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早的風挺大,
樹上的葉子正在演著某種亂序之舞,毫無章法。
我走在熟悉的街道,眼前的所有顏色
似乎被前方那段嘈雜的施工聲給抽空了。
機具規律又粗暴地敲著地面,像在提醒我:這世界哪裡都還沒完工。
我問自己:「如果我不走這條路,就不會遇到嗎?」
還是因為走過這段路,才知道「看不到色彩」這件事。
我經過前天曾想拍卻沒拍的小白花,它今天已經枯萎了。
別處則開著幾朵不知名的小紫花。那一刻我沒有舉起手機,只是駐足了一會兒。
我又問自己:「我為什麼想拍它們呢?」
手機在包裡始終沒拿出來。
我錯過了嗎?還是其實什麼也沒錯過?
這時,一隻小白蝶飛過四、五層樓的高度。
我眼睜睜看著它穿越,
它的樣子不屬於花,也不屬於地面。
我好奇地想問:「它到底可以飛多高?」
薄翅膀不怕風?還是它根本不知道自己飛這麼高?
風又起了,施工聲還在遠處轟隆,
我打開耳機,不知為何想聽聽經典。
這裡找找,那裡滑滑,
就在其中一個停頓裡,突然浮起一首歌:
那首我平常只記得旋律的〈Home〉,
彷彿說:「我走得有點遠了,可以在這裡停一下。」
也許不是我找到出口,
是那個住在心裡深處比較靜的我,早一步回去了。
我今天沒拍花,沒拍蝶,也沒拍下低頭的我自己,
但它們都記得我曾經經過。
而風,沒有停下,
它照自己的樣子繼續揚起地上的一片葉子,飛起又掉落。
於2025/7/30 Wed. 21: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