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邀請你與我一同,靜下心來,談一件令人心碎的事。
這件事,關乎一群熱愛足球的女孩,也關乎一個名叫簡奇陞的女孩。但它真正讓我們感到沉重,甚至窒息的,是這樣一幅畫面:
一個年紀輕輕、剛從大學畢業、無權無勢的學生,被迫獨自扛起了眾多受害者們那些不見光的傷害與委屈。她被迫站在無數媒體的閃光燈前,一次次坦露、陳述那不堪回首的事發過程;一次次在公眾面前,重新憶起那些被凌遲的、年輕的受害者面孔;以一個幾乎赤手空拳的姿態,去對抗一個結構複雜、根深蒂固的暗黑體制。
一個本應保護她的體制,卻冷酷地將自我淨化的所有責任,以一種最殘忍、最不公的方式,轉嫁給了它最底層、最脆弱的受害者。體制犯了錯,卻要剛畢業的大學女孩們用反覆揭開自己的生命傷疤來替它贖罪。
面對如此令人無力的困局,任何簡單的評判都顯得輕飄。所以,今天我想做一次比以往更艱難、也更必要的嘗試。讓我們點燃四盞來自兩千五百年前《論語》的燭火。這不是為了掉書袋,而是因為在那些古老、樸實的對話裡,藏著一些能幫助我們看清事物本質的、溫暖而清澈的光。讓我們用這四道光,來照亮這起事件中,那些最微細、最關鍵的角落,以及在那巨大的暗黑壓力下,一個年輕靈魂所迸發出的、令人難以直視的璀璨。
這將是一場關於「崩壞」、「承擔」與「重建」的漫長凝視。
第一盞燭光:當整個世界都亂了套——「正名」
【出處】《論語・子路第十三》
【原文】 子路曰:「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為?」子曰:「野哉,由也!君子於其所不知,蓋闕如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
【白話翻譯】 子路問孔子:「老師啊,如果衛國的國君請您去治理國家,您第一件要做的是什麼?」孔子說:「那一定是把每個名分都叫對、都做對吧!」子路說:「老師您太迂腐了!這有什麼重要的?」孔子說:「你真是魯莽啊!一個有品德的人,對於自己不懂的事情,會先保留態度。名分不對,說出來的話大家就不信;話不信,事情就辦不成;事情辦不成,整個社會的規矩、文化就建立不起來;規矩文化沒有了,賞罰的標準就亂了;賞罰一亂,老百姓就會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所以,一個有擔當的人,給了什麼名分,說話就要算數;說了話,就一定要做到。」
燭火下的看見:老師不像老師,話語不再是話語
孔子在兩千五百年前說的這件事,聽起來很繞,其實非常簡單。他說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每樣東西、每個身份,都該有它本來的樣子。老師,就該有老師的樣子;教練,就該有教練的樣子;做研究,就該有做研究的樣子。當這些最基本的「樣子」都亂了套,整個世界就會跟著亂了套。
在台師大血足球的事件裡,我們看到的就是一場巨大的混亂。
首先,是身份的混亂。 周台英教練,她不只是一個教練。她同時是學生的「老師」,手握著她們能否畢業的權力;她也是「研究計畫的協同主持人」,掌控學生們配合她完成實驗;她更是女足圈的「傳奇前輩」,有著讓人敬佩又害怕的光環。
這幾個身份,本來應該是互相監督的。一個好老師,會保護她的學生,不會讓她們在研究中受委屈。一個好前輩,會愛護她的後進,不會用自己的光環去壓她們。但當這些身份全都在一個人身上,而且沒有任何人來監督時,它們就變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權力圈。她可以拿「老師」的身份,來命令身為「球員」的學生,去配合她「研究者」的工作。報導中那句關鍵的話:「未揭露利益衝突」,就是戳破這個權力圈的針。
而體制的殘酷正在於此: 這個由一群有權有勢的成年人、學者、管理者們所建立和默許的、身份混亂的權力結構,在運轉多年、傷害了無數學生之後,竟需要一個剛畢業的女孩,以她的青春與血淚為代價,去向全社會指出這個最基本、最顯而易見的錯誤:「教練不該是研究者,老師不該是威脅者!」這本該是學校倫理手冊的第一頁,卻成了簡奇陞最沉痛的控訴。
其次,是話語的混亂。 當身份亂了,話語的意思就跟著變了。話不再是話,它可以是武器,可以是陷阱。
· 那份「知情同意書」,本該是保護學生的文件。「同意」兩個字,本該代表自由意志。但當遞給你這張紙的人,是掌握你生殺大權的老師時,「同意」就成了一種不得不服從的命令。
· 當一個想考研究所的學生,被拉到大庭廣眾下痛罵:「妳不踢球還能幹嘛?」這句話,披著「為妳好」的外衣,實際上卻是對個人夢想最惡毒的詛咒與公開羞辱。
而體制的殘酷再次顯現: 當正常的溝通管道被堵死,當在密室裡的哭訴被漠視,受害者被迫將這一切搬上公共舞台。簡奇陞不得不在媒體面前,一次次複述那些傷人的話語,將那些私密的羞辱,暴露在全國人民面前。她被迫用這種公開的、反覆的自我揭瘡,來向世界證明,當初那些話是多麼傷人、多麼不對。這是一種何等悲哀的、尋求公道的方式。
當身份和話語都亂了套,最終的結果,就是孔子說的「民無所措手足」。學生們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她們不知道該相信誰,不知道規則是什麼,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而當這場混亂達到頂點時,權力不再滿足於扭曲事實,它開始動手抹除事實。
第二盞燭光:我們呼吸的是怎樣的空氣——「風行草偃」
【出處】《論語・顏淵第十二》
【原文】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白話翻譯】 季康子問孔子:「如果殺掉壞人,來讓好人出頭,怎麼樣?」孔子回答說:「您治理事情,哪裡需要用殺戮這麼激烈的方法呢?您自己心裡想著要變好,大家自然就會跟著變好。在上位的人的品格,好比是風;老百姓的品格,好比是草。風吹在草的上面,草一定會跟著倒向一邊的。」
燭火下的看見:有毒的空氣,與被迫抵擋颶風的草
孔子用「風」和「草」這個比喻,說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一個領導者、一個有權力的人,他的一言一行、他的喜怒哀樂,就像空氣一樣,會滲透到整個環境裡,決定了這裡的氣氛。
這個團隊的空氣是溫暖的,還是冰冷的?是讓人覺得安全,還是讓人時刻恐懼?領導者這陣「風」,決定了底下這些「草」的命運。
在台師大女足隊這個小小的世界裡,長年吹拂的「風」,不幸是一股有毒的、冰冷的風。而體制的殘酷,正在於它不僅製造了這股惡風,更在惡風摧毀了無數草之後,期待一顆倖存的、傷痕累累的草,自己站出來,去改變整片天空的風向。
第一,這是一股絞殺自尊的風。 一個好的教練,他的「風」應該是鼓勵的、溫暖的,讓球員這株「草」長得更自信、更挺拔。但在這裡,我們看到的卻是:
· 對受傷的YOYO冷冷地說:「妳又不舒服了?」這陣風在說:妳的痛苦是假的,妳不值得同情。
· 對想有自己人生規劃的學生痛罵:「妳不踢球還能幹嘛?」這陣風在說:妳的價值由我決定,妳沒有權力擁有自己的夢想。
長期待在這種空氣裡,人的自尊會被一點點磨掉。你會開始懷疑自己,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很不值得被愛。
第二,這是一股讓恐懼成為習慣的風。 當恐懼變成了每天都要呼吸的空氣,人為了活下去,就會變得扭曲。YOYO的故事最讓人心痛。她忍著腿傷拼命跑,不是為了榮譽,而是因為害怕。她害怕教練說的那句:「她以後不敢收富里學妹時……我即使腳斷掉都要硬撐下去,不能因為我害到其他學妹。」
一個不屬於她的責任,一個來自權力者的威脅,被她自己內化成了深深的罪惡感。她以為自己在保護學妹,實際上,她是在恐懼的驅使下傷害自己。
第三,這是一股拔除異己的風,與保護惡風的牆。 順從的草被壓彎,而那些不肯彎腰的草,就會被連根拔起。簡奇陞因為「意見多」而被從名單上抹除,就是這陣風最狠毒的手段。而這股惡風之所以能一直吹,是因為它的外面,有一堵更厚的牆在保護它——那個失能的體制。學校的教評會,本該是保護學生的防火牆,卻成了保護惡風的溫室。報導中說,他們因為「顧及61歲的周台英再4年即可退休」而選擇輕判。這堵牆,讓裡面的毒空氣無法消散,最終把整個地方變成了讓人生病的毒氣室。
第三盞燭光:當他們試圖抹去你的存在——「殺身成仁」
【出處】《論語・衛靈公第十五》
【原文】 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白話翻譯】 孔子說:「有志氣、有仁心的人,沒有誰會為了活命而傷害『仁』,只會為了成全『仁』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燭火下的看見:以反覆的公開陳述,來對抗被抹除的命運
這句話,是《論語》裡最重、也最決絕的一句話。它說的是,在一個最壞的、黑白顛倒的時代,當「活下去」就意味著要背叛你心中最珍視的是非對錯時,一個有骨氣的人,會怎麼選。
「仁」,在這裡,不是什麼高深的道理。它就是人之為人的那點底線,那份對真實的尊重,對尊嚴的渴望。 而「殺身」,也不是真的去死,而是指犧牲掉那個安穩的、可以被大家接受的、平靜過日子的自己。
現在,讓我們回到那個最讓人心碎的事實:簡奇陞,一個長期被抽血的受害者,在官方那份關鍵的受試者名單上,竟然是「不存在」的。
這個事實,把我們帶到了體制之惡的核心。
第一步:權力的終極暴力——讓你「不存在」。 當一個體制不只傷害你,還要修改記錄,假裝你從未被傷害過,甚至假裝你從未在場。這是一種最恐怖的暴力,它想從根上否定你的記憶、你的痛苦,和你這個人本身。
第二步:活著,還是活得像個人? 對於「被消失」的簡奇陞,有一條看起來很聰明的活路:既然記錄上沒有我,那我就假裝沒事,安安靜靜地畢業,保護自己。但這條活路,代價是默許謊言,是背叛自己真實的痛苦,是拋棄那些還在受苦的隊友。這就是「為了活命而不得不傷害『仁』」。
第三步:最殘酷的「殺身成仁」。 簡奇陞選擇了另一條路。而體制的冷酷,逼迫她的「殺身成仁」,成為了一個持續性的、公開的、反覆的凌遲過程。
她被迫在眾多媒體面前一次次的坦露、陳述事發過程。每一次的陳述,都是對創傷的再一次回憶;每一次的訪談,都是對傷疤的再一次撕開。她必須一次次的憶起被凌遲的受害者面孔,那些她「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被欺負」的無力與心痛,都成為了她必須在公眾面前反覆吞嚥的苦果。
體制的殘酷在此達到了頂點: 它不僅不主動認錯,反而冷漠地旁觀,要求那個最年輕、最無助的受害者,以一種公開陳述的方式,來證明傷害的確存在。 她必須將自己的痛苦,變成可以被報導的「故事」,才能換取一點點改變的可能。這不是犧牲,這是獻祭。她被迫將那個「被體制試圖殺死的自己」,用意志的力量,重新拖回陽光下。她等於是對著整個體制宣告:你越想讓我消失,我就越要用我真實的、流著血的存在,來證明你的邪惡與虛偽。
第四盞燭光:我不想溺死,我想看見陽光——「士不可以不弘毅」
【出處】《論語・泰伯第八》
【原文】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白話翻譯】 曾子說:「一個有志氣的人,不可以沒有寬闊的胸襟和堅定的意志,因為他擔子很重,路又很遠。把『仁』當作自己的責任,這擔子還不夠重嗎?到死才算完,這路還不夠遠嗎?」
在「只能喝酒的圖書館」的專訪裡,簡奇陞疲憊卻清醒地說出了她心底的話,也為我們點燃了最後一盞燈。
「當年第一志願就是進台師大,國一就想好了,對所有的體育生來說。大家最不諒解的就是這個,為什麼你好不容易進去了,你現在要說放棄?……如果我現在不撞,我撞不開,我自己也要溺死啊!……我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被欺負,因為我自身難保,沒有人問她們委不委屈,她們到現在還是被質疑……這個事件的終點,我希望是安全吧!健康安全而已啊!安全很難嗎?光天化日的太陽照進來很難嗎?這個訴求……」
這段話,讓我們看見了她所有行動的最終動力。那不是恨,而是一種深沉的、對「光」的渴望。這讓我們想起了曾子說過的話。
燭火下的看見:一個女孩被迫扛起整個時代的擔子
曾子說的「士」,就是那些有良知、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有責任的人。而「弘毅」,就是寬闊的心胸和堅定的意志。簡奇陞的話,讓我們看見了一個當代的、年輕的、卻無比悲壯的「士」的形象。體制的殘酷,正在於它通過自身的擺爛和卸責,逼迫一個本該被保護的年輕人,去提前扛起一個本不該屬於她的、如此沉重的擔子。
第一,那是被迫撐開的「寬闊心胸」。 她的痛苦,從自己開始,但她沒有停在這裡。她說「我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被欺負」,她看到了別人的眼淚,聽到了那些無人問津的委屈。她的心,被迫裝下了整個團隊的傷痛。她的最終願望,不是為自己討回什麼,而是為所有人爭取一個「安全、健康」的環境。這份「寬闊」,是在無數個失眠的夜裡,被別人的痛苦硬生生撐開的。
第二,那是在溺斃邊緣的「堅定意志」。 「如果我現在不撞,我撞不開,我自己也要溺死啊!」這句話,把「堅定」的理由說得如此透徹。那不是什麼崇高的理想,而是一種最本能的求生。但她求的,不是苟活,而是有尊嚴地、可以呼吸地活著。她知道大家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放棄」大好前程,但她更知道,不撞,靈魂就會溺死在這潭死水裡。
第三,那是「沉重的擔子和遙遠的路」。 一個剛畢業的年輕人,要對抗的是一整個由教授、教練、學校、人情世故、體育文化所構成的龐然大物。這擔子,本該由整個社會的監督機制來扛。但體制的冷酷,讓這座山,幾乎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而這條路,還很遠,充滿了二次的N次傷害。
第四,那份對「陽光」最卑微也最崇高的渴望。 「安全很難嗎?光天化日的太陽照進來很難嗎?」這句話,道盡了她所有承擔的最終目的。她扛起這一切,不是為了成為英雄,她只是想要一點點陽光,為自己,也為那些還在黑暗裡的學妹們。體制,讓一個本該沐浴陽光的女孩,變成了那個在黑暗中,用自己的肉身,為他人搏命鑿開一絲光縫的人。
自水窮處升起的,是對體制冷酷的終極控訴與人性的莊嚴承擔
王維的詩,「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在此刻,顯得無比沉重。簡奇陞與她的夥伴們,用她們的行動,為整個麻木的社會,創造了一個停下來、「坐看雲起時」的契機。
我們終於「坐下」,不再隨波逐流於體制的慣性,開始反思。而那從水窮之處升起的「雲」,正是對這一切的省思與重建的可能:
《論語》的四盞燭火,照亮了這場悲劇的內在邏輯:
· 它始於「正名」的崩壞,整個世界亂了套,而體制冷酷地將「把事情導正」的責任拋給受害者。
· 繼而演變為「風行草偃」的道德災難,有毒的空氣四處瀰漫,而體制冷酷地期待一顆被摧殘的草去抵擋颶風。
· 在權力試圖「抹除個體」的極致之惡面前,逼出了「殺身成仁」的反抗——而體制冷酷地要求這場反抗,必須以公開、反覆的自我凌遲來上演。
· 最終,這場反抗在「士不可以不弘毅」的使命感中得到了昇華,而體制冷酷地將本該由整個社會承擔的重任,壓在了一個最不該承擔它的年輕肩膀上。
這不再僅僅是台師大的課題。它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社會中那些習以為常的、結構性的冷酷。它拷問著我們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在我們的生活裡,「老師」還像老師嗎?「主管」還像主管嗎?我們周遭的空氣,是讓人茁壯,還是讓人窒息?當我們或他人的真實經歷被否認時,我們是選擇沉默,還是艱難地說出真相?而當我們看見陽光被遮蔽時,我們是否有一絲勇氣,去為別人,也為自己,去鑿開一道縫?
簡奇陞用自己的血淚,為我們這個時代,重新談論了關於「尊嚴」、「勇氣」與「責任」這些古老卻永恆的話題。她被迫扛起的、那與她年齡極不相稱的沉重十字架,最終升華為一朵警世之雲,以一種最悲壯的方式提醒著我們:即使行到水窮之處,即使體制冷酷如冰,只要有人決心守護那份對「真實」與「陽光」的渴望,並將其當作自己的責任背負起來,人性,才終有重新升起、匯聚成雲的希望。
這重建之路,漫長而艱辛。但那拒絕被黑暗吞噬的微光,已然在廢墟之上,稍稍點燃。
【靈魂覺醒時刻】
1.在你的生活裡,是否也有「名不符實」、亂了套的人事物?比如,一個名為「溝通」的會議,實際上卻是單向的命令。這讓你感覺如何?
2.回想一下你待過的最讓你舒服和最讓你窒息的環境(家庭、學校或職場),那裡的「空氣」是怎樣的?是誰,像「風」一樣,決定了那裡的氣氛?
3.你是否曾經有過自己的感受或經歷不被相信、甚至被否定的時刻?在那一刻,你是選擇了沉默,還是選擇了堅持自己的「真實」?無論如何選擇,那都是一個艱難的時刻,不是嗎?
4.簡奇陞說,她只是想要一個「安全、健康」的環境,想要「陽光照進來」。在你我的生活中,有沒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角落,是我們也希望能有更多「陽光」的?我們可以為此做些什麼?
「簡奇陞們」!妳們的勇敢,應該要被這個虧欠妳的社會,用最有力量的體制改革來溫暖回應。願妳們為眾人鑿開的光,最終也能照亮自己前行的路。願所有因此而生的傷,都能在一個更安全的未來裡,真正開出名為健康的花。不要再讓她們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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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喝酒的圖書館】我撞得頭破血流,但至少讓光透進來一點就好 EP112 簡奇陞-台師大女足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