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進寺院,都得經過狹窄的樓梯。不寬,也不平,有時甚至得側著身,貼牆而過。像是一道關卡,讓人放慢腳步,放低身段,也放下習慣走得太快的自己。
佛道混合的道場,是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像龍山寺,又不完全是。廊柱斑駁、空氣沉靜。我走進去,一間間的殿堂,各有神聖莊嚴的神像安坐著。殿外,三三兩兩的人群,虔誠禮拜,讓一旁的人不敢有任何聲響,怕叨擾了這份寧靜。
我向菩薩行禮。抬頭一看,竟是文殊菩薩。那一刻,我微微怔住了。
也許,這不是一場求庇佑的旅程,而是一趟必須用清明判斷的修行。
再往內,是一座中庭,香爐香煙繚繞,天光稀薄。右側是層層疊疊的山,像極電腦裡那張水墨桌布。山中,有著高聳、非常現代化的建築大樓。我知道那正是這座寺院的核心所在。也許,我生命的修行,也藏在那些看似世俗的結構裡。
中庭的左側,是一條下行的階梯,通往庭院,通往綠蔭,通往人間。
就在我靜靜站著的時候,一陣大風吹來。那不是夢裡飄渺的風,是真實的颱風之風。
狂風吹拂,極力地把我推往左側,推向世俗人間。
我拼命站穩,努力抓住一點重心。風越吹越大,我奮力的往回走,卻怎麼也回不到原本的位置。
夢醒時,我精神恍惚地還停留在與風的拼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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