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兩百多名嫌疑犯之中,徘徊在權力與歷史構成的龐大建築物中。
死者同時割腕、中毒、腹部大片血跡、後腦勺有鈍器傷害。
充滿謊言、邪惡與陰謀,吊胃口的解謎與故弄玄虛的證據。
且看偵探庫普如何在沒有指紋鑑定、微物證據、測謊儀器的協助下,破解這場由美國政治史構築的鬥爭與混亂。」
看完了《白色官邸殺人事件》,本篇無或輕劇透,分享推理與思辨相似的魅力。
我喜歡推理作品,一方面是帶有幻想,一方面,是帶有光澤。說起幻想
剛看完這部作品,會給人一種「乍看之下非常認真,仔細回想禁不起推敲」的感受。
也正是因為他這種遊走在真實世界與抽象推理的劇情,讓人有一個幻覺: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超級大腦,且人們願意完全交付她執行調查」
那事情將會有多單純。
單純兩字放在推理劇情裡面是大忌。
編輯作者總是要想盡辦法刁難觀眾的腦子跟記憶力,想盡辦法丟更多的訊息跟縫補前後文,讓一條簡單的線條被模糊、打碎再重新拼湊。
但放在現實社會,那推理是太單純了。
若真是發生白宮命案,那從蒐集證據、勘驗遺體、維護現場、審訊眾人一路到定罪流程,官僚體系跟法治規範混合政治角力,事情要嘛是當天就有答案,要嘛是永遠不見天日。
警長局長能找一個福爾摩斯般的偵探來辦案?那全是小說、故事情節。
所以這是一場幻覺。
戲裡戲外的觀眾都期待有一個神秘、超越的人,能夠為我們解答難解的未知數。
這種打算用個體拯救世界的古典推理,就好像是超級英雄電影,只是這次,我們不再對飛翔或強壯感到血脈噴張,而是再次對智力產生一些信仰。
做為思辨愛好者,我想這是為什麼辯論做為一門競技或遊戲,他真的很有魅力。
因為雖然辯論對世界而言可能是假的、雖然很難因為辯論發生某些世界的改變,但我們相信證據、相信說服、相信智力。
說起光澤
我們可以一起想想,「你最喜歡怎麼樣的角色?」
我覺得有一個標準非常簡單。角色可以多智近妖、長厚似偽,觀眾從來不介意作者把某一個特性走到極端。
但作為觀眾,至少我更在乎的是:
角色的特性是否有某些光點?某些能自圓其說、能在敘事中持續發光的狀態。
劇中的偵探庫普就有一個光點,她的熱愛、她的興趣乃至生命。
縱然其他人覺得她怪異、瘋狂、不社會化,但那個光點,可以讓人看到角色內心的源,好像所有表達與特性,都能溯及至此,是輻射的起點、是大網的中心。
我非常喜歡。
說到什麼,庫普都要談她的光、都要套用她的解釋。
因為她有一對、或者一扇,已經建構完成的窗。
推開窗,望出去的景色,有春夏秋冬。
但不論物換星移,也都被搜羅在這四邊形的範圍之內。
「所到之處,草木茂盛」,這是不是,令人癡狂的一件事?
妳的每一步,都踏出過去歷練的生命力。
舉手投足之間、言談舉止之間,都寄宿熱愛的溫度。
這個光點,可以換、可以變、甚至有時候可能灰暗一些。
這也好像辯論競賽,我們在智力與表達的長河之中,蔓延出無數細流;在角色扮演與暫時性的勝負中,刀光劍影。
讓人不由自主,被思想吸引。
確實,劇中展現光點方式有點俗爛,有些素材也過生硬,但還是,很讓人喜歡。
如果你也喜歡推理,願意忍受他到最後一集才給新素材。
如果你也喜歡思辨,願意忍受一些不切實際的假設跟幻想。
或者,你願意享受。
那不論是總管家A·B·溫特的典雅還是庫普的才華,我們都會被其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