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如果我那時候沒有倒在井邊,會不會根本活不到現在?」莫炎喝了點酒神情恍惚,我很少看他這樣難得的放下沉默本性。
「不會」拍了拍他的手,我語氣認真:「我無論如何都會找到你,這輩子也好下輩子也罷,我都會找到。」
他眸光閃動,語氣緩了下來:「為什麼是我…?」可能我也有些醉了,仰頭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除了你我誰都用不上手。」
他嗤笑一聲,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對於他,我對他的情感既單純又複雜。
既是朋友又是家人,但說是情感對象又過於狹隘。
多年來的四處奔波遊蕩讓我們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語言去做配合,但於我們而言我們既不是附屬關係更不是主僕關係,所以相處上是平等的。
我也一直在思考,會不會其實已經這樣好幾輩子了?
莫炎是個腦子特別好使的人,學任何東西都非常快,像是上輩子就學過了一樣,投了胎都沒忘乾淨,但由於經年累月下的戰亂被我拉著逃亡,因此他把所有的聰明都放在了賺錢上,生存成了他所有考量的第一要件。
但我是心疼的,心疼他的疲累。
「其實我養你也是一樣的。」酒意開始上頭我感覺自己開始說胡話了…
「好啊!」他忽地握住我的手滿眼醉意:「那這週開始黃金我就自己收著了!謝謝老闆!」
「不准!我不允許!」嚇到酒醒了一些:「我幫你存好以後用到再還你!」
「吼你說話不算話…」手一使勁將我整個人拉進他懷裡,酒香撲鼻,他靠近我耳邊聲音沙啞:「好啦都給你,但你可不許把我丟掉…」
我臉一熱,感覺自己一定是耳根子發紅了,臉埋進他的胸口不敢看他…
估計…估計明天他什麼也不會記得吧。
好幾輩子以後我再次找到他,換了一個皮囊卻仍然有他的味道,一樣的沉默寡言,一樣的聰明且心機深層。
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我的追求他沒有想過拒絕。
而我也一直到遇到他才感覺到心裡徹底的踏實。
也許真的是綁定的太久了,以至於我能一直找到你吧。
2025/6/24MAYA.333獄 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