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營業。
不想說話、不想解牌、不想跟誰討論什麼「關係是不是該結束」這種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
店門沒上鎖，燈光調到最暗，水晶球反射窗外的路燈，我躲在裡頭擦牌、擦水晶球，擦到手都快磨出繭。風鈴響的時候，我沒有回頭。
「今天沒營業。」我懶懶地說。
沒聽見回應。
我轉身看到邵御城站在門邊，沒拿咖啡，沒拿提袋，只帶著一身冷氣房的壓力跟一臉不加表情的安靜。
「你來幹嘛？」
「經過。」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想看看你還在不在。」
我一時之間，沒法接話。
他走進來，在熟悉的椅子上坐下。手裡沒東西，連手機都沒拿，像是路過順道過來歇個腳。奇怪的是，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把整個空間都佔滿。
我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有點麻。
「所以是？」我攤手。
「今天提案完，有點吵。」他看著水晶球，「你這裡比較安靜。」
我全身上下寫滿「蛤」字。
他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坐在那，看著我的牌桌。
一種沒有目的的靠近，越是讓人覺得很有目的。
我不想說話，繼續整理，把牌卡拿起來翻疊，假裝自己很忙。結果那張該死的「戀人」又跳了出來。
我盯著它，心跳慢了一拍。
「這張牌是不是中邪了？」我嘀咕。
「它一直跳？」他問。
我沒說話。
「那它想說什麼？」
我抬頭，看見他在看我，不是那種盯著看，是靜靜地，看得讓我覺得——我就是那張跳出來的牌。
「不知道，也許在亂講。」我想把牌收起來，他卻突然伸手，指尖輕輕壓住那張牌。
他低聲補了一句：「我今天沒帶咖啡。」
我沒接話。
他看著我，又說：
「我知道你今天沒營業。但我還是來了。」
我喉嚨緊了一下，正想說什麼，他突然從口袋掏出一樣東西，一塊星座杯墊。
他放在桌上，說得淡淡的：「我看你有在用咖啡杯墊，我放一個我的在這邊，這樣下次一起喝冰咖啡的時候，才不會弄濕桌布。」
我盯著那塊杯墊，上面那個半人馬射手舉著弓箭正對著我。
我本來想吐槽他，你是專門來亂我磁場的之類的話，但那瞬間我像困在水晶球裡的霧，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出口。
「星河，」他突然喚我名字，很輕。
我回過神。
「早點休息。」
他站起來，拍拍外套，往門口走。
風鈴一響，我才發現手心、腋下全是汗。
戀人牌還在桌上，那塊杯墊被他放在我常用的杯墊旁邊。
我低頭。
第一次覺得，這張牌，或許不是來亂的。
【胖鴿小占 OS】
他走了，我主人還站著沒動。
我瞄了一眼那張戀人牌，心想：
今天不是牌跳，是你整個人跳吧，
你這個河星使· 尤麗狄絲·焦糖瑪奇朵一號。
說完這串名字，噁心的抖了抖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