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et帶來的是,我的靈魂被撩動了。
館內時光的裂隙裡裝載著振動的感受,探觸奧秘的輪廓。
座落在第五大道與中央公園旁、世界四大博物館之一的紐約大都會博物館(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當地人暱稱The Met,我終於抵達這座聖殿。
大都會博物館之所以藏品之多,又不似羅浮宮皇室蒐藏或大英博物館經歷殖民戰爭掠奪,大多屬私人捐贈,構成博物館的核心,如這次來台的畫作部分原屬雷曼收藏。

取自官網
即使已有所聞,預留一整日的時間,卻也沒料到、超乎想像的精神輸入。

這時我還不知道迎接我的是,巨量聚集而成的文化思潮湧動,向我頻段交流。
European Sculpture and Decorative Arts
穿過16世紀凱旋門式設計、風格雷同意大利雕塑家Silvio Cosini的大理石祭壇框架(Altar enframement),這種裝飾性結構位於教堂祭壇,襯托祭壇作為神聖空間的地位。接著迎面而來的是西班牙阿爾梅里亞省維萊斯·布蘭科城堡的庭院(Patio from the Castle of Vélez Blanco)。從樓中樓鳥瞰,文藝復興時期的不對稱的庭院結構、哥德式元素西班牙建築,裝飾圖案、雕刻細節目不暇給,第一站已驚呼連連。
Egyptian Art
西元前約15年建造的丹鐸神廟(The Temple of Dendur),為美國唯一完整展出的埃及神廟,四周水池和玻璃牆仿照原始尼羅河與日照環境,可惜的是當日有晚宴只能遠觀。當時埃及亞斯文高壩建設古蹟將面臨被淹沒的危機,作為感謝努比亞文物保護行動的貢獻,切割運送贈送美國,最後落腳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Islamic Art
館內柱體之外,展間穆德哈爾風格設計、16世紀西班牙木製天花板亦不能錯過。由雕刻、彩繪及鍍金的松木板組成,具有伊斯蘭風格的星形圖案,以及金色的奔跑動物、飛鳥和旋轉藤蔓的裝飾藝術,在基督教重征(Reconquista)後,大量清真寺改建成教堂,融合伊斯蘭藝術和延續基督教建築元素,與編織藝品相得益彰。

Medieval Art and The Cloisters
原以為逐漸熟悉建築體的我,再度被感動。巴洛克時期的藝術珍品、巴拉多利德大教堂(Catedral de Valladolid)的唱詩班柵欄(Reja del Coro),原是區隔教堂的唱詩班與祭壇區域。金箔和油漆妝點細細長長的鐵柵*,向天花板延伸,以石灰岩為基座,頂端精湛工藝的細緻葉形裝飾,是西班牙常見的裝飾元素。後因區隔需求不在,部分遺件保存於此。
*第三張圖取自官網
European Paintings
在歐洲繪畫展區,我結識透納、塞尚、莫內、梵谷等名家的作品,對比透納,我可能喜歡康斯塔伯的對比性沉穩多一點,回台後開始了解巴比松畫派,天井下的光源照亮博物館的畫作,也點燃我對風景畫作欣賞的熱愛,亦開啟對印象派的學習之路。在這裡佇足停留許久,欣羨著看著做學習單的孩童(想到以前的黑白影印難以辨別畫作的學習單...),親臨所見的奢侈感,視角輕拂畫作,洗滌心靈,不小心誤闖私人導覽也徜徉部分解說意境,聽得津津有味。

The American Wing
午餐小憩就在The American Wing展區左方的餐桌,吃點香辣鮪魚捲($16USD!),望向窗外櫻花。一轉身迎面而來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共構,完美鑲嵌來自華爾街美國銀行的立面,在查爾斯·恩格爾哈德庭院(Charles Engelhard Court)的南端,重現19世紀美國建築風貌。而陽光下,中央銅製金箔裝飾雕像象徵狩獵女神狄安娜,熠熠生輝。
Arms and Armor&Musical Instruments
遠眺盔甲展區沉浸式復刻騎士和戰馬遊行列陣迎賓之姿(The Parade of Armored Figures),有意思的是樂器收藏也在附近,恍若磅礡之音敲鐘進入尾聲。

6小時的觀展時光已屆閉館時刻,輕輕掬起最後一絲,眼底細細描繪夾層中展示櫃的器具展品,也升起一股依依不捨的心緒。

藝術往往被視作永恆,也是延伸自我的方式。
博物館源自歐洲的珍奇屋,與藝術的距離不再只是畫作高懸於牆上,也可以是融合於建築本體,或沒有安全距離的雕塑,亦或是於瀨戶內藝術祭結識的場域特定藝術。展品展示世界文化的縮影,我們得以掀起過往時代一隅的奇幻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