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俄羅斯十三日遊之二(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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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是透過出外的不方便和不舒適來回思和檢視自己是多麼幸福的過程。也是小青蛙探出頭來,見識天地寬廣無垠、無奇不有的時機。

座位衝突

 吃完早餐上車後,出現了這趟旅途的首次衝突:座位爭執。昨天被制止往前坐的團友今天特意帶著她的孫女就坐在雙人座第二排的位子上昨天的狀況是團中有三位同行的婦人,因為首先上車,因此依序坐在單人座的第二、三、四排—第一排是領隊—,後來發現雙人座的第二排沒人,因此第二排那位婦人要第三排那位坐到那兒去;慢上來坐在後面的人看到了想去坐第三排那個單人座,結果被她制止,因為她要給第四排的那位往前坐。被制止的婦人當時倖倖然的退讓了,沒想到卻演出了上面的劇情。昨天的那位制止者,又對阿媽今天坐在她們昨天的位置,表示了不滿(老實說,昨天她的制止。其語氣和態度都令人很難接受,但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結果是:我錯了。)沒想到那位看起來有點樸直、鄉土的阿媽根本不理,她表示座位並不是固定的,不是昨天誰搶了什麼座位,就是她此後的座位,然後呢?那位昨天坐在此座的婦人,用著流利的英語和她爭論了起來,最後原坐此者表示願意退讓,往後面找到座位,才勉強消停了爭執。(然而,其間的火藥味當然沒有就此消聲匿跡,而是一直到行程將結束都還有人提及,我之前說這些女士敢於且樂意獨自參加此趟旅遊,其實個個都有著強靭性格,也由此可以窥見。)領隊不得不出面緩頰:希望大家能看自己的狀況來選座,會暈車的往前,不會暈車的請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較後面的座位。現在坐前面的,別人有需要而你覺得無妨的,感謝你稍做退讓。座位很大,車子很新,而且還有幾個空位,因此他不想採用抽籤或指定的方式來決定座位。(你知道嗎?此行最有意思的不止是景物,也包括多日必須相處在一起的遊伴,透過近距離的觀察和互動,好壞你都看在眼裡,都會在心裡有一些思考,他們反成了此行最讓人有所啟發的對象)(我後來察覺到:此事對所有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影響,有的人就此就停留在最後面的位置,不想與人爭;有人則在第二天搶了老古夫妻的第三排雙人座位置;我坐在雙人座第四排,發現又有人搶位後,直接站起來喊話:想坐在此座位者,歡迎前來乘坐,我們夫妻可以往後挪一下,沒關係的。結果沒人來,我們就繼續坐,後來還讓給老古夫妻,坐在他們被搶後坐的較後面座位上……?我想:如果那位制止者—後來得知是個商業上的女強人…口氣不是那麼獨斷,事情應該不會搞成如此尷尬…每個團友,不管目前的成就或社會地位或經濟狀況如何,在這個旅行團裡就只是個團友,跟其他的團友並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什麼大小或高下之分,所以呢?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都是平等的,可是,有些人就是搞不清楚狀況,放不下參團前的身份地位……,這種狀況之後仍清晰可見,但,只是極少數人,大多數人其實都很低調謙恭,與世無爭,與人無害,只想好好的旅遊…。)(爭座的三位婦人都在七十上下,而且在社會上的成就都不低,學歷也都在碩士以上,可是卻仍會像小學生那樣爭位,有意思的就在這兒。人自覺受到不公待遇,嗯,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起而抗爭,此事可以這樣解釋嗎?)

烏龜石

爭論告一段落了,但旅程仍需進行。先參訪了被稱之為烏龜石的景點,導遊提到參觀完的話旁有超商,也可以逛逛。入超商參觀時,發現地面舖的是平滑的大理石,我馬上發現我穿的鞋子—穿此鞋來此旅程乃因穿來舒服—鞋底有點平,走起來會打滑,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蹎著走,這下糟了,如果因此而跌倒受傷……最後只好把牠丟了,幸好還帶有雙柏克尼……此後一直穿著那雙柏克尼(因為蒙古和俄羅斯都不像台灣或大陸,你隨時可以買到需要的日用品,而且價格都很親民,結果是之後的行程我都穿著柏克尼),有人問起就說腳會腫脹,穿鞋很難過。

 騎馬

車到馬場,裡面有數十匹馬,老實說,我一向畏懼高,之前在印度騎大象,剛爬上去就有點腳軟,提心吊膽,心神不寧,完全沒有騎乘的快感,很快就滾下來了。此次會怎樣呢?不知道,但小紅書上有心理學家提到對害怕事物的處理,靜下心來,兩手先輕敲雲府穴,邊敲邊跟自己說,我知道我會害怕,但我感謝自己有這個機會來面對我的害怕;再摸摸眼球下方的承泣穴,同樣的話內心說一遍;手放喉結上的天突穴,同樣的話內心說一遍……馬場發給每人一個安全帽,然後陸續牽出馬來,團友兩人一組按順序上馬(之所以兩人一組,乃因馬場會派人一人牽著兩匹馬,我們一次來那麼多人,馬場沒那麼多人,所以連小朋友都派上了)此時有團友提及沒人幫忙照相(大家都忙著上馬,好朋友又跟自己同組,幾乎是同時上馬,加上牽馬、上馬都很短暫,別人也沒時間和心力去注意照相事宜。)因此領隊說他會儘量幫每個人照幾張相。(有位落單團友與領隊同組,馬行進期間,只見領隊拿著相機騎馬來回快走,穿梭著幫各組人員拍照。)。上馬後,馬場領隊領著大家往前方的山丘方向前進,我坐在馬上,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看著地上出現的小溝或小洞,很怕馬不小心踩進去;看著馬走得太靠路邊,也擔心牠會不小心滑下坡去…,我不是擔心從馬上跌下去,而是怕馬沒走好,然後呢?沿路看著前面的馬或者就這樣尿下去,或者一團團的便就這樣往下掉,又擔心自己沒坐正,因此時不時需調整姿勢,手機不敢拿,強逼著自己坐端正。(想到旅遊公司的針對"騎馬"所用的廣告詞< 享受蒙古草原大自然騎馬的樂趣,感受草原上的自由和無拘無束。>覺得格外有意思,騎馬樂趣?不掉下去就很感恩了,那來的樂趣?感受草原上的自由和無拘無束?我怎麼只感覺受到在馬上的不自由和又拘又束呢?話再說回來,如果不是旅遊,不是人人都沒出聲的紛紛上馬,你會不顧一切的默默的隨眾上馬嗎?事後想起,比起參觀活動,這種帶點驚又有些怕的親身體驗活動要有意思多了,不是嗎?) 

總共十組人排列走起來的馬隊,看起來應該相當壯觀。沿途碰到許多不同旅行隊、不同馬場的人也騎在馬上迎面走來(同樣的排成一排,看來也有些壯觀。迎面相遇的騎士們大多會相互揮手招呼,我猜每個人那小心翼翼的狀況應該都差不多,只是外表當然不能顯露出來。)路有些不平整,但我坐在馬背上,好像沒了之前的懼高。(是因為上述的儀式嗎?你接受並承認了那個情緒,它的影響就小了,少了?我不知道是否如此?)

旅遊業似乎沒什麼規畫

馬場附近,可以看到還有不同的馬場,也可見到遠近有此起彼落,還在建設當中的一排一排的蒙古包……蒙古的旅遊業正在發展,但整個規畫似乎有點亂,看到的水草較豐盛處幾乎都可以看到正在興建並擴展中的蒙古包,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中看來有些突兀,與周遭環境不協調。



成吉思汗塑像

這是世界上最大的成吉思汗雕像,底座是一座蒙古包式樣,直徑50m、高12m的圓形二層樓房,圓形樓頂上方,是鋼架支撐的用不銹鋼制成的高達30m的成吉思汗持鞭躍馬的巨幅雕像。乘坐小小電梯到頂,再爬兩層窄小且彎曲的階梯,回望,眼前是成吉思汗的巨大頭像,前望則是大草原的壯麗景色。導遊介紹樓房裡有全世界最大的馬靴,和全世界最大的馬鞭,還有成吉思汗譜系子孫的圖像……後來發現只要是有蒙古人的地方,成吉思汗一定是常聽到或常看到的,導遊講起他這偉大的祖先,如數家珍,自豪之情溢於言表,商店中也經常可見其圖像或騎馬英姿的商品……但他除了建立全世界有史以來,武力最為強大、幅員最為遼闊的帝國,令所有人望塵莫及之外,還有什麼值得稱道或崇仰的事蹟嗎?好像還真的沒有,他的兒孫後代以他為榮,以他為傲,但卻遠不如他,想起蒙古國總理剛因故被廢,想起今日蒙古國的處境,不知詃說什麼才好?

毛澤東著名的<沁園春。雪>中,有幾句是專述對他的看法:

……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換句話說,毛澤東是把他當做漢人歷史上的一員,他是一代天驕的,並可惜他除武功外,沒有什麼可追述。而他的武功絶大多數是對當時文明的殘酷殺戳和毀滅。(元朝是中國歷史中,歧視最嚴重…將人分十等…,治理最不堪,人民最痛苦,最乏善可陳的一個朝代。)

探訪古蹟

探訪古蹟,就不得不想起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 水落魚梁淺,天寒夢澤深。 羊公碑尚在,讀罷淚沾襟。

(唐‧孟浩然‧《與諸子登峴山》)

羊祜當年為國為民辛勞,倍受時人愛戴,死後立碑,碑上刻文描述其事蹟,多年後,孟浩然特別前往致敬,讀罷其事蹟,想見其為人,仍不由為之涕下。

看著巨大頭像,不由聯想翩翩:人活著究竟為了什麼?究竟應該留下什麼?但,"是非成敗早成空,留與後人說西東,不管如何,成吉思汗也留下了什麼,才會有此頭像在此供人膜拜……

蒙古草原原生態部落

下午參觀蒙古草原的生態,首先是團員們在這一邊排成一橫排,然後前方九個牧民分別騎著駱駝,堥牛和馬前來迎接客人。牧民下馬行歡迎禮後,我們跟著牧民前往其部落,途中分別騎上他們的坐騎體驗一下乘騎的感覺(有的團友慷慨異常,騎不到幾步,就給一牽的牧民小費,也催促其他團員照辦。之後在晚餐時,領隊特別提到沒看過像我們這團這樣給小費的。)部落先演示他們以往搬居的過程,如何將拆下的蒙古包放置馬車上,如何帶著全家家當和牲畜出發遷住……接著講解牧民如何待客?接受食物時應如何回應?馬頭琴彈奏及歌唱演出。品嘗其手製小酒,實做羊毛氈工序,觀看其玩具—彈彈珠擊倒數公尺外的瓶子;穿著蒙古服飾照相留念、讓旅客去觀察,並體驗與大地為伍的原汁原味的牧民生活。最後則是馬術表演,單人匹馬直立起來,急速衝刺至眼前撿起地上的袋子……

 我在草原

回就在前面的渡假村時,我找了塊較乾淨的草地(大部份不是崎嶇不平,雜草稀疏,就是便尿四散。有的東西遠看和近觀絶不相同。)大字形的躺在地上,天如是寬廣,如是覆蓋著大地,我躺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如是渺小,如此微不足道……卻又如此真實,如此具體的在此感受著眼前的一切……

蒙古包前有塊水泥空地,幫小琴攝錄下她在此打柔力球的身影,如是難得,如是背景。

蒙古包有感

今晚安排住蒙古包渡假村特色套房(2人一包),蒙古包內設有衛浴裝備。(領隊被安排在無衛浴的單人蒙古包內。公用衛浴距離他的住處約兩百公尺,夜間小路既冷又黑,如果像我一樣必須起夜一至三次,不知要如何如廁?)不知道吔,遠看蒙古包挺立在無際的草原上,沒有比這更和諧的畫面了—任何固定的住處,在無兩際草原的襯托下看起來都不搭—,可是實際住宿才知道,蒙古包其實不是好住處,沒有窗戶,而且住過的蒙古包門鎖都不好,所以呢?裡面的通風有問題,又因門鎖欠佳,為求放心還得堵上房門以防不測,有點提心吊膽的。人悶在裡面,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且,有時冷氣太冷,有時棉被太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行蓋蒙古包來住宿(連陽明山都有帳蓬的住宿屋,還超貴的吔。)外形像,可以接受;但既然是固定的—因為你不可能把建好的蒙古包,像以往那樣,拆開來再搬到別的地方去重建—那,為什麼不弄幾個窗戶來協助通風呢?

此地網路不通,因此是個沒網路的一晚,許多人忙著尋找可以接收訊號的較佳地區,好像用餐區的訊號較強,但也強不到那兒去,斷斷續續的,最終大家終於放棄,就讓我們和久未對話的自己聊一聊吧?或者就這樣什麼也不做的坐或躺著……畢竟,外面暗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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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蒙古包的住宿處,是固定式的,爬上去有個小陽台,前為老古夫婦,後站的是我,行李已準備上遊覽車。沒窗,空氣有點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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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古站在烏龜石前合影。近六十年的老同學,此次同遊機會難得,爾後是否還能有如此雅興和健康,已經很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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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右)和馬場人員協助我上馬。第一次被牽騎四十分鐘,卻不感到害怕。是因為有跟自己對話,並且能面對著自己的負面情緒所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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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大的成吉思汗雕像,裡面有博物館,成土思汗譜系子孫頭像;世界上最大的馬鞭,最大的馬靴,購物處等。有電梯直通頭部下方,往上爬幾個狹窄階梯可面對著巨大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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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吉思汗頭像部位往前方眺望,即是成吉思汗念滋在滋的大草原。因為拍攝所限,無法顯露出草原的寬廣遼闊。照片人物是小琴面對著頭像。看著碩大的頭像,望著一望無際的草原,似乎不由自止的會有所連想,但,你想到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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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騎著牲畜前來迎接遠道來參訪的遊客。你可以看看那背景,那天空,那雲朵。在無際無邊的背襯下,一切疾苦或委屈等等,似乎都變得如是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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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是部落演示以往牽居情景。人騎著馬,牲畜拖著家當走向遙遠的未來暫住一段時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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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在蒙古包中講述生活用品是如何來的?一切自給自足,所用全是手邊之物。除生活外,也有些歌舞活動做為調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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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八字躺在草原中間,是的,那是我;是的,我來了。我是如此渺小,但感受卻是如是真實,如是具象。沒來此前,很難想像;已來此後,很難忘記。我躺在幾乎沒有邊際的草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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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隨思與雜想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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