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會顫抖的甜點,外層焦糖微苦,內裡滑順柔軟,尾韻有來自撒哈拉茴香味。🔞本篇包含成人情節與性經驗描寫,請自行斟酌閱讀。
「嗨!辛娜蒙,對不起,我沒有事先告訴妳其實我很胖。」阿茴細小地說著,一邊慎重地看著我。
八月,我們在西班牙東南邊的度假海岸貝尼多姆車站見面,兩個不是西班牙人的傢伙用慣了西式貼臉頰招呼彼此後。
「蛤?妳剛才說什麼?妳很胖?」我還沈浸在見面的興奮中,根本沒注意聽她說話:「啊!我沒有注意到耶?有嗎?」
仔細一看,的確是蠻胖的。
「我好像不太注意一個人胖不胖。」同樣為高體脂一族,這時候說”不會呀”太矯情,而我甚至偏好胖一點的。胖子好摸,好抱,最重要的是她們不會嫌我胖。事實上,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我也才擔心地看著自己晃動的大腿。
阿茴的笑容放鬆了:「妳好漂亮,和妳在視訊的時候看起來一樣。」
「妳喜歡嗎?」我看著她的眼睛問,她害羞地點點頭。
不久前我開始嘗試用交友軟體找女性炮友,剛下載了好幾個,還在設定各種資料,阿茴便主動傳了友善的私訊。看起來是個「正常人」,讓人不好意思不回覆的那種。
我們很快就聊了起來,認識一個多禮拜天天視訊。
阿茴看上去就是個Tomboy,有著短髮配上中性的裝扮——她連一個包都沒有,兩手空空插口袋。她來自北非,什麼國家我忘了,膚色不是混了牛奶的咖啡,而是混了咖啡的牛奶——你知道的,這不太一樣。
事實上,我常常連她的名字也忘了。
「我想聽妳叫我的名字」她總這麼說。
她比我矮。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俯視約會對象,如同登高望遠,會讓人勇氣倍增。
「本來想說見到你的時候吻你的。」我一邊說,便移開了視線,看向眼前的公園小徑。
青綠的樹發出鼓譟的蟬叫。
但我不敢吻。即便一週以來的視訊,我們熱烈地幾乎要開始舔螢幕。
才說罷,阿茴便迅速地左顧右看,我正以為她急著在找什麼,突然一個箭步精準地吻上來。
這個吻很迅速,直接包覆我的唇,舌頭一捲直接吸吮,當我進入狀況時便結束,像是甜點師熟練地刮出一勺完美的 quenelle。
她東張西望,擔心被人看見。好久以後我才明白,那個光天化日的吻,是她使出了拔劍的勇氣。
「誒你不是T你知道嗎?就算你剪了個男生頭,妳的氣質還是不像。妳是femme!」她開始趾高氣昂了起來,回到了那個直男樣的阿茴。
過了大半輩子的異性戀人生,我對於女性弱者形象已經厭煩不已:「妳才不是!」我斜眼看著她:「也許我不是什麼T,但我喜歡女性化一點的女生。」
我對阿茴一向坦承:我剛和男人離婚,不想交女友,喜歡femme,但既然咱們有緣我們就約會一下。
「不過其實只要長得像女生我都喜歡。」我補上這句,以免太嫌棄她的中性。
「我也是,無法接受太陽剛的,有些女生真的太像男生,會讓我覺得好像跟男生在一起,實在令人難以接受。」阿茴繼續說:「等一下我們先看情況,如果感覺想做愛我們就做,如果感覺不好也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吃飯逛街。」她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她一個人從馬德里來貝尼多姆度假,今晚會是最後一晚。
我們抽根菸喝完咖啡,一起來到他的旅館。我付了自己那一份的訪客房費,兩人便來到她的房間。
一進房間,我們又一陣熱吻。
「要做愛嗎?」我問。
「妳想嗎?」
「想啊!」
「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她居然猶豫了。
「好…那…等一下…」我貪心地繼續抱著她吻她。
「妳真的想做?」
「嗯…如果可以選的話,我比較想做完再吃…」我歪著頭,嘟著嘴,切換到女人的溫柔模式,手一邊伸進她的衣服,穿過她的後背。
「可是我喜歡女性化的女生唷!」她一邊禁不住,一邊跟我談條件。
那還不簡單!只要今天可以跟她上床,要我穿裙子都可以。
房間不大,就是一個乾淨的三星旅館,那一張床,比什麼都還重要。
接著不知道怎麼著,大概就是迅速洗完澡,從浴室吻到床上之類的。
阿茴比我大三歲,已經四字頭了,但她天生充滿膠原蛋白的體質讓我愛不釋手。
臌脹的、柔軟的被褥、飽滿的皮下脂肪,厚重的窗簾緊閉,燈光盡滅,像是翻滾在夜空裡的雲朵裡:我是軟的,她是軟的,一切都是軟的——床、嘴唇、乳房、贅肉與髮絲,連交纏的雙腿也軟了。

「妳想在上面嗎?」我們側躺著身,她問。
我爬到了她身上,艱難地做了個棒式。
騎到男人身上的時候,像是站在舞台上看觀眾;騎到女人身上的時候,倒像是上了餐桌——眼前是一桌豐盛的大餐,卻不得你狼吞虎嚥。想用美食,你還得先學會用刀叉。
我慌亂地不知從何下手。
看見阿茴的賊笑,我不服輸地開始吸吮她的乳房——這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曾經以為自己有這種慾望是不是因為小時候母奶喝不夠而覺得羞愧。
她開始輕輕地,舒服地呻吟著,我倒是腦袋一片混亂。我已經不是嬰兒,不是來貪婪地喝奶,而是來服務的。聽從她的呻吟指揮,卻聽不懂曲子有多長。
「舒服嗎?」
「嗯…」她憋笑地說:「是很舒服,但你要觀察人家的表情,別在人家還爽的時候就停了。」
身為女人,連我自己都難以分辨女人的呻吟,因為我知道有時候是假的。阿茴的聲音比較低,像是中提琴那樣低調難以辨認。
我緩慢地吻著她的身體,一邊胡亂撫摸,迷航在棉花糖樂園裡。
「不可以伸進去,只有外面可以。」
我的手掌按在她的鼠蹊,便聽到她的警告:「不是針對妳,任何人任何物品都不可以伸進去,只有我自己可以進入。」她說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我們便側躺,緊貼彼此擁吻,我試圖用左手揉她的外陰,可我動不了,身體已經太興奮了,兩人細滑柔軟的皮膚無縫隙地摩擦,像是夏天裸著身游泳,被海水包覆並彈撞著。
她溫熱的手搶先一步進入我的下體,壓、轉、勾、按、揉…這是男人的陰莖怎麼也做不到的事。
我完全失去力氣,愈叫愈大聲。
「小聲一點!隔壁會聽到!」
「啊…不行…我太爽了…」我說:「旅館不就是用來做愛的嗎?」
中午的旅館空蕩蕩,一路上樓只有我們兩人,櫃台也只剩下一個清潔人員。
即便在同志友善的西班牙,阿茴仍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她的同志身份,連隔壁房的路人甲也不行。
我濕軟地攤在床上,像是融化的冰淇淋。這下阿茴的尾巴翹得可高了:「妳超femme!妳就是個騷femme!」
我撫媚地看著她,讓她爬到我身上。做愛這種事,大家開心最重要。
她做出男人在做愛時的動作,前後擺臀,一邊間歇地吻著。
我左手勾住她的脖子,讓她緊貼著我,右手找到她的陰蒂,輕輕地開始。
手指在奶油塊上揉轉,不消幾分鐘便愈來愈滑。融化的奶油包裹著我的手指,成了溼滑的麵團。此時甜點師會轉到高速,機器便會啪啪啪啪亢奮地打著。
活到這個歲數才明白,原來男人們在和女人做愛時,成就感這件事會來得如此直接:她鬆了、濕了、軟了、叫了……每個細節都和自己的動作有連結。
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感覺,她的呼吸興奮且急促——而我居然也是。

窗簾再厚重,仍透得進些微的陽光。我一邊操作,一邊看著阿茴的臉。她的五官類似阿拉伯女性的輪廓,卻也混合著北非的風雕,眼睛、鼻梁、嘴唇都像刀刻一樣銳利,金黃色的光線打上她的髮絲,竟成了一幅拜占庭的畫。
裸身的她不再有穿上T-shirt的中性風格,取而代之的是圓弧的線條、細緻的臉、還有伴隨呻吟呼出的女人味。我不禁看出了神,不敢相信我正在和女人做愛——不管怎樣的Masculine,她就是個女人。
她禁不住地叫出聲來並把我的手移開。我看得出來她應該是高潮了,至少我的手濕透了。
我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妳好美…」
她露出幸福的笑容——呵!是個女人味十足的笑容。
我將她的頭壓在我的胸前,親了又親。
「怎麼樣?還可以吧?」
「嗯…還不錯啦…」她又再度穿上她的自尊心說著,然後沉思了一會,咬了下唇說:「真的蠻不錯的…」
我大悅。抱著她撒嬌說:「我想跟妳一直做愛一直做愛。」
「該吃飯了啦!Bitch!」她說。