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腳底黑貓
書名| 白腳底黑貓
作者| 劉子新
出版社| 聯合文學人無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初識劉子新,是由散文〈二二春〉而起。
這篇作品背景是十六歲的年華,當中的「椿象也像春」確實喚起了以前去公園那春日陽光落在躺椅上、鳥兒在葉縫裡嘰嘰喳喳、紅色浪潮的椿象踏過同伴屍體的時光。
十六歲的我,同樣無法認知到十六歲的感受,也覺得世界似乎容不下一些義無反顧卻無用的浪漫,就這樣在一行又一行算式裡莫名其妙的走過。
回到《白腳底黑貓》這本短篇小說集。
《進烤箱的好日子》中寫道「寫作者的工作是對經驗做深刻的思考,不是泡在經驗裡。」而我認為這也是子新厲害的地方。
能感受到她流暢的文風,很自然的從人、事、物中的聯結提出哲思,引領讀者一起思索事物本質。所以說人生的厚度,不絕對影響寫作的深度與成熟。
喜歡她筆下的浪
「我想浪是海的逆鱗吧?因為海要藏起脆弱的波濤,要撫平怪異的隆起。所以浪花才一直死掉的。」——〈三月的潮與浪〉
或從不同角度看自己與他人的關係
「近到那一秒我好像能窺探他藏在頭顱的骨骼與血肉閃動的思考電波,遠的好像從前我看見的一直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只是一副會跳舞,笑容滿面的人類皮囊。」——〈瑪莉〉
喜歡她探討人與人關係轉變的方式
「我發現好像人這樣頑強地的生物,失去什麼都能跌跌撞撞甚至稱得上冷漠的活下去,我已經習慣一個人走到外堂課的教室,也習慣洗碗了。」——〈五分灰藍色的〉
或以不同視角理解他人的困境與選擇
「她把牠抓起來,把臉埋在牠的脖頸處流眼淚,『你要我把書包丟掉嗎?反正留著也沒有用了是嗎?』」——〈白腳底黑貓〉
文字,能紀錄下那些不會再回來的情感
當我闔上書,就能明白為何朱宥勳老師說這些詰問再幼稚一點就無病呻吟,再老成一點就學院派的酸腐。
我自己很常胡思亂想,用為數不多的經驗去驗證日常,並透過文字梳理出生活中的省思,不過有時回過頭看我的這些文字,的確有種無病呻吟的意思。
可子新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她總能聲音純真清亮的,唱出發人深省的歌聲。
在她的筆下,可以很自然的看見年輕世代的內在焦慮與麻木;在她的筆下,能夠共鳴看海路上的阿公一直看電視上的日本摔角,或許是人們都用著自己習慣的方式去逃避。
正因世界充滿吵雜的聲音,於是戴上耳機抵抗海量的訊息以及太吵的世界,想好好回到自己的空間漂流。
〈瑪莉〉
〈瑪莉〉這篇作品,述說一位追星少女遇到一位自我中心濃厚的中國追星大媽的故事。
私心覺得這部作品有趣的點在於,子新將日常(學業上)的種種以不同方式聯想、編織在一起,很能共鳴。以光的漫反射、幸福的制約反應、某個地方某個時刻,重疊在同一時空的四維理論等,來反思自己與他人的關係。
這也是我第一次從這樣的視角看追星文化、偶像與粉絲的關係。從故事中,也能窺見這個時代同時具有的冷漠與同理,以及網路上建立起的聯繫如此綿密又脆弱。
「我冷眼著看著臃腫的瑪莉艱難的下正好沒有手扶梯的地鐵站樓梯,卻沒有伸手去扶。」
這篇作品的內心活動,會想起自己在思考事情時是抽離著視角觀望,好像這樣就能保持絕對的批判性與冷血,但另一方面其實又不是那麼的理性,所以有時候也質疑起何德何能有批判的能力。
於是發現在思索的答案會一直在變,也理解其實離開世界之前,一切都是過程。
人們所認為的必然,其實是由無數偶然交織而成
偶然看見紀州庵文學森林的活動,於是報名。
結果在新書分享會上是意外的感動,因為確切感受到文字純粹的力量。〈瑪莉〉這篇作品橫跨了世代的隔閡,讓青年、中年、老年都能理解、共鳴追星的文化。
而身為一個對人有欽佩之情卻沒有追星情懷的人,第一次參加新書發表並直面作者,我猜想這也算是一種追星了吧!
所以如同書中所寫,在臺下看著臺上的人,離的好近也好遠,然後很開心看著她在臺上發光發熱。本來來湊熱鬧的我,最後也很慶幸來到了這裡,因為這樣的偶然,帶給我額外份量的幸福感。
很喜歡這份偶然,因為它讓我記起文學,總是能帶給人們這樣單純美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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