書須脫衣,佳人半懂最堪欺。」寫罷,放下筆時指節發熱,眼中仍閃著她喘息時微咬唇的模樣。
沈夢辰緊接落筆。對如月,他不記艷色、不提技藝,只言那女子淡然如水,香氣若有若無,眼神無波卻攝人。他寫:「春事一場,無聲處最濕。」五項評語之外,他另以墨點記下那夜如月額抵額時的氣息,是他近年來唯一一次不需話語便已盡興之夜。
蘇行舟則將三女並記為一筆。他寫她們共處之樂,脂粉濃香、唇齒精巧、身體聽話,唯心意皆虛。技藝之高竟勝於花魁,卻讓人難辨真味。他一笑寫下:「若問今宵樂,唯我不需心。」
傅景年於碧玉處落筆極慎。他說她面容精緻,舞姿動人,氣息如舊人之影,然終究是影非人。他於最後一行寫:「她為他舞,我為她憶,舞止情斷。」筆尖停滯時,他心中浮現的,分明不是碧玉,而是芙卿衣袂翻飛的身影。
趙安邦最後書成,簡練而冷。他寫那女子身體端正,動作合度,無香、無聲、無心,如器如物。他總評如刀:「夜來無夢,皆因無情。」旁人讀來如冰透骨,卻不知他心底是否真有那位「她」的身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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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話:「何為上品?」
蘇行舟飲盡一盞:「若世間女子皆此列,倒也無趣。筆記不記官名,只記春心,卻不能忘了人心。」
夢辰嘻笑:「我倒想記男色,何時許我另冊?」
傅景年斂眸不語,心中浮現芙卿月下裙影,筆下卻只寫「碧玉」兩字。
安邦冷語:「這世間哪有‘上品’女子?不過是我們給她定的階。」
謝無聲忽道:「我若真遇一個讓我不敢記的女子,那才是真上品。」
他們不知,將來真有一人讓整本筆記留白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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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新的獵物、新的章
無聲翻紙,道:「下回是什麼?」
行舟答:「二月詩會,花朝踏青,聽聞辛、蕭、邱、張幾家皆欲送女出席。」
夢辰舔唇:「庶女當中,才是真味。」
景年開口:「我聽說張家有一女,會合香,能調春藥入酒,春夜百戰不疲。」
安邦道:「我更想看誰能進了詩會還守得住體面。若守不住,便是筆下佳話。」
五人齊笑。
筆記再添一頁:「二月詩會,擇庶為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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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低語》
他們說筆記是為記樂,其實是為記權;說是為記女子,其實是為記自己。誰美?誰淫?誰上品?都是他們的筆下之物。可偏有那麼一位女子,不入筆、不入夜、不入誰懷,卻讓整本帳冊都顫了一頁。這一頁,還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