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公案出自《古尊宿語錄》。宋朝 佛照禪師對當時的皇帝宋孝宗說的。當時朝廷其他的宗教——道教大臣、儒教大臣都在旁邊看,所以祂講這個公案給皇帝聽,必須戰戰兢兢,不能講錯、不能沒有考證、不能沒有內涵意義,也不能不文雅,更不能摻雜自己的意思在其中,否則隨時可能觸犯欺君之罪。
祂講了什麼公案呢?過去在印度,有一位黑齒梵志。黑齒,牙齒是黑色的意思;梵志是古印度修梵天禪修的法門。這一位黑齒梵志在婆羅門教派裡地位很高,修到了五種神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足通。
他常常在印度跟中國之間的喜馬拉雅雪山上面說法,說法的境界很高。欲界的天王帝釋天、梵天(色界的天王)都來聽了,陰間幽冥界閻羅王,還有當地的雪山諸天的天神都來。
有一天,聽他說法的閻羅王盯著他,看著看著就哭了。梵志覺得很奇怪,開口問:「大王何得視吾而泣?」(閻羅大王,你怎麼看到我在哭呢?)
閻羅王說:「吾觀於汝,善能說法,七日後命終,當來吾界受諸苦痛。」(祂說我看你很會說法,七天以後你死了,會投胎到我管轄的地界——幽冥界受種種的痛苦。)
他立刻發用自己的神通去看,看到真的是,七天就要死了,而且受苦萬端,嚇壞了。惶怖求免,五通梵志立刻求饒,他說:「閻羅王救救我吧,別讓我去你那裡。」閻羅王得按照因果法則來辦事情,根本沒辦法。
當時喜馬拉雅山雪山上很多的天神都聽到了,發出聲音跟梵志講:「欲免斯難,唯有大覺世尊,乃能為汝免得此難。」(你有這個劫難,只有找大覺者世尊佛陀,可以幫你免除生死的劫難。)
他連什麼是世尊都沒聽過。天神跟他說:「祂是淨飯王的太子,十九歲出家,三十歲成道,人天之師。不但是人道的老師,諸天都以祂為師,祂三轉法輪,度一切眾生,一定有辦法救你,你快去求祂。」
梵志說:「我立刻去,但我不能空手去見祂,我要有供養。」立刻一手變合歡花束,一手變梧桐花束,用神足通飛去拜見佛陀。
佛看見他,當然一切遍知。佛說:「五通梵志,放下。」梵志就把左手的花束放下,供到佛前。
佛又說:「放下。」他又把右手這一束花供到佛前。
佛又說:「放下。」
梵志講:「我兩束花都供養了,兩手空空,沒什麼可以放下了。」
佛陀慈悲跟他開示:五通梵志,「無非教汝放捨其花。」我不是叫你把花束放下,你應該放下你的六根。
眼耳鼻舌身意叫六根,當六根跟外面接觸,就會有染著,生六塵。塵就代表不清淨塵埃,六塵生起六識,生起意識,生起分別。尤其意識讓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解脫,第七意識叫末那識——我執識。
如果沒有修到不再啟動你的末那識,將會永無止境地輪迴。
所以佛陀叫五通梵志:放下,都放下,到了沒有可以放捨的地方,免去生死之處,叫做「洗滌垢汙,顯明清白。」六根、六塵、六識就像是汙垢一樣,都已經淨化,本來的面目就出來了。
佛跟他講直指心性的見性法門:身心都放下,六根、六塵、六識,跳脫生滅的境界。
黑齒梵志平常的禪定功夫、深入經藏的專注、清淨修持,已經有很大的根基了。遇到佛陀叫他放下,立刻大澈大悟,證得無生法忍——七地以上菩薩的境界。
希望今天聽到這個公案,大家都能實修佛法,用珍貴短暫的人生,追求涅槃極樂的境界,認真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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