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點意外又不是意外的接班人降臨

10.1 他們閃到我們瞎，我們卻早已習慣（敖岳庭） 我坐在辦公桌前，翻著最新一疊財報，眉頭皺得像摺扇一樣。右邊的座位上傳來鍵盤打字的聲音，乾脆俐落，聽起來有點不甘願。 「敖總裁，眉頭快皺到太平洋去了，要不要我幫你鬆鬆筋？」 我瞥了他一眼：「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調去倉庫盤點。」 上官淵立刻乖乖坐直：「開玩笑的嘛，姐夫～」 這傢伙自從失戀後，情緒一度低迷到我以為他會跑去山上當雞農。還好上官凜直接把他丟來公司，說什麼「給他點事做，才不會胡思亂想」。我當然點頭如搗蒜，順便收了個可靠幫手。 不過……公司現在的氣氛有點微妙。 誰叫我們這總裁和秘書，長得都還算有點看頭，工作能力又不錯，於是辦公室就默默成立了「總裁守護會」和「秘書後援團」。有些小紙條從茶水間飄到辦公室門縫裡，還寫著： 「今天秘書穿白襯衫太帥了，總裁也好冷酷嗚嗚嗚。」 ……我每天都要忍住笑，不然上官淵那張臉大概會漲紅到爆炸。 正當我回過神來，打算再繼續看報表時，手機跳出一條訊息：「我到樓下了，你們快點下來拿便當。」 是她。 我嘴角不自覺往上揚。 「走吧，你姐來送飯了。」 上官淵抬頭：「喔喔！真的假的？今天是麻油雞嗎？」 「我怎麼知道，自己下去看。」 我們快步搭電梯下樓，一出大廳門口，果然看到她站在門邊——穿著一件寬鬆T恤，牛仔褲還有點泥土印子，頭髮只是隨便用髮圈綁起來，腳上還踩著她最喜歡的涼鞋。 陽光有點刺，她用手擋著額頭看過來。 「你們動作也太慢了，菜都要冷了啦。」 我接過袋子，微微皺眉：「妳怎麼穿這樣就來了？」 「媽叫我送的啊，而且我又不是來開會，要穿什麼？」 她不以為意地撥撥頭髮，隨手從口袋掏出一包溼紙巾塞給我：「去擦個手，等一下給你雞腿吃。」 我輕輕笑了一下，把紙巾收進口袋：「好，聽太太的。」 而此時，大廳裡，所有員工都靜止了。 有人正打開自動門的按鈕，手停在半空；有人手上拿著咖啡，卻忘了要喝。 「誰啊？剛剛那個人是誰？怎麼敢這樣對總裁說話？」 「她是誰啊？她、她罵總裁……總裁還笑了？！」 「還有秘書也乖得像小狗一樣……我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直到後來人事部貼出一份內部公告——介紹公司創辦人之一「上官凜」女士即將再次協助推動慈善部門計畫，大家才集體震驚。 「蛤？她是創辦人？！」 「還是總裁的老婆？！」 「上官秘書叫她姐？！姐？！那是親姐？！」 辦公室裡悄悄流傳一句話—— 原來村姑不是村姑，是傳奇創辦人回歸日常。 而我們三人，總裁、秘書與創辦人，每週一次的便當日，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成為全公司最受期待也最閃瞎人眼的午休儀式。 10.2 也許我們都是失戀的難民（上官淵） 我對笨蛋沒興趣。 這是我見到蕭芷晴的第一印象後，內心最誠實的評語。 她是公司法務部的新進助理，報到那天傻傻站在櫃檯前，文件掉一地還不知道自己少帶一份。看到她皺著眉嘟嘴地翻找資料袋，我就知道，這種人，不是我的菜。 我最怕麻煩，怕累，怕那種明明一句話能解決卻要繞圈子的傢伙。 而她，一看就是那種會在三種情緒裡徘徊十回的人。 我們第一次對話，是在電梯裡。她忘了打卡，我剛好路過聽到她碎唸「怎麼每天都在跟時間賽跑啊」，我笑了一聲：「因為你太慢了。」 她瞪我一眼，回嘴：「你很無聊耶。」 我在心裡打了一個叉。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那天下午下大雨，我臨時加班晚走，走到樓下的時候，遠遠看到大門口站著一個狼狽的身影。 是她，蕭芷晴。 沒帶傘、頭髮濕透，裙擺貼著腿，像是剛從雨裡撈出來的小貓一樣瑟縮著。我一開始不打算理她，但……她轉頭時眼圈紅紅的。 我忍不住走過去：「欸，妳沒傘啊？」 她像是回神過來，看見是我，嘴角有點扯出一抹苦笑：「……嗯，剛剛下班後去找我男朋友……不對，前男友。」 「分手了？」 「他劈腿，還嫌我笨。」 她說得雲淡風輕，但眼神比雨還灰。 我不知道哪根神經抽了，直接把傘遞給她：「你先撐著，等我一下。」 她愣住：「那你呢？」 我脫下外套套頭：「我是你上司的小叔，不會有人敢罵我。」 那天我送她回家。她住得遠又舊，小套房只有一張矮桌和堆成山的法條書籍。 她說：「我有點慢，但我真的很努力。」 那一瞬間，我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輕輕裂開了一道縫。 之後我開始會注意她的動向。 看到她忙不過來，我會遞一張便條紙：「重點在這段，直接看這裡。」 看到她在茶水間發呆，我會拿一杯熱牛奶塞她手裡：「喝完再傻。」 她還是常犯蠢，簽到會簽錯行、表格填錯單位，但我不再煩。 她回頭對我笑的時候，我甚至會覺得——她這樣，其實也挺可愛的。 有天她突然問我：「你之前是不是也失戀過？」 我一愣，點頭：「是啊，傷得蠻重。」 她點點頭，小聲說：「我們好像都一樣欸……失戀的難民。」 我不知道怎麼接話，倒是心裡忽然浮出一個想法—— 也許我們兩個，一起慢慢好起來，也不錯。 10.3 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敖岳庭） 最近公司裡出現了一個奇妙現象。 每天早上，一杯熱牛奶總是準時出現在蕭芷晴的桌上。 她一臉幸福地喝著，嘴角還會不自覺上揚，像在喝什麼戀愛靈藥。 一開始我不以為意，直到某天開會時，我發現我的秘書——上官淵，坐在會議室角落發呆，眼睛還時不時往窗外瞟。 我問他：「你有什麼報告？」 他回我一句：「……我今天不想講話。」 全場安靜三秒，我挑了挑眉，當下就決定，下班後要好好審問這小子。 晚上，我假裝問他整理合約細節，他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看不下去了：「你是不是喜歡蕭芷晴？」 上官淵瞬間瞪我，嘴硬：「才沒有。」 我冷笑：「那她昨天加班你為什麼留下來陪她？你不是一向準時六點下班打卡回家的嗎？」 他語塞，開始亂解釋：「她資料不會整理，我……只是幫她一下。」 我：「你幫得也太有愛了吧，還幫她訂甜點、送便當、改報告，你是她的AI男友嗎？」 他炸毛：「姐夫，你煩不煩！」 我撐著下巴，語氣平淡卻帶點戲謔：「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 他臉整個紅了：「你少亂講話！」 我摁了一聲，心裡有數了。 這小子，肯定中招了。 當晚，我回山上小屋，一進門就看見我老婆穿著家居服，在陽台上曬衣服。我走過去，靠在門框，嘆了一口氣：「你弟失戀沒多久，又想談戀愛了。」 她回頭看我一眼：「蛤？你怎麼知道？」 我坐下來，一臉控訴：「他最近一直偷偷幫蕭芷晴做事，還說什麼沒有，我看那表情根本就是戀愛中毒。」 她「噗哧」一聲笑出來：「你是在吃醋還是在抓姦？」 我正色道：「我是在為妳這個當姐姐的把關。」 她翻個白眼，把衣架往我手上一掛：「行啊，管得好。你等著。」 果然，晚飯後，上官淵回來，剛走進屋門就被姐姐盯上。 上官凜咬著筷子笑得一臉無辜：「欸欸欸，小淵啊，最近公司怎麼樣啊？」 他才剛放下背包：「還……還行啊。」 她接著問：「那個法務部的傻妹還好嗎？你不是說她很笨嗎？」 他瞬間臉垮，轉頭看我：「姐夫你出賣我！」 我攤手：「我是關心你。」 上官凜湊過來，用手肘戳他：「誠實說，是不是喜歡人家啦？」 他小聲說：「……不知道，只是覺得她看起來很需要人陪。」 我老婆點頭：「不錯，有責任感。」 我吐槽：「他現在有的是荷爾蒙吧。」 結果我們三個笑成一團，屋子裡暖暖的，好像哪怕是戀愛未滿的迷惘，也被這點人情味慢慢包裹了起來。 10.5 我們不生，交給下一代（上官凜） 最近，我常常在山上的小陽台上發呆。 陽光很好，花也開了，爸媽在菜園裡忙進忙出，而岳庭在廚房裡切水果，生活看起來無比完美。 但不知為何，腦袋裡總冒出一個問題：「要不要生小孩？」 我不是沒想過。只是大學、研究所的日子，幾乎把我磨成一台全自動的機器。那時候逼自己太緊、壓力又大，月經一度都沒來，醫生說我身體狀況不太好，不容易受孕。 以前我聽了也沒多想，覺得不生就不生。但現在婚後日子穩定下來，我反而開始思考，如果這世界上出現一個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岳庭，他手上切蘋果的刀一頓，轉過身，一臉嚴肅：「不要。」 我抬頭：「……不要？」 他點頭：「一來你懷孕會辛苦，二來我不想有個小傢伙來分走妳對我的關愛。現在這樣剛剛好，我不想被冷落。」 我笑出聲：「你也太誠實了吧？」 他坐到我身邊，抓著我的手，很理直氣壯地說：「我等妳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妳願意放下事業來過日子了，我才不要再讓什麼嬰兒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再說，你弟不是還單身嗎？」 我眨眨眼：「你意思是，把『傳宗接代』這檔事交給上官淵？」 他立刻點頭：「對啊，他年輕、體力好、又快戀愛成功，我們要做的，就是默默推他一把，讓他先結婚、再生小孩，這樣爸媽也不會念了。」 我想了想，竟覺得還挺合理的。 後來某天晚上，我故意在晚餐時開話題：「欸小淵，你有沒有考慮過結婚啊？」 他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姐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瞟他一眼，語氣淡定：「就覺得你最近跟芷晴進展不錯啊，不如順勢推一把。」 岳庭在一旁故作若無其事地補刀：「對啊，像我跟妳姐這種老夫老妻，就不適合再拼搏下一代了，靠你們年輕人比較實在。」 上官淵皺著眉頭：「……你們這是什麼可怕的家庭壓力？」 我跟岳庭異口同聲：「是責任的傳承。」 那一刻，我們夫妻倆互看一眼，笑得像完成什麼重大任務。 果然，有時候不生孩子，不是不想負責，是太會分配責任。 10.6 等你結婚，我就退休（敖岳庭） 我最近常常盯著日曆看，準確來說，是在計算上官淵求婚的可能時程。 因為只要他一結婚，我就能光明正大把總裁寶座丟給他，然後回山上過我的退休生活。 「你真的這麼想退休？」上官凜一邊剪花枝，一邊語氣淡定地問。 我理直氣壯：「難不成我還想在公司熬到白頭髮？我可是為了你放下大學夢、放下躺平人生，現在好不容易你願意慢下來，我不抓緊機會回來躺著，我還是人嗎？」 她笑了一聲：「那你打算怎麼讓我弟結婚？」 我眼神一亮：「我有計畫。」 計畫的第一步，就是製造浪漫機會。 最近我們公司接到一個新客戶，對接人是蕭芷晴的主管。我當然立刻把機會讓給上官淵：「你來談。」 「我？我才剛熟悉系統，」他一臉抗拒，「這太快了吧？」 我拍他肩膀，語氣沉穩：「你要學會承擔責任。不只是公司責任，還有人生大事的責任。」 他一臉懵：「……你到底在說哪一個？」 我不語，轉身離去，只留下他一人在會議室裡體會人生的深意。 幾次合作下來，他跟蕭芷晴的互動越來越自然，甚至還出現了…小紙條傳情的辦公室八卦。 某天午休，我從窗邊看到蕭芷晴站在陽台，小聲對著手機笑。 再看看上官淵坐在位置上偷笑的樣子，我心裡暗自搓手：差不多了，該進入下一階段。 我偷偷拍了照，晚餐時拿給上官凜看。 她看完，眉毛挑了起來：「你偷拍人家喔？」 我一臉驕傲：「這叫蒐集證據，準備催婚用。」 某個週末，上官淵難得回山上住，我倆抓緊機會圍爐開會。 我直接拿出結婚計畫書（對，我真的寫了），遞給他。 他翻了翻，臉漲紅：「你們是瘋了嗎？」 上官凜一臉無辜：「不是你姐夫瘋，是我們想過點輕鬆日子，然後看你辛苦。」 上官淵仰天長嘆：「……我還能逃嗎？」 我拍拍他肩膀：「不行，接下來，我們要想辦法讓芷晴答應你的求婚喔～」 有時候，看著這兄妹倆一個愛扛事、一個被推坑，我還真覺得自己這段姐夫人生當得挺值。 誰叫我這輩子，最想守的就是那個穿著T恤牛仔褲，手裡提便當出現在公司門口的村姑老婆。 等弟弟結婚那天，我就把公文一丟，回山上種我的菜、抱我的凜凜去。 10.7 這孩子…是計畫之外還是計畫之內？（上官淵） 老實說，跟蕭芷晴告白的那天，我超緊張。 地點選在她最喜歡的圖書館後面的咖啡廳，我準備了兩份蛋糕，一束不太貴但很溫柔的粉色花束，還有一封手寫信。 她看完信的時候沒說話，只是默默哭了。 我緊張到以為她要拒絕，結果她抬起頭來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很笨？」 我瞬間傻住：「啊？沒有啊…是說妳有點呆啦，但我覺得那很好。」 她吸了吸鼻子：「那就好，不然我怕你哪天會後悔。」 「我不會。」我說得很肯定。 然後，她就答應了。 交往後的日子意外的甜。她有點迷糊、很會丟三落四，偶爾做便當忘了加鹽，但我每次吃到都覺得：這輩子應該就這樣過了。 然後，出事了。 那天是她生日，我訂了餐廳、送了項鍊，還偷偷學了她最愛的芋頭蛋糕。她吃得開心，眼睛發亮地看著我：「你以前怎麼沒說你會做甜點？」 我笑著回：「你以前怎麼沒說你會讓我那麼喜歡？」 氣氛剛好，酒也喝了些，然後——就不小心、那個了。 事後我們還躺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她忽然問：「你…有戴嗎？」 我腦袋嗡了一下，開始回想，但記憶模糊到不行，最後只能結結巴巴：「……應該有吧？我記得我拿了……」 她沒再追問，我也沒再說什麼。 直到一個月後，她開始說頭暈、吃不下。 我們一起去診所，驗完那一刻她還一臉懵，我則是在旁邊直接石化。 「你有沒有想過…」某天，我對著姐姐和姐夫低聲問，「你們那盒放在我房間的保險套，是不是…有、問題？」 上官凜一邊剪番茄苗葉子，一臉無辜：「哎呀那不是你自己帶回來的嗎？」 我狐疑看她：「但我記得那包是你幫我放的。」 敖岳庭笑得超不懷好意：「你要這麼說，我也不能否認啦～但我們怎麼會對你下手呢？頂多就是祈禱你快點中標。」 我：「……你們這對狗夫妻。」 上官凜翻了個白眼：「你早點成家，我們才早點退休，這很公平吧？」 雖然意外，但我們最後還是開心地迎接了這個新生命。 芷晴說她有點害怕，但看到我緊張又手忙腳亂地學做孕婦餐、研究胎教APP時，她笑著說：「我應該是撿到寶了。」 我拉住她的手：「不，你是撞到福氣了，因為你肚子裡這個，是姐姐和姐夫欽點的未來繼承人。」 有時候我還是會懷疑那晚到底是不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我那對想退休的姐姐姐夫偷偷把套子戳破了。 但看著她慢慢隆起的肚子，我只覺得：這人生雖然計畫趕不上變化，卻是我最喜歡的驚喜。 10.8 上任總裁的第一堂課：火沒滅，先燒我自己 那天，天氣很好，山上的風微微地吹著。 在滿是陽光的庭院裡，創辦人上官凜一臉悠哉地在曬菜乾，穿著亞麻布衣，看起來完全不像曾經叱吒商場的大人物。 敖岳庭穿著襯衫、西裝褲，依然帥氣，但臉上卻掛著久違的輕鬆笑容，因為他——終於要卸任總裁一職，回歸當老婆的小狗。 「公司現在就交給你啦，」他拍了拍上官淵的肩，「老哥我準備去餵雞了。」 上官淵滿臉驚恐：「你們真的不會再幫忙了？姐？」 上官凜笑著說：「我現在只負責幫你照顧下一代CEO，不負責公司事務喔。」 然後就轉身進廚房開始準備孕婦點心，完全不回頭。 交接儀式辦得莊嚴又溫馨，上官淵接下總裁職位，全公司掌聲雷動、粉絲社團紛紛開貼慶祝，連那個討厭拍照的蕭芷晴也破天荒穿了件小禮服站在他身邊笑得傻傻的。 但沒過三天，火就來了。 「總裁，新部門報表有誤。」 「總裁，原料供應商那邊出了問題。」 「總裁，有個大客戶說你長得太帥，想見你本人再談簽約。」 上官淵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八點半，連老婆的晚安電話都只能邊簽文件邊回：「乖，我還沒死……」 然後下一秒撥給山上的敖岳庭：「姐夫！我快燒起來了！會議怎麼開三個小時還沒結束？你當初怎麼活下來的？」 敖岳庭那頭正在幫忙洗胡蘿蔔，淡定回他：「我有老婆撐腰，你也有啊。」 「屁啦，我老婆現在會孕吐，不能看我焦頭爛額她會跟著不舒服！」 再撥給姐姐。 「姐！我能不能先請你回公司一陣子？就一個禮拜也好！」 上官凜：「不行，我現在的行程排滿了，早上要去市集買菜，中午煮飯，下午畫畫，晚上要陪你姐夫看劇，他最近迷上談戀愛的綜藝節目。」 「你們根本退休生活比我還忙啊啊啊啊——」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人幫他。 蕭芷晴雖然呆呆的，但越來越懂得用「裝傻」替他擋去一些無聊社交，而當媽的上官媽媽則成了他育兒求生熱線，一通電話就能解決懷孕中所有疑難雜症。 就這樣，上官淵每天在「救火總裁」與「新手奶爸」的雙重身份中穿梭奔波。 而山上的那對「狗夫妻」則悠哉地躲在田裡種菜，看著新聞裡報導「年輕接班人表現亮眼、企業穩定傳承」，偶爾互看一眼笑說： 「你說我們當初是不是教得很好？」 「我覺得我們最成功的，就是放手放得夠徹底。」 10.9 當奶爸之路比當總裁還難：我老婆在產房，我在外面哭（敖岳庭 ＆ 上官淵） 那天是個風和日麗、氣壓偏低的好日子。 敖岳庭正悠哉在山上院子裡鋸木頭，打算幫老婆做個新的花架，忽然接到電話：「姐夫……我老婆……要生了……」 電話那頭上官淵聲音顫抖，像被下咒一樣：「醫生說開到五指了……怎麼辦……我現在手在抖，真的會抖那種……」 敖岳庭一秒收工，丟下工具轉身衝回屋裡抓老婆就走：「老婆！走啦！咱弟媳婦要生了！」 上官凜正餵雞，一邊餵一邊淡定回：「你要不要先換件衣服再去？」 「來不及了！我怕弟弟昏倒在急診室！」 醫院產房外，氣氛肅穆得像開董事會。 上官淵來回踱步，嘴唇乾裂，手裡抱著保溫瓶卻完全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護士小姐過來：「先生，請問胎毛筆有準備嗎？」 「胎、胎什麼……？」 上官凜坐在旁邊喝豆漿，翻了個白眼：「他沒準備啦，他現在腦子裡只有八個字：我老婆要生了怎麼辦。」 敖岳庭笑得比誰都開心，還在旁邊偷錄影：「弟，等你兒子會講話我就播給他看，他爸那時候是怎麼嚇到變石化的。」 十小時後。 當護士抱著嬰兒出來時，上官淵整個人顫抖地接過那一小團皺皺的生命，哭得比自己當年聯考還崩潰。 「他有眼睛……有鼻子……哇……他有嘴巴欸！」 敖岳庭：「你是以為他是恐龍蛋嗎？」 上官凜走過來，一手拍拍弟弟的肩膀，一手幫他把頭髮撥好：「你這樣看起來很像新手爸沒錯，合格了。」 護士又出來：「新手爸，來，麻煩你去處理胎盤。」 「蛤！？胎、胎什麼？！」 敖岳庭再度偷錄：「等等等等這畫面我一定要剪進去！」 那晚，全家人都在產後休息室裡守著蕭芷晴和小寶寶。 上官媽媽喜極而泣，一邊唸著孫子的名字，一邊開始安排百日宴要請多少桌。 上官凜則是替小嬰兒繪製出生紀念畫，畫得一邊笑一邊碎唸：「怎麼這麼可愛，完全不像他爸。」 敖岳庭看著懷裡熟睡的寶寶，轉頭對老婆說：「你看，我們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一個乾兒子。」 上官凜笑：「對啊，還包吃包住包奶粉，划算。」 從那天起，上官淵進入了人生新階段——新手總裁 X 新手奶爸的修羅場日常。 他常常一邊開高層會議，一邊偷偷看手機裡的監視器畫面，看寶寶有沒有翻身。 然後再打給媽媽：「媽，剛剛有打噴嚏，他是不是感冒了？」 打給姐姐：「姐，他晚上只睡兩小時怎麼辦，我公司十點要簡報！」 打給姐夫：「姐夫你上次說的『三秒哄睡法』是騙人的吧！？」 敖岳庭：「我才說了一句話，你就信？哈哈哈——不過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堅持不要小孩了吧？」 故事繼續流轉，但在那座山上的家、和那間城市裡的公司，兩代人之間的接棒與牽絆，從來都不是壓力，而是充滿歡笑和愛的傳承。 而他們也終於，走在一起的日常裡，越走越穩，越走越暖。 10.10 這孩子不能叫我兒子，但一定會是我人生最大破壞者 寶寶出生滿月後，整個山上小村落都被吵醒了。 上官媽媽揪著鄰居做了三百個紅蛋，然後堅持：「我要從山頭發到山腳，讓大家知道我有孫子了！」 上官凜則在幫寶寶設計百日宴邀請卡，一邊設計一邊問敖岳庭：「你覺得叫他什麼名字好？我怕我弟給他取個很難聽的名。」 「我不管叫什麼，只要不是照他爸邏輯來的就好。你知道他第一個提議是什麼嗎？叫——上官·宇宙·毀滅者。」 「……他是中二病復發嗎？」 當天的百日宴場面失控到可以直接上新聞。 上官媽媽請了鄰居樂隊，還指定開場曲是《你是我的寶貝》。 敖岳庭親自端菜招呼客人，被員工當成飯店總經理。 上官凜一邊發伴手禮一邊對蕭芷晴笑：「你生得很好，績效+100，這是我們家今年最好的KPI。」 蕭芷晴笑得臉紅：「凜姐……這種話妳別在人多的時候講啦！」 另一邊，公司裡的風氣也開始改變。 上官淵開始會帶著奶瓶進辦公室、用寶寶的照片當桌布，還大方向下屬展示寶寶成長圖鑑。 某天會議到一半，有員工問：「總裁，那……小朋友滿一歲要不要開放我們送禮物？」 上官淵秒回：「可以啊，題目我老婆會發出來，我幫大家開表單選擇！」 敖岳庭在會議後默默看著新總裁，搖頭感慨：「我當年當總裁都在處理客戶、談判、裁員……你是在辦親子活動中心嗎？」 上官淵推了推眼鏡：「姐夫你說得對，所以……你幫我處理一下這週的財報可以嗎？」 敖岳庭一臉不屑：「你以為我是什麼？顧問奶爸？」 某天晚上，敖岳庭與上官凜並肩坐在陽台，看著遠方燈火與山林的風景。 「妳弟現在……是真的變了，」敖岳庭笑著說，「以前那個走路有風的上官少爺，現在甘願每天餵奶換尿布。」 上官凜靠在他肩上，微笑：「有時候人生真正的長大，就是你願意為一個人變得手忙腳亂，卻一點也不覺得丟臉。」 敖岳庭轉過頭親了一下她額頭：「不管他變什麼，我最慶幸的是——我們當初決定過的日常，現在真的實現了。」 上官凜笑了，眼神溫柔得像夜色裡的一盞燈：「是啊，我們終於，走在一起，也走進了我們想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