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的文字創作是邊寫邊出的，所以現在我想要分享昨天晚上在我睡覺之前，無意間看到的一個視頻，是劉松仁的訪談《經歷「病」才懂得慢下來 劉松仁：讓我感覺重生｜封面故事》。我對松哥的印象還停留在他飾演的《名媛望族》。所以當我看著視頻裡的他，我訝然發現對方老了很多。這讓我想起葉童，因為我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和黃子華共同出演的《奸人堅》，誰知道一眨眼，葉童姐已滿頭白髮。以前不怎麼明白他的美，但如今我卻莫名欣賞越發輕鬆（大家說的“鬆弛”）又瀟灑的他。我很愛他的 vibe。
回頭看看這些年來我對生活的感悟之一就是：我總覺得人和人之間的吸引，全憑磁場相近與否。這份吸引可以是欣賞、提攜、愛慕等。人真的是人以群分。粗暴地說：臭味相投。
所以我想，以前喜歡不上來的，為何現在會喜歡呢？我想是因為磁場對上了。《嗨，32歲》比較特別，我想要分享的不只是過去一年的我到底歷經了什麼，因為我知道過去的日子，我並沒有像此刻一樣，坐下來，認真回想過去的我到底怎麼了。at this moment，我邊認真回想，邊敲打鍵盤。
說到 “磁場”，最讓我感觸良多的就是2020年因為疫情爆發，我得以居家辦公——一件我渴望已久的事情（我在新加坡的第二家公司開始就特想要居家辦公，我常覺得疫情到來就是完成了我心中所想的。呵，誰說老天總是不如我願，只是我沒想過老天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給我所想。）。我順道在2020年，決定回到蔬食生活，反正我不需要因為社交場合而逼迫自己吃肉。每天在家上班，每天的飲食都是簡單的蔬菜水果，我卻開心自在很多。
如今的我回想，我的內在不如我外在帶給別人的感覺——強勢，老娘想要怎樣就怎樣。我真的沒有那麼瀟灑，實際上，我怕人家覺得我麻煩所以我從“吃肉會消化不良”——這是謊話因為我不想要告訴人家我是因動物權利才吃肉——到如果和同事們用餐，我會偶爾點肉吃，或者人家把肉放到我的盤子上，我點頭道謝後便咀嚼幾下再趕緊吞下肚，試圖忽略心中因為愧疚而不斷湧現的噁心感。吃肉對我來說已慢慢讓我覺得無所適從。
我想啊，如果當時這樣個性的我處在一段戀愛關係，我這樣的行為和心態就是妥妥的為了配合另一半而會勉強自己去做一些壓根兒不想要做的事情。這樣的關係註定不健康。
2020年的我在做出這樣的決定前，不斷上網搜尋資料，試圖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更多的同道中人，也順道找出如果我決定改變自己的飲食習慣的話，我會不會缺少某些營養。我很幸運遇到 Ed Winters 以及 草獸派對。甚至意外得知 Maggie Q 也是維根。他們的存在讓我覺得自己不是異類、我不奇怪。他們的視頻、訪問、文章讓我明白我們方向一致。
雖然我在19歲便認識了營養免疫學，但是從沒想過要一輩子不吃肉的我決定開始重新探討研究營養免疫學。在深刻了解到人體其實不吃動物性的食物也可以很健康的時候，27歲的我便下定決心往這個方向不斷前進。這份決心包含了哪天我和同事們、朋友們再見面的時候，如果他們夾肉到我的碗裡，我會告訴他們我的飲食決定。
從來沒想過疫情讓全世界的人待在家中長達差不多有三年，有時候回想那段時間的自己是如何能乖乖待在宛如一塊小豆腐的組屋裡。誠如我想像的，開放後，在餐桌上，同事們和朋友們在知道我改變飲食方式後，第一問句 always 是 “為什麼？”。
從開始的一視同仁，宛如吃了誠實豆沙包說 “為了捍衛動物權利” 到最後，我的答案會因人而異。稍微陌生的，我會說 “為了環保” 因為我發現很多人聽見 “動物權利” 後會不高興，以為我暗諷他們殘忍，他們覺得我很高級。他們內在的想法完全表露在他們的臉上，但我很無辜啊；有些人則會挑戰我 “植物也有生命啊” 甚至乎 “細菌也是有生命啊”，我曾認真解釋，到後來發現大多數的人就是來挑戰、來找砸的。我根本不需要多解釋了。
對一臉感興趣的對象，無論我和對方的感情深淺，我都會很樂意分享。而我覺得熟悉的朋友，我則會如實相告。我自以為我們的感情夠鐵，對方一定可以明白我的。直到我聽到 “你是說我不喜歡動物嗎？” 那表情、那語氣都殺我一個措手不及。我沒料到我熟悉的朋友反應會如此大。對方問我：“為了我，你願意陪我一起吃肉嗎？”，個性直率的我當然說不願意，因為我是已經下定決心往維根的路前進的。我從來不要求我愛的家人朋友和我一樣不吃肉，但我也不會再因為不敢做自己而勉強自己去做不想要做的事情了。
後來，我和對方漸行漸遠，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只能從他多次想要改變我的飲食決定、對我飲食決定而陰陽怪氣我好幾次的情形下，這麼去揣測我們之間關係的生變是因為對方無法認同我的決定。從一開始的難過到認真問自己 “我會因為如此而改變自己嗎？” 再到 “可能我們磁場對不上了吧”，雖不捨好幾年關係就這樣沒了，但我們的確沒什麼話題可聊了。可我用了幾年時間才學會不得不放手。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得到這篇文章，如果有的話，我想要說的是我從來沒有生氣。我單方面認為我們不是 diu 臭（好粗俗但是唯有這個形容詞才能很好解釋🤣）而是大家的能量沒有共振而已。有次聚會我們重新遇上，我是真的很開心。我一直希望你都能一切安好，安康喜樂。在那次聚會，知道你已離開，我趕緊追出門也要和已走到滿遠的你，大叫你的名字再揮手說再見是真心的。我希望我們可以再見。你教會我的一二事、帶我去過的地方、在你身上學習到的事等，我都很感激生命裡有你的出現。
那次和這位友人多年後的重新遇見和離別的那刻，我才放下了心中那份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感——我總覺得自己哪裡不對，但想想又沒做錯什麼。這樣的思緒來回循環。蠻辛苦的。
現在回想，這心態或許就是網路上紅到爆炸的形容詞 “內耗”。只是那時候的我對 “內耗” 的定義不是很了解。一直到2024年，我才明白我是內耗佼佼者。我常和自己交纏不休。
那我是怎麼發現原來自己是個很容易內耗的人呢？一切都得謝謝去年七月開始便遇到的鳥人鳥事。在我以為自己已經遇得夠多，應該百毒不侵但情緒卻一直很不舒服的時候，友人點醒我：你這樣其實是在內耗。
我才發現，每當事情發生，我永遠是第一個先把矛頭指向自己的人。我總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才會導致事情的結果怎樣那樣。如果別人對我差，放心，“我” 已先把自己傷個體無完膚。他們的存在頂多讓我覺得煩死。看吧，這樣的自己在戀愛關係裡，應該會死得很慘。
如果你問我32歲有沒有什麼不一樣？我想就是能夠很快察覺不對勁，然後趕緊把自己調整過來。比如我覺得自己尚算懂得愛自己、比二十來歲的時候更了解自己想要什麼、遇到鬼的時候心情應該能比較穩定，當自己時運高，沒有看到鬼，可是結果的一而再再而三遇到的鬼故事讓我察覺到： “啊媽的，這是最終考嗎？為什麼所有的一切似乎，不，是簡直就是從我踏入社會後的第一份工作到上家公司遇到的人事物的總合啊！法克！”
我恍然大悟，原來我過去一年所遭遇的是 final exam 啊啊啊！
（待續）
我也看了不少油管推送的劉松仁訪談，以及一部短短關於豹的紀錄片——晚上看會淚流滿臉，畢竟夜晚總是太感性了，嗚嗚。想說，這些應該，不，是簡直是宇宙想要給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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