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地穿梭在深夜的霍格沃茲走廊,直指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畢竟,馬爾福家族幾乎無一例外地屬於斯萊特林,而那是深夜裡我最先想到的尋找他的地方。
當我來到那片陰冷的石牆前,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門禁!
我立刻警惕地回頭,仔細聆聽著走廊裡的任何動靜。只有遠處傳來城堡深處不知名的低語。我深怕被發現,一旦被費爾奇逮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然而,更強烈的焦慮感壓倒了對門禁的恐懼。史可比,他究竟在哪裡?
我緊盯著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那扇冰冷的石牆,那裡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心沉了下來,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他離開這個時空了嗎?」
這個想法讓我感到一陣恐慌。如果他是那個「錨點」,如果他離開了,那麼我會再次被拋擲到另一個未知的平行世界嗎?我無法承受這種不確定性,尤其是在剛剛弄清楚所有真相之後。
我焦急地貼近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入口,這片陰冷的石牆在深夜中更顯壓抑。同時還得警惕地聆聽著走廊裡的動靜,希望有斯萊特林的學生進出,好讓我抓住機會溜進去。然而,走廊空無一人,因為門禁的規定,這個時間根本沒有人進出公共休息室。
對史可比去向的極度不安,以及再次被時間拋擲的恐懼,讓我再也無法忍受。我深吸幾口氣,幾乎孤注一擲地走到入口。我回想起在圖書館看過的那段家譜,以及馬份家族的背景。
「純血。」我輕聲說道,帶著一絲顫抖,卻又無比堅定。這句口令,在記憶中,是斯萊特林最為推崇的理念。
我靜靜地等待著,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石牆在面前緩緩移動,露出了後方漆黑的通道。我成功了。
我沒有猶豫,立刻踏入了通道,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陰冷潮濕,帶著一股淡淡的海腥味。通道盡頭,是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那標誌性的綠光。
小心翼翼地踏入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時,我預期會看到一些學生在挑燈夜讀,或是三五成群地低聲交談。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是——公共休息室裡,空無一人。
綠色的光芒依然透過湖底的窗戶投射進來,為整個空間鍍上了一層詭異的幽光。壁爐裡的火焰跳動著,發出微弱的劈啪聲,但除此之外,整個休息室靜謐得可怕。沙發、扶手椅、書桌,一切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絲毫淩亂,彷佛這裡從未有人使用過。
我心跳如鼓,這份突如其來的空曠感,比任何喧鬧都更讓我不安。史可比不在這裡,其他斯萊特林學生也不在。這意味著什麼?難道……難道這個時空已經再次發生了變化?還是史可比真的離開了?
我深感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與其在空無一人的斯萊特林休息室裡胡思亂想,還不如趕緊回到拉文克勞寢室。要是這只是一場虛驚就好,希望當我推開門,一切都能回到最初的樣子,證明我只是過度憂慮了。
我轉身沖出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沿著熟悉的走廊,儘管夜深人靜,刻意放輕的腳步依然明顯。當再次來到拉文克勞的走廊,那扇熟悉的寢室門就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氣,心中的不安與期待交織。不管裡頭會是誰,我只想要證明這一切都是過度憂慮。
推開門——
寢室裡的景象讓我猛地愣住了。
我看到的是一片陌生又熟悉的景象。
寢室內的擺設與記憶中的拉文克勞寢室大致相同,藍色的地毯,兩張床鋪。然而,床頭櫃上,那些剛才精心閱讀並擺放整齊的「特殊讀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本我從未見過的普通霍格華茲課本。而之前為了記錄「歷史」而鋪滿地板的羊皮紙,也完全消失了。
最讓我感到心頭一緊的是,史可比那張床鋪上,空無一人。整個寢室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彷佛在無聲地嘲諷著我的努力。這不是我離開前那個充滿「特殊讀物」的寢室,也不是我預期的那個有著史可比身影的空間。
我又跳躍了。
而且,這次的跳躍,把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剛剛經歷的所有發現、所有關於「時間錨定符文」、關於「時間守護者」和「代價」的知識,彷佛都隨著這次跳躍,被這個新時空無聲地抹去了痕跡。
我跌坐在自己的床鋪上,那種無力感和絕望感再次將我淹沒。一切努力,所有的探索,都歸於了虛無。
在巨大的打擊面前,一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劃破你的絕望:「史可比……史可比。」
我猛地意識到,儘管所有外部的證據和記錄都被抹去,但關於他,關於他作為「錨點」的真相,卻深深烙印在腦海裡。這是唯一沒有被「重置」的東西,是我唯一的信任。
「不能放棄。」我低聲對自己說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透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必須找到他。
我強撐著從床上站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寢室,來到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巨大的穹頂下,深夜的公共休息室空蕩蕩的,只有壁爐裡微弱的火光映照著牆壁上羅列的書架。窗外,星光璀璨,卻無法照亮內心的迷茫。
現在是門禁時間,整個城堡一片寂靜。我猶豫著該往哪裡去。在沒有「特殊讀物」指引的情況下,我只能憑著唯一能信任的——自己的大腦中關於史可比的記憶和直覺。
待在城堡裡太危險了,門禁的風險無時無刻不在。也不能去校長室,鄧布利多此刻也無法給出直接的答案。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座湖。沒錯,我曾經在那裡看見自己。或許,史可比會在那個地方。那裡比城堡內空曠,被費爾奇發現的機率會小一些,而且,直覺告訴我,那個地方或許有著某種意義。
我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小心翼翼地走出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再次潛入夜色籠罩下的城堡走廊。我將步伐放得極輕,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朝著城堡外,那片廣闊的湖泊方向摸索而去。
冰冷的夜風從敞開的城堡大門灌入,我暫態清醒了幾分。
來到城堡外,順著小徑走向黑湖。月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我的目光在湖畔搜尋著,心頭的焦慮愈發強烈。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鎖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史可比。
他背對著我,坐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他沒有穿著校服,而是一身輕便的長袍,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他的頭微微低垂,彷佛在沉思,又彷佛在觀察著什麼。
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安心湧上心頭,所有的恐懼和絕望在這一刻被沖淡。他還在這裡,他沒有離開這個時空。我的「錨點」依然存在。
我緩緩地朝他走去,腳步輕得像怕驚擾了這份寧靜,又怕他再次消失。
他始終沒有發現我。我越靠越近,腳步放得極輕,努力平復著呼吸。我也在觀察他,深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見,如同過去的那些經歷一般。我看到他手中握著的,是一塊小小的、光滑的鵝卵石,他正將它輕輕拋向湖面,激起一圈圈漣漪。他的表情在月色下顯得有些模糊,但我能感覺到他眉宇間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愁。
我輕輕走到他身後,抬起手,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袖子。指尖觸碰到他長袍柔軟的布料,那種真實的觸感讓我感到一絲安心。
史可比的身子猛地一僵。他手中的鵝卵石「噗通」一聲掉入湖中,激起一小朵水花。他緩緩轉過頭,那雙原本深沉的灰色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驚訝。
「西尤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我呼了口氣,看見自己呼出的寒氣在夜空中消散。我坐到他身邊的石頭上,目光落在被鵝卵石激起的層層漣漪上,湖面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映照著此刻複雜的心緒。
「嗨。」我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卻也蘊含著找到他的安心。我轉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儘管這笑意在深夜的寒風中顯得有些蒼白。「沒被費爾奇發現,你真夠厲害的。」
我沒有提及剛才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冒險」,也沒有立刻提及所有關於時間、平行世界和「代價」的驚人發現。此刻,我只想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以及他真實存在的證明。
史可比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那份驚訝在他臉上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我熟悉的、超越年齡的沉靜。他重新看向湖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深夜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我問,語氣儘量保持冷靜,試圖讓這句話聽起來像朋友間的隨口關心。接著,我開玩笑般地猜測,這或許能讓他放鬆一些:「課業太重?還是……有心上人?」
史可比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再次伸手撿起一塊扁平的鵝卵石,輕輕地拋向湖面,讓它在水面上跳躍了幾下才沉入水中。
「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思考。」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怎麼會在這裡?門禁時間,西尤斯。」他轉過頭,那雙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深邃,似乎在審視著我。
我沒有絲毫猶豫,選擇了誠實。史可比是唯一能信任的「錨點」。我必須坦白。
「找你。」我坦率地回答道,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望著他,眼中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只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和一絲難以名狀的依賴。
我接著補充道:「如果你被費爾奇抓住了,我可以陪你被罰。所以我就跑出來了。」我說這話時,語氣真誠而自然,彷佛這就是唯一的理由。
史可比聞言,身體微微一僵。他看著我,那雙灰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驚訝、困惑,還有一點點無法解讀的光芒。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回答,也沒有料到我會為了他冒險違反門禁。
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月光將他的側臉映照得更加蒼白。湖面在微風下輕輕蕩漾,映襯著這份有些突兀的沉默。
我感到這份沉默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這回我沒有放棄,選擇了主動。
「你在想什麼?」我輕聲問道,聲音帶著一絲溫柔與關切。「你的神情,看起來很壓抑。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這一次,輪到我問出這句話。我的目光堅定地落在他的臉上,等待著他的回答,也等待著他是否會敞開心扉。
史可比再次輕輕歎了口氣,他的眼中閃爍著掙扎。他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思考著是否應該向我透露他的心事。
此時,我的心中在糾結著。史可比的表情看起來太痛苦了,那份壓抑清晰可見。腦中閃過他一直以來表現出的超出同齡人的成熟與穩重,以及那些在「特殊讀物」中揭示的真相——他作為我「錨點」的身份,以及他家族與時間魔法的淵源。要保守這麼大的秘密,又要在他所處的時空裡護著我,承受這種壓力,對一個年輕的巫師來說,一定不好受。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坦誠我所知道的,好讓他更容易開口。我意識到,這不是一個人的秘密,而是我們兩人共同背負的命運。與其讓他獨自承受,不如一起面對。
我望著史可比,眼中帶著堅定與理解,輕聲打破了湖畔的寂靜。
「史可比,我知道你一直以來承受著什麼。」我開口了,語氣柔和卻充滿力量,「我知道為什麼我會一直在不同的世界裡『跳躍』,也知道為什麼你總是在我身邊。」
他的身體再次猛地一僵,那雙灰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直直地望向我。月光下,我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我對他那極度震驚的表情報以一絲苦笑,語氣中帶著些許自嘲和釋然。
「魔藥學上完後,我一直在研究這個。」我指了指身後城堡的方向,意指一直在寢室裡閱讀鄧布利多給的那些特殊讀物,「我還誤會過你,現在想來真是太荒唐了。」
我沒有詳述那些「誤會」具體是什麼,但話語中,清晰地表達了曾經對他的懷疑,以及現在對這種懷疑的深深後悔。我的目光真誠而直接,希望他能從我的眼中讀懂那份歉意,以及我此刻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史可比仍處於震驚之中,他的嘴唇微啟,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彷佛在確認我是否真的說出了他一直以來保守的秘密。
我清楚他還不敢完全相信我所說的一切,於是這回我直接點出了關鍵字,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懷錶、穿越時空、逆轉符文儀式、代價。」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錘子,敲打在他的心頭。史可比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那雙灰色的眼睛瞪得更大,裡面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一絲被看穿的驚慌。他不再是那個沉穩冷靜的史可比,而是像一個秘密被揭開的孩子,顯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
他猛地站起身,退後一步,彷佛我說出的這些詞語,帶有某種能夠灼傷他的力量。
我沒料到他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我跟著站起來,焦急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他的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得像一張紙,身體搖搖欲墜,彷佛隨時都會倒下去。我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和失控的樣子,這讓我感到一陣心痛和擔憂。
我沒有片刻猶豫,立刻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扶住他搖晃的身體。手掌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身體的冰冷與僵硬。
「史可比,冷靜下來。」我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試圖用自己的穩定來安撫他,將他輕輕引導回那塊石頭旁坐下。
「沒事的、沒事的。」你輕聲說,語氣中充滿了理解與同情。我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知道此刻他需要的是來自於我的支持和理解,而非更多的資訊衝擊。我只希望他能先冷靜下來,明白我此刻站在他這邊,是來幫助他的。
在我的安撫下,史可比的身體停止了劇烈的顫抖,但仍有些僵硬。他緩緩地坐回石頭上,那雙灰色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我,眼中除了震驚,還多了一絲從未見過的、深不見底的絕望和疲憊。
他張了張嘴,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他似乎在努力地組織語言,又像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最終,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認命般的痛苦:
「你……你都知道了?」
他的語氣並非疑問,更像是一種確認,一種被逼到牆角的無奈。隨著這句話,他周身那股壓抑的氣息似乎也加重了幾分。他沒有問我是如何知道的,也沒有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只是單純地確認我是否真的掌握了那個沉重的秘密。
面對史可比這句痛苦的確認,我坦然地望向他,語氣中帶著一份理解與共情。
「不多,但基本的都知道了。」我坦言。我沒有詳細列舉從那些「特殊讀物」中獲取的所有資訊,但我的眼神和語氣卻清楚地傳達了我對「懷錶、我的跳躍、他的錨點作用,以及逆轉儀式和潛在代價」的瞭解。
史可比的肩膀微微塌陷,彷佛一直以來壓在他身上的重擔,此刻終於被我分擔了一部分,儘管這分擔的方式是如此出乎意料。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緩緩睜開。那雙灰色的眼睛裡,恐懼依然存在,但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被理解的震驚、被看穿的無奈,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如釋重負。
他重新看向湖面,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難以捉摸。他手中的鵝卵石再次被他拾起,卻沒有拋出,只是被他緊緊握著。
我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明白他需要時間來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就像我剛讀完那些「特殊讀物」時一樣。我選擇了等待。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陪伴著他,讓湖畔的夜風輕輕拂過我們兩人。我望著他那蒼白的側臉,希望我的存在,能為他帶來一絲安慰與力量。
史可比握著鵝卵石的手指緩緩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仍舊望著湖面,但我感覺到他的視線並沒有焦點,似乎透過湖水,在看著某個遙遠而虛無的地方。
終於,他緩緩開口了,聲音沙啞,帶著明顯的顫抖,彷佛每一個字都需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我……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痛苦,「家族的這些秘密……從來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被告知過,除非……」
他的話語突然止住,似乎想到了什麼更可怕的事情。他猛地轉過頭,那雙灰色的眼睛緊緊地鎖定我,裡面充滿了更深的恐懼和一絲我難以解讀的絕望。
「除非你……」他沒有說下去,而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身子微微顫抖。
儘管他沒有說出口,但我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他所指的「除非」,或許就是除非我已經與時間魔法有了更深層次的,甚至是血脈上的聯繫,才能知道這些秘密。這恰好印證了我在「特殊讀物」中讀到的,布萊克家族與時間共鳴的特質。
我皺起眉頭。不太明白史可比為何會如此害怕,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難道這些都和代價有關?剛才從筆記本中讀到了關於記憶模糊、情感連結削弱、靈魂疲憊甚至世界排斥的「代價」。難道,我知曉了這些秘密,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我輕輕握住了他顫抖的手,他的掌心冰冷而濕潤,那份顫抖清晰地傳達到指尖。我感受到他內心的巨大恐懼和掙扎。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語氣溫和而試探:「史可比,我知道這一切真相,是一件不好的事嗎?」我望著他蒼白的側臉,看到他緊閉的雙眼,我接著問出了內心深處的疑問,這份疑問也帶著一絲我對他的心疼:「我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會比較好?」
我的話語在寂靜的夜色中輕輕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塊石頭,投入史可比內心深處那片波濤洶湧的湖泊。他緊閉的雙眼在我的話語中輕微顫動了一下。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緊緊握著我的手,那份顫抖,似乎比之前更加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