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為什麼? 最近很愛聽告五人的歌,或許我就是大眾吧?
但我不認為告五人不是商業歌手,他們很做自己,做到最後有了商業價值。
這首黑夜狂奔 Run, Run, Run! 還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很有感觸
長大,為什麼對目前的我來說,是一種悲哀,我甚至覺得我大學畢業出社會後,我除了更有錢跟更有能力之外,就什麼都退步了。我現在甚至覺得錢跟能力根本沒什麼意義。
當然我可能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吧? 因為我做一個不怎樣的職務,領了不怎樣的薪水。不像告五人事業這麼成功,可能他們罵大人世界的悲哀,比較有說服了。
但老實說,他們這首歌的心境,還真的跟我現在心境好像。自從出社會後,我跟人的交談,不知不覺都只剩下錢跟生存。被問工作? 被問薪水? 被問能力? 現代的人比起談心,似乎更愛談事務,如果談心,好像就是底細被揭露。漸漸這種日子久了,心裡好像就習慣沒溫度的感覺、沒有愛、也沒有熱,只有一天又一天,只有生存。

記得我人生第一份工作,是做廣告製片助理,我那時候我幫廣告導演切寶特瓶裝石灰,不小心刀片割到手。那時候帶我的主管看到我手流血,就說:「趕快弄好? 不要浪費時間。拍片很趕」後來我弄傷口弄了5分鐘,因為寫流不停,他就一直用對講機趕我說「到底好了沒?」 最後用吼的。
我剛出社會,我覺得這都是磨練我的抗壓性,就沒想太多,但後來長更大以後,就是最近。最近一次,我是工廠操作機台的技術員,我操作機台不小心剪刀剪到手,也是血流很多。後來上報廠長,廠長只回了兩句:「為什麼都做這麼久了還會剪到手? 你是不是不適合做這行?」
他這樣回我,我馬上回想我剛出社會剪到手那次。現在回想這件事,我才發現這件事情雖然沒有錯! 但就是缺乏了愛,正常有一個有愛的人,應該是先關心傷勢,而不是急於忽略,只關心工作進度。還好我那時候傷口沒有很嚴重,現在這個傷口也沒很嚴重。
原來,我已經習慣這種社會,連自己也沒愛了,因為實力跟能力比愛更重要。社會的確是慢慢沒有了愛,是事實。
可是這種只有工作跟利益的社會,可以讓你賺更多錢,得到更多物質的快感? 但代價是犧牲溫暖,這樣? 有什麼不好?
即使如此,我還是漸漸地,每次我遇到新的人,我都不想問你做什麼工作? 賺得夠嗎? 工作跟錢,就是個無聊的東西,但人總是只愛聊這個。而不聊這個的人,似乎就像不務正業,而我就是這種人。現在的我,變成只要有人想來跟我交談,我下意識想逃走,我不想回答我的工作,因為我不喜歡我的工作,我工作上班是基於無奈。
看事情如果都只是利益跟錢,那這世界真的很無聊,只剩下算計外還剩什麼? 對事務的熱情在哪裡? 更何況現在有一票人,都把學習事物都當做競爭籌碼。我學這東西,是為了讓我有競爭力,而不是我喜歡,不是我願意。
漸漸地,就變得越來越沉默,對事物不再有熱情,只有將就。我必須上班,我不得不上,不然活不下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首黑夜狂奔。就好似在這種利益世界裡,還是想找尋個什麼意義? 或許是夢想? 或許是自己?
長大的樣子,不應該充滿沉默。這沉默,就像對愛的沉默。眼裡只有錢跟利益,沒有愛、沒有單純。人與人之間的單純已經蕩然無存,只有算計、防備、懷疑、利益、比較、卑傲,交流之中如果只剩下這些,就跟沉默沒兩樣。

今天,我看到脆有一個文章寫得很有意思。為什麼很多工程師跟醫師最後都跑去做作家跟藝術家,但很少作家跟藝術家會去做工程師? 後來下面很多人留言,因為難易度關係,工程跟跟醫師比較難。看到這篇文章,我心裡怎麼有一種,所以作家跟藝術家是難度很低的職業? 好像被貶低的感覺,但也的確把這當職業,對某些人來說是不務正業。
但人就是這麼諷刺的生物,比較難的東西,理性的東西、硬實力的東西,做起來都不怎麼舒服,因為只有對錯跟合理不合理。做感性的、藝術的、沒有一定的對錯跟合理性的,做起來都會比較舒服。但其實我認為,只要把賺錢這件是套用到寫作跟藝術上,寫作藝術如果商業化那也不會很舒服,也是要迎合某些正確,不會比工程師跟醫師還舒服到哪裡?
但人性就是這樣,越有一定的標準的事情,做起來越有壓力,因為沒做到那個標準就是錯,工程與醫生都是如此,但藝術並沒有一定,而人性最終都是喜歡沒有一定標準的世界,沒有一定非得怎樣? 愛好自由,愛好自然而然。
交流中越利益就越不舒服,就越有壓力,但卻很多人都愛聊這個,最後十之八九淪落到互相比較跟好為人師。即使如此,大家還是很愛看重這些。然而我卻不是這種人,我不適合做任何有標準的事情。講難聽一點,我很難做對事情,很難學會一門專業。創作這件事,因為沒有標準,所以我才有個尋遍人間終於有一個領域是會讓我有信心的東西,會有興趣的東西。
我覺得此刻自己是這個樣子,自己是自己的禮物,是自己的光。如果人活在這世界上,不先成為自己,那? 其他還有什麼用?
如果人生最重要的是成為自己,那這世界,不再會有任何標準跟一定,沒有一定得做的事、也沒一定要怎樣才對。
我真的很時候有瘋狂想法,我想終身投入創作,因為在這世界上,我找不到第二個讓我有興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